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神明眼中的凡人
便如晴天霹雳，一声炸响，将河芸王惊的猛坐起来。
“你说什么？神谕？”
“是，刚刚教堂派人将谕旨送了过来，送旨的是……代圣徒。”
侍女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那张神谕，河芸王右手接过神谕，捏了捏左拳，终究没有打开，又放回侍女手上。
“神谕说了什么？”
自己国家刚刚出了个事，神就降下神谕，还传到自己这里，能有好事？
更何况……八十来年连祭品都不收取的“神”，会为了此事降下神谕？
侍女是河芸王的亲信，深受他的信任，闻言立即查看，他也在为王担忧。
“王，”
“怎么了，直接说吧。”
河芸王双手抓紧华衾，只要能保住王位，他可以杀掉所有贵族，并且很乐意，若是非死不可，大不了，反了。
“王，神谕上说，要您去与四国国主及贵族参加一场会议。”
“会议？”
河芸王没有缓气，反而心中压力更大了，他自然不可能无故造反，那就没有回还的余地了，但若是去参加会议，当场宣判自己的死刑，自己跑都没地方跑。
“你和我一起去，回来后，你就是新贵族。”
河芸王下令道，这个侍女还是一位六品高手，虽然肯定不是教会的对手，但带上还是好些。
傍晚时分，一道道光幕自天穹降下，四国国王及一些贵族的意识随着光幕来到了一个宽阔庭堂。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于这场聚会的方式，他们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是真的来到了这里，还是只有意识到来。
这样的聚会方式确实匪夷所思，不过既然是神谕会议，到也能够理解，只是心中对神的敬畏更多一筹。
庭堂之中有一条长桌，主位的座椅相比其他略显奢华，但尚且空悬，之下还有两个副位，已经坐上了牧首哥顿和一位代圣徒韩亚。
随着各个人的落座，哥顿拍了一下身前醒木。
“诸位，此次会议由我主持。”
“可是人还并未到齐啊，牧首大人。”
一位国王缓缓道，似乎有所指。
“神明时刻注视这里，而你若是说的是不愿意到场的那几位，”
哥顿说到此时，轻轻一笑，
“他们已经永远离开人世了。”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哥顿微笑道。
全场沉默，哥顿继续说道：“其实召大家前来，也没什么大事。诸位也知道，河芸国发了洪涝，我的意思是，诸位可以售粮给河芸国，暂解其百姓之苦。”
“这是您的意思，还是那位的意思。”
刚才发话的那位国王又问道，说着他的目光还投向那空悬的主位。
“只是我的意思。”
哥顿开玩笑般挑了挑眉。
“既然如此，我不是很愿意，牧首大人。”
哥顿并未生气，若是他是对方，他也不愿意。
“此事，你们五国自行商讨。”
原本有着教会的插手，河芸国王和贵族们本以为此事已经成了定局，没想到事到临头，却需要他自己商量。
“哦，对了，不论结果如何，河芸国都必须开仓放粮。”
“这不太好吧？”
河芸国国王问道，
“若是没有粮食储备，岂不是教会要逼我灭国？”
哥顿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做理会。
河芸国王便只好先与四国谈判，但四国好像提前通了口信一样，根本没有人愿意售卖粮食给他。
讨论持续了一个小时，但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河芸国王看向哥顿，耸了耸肩。
“牧首大人，看来这四个国家都不愿意配合。”
哥顿也向他耸了耸肩，
“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不管怎样，你只需要将民众缺粮的问题解决就行。”
“可，他们不配合啊？”
河芸国王想从哥顿这一边得到助力，毕竟只要他发话，四国也就会捏着鼻子认了。
“那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河芸国王闻言一愣，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吧？
“那要是解决不了呢？要是四国不能平价出售粮食，那恕我国无能为力。”
河芸国王打算耍无赖。
“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粮食，也没有足够的黄金。”
他手下的贵族也应和道。
四国国王都看向哥顿，这已经是在做最后的表态了。
然而哥顿却眯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既然你解决不了，那就让能解决的人来代替你。”
恢宏的声音自高处传来，众人定睛望去，空旷的主位不知何时被占据。
他，不，是祂，用祂冷漠的眸子盯着河芸国王，起码在场的各位都能感觉到祂的不满。
“你的国家不是还有足够的粮食吗？为什么不拿出来？”
“这，这个……”
