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皮货
这个被媳妇赶出来的男人他认识，当初大专白楚在这摆摊的时候，就从对方那里拿过货，也是这些皮包、皮带等皮制品。
只是当时老马总是神秘兮兮地把他带到一个无人角落里交货，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家伙在角落里还支棱了一个小店。
不过看起来，这家伙的小店开得也不怎么成功。
听到白楚热烈的招呼，老马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娃娃。
一身主色调是白色夹杂着黑色缝线的运动装，额前的碎发因为汗湿过而缠在一起。
不熟，但是开朗笑着的面容天然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老马挎着包，斜杵在原地，一脸疑惑的看着白楚，语气试探地问，“你是？”
“我以前在你这买过包的，你还说你这里的包都是你们自家工厂生产直销的，质量绝对可靠，难道你忘了？”白楚随口胡诌，工厂直销的事，还是前世知道的。
“哦哦~”老马一脸“了然”，“是小兄弟你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来他这里买过包的人那么多，而且类似年纪的人那么多，他哪记得每一个人？
不过对方既然都能说出他这些产品的来历，那大概真的是以前来买过包的客人，总不能有人闲的没事来消遣他的吧？
主动上前一步接过白楚递来从地上捡起的皮包，老马热络地笑着，“小兄弟，今天还来买包么？”
“啊不……今天就是出来玩路过，看到大哥打个招呼。”目光落在老马扛着鼓鼓囊囊一大包的尼龙袋，白楚笑着问，“大哥这是准备出去摆摊啊？”
“对啊哈哈！”老马依旧笑着，只是脸颊的肌肉抽了抽，“这不是在店里闲出屁来了，打算出去溜达溜达么。”
“那大哥忙，我找同学们玩去了。”白楚让开身位，笑嘻嘻地告别。
看着老马那单薄的身形扛着小山似的尼龙袋踉跄远去的背影，白楚捏着下巴眼神沉思。
和腼腆大学生合作的老板能是什么人？
这家伙的生意一向不好，要不前世也不至于连自己这种小规模的零散单子都接，甚至还愿意九折回收自己没有卖掉的产品，属实是老好人一个。
看到老马的这一刻，一个计划浮现于白楚心头——
说不定，重生以后的第一桶金，能从这家伙的身上挣到。
心中打定主意，白楚随意走开，换到另一个阴凉点的地方，默默注视着老马远去的方向。
‘步行街和春城路的交口？’
那位置倒是还行，步行街本身不让车进，春城路的另一个路口距离和步行街相交的这个路口最近，打车的人基本都从那下，人流量很多。
但是再多的人流量留不住都是白搭，白楚相信老马的“能力”，找了个屋檐阴暗处暗自盯着。
11点多，正是不少年轻人出来觅食的点。
有不少甚至只是刚醒，还得溜达一会才想去找吃的。
漫无目的闲逛的有不少，手里捏着瓶饮料或者冰棍，一路走一路看。
在马路中间分成两排连绵一片的地摊、小车上卖啥的都有，那些卖烤肠、面筋、竹筒粽子冒着白气的，总是生意更好。
“工厂直销，质量保证！”
“工厂直销，质量保证！”
随着尼龙布在地上展开一片，打开的扬声喇叭中传出简单重复的两句话。
刺耳的噪音成功引来了隔壁卖凉粉的大妈一个鲜明的白眼，以及路过小哥哥小姐姐们退避三舍的路线。
白楚默默帮他计数，幼儿园的侄子来了都能数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销售额……为1。
唯一卖出去的是一条皮带，因为恰巧有个路过的社会大哥肚皮太撑，崩断了本就岌岌可危的腰带。
“差不多了。”
白楚暗自呢喃，掏出口袋里的5毛硬币，从旁边的小店冰柜里拿了支小布丁雪糕，一边舔一边看似随意地晃悠了过去。
路过摊位，又往后荡了一步，“这不是老马么？在这发财呢？”
“啊？”正撑着个伞坐在小马扎上发着呆的老马下意识地抬头来看，“是小兄弟你啊？”
说着打量了几下白楚的身周，好奇问道：“你朋友呢？”
“吃完了，散了。”白楚绕开地上的尼龙布地毯，来到老马身边蹲下，翻了翻地上摆着的皮制品，随口问道：“生意咋样？”
