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除夕
钱是白楚让老妈拿的，通过徐店长的手交给柳青的。
看着低头紧紧捏着一千块钱的钞票视若珍宝的女孩，白楚笑嘻嘻地说道：“你看吧，我说过了，挣钱其实不难。”
别人还不好说，可以柳青的个性，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将是行业中的翘楚。
白楚不知道自己这只蝴蝶意外的到来会对柳青的人生轨迹造成怎样的影响，依旧衷心祝愿对方如同一颗亮星般崛起的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对方保证好一个完好的状态去迎接一切。
走在回去学校的路上，金街的道路两边昏黄但还算明亮的街灯照拂着两人的影子，白楚背负着双手走在前方，脑袋仰起，望着天边早早升起的那轮半月，语气略显缥缈，“我们正身处一个千古未有的变局之中，未来的十几年内世界将会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变化。这场变局与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息息相关，无数璀璨的人物都会在世界的舞台上轮番起舞，让世界都要聆听他们的声音。”
白楚忽而转过身来，看向身后容颜依旧有些稚嫩的柳青，“而你，会是其中最闪耀的一颗星。之前你不是说不知道高考以后应该报考大学的什么专业么？如果相信我的话，就去报考计算机专业吧。”
这是柳青原本的选择。
白楚只想确定柳青的人生继续走上她的正轨，“未来，是互联网的天下。哪怕你没有成为明年的状元，也一定要照着这条路坚定地走下去……我相信你。”
柳青的个头很高，只比白楚矮上几公分的样子，此刻几乎平视着白楚，脸上细微的表情微微触动，“你……相信我？”
“你的本事，我可都见识过了哦。”白楚笑眯眯的。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甚至要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考高分容易，考满分……可不止是努力就足够的了。
在和柳青接触的这段时间内，白楚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同一个单词，柳青背一次就能记住，自己得背三四次。
同一道题目，柳青眨个眼睛的时间里就已经想好了全部的解题流程，而自己还在思考。
从小到大，三十多年的生涯中，单论聪慧而言，白楚在所遇到的所有人里面，都算是顶尖的那一批。
然而在面对柳青时，这种小聪明只是被爆杀的背景板。
偏偏这个姑娘的性格坚韧而又专注，无论进入什么领域，她都可以最快地崭露头角。
“谢谢……”柳青垂眸避开，内心怦然而动。
那一抹清冷的娇羞，也让白楚心脏猛地一个凝滞。
然后转瞬即逝。
柳青在个人采访上说的那句话，白楚至今都记忆犹新，“群山不空，我个人就没有成家的打算。”
“真的吗？我不信。”
面对此等质疑，那时的柳青也只是淡然一笑，不做任何辩解。
然而每一个观众都相信，如此像是广寒宫仙女般冷清的仙子，又怎么会是世间的凡俗男子能够配得上的？
眼前的柳青紧紧攥着手里的十张红色钞票，考虑了良久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请你吃个饭吧……”
这次的机会是白楚给她介绍的。
女孩从来没学过世间的人情规矩，但她下意识地觉得应该有点表示。
白楚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身上带着这么一大笔钱不安全。”
11年小城的治安可没后来那么好，小混混小流氓多如牛毛，万一真遇到什么拎不清头脑的，白楚也觉得麻烦。
“嗯。”柳青低头应是。
期中考……
月考……
模拟考……
期末考……
无尽的试题就是复读生涯中一次又一次对于自身所学的考验。
当第一场冬雪落下的时候，老陈裹着一身羽绒服对大伙做了道别，这是学生们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灿烂的笑，“明天就放假了，这个年，大家好好过。这半年大家辛苦了，过年就在家好好过。等到明年，我们再见。”
说着就潇洒的摆了摆手，转头出门。
学生们起身，在身后恭送，“再见老师！”
一片收拾东西的窸窣声中，白楚瞥着柳青，“你寒假去哪？”
知道了柳青家里的真实情况后，白楚也大概知道这姑娘过年没地方可去。
在考上高考状元拿到10万块奖学金还给爸妈之前，她大抵都是不会回去的。
柳青也在收拾东西，语气平静地回道：“我们生物老师打算去她婆婆家过年，在外地，让我去住她那里。”
“一个人？”
“一个人。”
“……”白楚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才出声邀请，“我们家过年也没多少人来，你要不过来热闹热闹？”
“好。”
“……”
柳青答应地意外的干脆，让白楚原本打算劝说的词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
除夕。
家里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越是早的时候，年味越浓。
都穷的时候，大家反而更有仪式感。
白楚一大早被鞭炮声叫醒的时候，就听到砧板上传来“笃笃笃”的剁菜声。
电视机开着，里面放着不知道什么节目，也有可能是广告。
喜庆的“好运来”传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打开透风的窗户除了吹来冬日的冷风，还有浓厚的火药味。
站到窗户边的白楚只能看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地上的是积雪，空中飘的是烟。
影影绰绰的人影在白烟中穿梭，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结成水雾。
“来帮你妈包一下蛋饺，中午你舅爷爷一家要来吃饭。”
“好勒！”白楚一口应下。
家族从爷爷奶奶和父母那一辈的亲戚其实都挺多，几乎都有三四个兄弟姐妹。
只是自从自己和许洁单独住在一起，爸妈也搬到农村以后，已经多少年没见过所谓的亲戚来家里做客了。
偶尔过年见一面，大家也是简单聊了几句，就匆匆别离。
如今“时隔多年”再见面，白楚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舅爷爷一家有个表叔小时候带自己玩过，记得有一次还来幼儿园接自己放学，结果被不放心的老师盘问了半天……
只是来人的第一句话就给白楚干的不想说话——
“白楚今年夏天是不是高考考完了？考得怎么样啊？”
