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上帝之眼
圣城，金碧辉煌的教堂大殿内，一位须发斑驳的老人身披白袍斜斜倚靠在鎏金宝座上，一手支撑着头，一手紧紧抓着漆黑色的十字架，双眼紧闭着，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鎏金宝座之下，上帝之手，红衣主教路易斯单膝跪拜在地，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头压得低低的，眼睛专注的盯着地面，丝毫不敢有任何异动。
红衣主教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就快要忘记自己是何时跪拜在这里了。然而他不敢起身，不敢抬头，更不敢出言打扰到宝座上酣意正浓的的那个老人。
尽管是这个老人召唤的自己，就在他极尽措辞解释三十六人使团除他一人外全军覆没，然而当他意识到那个老人早已睡着，根本就没在听他绞尽脑汁想到的借口的时候，路易斯内心的怒火在瞬间点燃。
如同被人戏耍的猴子，路易斯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然而这种不满的情绪只是稍稍露出一丝，就立刻感受到八股刺骨冰寒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路易斯如坠冰窟一般，头脑瞬间清醒，急忙压低头颅，跪拜的姿势更加的虔诚，将不满的情绪藏匿得严严实实。
站立在教皇两侧的八个身穿黄金盔甲的武士，这才放下已经托起的长枪，并且收回落在路易斯身上的目光，继续专注的注视着前方。
审判者！
路易斯的脸上早已汗如雨下，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这种恐惧的感觉在短短的两天之内让他体验到了两次！
就在刚才，要不是他及时收回对教皇不敬的念头，只怕自己就要身首异处了，他毫不怀疑那八位审判者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击杀！
审判者，只忠于教皇，只对教皇负责，只听命于教皇！
任何对教皇有臆想的行为都是在找死，审判者会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予以毁灭！
不知道又是过了多久，鎏金宝座上的白袍老人终于是睁开了眼睛，随即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伸着懒腰，教皇这才开口说道：“啊——上帝之手，我亲爱的红衣主教，路易斯大人，你还在啊——”
路易斯竭尽全力的压抑着心中怒火，谦卑的说道：“是的，尊敬的教宗大人，路易斯随时准备聆听教宗大人的教诲——”
“嗯——”
安东尼奥摇晃着坐正身子，两手抓着座椅上雕刻的圣兽，一扫先前颓废的神态，眼神戏谑的看向趴伏在地的红衣主教。
“路易斯啊，龙国的事情我已经有了人选，你不必再掺和了，这段时间就不要再折腾，就留在教廷好好养伤。”
路易斯内心一惊，明白这是对自己做出的惩罚。
“这是要架空自己！”
尽管知道这是教皇在刻意打压自己，然而此时的路易斯红衣主教已是无计可施。
稍作停顿后，安东尼奥沙哑低沉的声音又说道：“一下子损失六位紫衣主教，九位圣殿骑士，这将是多大的乱子啊——路易斯——教廷已经有很多人对你心生不满——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小事，眼下空出的紫衣主教之位，以及圣殿骑士名额，只怕又会惹得许多人觊觎，又会掀起一场尔虞我诈，血雨腥风！”
路易斯不敢出声，只是趴伏在地表现出虔诚的姿态。
安东尼奥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挥，毫不在意的打发道：“就这样，都散了吧！”
安东尼奥起身，旁边一个侍女急忙上前搀扶。
在进入教皇厅后，侍女屏退所有人，安东尼奥那佝偻的身躯忽然挺直了起来，一向颓废且无精打采的神情也是一扫而光，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
安东尼奥那同时兼具威严与磁性的声音说道：“那个小子已经成功让我注意到他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芭芭拉，尝试着跟他接触下吧，只要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那么他将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前提是他能通过我的考验！”
“遵命——”
侍女恭敬一礼，随后退去。
直到教堂大厅内只剩下路易斯一人，在经过许久死寂般的寂静后，路易斯才敢爬起身，麻木的四肢让他踉踉跄跄。
然而身体的折磨还不至于让他如此愤怒，教皇那充满戏谑，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态度才是让他此时如此狰狞的原因。
“老不死的东西，活了两百岁了，已经熬死了两任红衣主教，难道还想把我也熬死！”
路易斯怨毒的看了看教皇厅的方向，片刻后回转身体，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教堂。