“嗨！这年头生意哪有好做的，就这样呗……”
白楚瞥了眼老马放在地毯一角的喇叭，刺耳的单调声音都快成为噪音了，“你这样卖，确实差点意思。”
“嗯？”老马一怔，斜眼瞥着身侧的白楚，“小兄弟有什么高见？”
语气有些不服，被指责总是不爽的。
毕竟白楚嘴唇上连根毛都没有，能有什么见识？
大学生的纸上谈兵，就像自家那个正在考研的女儿似的，他见识的多了。
要不是知道这位小兄弟在自己店里买过东西，以后说不定还能带人过来，他才懒得和对方废话。
白楚笑呵呵地拿过喇叭，关闭开关。
没了噪音的干扰，说话才更加清楚，他抬头看向眼前，“高见没有，就是一点思路，老马哥要不要听听？”
“来！你说。”老马来了脾气，直起身子，盯着白楚，“让我看看你们大学生都是怎么做生意的。”
白楚无所谓地笑笑，随手点了点眼前的两条地摊线，“这条路上那么多摊位，他们凭什么留在你这？”
“需要的自然就来了。”老马即答。
白楚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眼里带着笑意，“真有那么多需要的么？”
不等老马反驳，白楚自顾自说着，“有目的的都会直奔专卖店，在这里闲逛的能有什么需求？”
“……”老马顿了顿，把白楚的话在脑海里面过了过，面色才稍微缓和了点，“所以呢？”
“咱们换个思路，没需求的，就不能买了么？”
“没需求干嘛要买？”老马嗤笑一声，年轻人啊，果然不懂生意。
“没需求就不能买了？”白楚反问一声，语气带上了点挑衅，“钱包、皮带，有多少是刚需的？不买无所谓，买了自然也能用上。”
刚刚从高中来到大学的所谓“成年人”们其实从来没有认识到成年人的世界到底该是一个怎样的模样，他们的一切行为都跟随着上一辈的长辈来模仿。
长辈穿着西裤系着腰带，兜里塞着个钱包，他们也就有样学样。
真需要么？
不能买么？
“……”老马的脸色开始认真起来，这个年轻人虽然嘴上没毛，但是说话倒是思路清晰，“你想怎么办？”
白楚四下打量一下，“咱们得先换个地方。”
“干嘛？”
“地方太小了。”
边上都是其他的地摊。
白楚脸上挂着自信的笑，“我怕待会人多了，站不开。”
只是当时老马总是神秘兮兮地把他带到一个无人角落里交货，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家伙在角落里还支棱了一个小店。
不过看起来，这家伙的小店开得也不怎么成功。
听到白楚热烈的招呼，老马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娃娃。
一身主色调是白色夹杂着黑色缝线的运动装，额前的碎发因为汗湿过而缠在一起。
不熟，但是开朗笑着的面容天然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老马挎着包，斜杵在原地，一脸疑惑的看着白楚，语气试探地问，“你是？”
“我以前在你这买过包的，你还说你这里的包都是你们自家工厂生产直销的，质量绝对可靠，难道你忘了？”白楚随口胡诌，工厂直销的事，还是前世知道的。
“哦哦~”老马一脸“了然”，“是小兄弟你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来他这里买过包的人那么多，而且类似年纪的人那么多，他哪记得每一个人？
不过对方既然都能说出他这些产品的来历，那大概真的是以前来买过包的客人，总不能有人闲的没事来消遣他的吧？
主动上前一步接过白楚递来从地上捡起的皮包，老马热络地笑着，“小兄弟，今天还来买包么？”
“啊不……今天就是出来玩路过，看到大哥打个招呼。”目光落在老马扛着鼓鼓囊囊一大包的尼龙袋，白楚笑着问，“大哥这是准备出去摆摊啊？”
“对啊哈哈！”老马依旧笑着，只是脸颊的肌肉抽了抽，“这不是在店里闲出屁来了，打算出去溜达溜达么。”
“那大哥忙，我找同学们玩去了。”白楚让开身位，笑嘻嘻地告别。
看着老马那单薄的身形扛着小山似的尼龙袋踉跄远去的背影，白楚捏着下巴眼神沉思。
和腼腆大学生合作的老板能是什么人？
这家伙的生意一向不好，要不前世也不至于连自己这种小规模的零散单子都接，甚至还愿意九折回收自己没有卖掉的产品，属实是老好人一个。