看着低头紧紧捏着一千块钱的钞票视若珍宝的女孩，白楚笑嘻嘻地说道：“你看吧，我说过了，挣钱其实不难。”
别人还不好说，可以柳青的个性，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将是行业中的翘楚。
白楚不知道自己这只蝴蝶意外的到来会对柳青的人生轨迹造成怎样的影响，依旧衷心祝愿对方如同一颗亮星般崛起的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对方保证好一个完好的状态去迎接一切。
走在回去学校的路上，金街的道路两边昏黄但还算明亮的街灯照拂着两人的影子，白楚背负着双手走在前方，脑袋仰起，望着天边早早升起的那轮半月，语气略显缥缈，“我们正身处一个千古未有的变局之中，未来的十几年内世界将会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变化。这场变局与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息息相关，无数璀璨的人物都会在世界的舞台上轮番起舞，让世界都要聆听他们的声音。”
白楚忽而转过身来，看向身后容颜依旧有些稚嫩的柳青，“而你，会是其中最闪耀的一颗星。之前你不是说不知道高考以后应该报考大学的什么专业么？如果相信我的话，就去报考计算机专业吧。”
这是柳青原本的选择。
白楚只想确定柳青的人生继续走上她的正轨，“未来，是互联网的天下。哪怕你没有成为明年的状元，也一定要照着这条路坚定地走下去……我相信你。”
柳青的个头很高，只比白楚矮上几公分的样子，此刻几乎平视着白楚，脸上细微的表情微微触动，“你……相信我？”
“你的本事，我可都见识过了哦。”白楚笑眯眯的。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甚至要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考高分容易，考满分……可不止是努力就足够的了。
在和柳青接触的这段时间内，白楚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同一个单词，柳青背一次就能记住，自己得背三四次。
同一道题目，柳青眨个眼睛的时间里就已经想好了全部的解题流程，而自己还在思考。
从小到大，三十多年的生涯中，单论聪慧而言，白楚在所遇到的所有人里面，都算是顶尖的那一批。
然而在面对柳青时，这种小聪明只是被爆杀的背景板。
偏偏这个姑娘的性格坚韧而又专注，无论进入什么领域，她都可以最快地崭露头角。
“谢谢……”柳青垂眸避开，内心怦然而动。
那一抹清冷的娇羞，也让白楚心脏猛地一个凝滞。
然后转瞬即逝。
柳青在个人采访上说的那句话，白楚至今都记忆犹新，“群山不空，我个人就没有成家的打算。”
“真的吗？我不信。”
面对此等质疑，那时的柳青也只是淡然一笑，不做任何辩解。
然而每一个观众都相信，如此像是广寒宫仙女般冷清的仙子，又怎么会是世间的凡俗男子能够配得上的？
眼前的柳青紧紧攥着手里的十张红色钞票，考虑了良久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请你吃个饭吧……”
这次的机会是白楚给她介绍的。
女孩从来没学过世间的人情规矩，但她下意识地觉得应该有点表示。
白楚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身上带着这么一大笔钱不安全。”
11年小城的治安可没后来那么好，小混混小流氓多如牛毛，万一真遇到什么拎不清头脑的，白楚也觉得麻烦。
“嗯。”柳青低头应是。
期中考……
月考……
模拟考……
期末考……
无尽的试题就是复读生涯中一次又一次对于自身所学的考验。
当第一场冬雪落下的时候，老陈裹着一身羽绒服对大伙做了道别，这是学生们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灿烂的笑，“明天就放假了，这个年，大家好好过。这半年大家辛苦了，过年就在家好好过。等到明年，我们再见。”
说着就潇洒的摆了摆手，转头出门。
学生们起身，在身后恭送，“再见老师！”
一片收拾东西的窸窣声中，白楚瞥着柳青，“你寒假去哪？”
知道了柳青家里的真实情况后，白楚也大概知道这姑娘过年没地方可去。
在考上高考状元拿到10万块奖学金还给爸妈之前，她大抵都是不会回去的。
柳青也在收拾东西，语气平静地回道：“我们生物老师打算去她婆婆家过年，在外地，让我去住她那里。”
“一个人？”
“一个人。”
“……”白楚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才出声邀请，“我们家过年也没多少人来，你要不过来热闹热闹？”
“好。”
“……”
柳青答应地意外的干脆，让白楚原本打算劝说的词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
除夕。
家里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越是早的时候，年味越浓。
都穷的时候，大家反而更有仪式感。
白楚一大早被鞭炮声叫醒的时候，就听到砧板上传来“笃笃笃”的剁菜声。
电视机开着，里面放着不知道什么节目，也有可能是广告。
喜庆的“好运来”传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打开透风的窗户除了吹来冬日的冷风，还有浓厚的火药味。
站到窗户边的白楚只能看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地上的是积雪，空中飘的是烟。
影影绰绰的人影在白烟中穿梭，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结成水雾。
“来帮你妈包一下蛋饺，中午你舅爷爷一家要来吃饭。”
“好勒！”白楚一口应下。
家族从爷爷奶奶和父母那一辈的亲戚其实都挺多，几乎都有三四个兄弟姐妹。
只是自从自己和许洁单独住在一起，爸妈也搬到农村以后，已经多少年没见过所谓的亲戚来家里做客了。
偶尔过年见一面，大家也是简单聊了几句，就匆匆别离。
如今“时隔多年”再见面，白楚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舅爷爷一家有个表叔小时候带自己玩过，记得有一次还来幼儿园接自己放学，结果被不放心的老师盘问了半天……
只是来人的第一句话就给白楚干的不想说话——
“白楚今年夏天是不是高考考完了？考得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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