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国破山河依旧在（三）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
霎时间，洪州帝都乌云蔽日，长夜永至。惟见一轮明月高悬发出皎洁薄光。细瞧，哪里是云端玉盘，天边符菉不断吸取周边灵气所发出的银色光芒，众人呆望早已忘却死亡。
“诛！”
苦清怒喝一声，众人这才缓过神。眼神皆是恐惧，有人手执神兵与皓月争光，也更多的是使出浑身解数向外逃去。
可未曾他们触碰城池高耸石墙，一抹幽光落入眼帘。未曾呼喊，双目便失去光泽，身躯重重摔落在地。
“如此行径就不怕八州的怒火吗！？”
说话是一位年近七旬的妇人，此刻她正双手举顶死死抵抗那符菉灵力侵蚀，只见她面色苍白毫无血气，一副油尽灯枯的濒死神态。
苦清听后未曾言语，这是对她的不屑，对她们所谓正义的鄙视。以捍卫天道为旗帜，屠戮洪州无辜，这种天道不要也罢。
眼看符菉光芒愈盛，一位身着道袍，拖着半截残疾身躯的老道恳求道：“观前辈大能与我逍遥谷颇为相似，请念在同为符菉师的情分上放我师弟一条生路，贫道愿以死谢罪！”
苦清听后眼中划过一抹精光，转头看向那位拼死护阵的逍遥谷修士，开口问道：“逍遥谷从不会滥杀无辜，如今所为不怕被世人耻笑吗？”
残疾老道听罢羞愧难当，说道：“君命哪敢不受？”
苦清一挥袖袍，两人跟前肃杀之气消失不见。几人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望向苦清只感觉此人为何如此熟悉？
就在此时，洪州再起异象。淅沥小雨瞬间冰封化作漫天飞雪飘落下来，一道气势恢宏的声音在天边响起：“请君一战！”
苦清抬头望向苍穹九重，面色凝重。右脚迈出，踏片片飞雪直上云端。苦清双眼遥望远处那浑身发散炽热火焰，双翅一挥一合间尽是金色光芒如同神辉的青鸾。在它宽大的后背赫然坐着位身着素袍，手拿拂尘，身姿飘渺的老道。他目光炯炯如同长夜明月，如雪散发无风自飘，好一位仙风道骨的高人。
老道扫荡苦清一眼后，嗓音微沉道：“想不通，为何？”
苦清双手负立，面带笑意道：“打完再说。”
“哈哈哈，好。打完再说。”
老道起身慵懒地伸了伸久坐的腰杆，右手拂尘挥出，但见无数银光冒着寒光向苦清飞来，所经之处皆被冰封。
苦清依旧双手负立，身后数团火焰汇聚成为一面湖，一面即将喷发的火山湖。无数银光宛如无数冰柱，投入热海浪涛之中。
浪涛冰封，冰柱融化。
没有人看清头顶所发生的种种，只能透过乌云间缝隙看到一抹抹五颜六色的光彩。也就那微弱的光彩，其中所蕴含的恐怖威压令他们身体止不住颤抖，更有甚者只感觉双目晕眩瘫坐在地。
就当人们以为这场战争会持续很久很久之时，黑夜散去，乌云拨开。
苦清依旧从容，老道则是满脸喜色未见有伤。
下方众人见到老道忍不住直呼道：“是无量天师！”
有人则是不敢相信的问道：“可是无量山的那位？”，但很快他便被自己的问题引得苦笑，当今又有哪位天师以神兽为座骑翱于九重云霄，又有哪位天师能与这位恐怖如斯的老和尚有一战之力呢？
就当人们面面相觑之时，无量天师声如洪钟响彻整个洪州大地：“洪州当存，速速退去！”
众人听罢如释重负，来不及谢恩纷纷收拢部队撤离洪州。八州军队的撤离注定又开始了一代传奇：未曾听闻的大耳僧人一人独战数位武尊并重伤柳无颜，若不是无量天师相救恐怕便是数万枯骨。
就当城外一直观望的玄武军准备撤离之时，一缕清光滑过，还未看清便消散不见，只是众人没有察觉，那缕清光之中夹杂着一孩童。柳白猿望着天际轻声骂道：“好你个秃驴，拐人拐到我这里来了。”
洪州王宫，一处碧水石亭处。
无量天师盘坐于蒲团之上，目光仔细打量着小家伙。双目清澈不染一丝尘埃，笑问道：“小友今年几何？名又为何？”
“离阳，年龄不大。”
干脆的回答，惊人的气魄。
无量天师望了眼久久未语，略有心事的苦清问道：“师弟惊人的气运，哪里收的如此弟子？”
苦清听后眉头舒展，一抹笑意如秋水。不笑此子天赋异禀，只笑那一声久违的师弟。话说苦清自幼便入天陵，数十年大道孤苦，陪伴他的只有很少这位已是残年的师兄。