河芸国王肯定不能说实话，但一时间也不敢欺瞒神明。
“是影响到你们的生活了吧？”
河芸国一众闻言，连忙点头，顺着这个台阶下去。
“那就去死吧。”
“什么？”
不仅河芸国王，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哥顿，都懵了。
看到他们的反应，李曜笑了，
“怎么，我的话很难理解？还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既然你不能让你的人民活下来，那么你们就去死吧。”
河芸国王猛的战起，随后似乎才想起这是哪里，他与李曜对视。
“神，这样不公平。”
李曜笑了，不公平？我就是公平！
“放清你的位置，你是国王也好，贵族也罢，又或是耕作的农民和讨食的乞丐，”
李曜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
“在我眼里，都不过是一个凡人。”
他特别强调了“一个”这个词。
河芸国的贵族早就低着头默不作声，但河芸国王闻言，却是懒散的向后一躺，直接闭上眼睛。
“那又如何，本王确实只是一个凡人，但本王手中，却还掌握着千千万万凡人。”
他咧嘴一笑，既然等于被宣判了死刑，那凡事还是要自己争取。
“我若死，陪葬者远多于那沿江七十万凡人，仁慈的神，您说，是不是这样。”
其他人都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河芸国王，而他却不以为意，什么神？八十年不显神迹，神真的存在吗？哪怕存在，就为了一句话宣判自己吗？就算宣判，我就一定要接受吗？
“那便都死。”
李曜冷漠道，话一出口，李曜自己都吃了一惊。他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好像在潜意识中有着另一个自己，帮自己做出了决定。
“凡人，不过是神明眼中的羔羊，死便死了，我的羔羊多了去了，不心疼。”
“我的命令也不是因为那些凡人，而是你们违背了教会的意志，我不在凡间的时光里，教会便是我的代表，而我，不容忤逆。”
他的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韩亚也是不敢相信，好像在所有的记载里，神都是仁慈的，他的怒火，只倾泻在给人民带来苦难的旧教会身上。
他看向牧首，哥顿只是对他摇了摇头，神说什么，自然是对的，而他只需要听从。
教会不是神的塑造者，而是神的仆人。
“你说什么？神谕？”
“是，刚刚教堂派人将谕旨送了过来，送旨的是……代圣徒。”
侍女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那张神谕，河芸王右手接过神谕，捏了捏左拳，终究没有打开，又放回侍女手上。
“神谕说了什么？”
自己国家刚刚出了个事，神就降下神谕，还传到自己这里，能有好事？
更何况……八十来年连祭品都不收取的“神”，会为了此事降下神谕？
侍女是河芸王的亲信，深受他的信任，闻言立即查看，他也在为王担忧。
“王，”
“怎么了，直接说吧。”
河芸王双手抓紧华衾，只要能保住王位，他可以杀掉所有贵族，并且很乐意，若是非死不可，大不了，反了。
“王，神谕上说，要您去与四国国主及贵族参加一场会议。”
“会议？”
河芸王没有缓气，反而心中压力更大了，他自然不可能无故造反，那就没有回还的余地了，但若是去参加会议，当场宣判自己的死刑，自己跑都没地方跑。
“你和我一起去，回来后，你就是新贵族。”
河芸王下令道，这个侍女还是一位六品高手，虽然肯定不是教会的对手，但带上还是好些。
傍晚时分，一道道光幕自天穹降下，四国国王及一些贵族的意识随着光幕来到了一个宽阔庭堂。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于这场聚会的方式，他们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是真的来到了这里，还是只有意识到来。
这样的聚会方式确实匪夷所思，不过既然是神谕会议，到也能够理解，只是心中对神的敬畏更多一筹。
庭堂之中有一条长桌，主位的座椅相比其他略显奢华，但尚且空悬，之下还有两个副位，已经坐上了牧首哥顿和一位代圣徒韩亚。
随着各个人的落座，哥顿拍了一下身前醒木。
“诸位，此次会议由我主持。”
“可是人还并未到齐啊，牧首大人。”
一位国王缓缓道，似乎有所指。
“神明时刻注视这里，而你若是说的是不愿意到场的那几位，”
哥顿说到此时，轻轻一笑，
“他们已经永远离开人世了。”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哥顿微笑道。
全场沉默，哥顿继续说道：“其实召大家前来，也没什么大事。诸位也知道，河芸国发了洪涝，我的意思是，诸位可以售粮给河芸国，暂解其百姓之苦。”
“这是您的意思，还是那位的意思。”
刚才发话的那位国王又问道，说着他的目光还投向那空悬的主位。
“只是我的意思。”
哥顿开玩笑般挑了挑眉。
