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非我所愿的世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终究还是逃不过进教会的命运吗？
李曜不是没想过，直接把弘于城给平了，但……
他终究是太向往这样的社会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人群攘攘，皆为利往。
可李曜却从心底讨厌这样的“争”，或许是因为利的争夺，让他失去了家庭，或许是他太懒惰，不愿在争夺中落了下筹，又或者，他本就不喜。
他也告诉自己，自己本就冷血，也曾多次想要直接结束这隐藏的灾难，但他终究没有下手。
一夜无眠，他干脆打开店铺，就当作早起了，反正本来也不太用睡觉。
旁边开零食铺的大娘一向起得早，打着哈欠就开始忙碌。
“早啊，大娘。”
“早啊，小老板。”
和大娘打完招呼，李曜拈起一个软糖，塞入嘴中。
嚼着嚼着，李曜突然双目圆睁，口中的动作戛然而止。
李曜看向了正在忙碌的大娘，缓缓咽下软糖。
他刚才是用夏语说的“早”，而大娘也是用的夏语回答他！
“大娘，起这么早。”
“是啊，天天不都是这样，倒是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大娘笑着说道。
“就是突然想早起了。”
李曜平淡的回答道，扭过头，他面无表情，看着店铺里的糖果发呆。
“怎么了，少爷，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刚刚起床的查修看到面目冷漠的李曜，吓了一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吧？
“没事，看着店，我去看看达叔。”
李曜带上一些糖果，迈着步子向街上走去。
查修不理解李曜在做什么，反正听从就对了。
他一如既往的一边和大娘谈话，一边看着店。
查修的余光见到李曜沿着街走，沿途与街坊们谈笑着，还没走到街的尽头就黑着脸折回来了。
“跟我来。”
李曜随手挂上打烊的牌子。查修连忙跟了上去，关上门。
“神，没有人监听。”
“知道了。”
“什么？”
李曜说的是夏语，搞得查修还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
“没事，我想，我们不得不去教堂一次了。”
确认了查修没有问题，李曜才说起了自己的发现。
“另一种语言？是属于神的语言吗？难道还有其他您这样伟岸的存在？”
神在查修的认知中，就是万物的主宰，既然是万物的主宰，那当然也必须是唯一的。
只是在神的面前，他不敢说出如此亵渎之语，也不敢撒谎欺骗神，只能向自己的神求解。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曜没有正面回答他，他的心里已经给整个弘于城判了死刑，但他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能理解夏语。
教堂是每个人的朝圣之处，并设卡，两人很容易便走了进去。
刚刚踏入教堂，两人便立即感觉到有什么力量控制住了他们的身体。
李曜没有犹豫，立即调动世界意志，整个教堂从正中裂为两半，露出了教堂的中心，神像的所在。
李曜看了过去，神像所在的一小圈地，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并没有随大地裂开，而是如一座孤岛，立于万丈深渊之中。
神像的面前跪着一个年轻男子，如此大的动静也没能惊扰他。
只听到他的口中仍然念念有词。
“掌管猩红之河的伟大弘于神啊，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圣城，这不是我所想要的世界。”
“德元，神，他就是那个叛徒，叛变了您的苦修士。”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若不是李曜就站在这里，查修保管会给那人一个偷袭。
李曜没有说什么，神像所在的那片地方，已经脱离了世界意志的掌控，还在缓缓的吸收着世界的能量。
一道闪电落下，却根本到不了那个男子身前。
李曜回头看向教堂外面，那些教堂的巡兵任然若无其事的巡逻，街上的众人要么还在叫卖，要么拿出一把扇子缓缓摇动，丝毫不在意那大地裂开而形成的沟壑。
隔壁铺子的大娘正在和达叔开玩笑，随后达叔牵着他的小孙女，从李曜的摊铺上顺走了一包糖果，剥开糖纸，将糖塞入小孙女的嘴里。
随后，他牵着满脸幸福的小女孩，直直的向那道深渊中走去，仿佛只是在走昨天的路。