天陵，取名于“天之不存，以道为陵。”，其存在的意义便是肩挑万里河山，守得人间太平。每百年仅收两位弟子，一曰纵，一曰横，每一位都是人间的王者，都是傲视群雄走大道边缘的强者。
“师兄若是喜欢，何不收为你的亲传弟子？”
苦清知道无量天师的本领，可无量天师又哪里有时间去调教别人，他心怀天下，早已将自己给了众生。
看了眼跟前多年杳无音信的师弟后，无量天师眼中划过些许忧伤，说道：“我始终相信你不会亡于逍遥谷，这么久你又藏身何处？一现世便是如此大的动静，数十万枯骨，莫不怕是忘了你我肩上的使命？”
苦清长叹，无奈道：“我又何须躲藏，世人又有几人可将我诛杀？我如今所做不过是为了守住曾经的承诺，我不想等她回来时故土已变为废墟罢了。”
望着这位痴情的师弟，无量天师不知所言。这么久，久到他们已变成了白发飘飘的糟老头，可这师弟依旧没有放下执念，心中依旧挂念那位洪州的小公主，依旧挂念那位被驱逐于“不可得之地”的皇室罪人。
“如今你已为她镇守住了这片天地，又当如何？”
苦清听罢，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于俗尘无依恋，惟情至今尚苟存。听闻不可得之地已于荒州显世，我可去哪里寻找。”
不可得之地五十年便会显世一次，只是每次出现的地点不是固定，沦落于此的人都是罪不可赎的人。
“你我都老了。”
无量天师说着便攥起苦清那双满是老茧且粗糙的手。
“师兄，此生见她一面我死而无悔。”
见其如此坚决便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苦清要走，可不想留下牵挂，而这牵挂便是视如己出的小家伙。
“师兄，我有一事相求。”
两人将近一生的相处，可这位心气高傲的师弟何曾求过自己？
“子逍，我明白。”
不需太多言语，这便是师兄弟间的情谊。
无量天师望着模样可爱的小家伙，笑道：“日后若有存亡危难可去无量山道场寻我。”
小家伙重重点头，只是他希望此生去无量山不是因为生死存亡，更多的是去拜访这位久违的师伯。
霎时间，洪州帝都乌云蔽日，长夜永至。惟见一轮明月高悬发出皎洁薄光。细瞧，哪里是云端玉盘，天边符菉不断吸取周边灵气所发出的银色光芒，众人呆望早已忘却死亡。
“诛！”
苦清怒喝一声，众人这才缓过神。眼神皆是恐惧，有人手执神兵与皓月争光，也更多的是使出浑身解数向外逃去。
可未曾他们触碰城池高耸石墙，一抹幽光落入眼帘。未曾呼喊，双目便失去光泽，身躯重重摔落在地。
“如此行径就不怕八州的怒火吗！？”
说话是一位年近七旬的妇人，此刻她正双手举顶死死抵抗那符菉灵力侵蚀，只见她面色苍白毫无血气，一副油尽灯枯的濒死神态。
苦清听后未曾言语，这是对她的不屑，对她们所谓正义的鄙视。以捍卫天道为旗帜，屠戮洪州无辜，这种天道不要也罢。
眼看符菉光芒愈盛，一位身着道袍，拖着半截残疾身躯的老道恳求道：“观前辈大能与我逍遥谷颇为相似，请念在同为符菉师的情分上放我师弟一条生路，贫道愿以死谢罪！”
苦清听后眼中划过一抹精光，转头看向那位拼死护阵的逍遥谷修士，开口问道：“逍遥谷从不会滥杀无辜，如今所为不怕被世人耻笑吗？”
残疾老道听罢羞愧难当，说道：“君命哪敢不受？”
苦清一挥袖袍，两人跟前肃杀之气消失不见。几人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望向苦清只感觉此人为何如此熟悉？
就在此时，洪州再起异象。淅沥小雨瞬间冰封化作漫天飞雪飘落下来，一道气势恢宏的声音在天边响起：“请君一战！”
苦清抬头望向苍穹九重，面色凝重。右脚迈出，踏片片飞雪直上云端。苦清双眼遥望远处那浑身发散炽热火焰，双翅一挥一合间尽是金色光芒如同神辉的青鸾。在它宽大的后背赫然坐着位身着素袍，手拿拂尘，身姿飘渺的老道。他目光炯炯如同长夜明月，如雪散发无风自飘，好一位仙风道骨的高人。
老道扫荡苦清一眼后，嗓音微沉道：“想不通，为何？”
苦清双手负立，面带笑意道：“打完再说。”
“哈哈哈，好。打完再说。”
老道起身慵懒地伸了伸久坐的腰杆，右手拂尘挥出，但见无数银光冒着寒光向苦清飞来，所经之处皆被冰封。
