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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买了丫鬟

    没事你个鬼!

    沈墨闪电一般抽出自己的胳膊,张了张嘴,却还是发现一个字都吐不出。

    “教主放心,这是九月新配的失音散,无臭无味,让人失音一时辰会自动解除的,无任何毒副作用。教主,你走那么快干嘛,教主不会真生气了吧,教主你还真生气了。”

    “教主等等朱雀呀。”

    九月蹬着自己的小短腿登登追了上去。

    下了一夜雨的西安城在天明后终于放晴,而待到四面的援兵赶到臬司衙门大牢时,这里除了一片残垣断壁连个鬼影都见不着。

    而更诡异的是,贼人大咧咧偷袭臬司监牢,杀退所有守卫后,竟然没有走失一个犯人。

    这群疯子究竟想干什么?

    ......

    按察使高证道在自己的签押房里看着下面送来的案卷,只觉一阵莫名其妙。

    放下手中案卷,高证道看着桌案上的一封密函,如今他却无心在去管这等小事,因为一件更棘手的事情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北京的党争有了结果,

    对于准备辞职的魏忠贤,皇帝温旨留用,对上书包括杨涟在内的一众大臣‘严旨切责’,不过也没有大的实际动作。

    表面上看来,这次以‘封疆案’为起火点的天启四年党争就这样无声无息被平息,东林和魏党打了个平手,谁都没有损失,魏忠贤哭了一通后继续会回司礼监上班,而东林这边只是损失了一个编外人员,内阁中书汪文言被廷杖削职为民。

    但,稍有政治嗅觉的人都可以从这场党争中嗅到不同的味道,

    当月,一道中旨自司礼监发出,魏广微、顾秉谦等齐楚党人迁入内阁,

    自‘三大案’后掌控政府四年之久的东林内阁,只一夜之间似有瓦解的架势。

    大臣们拼死要活的争来争去,到最后其实不过是看皇帝的心意罢了。

    显然,如今那位年轻皇帝的心是偏向他那位大伴的。

    这样的结局即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可以说,留给他们东林党人的时间和机会不多了。

    高证道合上手里的密函,窗外的剪影投在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臬台,左参将到了。”

    高证道将密函压在桌案上的公文之下,整理官服起身,已然是换了另一副面孔。

    “快快有请。”

    很快,风尘仆仆的陕西参将左仲恺便被书办引进了签押房中。

    “末将左仲恺参见臬台大人。”

    “左将军一路辛苦,快快请起,来人,上茶。”

    “谢大人。”

    “今年第一茬的雨前龙井,左将军请。”

    高证道端起茶盏,眼睛掩在茶盖后不着痕迹的瞟向下首的左仲恺。

    阉党逃过一劫的消息刚刚传来,借口下乡剿匪的左仲恺便立刻回了西安城。

    倒是长了一副狗鼻子,闻到味就来了。

    高证道放下茶盏,呵呵一笑道:

    “听说左参将这次下乡剿匪,大获全胜,不但端了土匪一窝蜂老巢,还斩首自二当家混江龙以下头目十数人,真是可喜可贺,这次本官定号召大小同僚为将军上表请功。”

    左仲恺赶紧起身抱拳道:

    “臬台谬赞,此次出兵能有如此战果,一赖将士用命,二靠各位上官居中调度,末将万不敢贪功。”

    这般虚套过后。高证道终于算是进入正题,

    “左参将,有件事...”

    “末将在,”

    “将军不用起身,本官这里无需讲那么多礼节。这次将军过来,本该是李中丞和孙蕃台亲自接见,可不巧两位大人昨日俱离了府城,不在城中,所以便让本官代为接见将军。”

    “大人言重了,末将不过一介武夫,怎敢反劳两位大人台驾先施。”

    高证道背靠座椅,好整以暇说道:

    “想必左参将也听说了,便在前些日子,西安城中竟赫然出现了一群白莲妖匪,不但当街打杀无辜百姓,袭扰商贾士绅,更在昨夜悍然打砸臬司衙门监牢。辛赖士卒用命,才未得走脱一名犯人,

    但是可忍孰不可容,中丞大人已经下令全城大索,并在凤凰谷周边发现了这伙妖人踪迹,依中丞大人院令,需左参将克日带兵清剿灭这伙妖人。”

    凤凰谷在西安城正北向,位于西安府与延庆府交界处,去西安府城两百余里。

    左仲恺接到这个奇怪的军令,不由微微一愣,这个时候让他去围剿什么白莲教,秃子头上的虱子,这是摆明了不想他继续待着这西安城中。

    “大人的意思是?要末将即刻便去剿灭白莲教老巢?”

    “怎么,左参将有什么不便的地方?”

    左仲恺眼睛微眯,心中不由冷笑,他虽是不愿,但大明朝历来以文制武,只要他还没真正投靠魏党,在这些文官的眼里仍不过是个门下走狗罢了。

    “既然是中丞大人的命令,末将岂敢违命,只是刚刚家中仆人来报,说是内子不幸惹了热疾,请了好几波大夫也不见好转,末将为家事所累,想先回家去看看内子,再去军营赴命。”

    “将军伉俪情深,本官岂会不知,三日如何。”

    “既然如此,那末将便告辞了。”

    “左参将稍等,这次本官回京诉职,偶遇将军族叔光斗兄,他让本官带一句话给将军。”

    左仲恺步伐微微一滞,眼神中有着无法诉说的光芒。

    “大人请讲。”

    高证道顿了顿,说道:

    “左氏门楣,万望贤侄慎重。”

    ......

    沈墨是在清晨随着许府的马车回的家,看他双眼红肿,脚步虚浮的模样,倒还真像是在美人裙下春风数度。

    “父亲,孩儿回来啦。”

    客厅之中,沈墨见到许志宏时打了个大大的哈切,一夜都没睡,可不就是困的慌。

    “孽子,昨夜去...你你你!”

    许志宏一见沈墨这幅没精打采模样,气不打一出来,正要开口训斥,忽又见他背后钻出一个着鹅黄色纱裙,背着挎包的美丽少女,不由一愣,

    旋即更加愤怒。

    “你个孽子!在外面吃了不算,竟然还敢往回家带内食。”

    “内食?”

    沈墨和九月相互互视一眼,双双大窘,沈墨轻咳一声,赶紧解释道:

    “父亲,您误会了,这位不是红袖招里的姑娘,是孩儿,是孩儿看她在路边孤苦无依,又被老师赶出家门,心中实在不忍,就给买回府中做个挑水劈叉的粗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