“哼——查尔斯——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那么就让我也给你送上一个惊喜，一个大大的惊喜！”
龙国，丘城，米迦勒大教堂，正在教堂内指挥教众收拾和修缮大厅的查尔斯，右手手掌忽然闪动起红色的光芒，路易斯皱眉，犹豫片刻后，还是将手掌贴附在耳边，数秒后，路易斯脸色一变，左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似乎是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
旁边的珍妮芙敏锐的觉察到了神父大人的变化，担心的出言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大人？”
查尔斯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脸上写满了仇恨的情绪，激动的他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查尔斯抬头看向天穹，许久之后，仇恨的神情褪去，查尔斯脸上又是浮现出一抹平易近人天真烂漫的笑容。
“都是些老把戏！”
查尔斯一把抱住珍妮芙，这让一时没有防备的珍妮芙大惊失色，被这么多人看到被神父抱着，让她内心忐忑不安，生怕影响到神父的声誉，同时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心中却是涌上一股欣喜。
“听我说，我亲爱的珍妮芙，无论我遭受怎么样的折磨，你都要忍住，将你的怒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总有让你释放的那一刻，记住，在我没有命令你之前，一定要收敛起你的怒火，等到我命令的那天，你要毫不犹豫的爆发，将眼前的敌人焚烧殆尽！”
珍妮芙听得迷迷糊糊，满脑子都是刚刚查尔斯将她拥在怀中的情景，直到被查尔斯不断摇晃才惊醒过来，在听清楚神父大人的命令后，珍妮芙轻轻的点了点头。
当晚，米迦勒大教堂忽然来了一位大人物——西奥多紫衣主教，携带十二位护教骑士突然到访。
教堂内的主位座椅上，西奥多一甩宽大的紫色长袍就坐了上去，双腿交叉，戴满祖母绿宝石的左手支撑着下巴，神态倨傲的看着眼前卑躬屈膝，一脸谦卑的查尔斯神父。
西奥多冷哼一声，脸上嘲讽的神情溢于言表，看着查尔斯的眼神逐渐冰冷。
“查尔斯，我亲爱的孩子，你很好，非常好！”
查尔斯的身子愈加的卑躬，神态依旧是谦虚而平静，用充满知性的声音说道：“不知大人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何事？”
西奥多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狂暴的杀意。
“你居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此？”
查尔斯眉头微皱，十分不解的说道：“卑职不敢妄加揣测！”
奥西多眯起了眼睛，嘴角笑意愈加冰冷，忽然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一位全身漆黑盔甲的骑士，那名骑士会意，忽然一脚就踹在了查尔斯的小腹上，查尔斯立时就口吐鲜血的抛飞出去，在地上滚落好几圈，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大人！”
珍妮芙脸色苍白的惊叫一声，想要过去查看查尔斯的情况，却是突然被两名身穿盔甲的骑士摁在了地上，强大的力道直接将她的身体摔在地上，额头顿时流出一条鲜红血线，染红了她那原本姣好美丽的半张脸庞。
查尔斯趴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却是没能站起来，歪着的脑袋转向珍妮芙的方向，嘴角微笑着轻轻对她说了两个字，两个让她痛彻心扉的字。
“别——怕——”
又是一脚踢在查尔斯的胸口，肋骨断折的声音清脆传出，查尔斯的身体飞起，再重重的砸落在地。
查尔斯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脸上依旧是洋溢着谦卑的笑容。
奥西多厌恶的看着查尔斯那和蔼可亲的笑容，然后勃然大怒，起身示意两个护教骑士将他从地上抓起，让他半跪在地上背对着自己，然后从宽大的紫衣长袍内拿出一根黑色皮鞭。
血鞭！
珍妮芙看到这根原本黑色的皮鞭上，沾染着无数鲜红的斑点，其上那无数锋利的倒刺在灯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绽放森寒的光芒。
珍妮芙倒吸冷气，然而她还来不及惊呼，就听到一道惊雷炸响。
“啪——”
奥西多挥舞着黑色皮鞭狠狠抽在查尔斯的背上，一道恐怖的血痕出现在了查尔斯的后背之上，皮鞭上被细小倒刺切割的碎肉抛洒在空中，溅射到奥西多的眼中，然而奥西多的脸上愈加的兴奋，仿佛这种非人的酷刑激起了他天生残暴的性情。
“啪——啪——”
又是两鞭，查尔斯后背上已是血肉模糊，完全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而查尔斯神父嘴角尽是血迹，似乎是咬碎了牙齿，竟是一声不吭。
奥西多兴奋的脸上再次变得狰狞，一口气连续挥动鞭子，只听到一连串的炸雷声不断在教堂内响起，片刻过后，奥西多气喘嘘嘘的回到座位上，伸手一甩将血鞭扔给了旁边站立的护教骑士。