“神啊，这不是我想要的圣城，这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神啊，这不是我想要的圣城，这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德元的念念有词传了过来，如同穿脑的魔音，无数的喧嚣都散去，只余下他痛苦的祈祷响彻整个弘于城。
达叔的那一脚并没有落空，大地合拢，人们绕过那些残垣断壁。
太阳依然那么燥热，行道树立于两旁。
“神？”
查修好歹是牧首，是潜心多年的苦修士，但眼前的场景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们已经死了，但他们还不知道而已。”
李曜看着这一切，不知自己到底生了怜悯，还是冷血的伪善。
“走吧，这个城市需要清洗了。”
“清洗？”
很快，查修便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
圣典记载的场面再一次出现在大地，查修不敢去直视那道光芒。
但李曜其实也不确定电焊枪能不能摧毁那个古怪的神像，与他的神像不同，他能感觉到，那神像的存在本身，就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你等着，我去看看。”
李曜迈步进入了浓烟之中。
“伟大的弘于神啊，这不是我想要的圣城，这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隔着浓烟，李曜又一次听道了德元的祈求。
或许是李曜的攻击惊动了神像，一道红光刺破了烟雾，一道意志降临于这个世界。
“怎么不是，这个世界没有痛苦，没有纷争，没有藏于心底的贪，没有违反律法的恶，无偷无抢，无病无灾。这不正是你向我乞求的世界。”
隔着浓烟，李曜看不到那道意志，但听着声音，李曜能想到他一定在笑，他向红光散发处走去。
“不，那不是我想要的，他们不是人，是傀儡，是怪物！”
声音更加清晰了，李曜听到了他声嘶力竭的吼声。
“怪物？不，他们不是怪物，他们还是他们自己，我只是满足了你的要求，若是活人，想法终日有变，你所求之城又怎么可能存在？”
“你说是吧，这个世界的神。”
他刻意加重了“神”字，仿佛要表示什么。
“我很好奇，一个低级世界的能量怎么足够蕴养出一个神。”
浓雾渐渐散去，李曜看向那猩红光芒，光芒包裹住了神像，让李曜什么也看不清楚。
“呵，原来不过是个八品小子，我还以为……”
李曜可没有战前多说废话的毛病，也不与敌人讲什么武德。
天地间骤然被紫色渲染。
终究还是逃不过进教会的命运吗？
李曜不是没想过，直接把弘于城给平了，但……
他终究是太向往这样的社会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人群攘攘，皆为利往。
可李曜却从心底讨厌这样的“争”，或许是因为利的争夺，让他失去了家庭，或许是他太懒惰，不愿在争夺中落了下筹，又或者，他本就不喜。
他也告诉自己，自己本就冷血，也曾多次想要直接结束这隐藏的灾难，但他终究没有下手。
一夜无眠，他干脆打开店铺，就当作早起了，反正本来也不太用睡觉。
旁边开零食铺的大娘一向起得早，打着哈欠就开始忙碌。
“早啊，大娘。”
“早啊，小老板。”
和大娘打完招呼，李曜拈起一个软糖，塞入嘴中。
嚼着嚼着，李曜突然双目圆睁，口中的动作戛然而止。
李曜看向了正在忙碌的大娘，缓缓咽下软糖。
他刚才是用夏语说的“早”，而大娘也是用的夏语回答他！
“大娘，起这么早。”
“是啊，天天不都是这样，倒是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大娘笑着说道。
“就是突然想早起了。”
李曜平淡的回答道，扭过头，他面无表情，看着店铺里的糖果发呆。
“怎么了，少爷，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刚刚起床的查修看到面目冷漠的李曜，吓了一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吧？
“没事，看着店，我去看看达叔。”
李曜带上一些糖果，迈着步子向街上走去。
查修不理解李曜在做什么，反正听从就对了。
他一如既往的一边和大娘谈话，一边看着店。
查修的余光见到李曜沿着街走，沿途与街坊们谈笑着，还没走到街的尽头就黑着脸折回来了。
“跟我来。”
李曜随手挂上打烊的牌子。查修连忙跟了上去，关上门。
“神，没有人监听。”
“知道了。”
“什么？”
李曜说的是夏语，搞得查修还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
“没事，我想，我们不得不去教堂一次了。”
确认了查修没有问题，李曜才说起了自己的发现。
“另一种语言？是属于神的语言吗？难道还有其他您这样伟岸的存在？”
神在查修的认知中，就是万物的主宰，既然是万物的主宰，那当然也必须是唯一的。