“既然如此，我不是很愿意，牧首大人。”
哥顿并未生气，若是他是对方，他也不愿意。
“此事，你们五国自行商讨。”
原本有着教会的插手，河芸国王和贵族们本以为此事已经成了定局，没想到事到临头，却需要他自己商量。
“哦，对了，不论结果如何，河芸国都必须开仓放粮。”
“这不太好吧？”
河芸国国王问道，
“若是没有粮食储备，岂不是教会要逼我灭国？”
哥顿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做理会。
河芸国王便只好先与四国谈判，但四国好像提前通了口信一样，根本没有人愿意售卖粮食给他。
讨论持续了一个小时，但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河芸国王看向哥顿，耸了耸肩。
“牧首大人，看来这四个国家都不愿意配合。”
哥顿也向他耸了耸肩，
“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不管怎样，你只需要将民众缺粮的问题解决就行。”
“可，他们不配合啊？”
河芸国王想从哥顿这一边得到助力，毕竟只要他发话，四国也就会捏着鼻子认了。
“那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河芸国王闻言一愣，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吧？
“那要是解决不了呢？要是四国不能平价出售粮食，那恕我国无能为力。”
河芸国王打算耍无赖。
“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粮食，也没有足够的黄金。”
他手下的贵族也应和道。
四国国王都看向哥顿，这已经是在做最后的表态了。
然而哥顿却眯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既然你解决不了，那就让能解决的人来代替你。”
恢宏的声音自高处传来，众人定睛望去，空旷的主位不知何时被占据。
他，不，是祂，用祂冷漠的眸子盯着河芸国王，起码在场的各位都能感觉到祂的不满。
“你的国家不是还有足够的粮食吗？为什么不拿出来？”
“这，这个……”
河芸国王肯定不能说实话，但一时间也不敢欺瞒神明。
“是影响到你们的生活了吧？”
河芸国一众闻言，连忙点头，顺着这个台阶下去。
“那就去死吧。”
“什么？”
不仅河芸国王，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哥顿，都懵了。
看到他们的反应，李曜笑了，
“怎么，我的话很难理解？还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既然你不能让你的人民活下来，那么你们就去死吧。”
河芸国王猛的战起，随后似乎才想起这是哪里，他与李曜对视。
“神，这样不公平。”
李曜笑了，不公平？我就是公平！
“放清你的位置，你是国王也好，贵族也罢，又或是耕作的农民和讨食的乞丐，”
李曜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
“在我眼里，都不过是一个凡人。”
他特别强调了“一个”这个词。
河芸国的贵族早就低着头默不作声，但河芸国王闻言，却是懒散的向后一躺，直接闭上眼睛。
“那又如何，本王确实只是一个凡人，但本王手中，却还掌握着千千万万凡人。”
他咧嘴一笑，既然等于被宣判了死刑，那凡事还是要自己争取。
“我若死，陪葬者远多于那沿江七十万凡人，仁慈的神，您说，是不是这样。”
其他人都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河芸国王，而他却不以为意，什么神？八十年不显神迹，神真的存在吗？哪怕存在，就为了一句话宣判自己吗？就算宣判，我就一定要接受吗？
“那便都死。”
李曜冷漠道，话一出口，李曜自己都吃了一惊。他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好像在潜意识中有着另一个自己，帮自己做出了决定。
“凡人，不过是神明眼中的羔羊，死便死了，我的羔羊多了去了，不心疼。”
“我的命令也不是因为那些凡人，而是你们违背了教会的意志，我不在凡间的时光里，教会便是我的代表，而我，不容忤逆。”
他的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韩亚也是不敢相信，好像在所有的记载里，神都是仁慈的，他的怒火，只倾泻在给人民带来苦难的旧教会身上。
他看向牧首，哥顿只是对他摇了摇头，神说什么，自然是对的，而他只需要听从。
教会不是神的塑造者，而是神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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