休息片刻后，奥西多逐渐恢复神职人员专有的悲天怜人的神态，起身整理了下紫衣长袍，缓缓走到奄奄一息的查尔斯神父面前，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下次如果再拿到那个头盔，记得先送给我！”
说罢，伸手在查尔斯头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后带着十二位护教骑士扬长而去。
此时珍妮芙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的冲到查尔斯面前，颤抖的双手将血水之中的查尔斯抱起，再抱在怀中。
查尔斯用尽全力伸出一只手替珍妮芙擦去脸上的血水，脸上依旧是灿烂天真的笑容。
“别——怕——”
珍妮芙再也忍不住，开始抽泣起来，沙哑的声音在教堂中不断回荡。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机械的声音忽然在教堂内响起。
“恭喜，查尔斯神父，你通过了考验！”
“谁！”
珍妮芙瞬间从大腿上抽出匕首，反手握住护在胸前，另一只手紧紧将查尔斯搂在怀中，警惕的双眼不断在教堂内来回扫荡，最后落在了教堂的一个角落上安置的一个摄像头。
“你可以叫我上帝之眼！”
查尔斯神父虚弱的身子忽然一颤，原本失去暗淡的眼瞳忽然一缩，瞬间充满了色彩。
鎏金宝座之下，上帝之手，红衣主教路易斯单膝跪拜在地，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头压得低低的，眼睛专注的盯着地面，丝毫不敢有任何异动。
红衣主教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就快要忘记自己是何时跪拜在这里了。然而他不敢起身，不敢抬头，更不敢出言打扰到宝座上酣意正浓的的那个老人。
尽管是这个老人召唤的自己，就在他极尽措辞解释三十六人使团除他一人外全军覆没，然而当他意识到那个老人早已睡着，根本就没在听他绞尽脑汁想到的借口的时候，路易斯内心的怒火在瞬间点燃。
如同被人戏耍的猴子，路易斯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然而这种不满的情绪只是稍稍露出一丝，就立刻感受到八股刺骨冰寒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路易斯如坠冰窟一般，头脑瞬间清醒，急忙压低头颅，跪拜的姿势更加的虔诚，将不满的情绪藏匿得严严实实。
站立在教皇两侧的八个身穿黄金盔甲的武士，这才放下已经托起的长枪，并且收回落在路易斯身上的目光，继续专注的注视着前方。
审判者！
路易斯的脸上早已汗如雨下，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这种恐惧的感觉在短短的两天之内让他体验到了两次！
就在刚才，要不是他及时收回对教皇不敬的念头，只怕自己就要身首异处了，他毫不怀疑那八位审判者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击杀！
审判者，只忠于教皇，只对教皇负责，只听命于教皇！
任何对教皇有臆想的行为都是在找死，审判者会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予以毁灭！
不知道又是过了多久，鎏金宝座上的白袍老人终于是睁开了眼睛，随即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伸着懒腰，教皇这才开口说道：“啊——上帝之手，我亲爱的红衣主教，路易斯大人，你还在啊——”
路易斯竭尽全力的压抑着心中怒火，谦卑的说道：“是的，尊敬的教宗大人，路易斯随时准备聆听教宗大人的教诲——”
“嗯——”
安东尼奥摇晃着坐正身子，两手抓着座椅上雕刻的圣兽，一扫先前颓废的神态，眼神戏谑的看向趴伏在地的红衣主教。
“路易斯啊，龙国的事情我已经有了人选，你不必再掺和了，这段时间就不要再折腾，就留在教廷好好养伤。”
路易斯内心一惊，明白这是对自己做出的惩罚。
“这是要架空自己！”
尽管知道这是教皇在刻意打压自己，然而此时的路易斯红衣主教已是无计可施。
稍作停顿后，安东尼奥沙哑低沉的声音又说道：“一下子损失六位紫衣主教，九位圣殿骑士，这将是多大的乱子啊——路易斯——教廷已经有很多人对你心生不满——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小事，眼下空出的紫衣主教之位，以及圣殿骑士名额，只怕又会惹得许多人觊觎，又会掀起一场尔虞我诈，血雨腥风！”
路易斯不敢出声，只是趴伏在地表现出虔诚的姿态。
安东尼奥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挥，毫不在意的打发道：“就这样，都散了吧！”
安东尼奥起身，旁边一个侍女急忙上前搀扶。
在进入教皇厅后，侍女屏退所有人，安东尼奥那佝偻的身躯忽然挺直了起来，一向颓废且无精打采的神情也是一扫而光，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