只是在神的面前，他不敢说出如此亵渎之语，也不敢撒谎欺骗神，只能向自己的神求解。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曜没有正面回答他，他的心里已经给整个弘于城判了死刑，但他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能理解夏语。
教堂是每个人的朝圣之处，并设卡，两人很容易便走了进去。
刚刚踏入教堂，两人便立即感觉到有什么力量控制住了他们的身体。
李曜没有犹豫，立即调动世界意志，整个教堂从正中裂为两半，露出了教堂的中心，神像的所在。
李曜看了过去，神像所在的一小圈地，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并没有随大地裂开，而是如一座孤岛，立于万丈深渊之中。
神像的面前跪着一个年轻男子，如此大的动静也没能惊扰他。
只听到他的口中仍然念念有词。
“掌管猩红之河的伟大弘于神啊，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圣城，这不是我所想要的世界。”
“德元，神，他就是那个叛徒，叛变了您的苦修士。”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若不是李曜就站在这里，查修保管会给那人一个偷袭。
李曜没有说什么，神像所在的那片地方，已经脱离了世界意志的掌控，还在缓缓的吸收着世界的能量。
一道闪电落下，却根本到不了那个男子身前。
李曜回头看向教堂外面，那些教堂的巡兵任然若无其事的巡逻，街上的众人要么还在叫卖，要么拿出一把扇子缓缓摇动，丝毫不在意那大地裂开而形成的沟壑。
隔壁铺子的大娘正在和达叔开玩笑，随后达叔牵着他的小孙女，从李曜的摊铺上顺走了一包糖果，剥开糖纸，将糖塞入小孙女的嘴里。
随后，他牵着满脸幸福的小女孩，直直的向那道深渊中走去，仿佛只是在走昨天的路。
“神啊，这不是我想要的圣城，这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神啊，这不是我想要的圣城，这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德元的念念有词传了过来，如同穿脑的魔音，无数的喧嚣都散去，只余下他痛苦的祈祷响彻整个弘于城。
达叔的那一脚并没有落空，大地合拢，人们绕过那些残垣断壁。
太阳依然那么燥热，行道树立于两旁。
“神？”
查修好歹是牧首，是潜心多年的苦修士，但眼前的场景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们已经死了，但他们还不知道而已。”
李曜看着这一切，不知自己到底生了怜悯，还是冷血的伪善。
“走吧，这个城市需要清洗了。”
“清洗？”
很快，查修便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
圣典记载的场面再一次出现在大地，查修不敢去直视那道光芒。
但李曜其实也不确定电焊枪能不能摧毁那个古怪的神像，与他的神像不同，他能感觉到，那神像的存在本身，就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你等着，我去看看。”
李曜迈步进入了浓烟之中。
“伟大的弘于神啊，这不是我想要的圣城，这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隔着浓烟，李曜又一次听道了德元的祈求。
或许是李曜的攻击惊动了神像，一道红光刺破了烟雾，一道意志降临于这个世界。
“怎么不是，这个世界没有痛苦，没有纷争，没有藏于心底的贪，没有违反律法的恶，无偷无抢，无病无灾。这不正是你向我乞求的世界。”
隔着浓烟，李曜看不到那道意志，但听着声音，李曜能想到他一定在笑，他向红光散发处走去。
“不，那不是我想要的，他们不是人，是傀儡，是怪物！”
声音更加清晰了，李曜听到了他声嘶力竭的吼声。
“怪物？不，他们不是怪物，他们还是他们自己，我只是满足了你的要求，若是活人，想法终日有变，你所求之城又怎么可能存在？”
“你说是吧，这个世界的神。”
他刻意加重了“神”字，仿佛要表示什么。
“我很好奇，一个低级世界的能量怎么足够蕴养出一个神。”
浓雾渐渐散去，李曜看向那猩红光芒，光芒包裹住了神像，让李曜什么也看不清楚。
“呵，原来不过是个八品小子，我还以为……”
李曜可没有战前多说废话的毛病，也不与敌人讲什么武德。
天地间骤然被紫色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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