看到老马的这一刻，一个计划浮现于白楚心头——
说不定，重生以后的第一桶金，能从这家伙的身上挣到。
心中打定主意，白楚随意走开，换到另一个阴凉点的地方，默默注视着老马远去的方向。
‘步行街和春城路的交口？’
那位置倒是还行，步行街本身不让车进，春城路的另一个路口距离和步行街相交的这个路口最近，打车的人基本都从那下，人流量很多。
但是再多的人流量留不住都是白搭，白楚相信老马的“能力”，找了个屋檐阴暗处暗自盯着。
11点多，正是不少年轻人出来觅食的点。
有不少甚至只是刚醒，还得溜达一会才想去找吃的。
漫无目的闲逛的有不少，手里捏着瓶饮料或者冰棍，一路走一路看。
在马路中间分成两排连绵一片的地摊、小车上卖啥的都有，那些卖烤肠、面筋、竹筒粽子冒着白气的，总是生意更好。
“工厂直销，质量保证！”
“工厂直销，质量保证！”
随着尼龙布在地上展开一片，打开的扬声喇叭中传出简单重复的两句话。
刺耳的噪音成功引来了隔壁卖凉粉的大妈一个鲜明的白眼，以及路过小哥哥小姐姐们退避三舍的路线。
白楚默默帮他计数，幼儿园的侄子来了都能数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销售额……为1。
唯一卖出去的是一条皮带，因为恰巧有个路过的社会大哥肚皮太撑，崩断了本就岌岌可危的腰带。
“差不多了。”
白楚暗自呢喃，掏出口袋里的5毛硬币，从旁边的小店冰柜里拿了支小布丁雪糕，一边舔一边看似随意地晃悠了过去。
路过摊位，又往后荡了一步，“这不是老马么？在这发财呢？”
“啊？”正撑着个伞坐在小马扎上发着呆的老马下意识地抬头来看，“是小兄弟你啊？”
说着打量了几下白楚的身周，好奇问道：“你朋友呢？”
“吃完了，散了。”白楚绕开地上的尼龙布地毯，来到老马身边蹲下，翻了翻地上摆着的皮制品，随口问道：“生意咋样？”
“嗨！这年头生意哪有好做的，就这样呗……”
白楚瞥了眼老马放在地毯一角的喇叭，刺耳的单调声音都快成为噪音了，“你这样卖，确实差点意思。”
“嗯？”老马一怔，斜眼瞥着身侧的白楚，“小兄弟有什么高见？”
语气有些不服，被指责总是不爽的。
毕竟白楚嘴唇上连根毛都没有，能有什么见识？
大学生的纸上谈兵，就像自家那个正在考研的女儿似的，他见识的多了。
要不是知道这位小兄弟在自己店里买过东西，以后说不定还能带人过来，他才懒得和对方废话。
白楚笑呵呵地拿过喇叭，关闭开关。
没了噪音的干扰，说话才更加清楚，他抬头看向眼前，“高见没有，就是一点思路，老马哥要不要听听？”
“来！你说。”老马来了脾气，直起身子，盯着白楚，“让我看看你们大学生都是怎么做生意的。”
白楚无所谓地笑笑，随手点了点眼前的两条地摊线，“这条路上那么多摊位，他们凭什么留在你这？”
“需要的自然就来了。”老马即答。
白楚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眼里带着笑意，“真有那么多需要的么？”
不等老马反驳，白楚自顾自说着，“有目的的都会直奔专卖店，在这里闲逛的能有什么需求？”
“……”老马顿了顿，把白楚的话在脑海里面过了过，面色才稍微缓和了点，“所以呢？”
“咱们换个思路，没需求的，就不能买了么？”
“没需求干嘛要买？”老马嗤笑一声，年轻人啊，果然不懂生意。
“没需求就不能买了？”白楚反问一声，语气带上了点挑衅，“钱包、皮带，有多少是刚需的？不买无所谓，买了自然也能用上。”
刚刚从高中来到大学的所谓“成年人”们其实从来没有认识到成年人的世界到底该是一个怎样的模样，他们的一切行为都跟随着上一辈的长辈来模仿。
长辈穿着西裤系着腰带，兜里塞着个钱包，他们也就有样学样。
真需要么？
不能买么？
“……”老马的脸色开始认真起来，这个年轻人虽然嘴上没毛，但是说话倒是思路清晰，“你想怎么办？”
白楚四下打量一下，“咱们得先换个地方。”
“干嘛？”
“地方太小了。”
边上都是其他的地摊。
白楚脸上挂着自信的笑，“我怕待会人多了，站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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