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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至亲逝去

    伸手挡住程云,随着心中秘密说出,老人面色稍微缓和的说道:“不用了,云儿,我感觉好多了。那一战我气海碎裂,已经是个凡人,这正气丹对于修者内伤有用,现在我乃凡人之躯,已然油尽灯枯,丹药已然没有太大效用了。”

    说着,摘下手上的一个斑驳的黑色戒指,递给程云道:“云儿,这枚戒指内,是我当年随身所带的低阶储物戒指,里面有你我日常所用杂物,一些修者所用的低阶丹药,以部我程家老祖当年所用成名武技。”

    “那日出逃,我击杀那蒙面人的储物戒也在其中,不过是一枚中级储物戒,需要筑基修为才能打开,那日我气海破碎,修为尽失,没法打开。等你日后达到筑基修为,你便可打开,也许能找到仇家些许线索。本想等你达到练气境再交于你,如今你已经是炼体武者,普通凡人无人匹敌,即便面对同阶修者,你也有足够实力自保,今天就一并给你吧。你要记住,凡是修炼之物与你那修者身份,不要轻易示人,以免为自己招来祸事。”老人面色严肃的说道。

    “是,爷爷,云儿记住了!”程云双手接过戒指,抽泣着答道。

    吐出了心中郁结已久之物,老人似乎一扫病态,不再咳嗽,气息变的平稳。就这么静静坐着,满眼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看着手中戒指,程云红红双眼定定失神。

    跟爷爷这么多年风餐露宿,四处流浪,老人都是先让他这个孙子吃饱肚子,自己则是能省则省。常年风餐露宿,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必定有损身体。尤是这两年,老人身体每况愈下。

    那修士所用丹药,随便拿到凡人集市都能换来海量银钱,可爷爷却从未拿来换过,一来是怕惹来麻烦,二是留着给他这个孙子服用。自己达到炼体二层修为,也都是爷爷这些丹药之功。

    此时,石屋外,天色如墨,风已经渐渐停了。一轮皎洁明月穿云而出,月光洒在沙漠中,好似一层银霜落地。

    老人声音沙哑的说道:“云儿,我程家之辛秘,都已说与你,老头子我也觉得轻松了,扶我起来,我想出去看看,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大的月亮了。咳咳”

    以为爷爷稍有好转,程云连忙起身,扶起老人,抄起老人的木棍,递给老人。二人慢慢走出石屋,虽然风已经停了,可还是有丝丝凉风从二人身前吹过。丝丝微风吹起老人双鬓垂下的白发,越发显的凄凉萧索。

    站在石屋门前,老人仰头看着那天空中皎洁白月,轻叹道:“已经离家十三载了,老头子虽心中稍有遗憾,可如今孙儿已经长大成人,已然颇感欣慰,当下心中了无牵挂。”

    回头看看那站在身旁的少年,微笑说道:“云儿,我死后,尸首尽焚,只留骨灰,葬在祖地即可。”

    “爷爷,你不会死的,你还要陪云儿回祖地!”此时少年眼中噙满泪水哭道。

    “我儿玉生,云儿他娘,你二人务必要保佑云儿。当下,老夫累了,该去见族人们,谢罪了...”说罢,缓缓睁大双眼,吐出胸中那最后一息,随着手中木棍掉落,老人身体向后一软,倒在程云怀里。两行清泪自老人空洞的眼中缓缓流出。

    程云慌忙扶住老人仰倒的身体,楞楞的站在那。蓦的少年仰头向天,只听得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爷爷!不!......”

    那如狼啸般的嘶吼,回荡在这月下沙漠。陪伴自己十五年唯一的亲人,就此消逝于世间。

    许久后程云跪坐下来,让老人枕在自己的双腿上。两行泪水早已无声涌出,扑簌簌掉落在沙地上,落地即干。

    第二日清晨,石屋前的程云依然抱着老人尸身跪在那里,如同雕像一般,一双眸子直勾勾瞪着地面,毫无神采。

    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程云失神的双目渐渐恢复清明,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回去安葬爷爷,父母生死未明,祖地之物未取,还有那家族血海深仇未报。

    看了眼怀中的老人尸身,扯出怀里的破布,垫在黄沙上,而后慢慢将老人头放平。

    默默跪在老人身旁许久,程云缓缓起身,抬头四顾一番后,便四下寻找起来。

    约摸一个时辰后,程云将从附近捡来的胡杨树枝,树干逐一摆放,垒砌成一个木床形状。

    而后轻轻抱起老人尸体,慢慢放在木床上。看了眼那眼前的亲人,程云擦干眼中的泪水,从储物戒中取出那坛爷爷一直不舍得喝的烧酒放于木床上,随后拿出火镰,点燃木床。大火慢慢燃起,程云跪在那火堆前叩首不起。

    许久后,大火燃尽,程云自储物戒中拿出一木盒,将火中尚有温度的骨灰慢慢装进木盒。骨灰尽数装殓后,程云将盒子收入储物戒。

    装殓完毕后,程云转身看了一眼石屋与四周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已经熄灭的火堆,再次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慢慢起身,稍作踌躇后,便大步向东走去。

    正午的沙漠中,太阳当中。就在程云走后没多久,一队人出现在石屋前的路上。

    那一行十余人,个个都是精壮的汉子,手持兵器。长短不一。每人胯下都骑着驼身马头的坐骑。

    那坐骑胸口长着一簇金色毛发。这种坐骑是沙漠附近独有的低阶妖兽,由于体力强劲,耐力极好,容易驯服,是当地商队,镖局,佣兵团常用的坐骑。

    每头坐骑上左右两侧都捆着两个箱子或是水罐。还有几头上面没人,但都驮着东西,被绳子栓着,缀在队伍后头。慢慢向前走去。

    那队伍最前面之人是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双臂裸露,肌肉臌胀,一脸胡茬,豹眼圆睁,眉毛粗壮,一道触目惊心长长疤痕横在前额。身后一把长柄巨斧捆敷于后背。头戴头巾,身穿土黄色劲装,上面绣着四字:铁血镖局。正骑在那坐骑上警觉的四下扫视着。

    其余十余人也都是如此打扮,虽个个手持兵器,却在互相谈笑,插科打诨。时不时发出阵阵哄笑。惹得为首那汉子时不时回头怒骂到:“你们这些兔崽子,每次跟老子出任务都是吊儿郎当,等再遇到了劫镖抢货的,我看你们一个个咋地哭爹喊娘!”

    这群汉子见老大怒骂,一个个嬉皮笑脸,许是时常被骂早已习惯。

    人群中有人喊道:“老大,您带着我们这帮兄弟,属实是受累了。等回了咱东玄域境内,兄弟几个出钱,先给你找个婆娘乐乐。哈哈哈。”随即众人也跟着纷纷附和哄笑起来。

    那带头壮汉回头翻了个白眼语气严肃的说道:“还有十天路程就到东玄域境内了。咱们这一来一回走了月余,都特么给老子都打起精神来,咱们干的事都是拿命换钱,刀口舔血的营生。想想那几个弟兄。你们拿了饷银去玩女人,他们家剩下那几个孤儿寡母日后咋活?”说罢,转头看了看后面那几匹无人坐骑。

    众人闻言,全都沉默下来。纷纷低着头,想到了那日的搏命厮杀。不禁心中暗叹。是啊,一行人从东玄域出来,整整二十人。押了这趟镖,开始一路倒也太平,没想到了中玄域边际的沙漠中,竟遇到沙匪,双方搏命血拼折了几个弟兄,回头想想也都心中暗呼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