苦清依旧双手负立，身后数团火焰汇聚成为一面湖，一面即将喷发的火山湖。无数银光宛如无数冰柱，投入热海浪涛之中。
浪涛冰封，冰柱融化。
没有人看清头顶所发生的种种，只能透过乌云间缝隙看到一抹抹五颜六色的光彩。也就那微弱的光彩，其中所蕴含的恐怖威压令他们身体止不住颤抖，更有甚者只感觉双目晕眩瘫坐在地。
就当人们以为这场战争会持续很久很久之时，黑夜散去，乌云拨开。
苦清依旧从容，老道则是满脸喜色未见有伤。
下方众人见到老道忍不住直呼道：“是无量天师！”
有人则是不敢相信的问道：“可是无量山的那位？”，但很快他便被自己的问题引得苦笑，当今又有哪位天师以神兽为座骑翱于九重云霄，又有哪位天师能与这位恐怖如斯的老和尚有一战之力呢？
就当人们面面相觑之时，无量天师声如洪钟响彻整个洪州大地：“洪州当存，速速退去！”
众人听罢如释重负，来不及谢恩纷纷收拢部队撤离洪州。八州军队的撤离注定又开始了一代传奇：未曾听闻的大耳僧人一人独战数位武尊并重伤柳无颜，若不是无量天师相救恐怕便是数万枯骨。
就当城外一直观望的玄武军准备撤离之时，一缕清光滑过，还未看清便消散不见，只是众人没有察觉，那缕清光之中夹杂着一孩童。柳白猿望着天际轻声骂道：“好你个秃驴，拐人拐到我这里来了。”
洪州王宫，一处碧水石亭处。
无量天师盘坐于蒲团之上，目光仔细打量着小家伙。双目清澈不染一丝尘埃，笑问道：“小友今年几何？名又为何？”
“离阳，年龄不大。”
干脆的回答，惊人的气魄。
无量天师望了眼久久未语，略有心事的苦清问道：“师弟惊人的气运，哪里收的如此弟子？”
苦清听后眉头舒展，一抹笑意如秋水。不笑此子天赋异禀，只笑那一声久违的师弟。话说苦清自幼便入天陵，数十年大道孤苦，陪伴他的只有很少这位已是残年的师兄。
天陵，取名于“天之不存，以道为陵。”，其存在的意义便是肩挑万里河山，守得人间太平。每百年仅收两位弟子，一曰纵，一曰横，每一位都是人间的王者，都是傲视群雄走大道边缘的强者。
“师兄若是喜欢，何不收为你的亲传弟子？”
苦清知道无量天师的本领，可无量天师又哪里有时间去调教别人，他心怀天下，早已将自己给了众生。
看了眼跟前多年杳无音信的师弟后，无量天师眼中划过些许忧伤，说道：“我始终相信你不会亡于逍遥谷，这么久你又藏身何处？一现世便是如此大的动静，数十万枯骨，莫不怕是忘了你我肩上的使命？”
苦清长叹，无奈道：“我又何须躲藏，世人又有几人可将我诛杀？我如今所做不过是为了守住曾经的承诺，我不想等她回来时故土已变为废墟罢了。”
望着这位痴情的师弟，无量天师不知所言。这么久，久到他们已变成了白发飘飘的糟老头，可这师弟依旧没有放下执念，心中依旧挂念那位洪州的小公主，依旧挂念那位被驱逐于“不可得之地”的皇室罪人。
“如今你已为她镇守住了这片天地，又当如何？”
苦清听罢，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于俗尘无依恋，惟情至今尚苟存。听闻不可得之地已于荒州显世，我可去哪里寻找。”
不可得之地五十年便会显世一次，只是每次出现的地点不是固定，沦落于此的人都是罪不可赎的人。
“你我都老了。”
无量天师说着便攥起苦清那双满是老茧且粗糙的手。
“师兄，此生见她一面我死而无悔。”
见其如此坚决便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苦清要走，可不想留下牵挂，而这牵挂便是视如己出的小家伙。
“师兄，我有一事相求。”
两人将近一生的相处，可这位心气高傲的师弟何曾求过自己？
“子逍，我明白。”
不需太多言语，这便是师兄弟间的情谊。
无量天师望着模样可爱的小家伙，笑道：“日后若有存亡危难可去无量山道场寻我。”
小家伙重重点头，只是他希望此生去无量山不是因为生死存亡，更多的是去拜访这位久违的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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