安东尼奥那同时兼具威严与磁性的声音说道：“那个小子已经成功让我注意到他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芭芭拉，尝试着跟他接触下吧，只要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那么他将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前提是他能通过我的考验！”
“遵命——”
侍女恭敬一礼，随后退去。
直到教堂大厅内只剩下路易斯一人，在经过许久死寂般的寂静后，路易斯才敢爬起身，麻木的四肢让他踉踉跄跄。
然而身体的折磨还不至于让他如此愤怒，教皇那充满戏谑，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态度才是让他此时如此狰狞的原因。
“老不死的东西，活了两百岁了，已经熬死了两任红衣主教，难道还想把我也熬死！”
路易斯怨毒的看了看教皇厅的方向，片刻后回转身体，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教堂。
“哼——查尔斯——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那么就让我也给你送上一个惊喜，一个大大的惊喜！”
龙国，丘城，米迦勒大教堂，正在教堂内指挥教众收拾和修缮大厅的查尔斯，右手手掌忽然闪动起红色的光芒，路易斯皱眉，犹豫片刻后，还是将手掌贴附在耳边，数秒后，路易斯脸色一变，左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似乎是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
旁边的珍妮芙敏锐的觉察到了神父大人的变化，担心的出言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大人？”
查尔斯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脸上写满了仇恨的情绪，激动的他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查尔斯抬头看向天穹，许久之后，仇恨的神情褪去，查尔斯脸上又是浮现出一抹平易近人天真烂漫的笑容。
“都是些老把戏！”
查尔斯一把抱住珍妮芙，这让一时没有防备的珍妮芙大惊失色，被这么多人看到被神父抱着，让她内心忐忑不安，生怕影响到神父的声誉，同时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心中却是涌上一股欣喜。
“听我说，我亲爱的珍妮芙，无论我遭受怎么样的折磨，你都要忍住，将你的怒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总有让你释放的那一刻，记住，在我没有命令你之前，一定要收敛起你的怒火，等到我命令的那天，你要毫不犹豫的爆发，将眼前的敌人焚烧殆尽！”
珍妮芙听得迷迷糊糊，满脑子都是刚刚查尔斯将她拥在怀中的情景，直到被查尔斯不断摇晃才惊醒过来，在听清楚神父大人的命令后，珍妮芙轻轻的点了点头。
当晚，米迦勒大教堂忽然来了一位大人物——西奥多紫衣主教，携带十二位护教骑士突然到访。
教堂内的主位座椅上，西奥多一甩宽大的紫色长袍就坐了上去，双腿交叉，戴满祖母绿宝石的左手支撑着下巴，神态倨傲的看着眼前卑躬屈膝，一脸谦卑的查尔斯神父。
西奥多冷哼一声，脸上嘲讽的神情溢于言表，看着查尔斯的眼神逐渐冰冷。
“查尔斯，我亲爱的孩子，你很好，非常好！”
查尔斯的身子愈加的卑躬，神态依旧是谦虚而平静，用充满知性的声音说道：“不知大人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何事？”
西奥多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狂暴的杀意。
“你居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此？”
查尔斯眉头微皱，十分不解的说道：“卑职不敢妄加揣测！”
奥西多眯起了眼睛，嘴角笑意愈加冰冷，忽然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一位全身漆黑盔甲的骑士，那名骑士会意，忽然一脚就踹在了查尔斯的小腹上，查尔斯立时就口吐鲜血的抛飞出去，在地上滚落好几圈，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大人！”
珍妮芙脸色苍白的惊叫一声，想要过去查看查尔斯的情况，却是突然被两名身穿盔甲的骑士摁在了地上，强大的力道直接将她的身体摔在地上，额头顿时流出一条鲜红血线，染红了她那原本姣好美丽的半张脸庞。
查尔斯趴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却是没能站起来，歪着的脑袋转向珍妮芙的方向，嘴角微笑着轻轻对她说了两个字，两个让她痛彻心扉的字。
“别——怕——”
又是一脚踢在查尔斯的胸口，肋骨断折的声音清脆传出，查尔斯的身体飞起，再重重的砸落在地。
查尔斯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脸上依旧是洋溢着谦卑的笑容。
奥西多厌恶的看着查尔斯那和蔼可亲的笑容，然后勃然大怒，起身示意两个护教骑士将他从地上抓起，让他半跪在地上背对着自己，然后从宽大的紫衣长袍内拿出一根黑色皮鞭。
血鞭！
珍妮芙看到这根原本黑色的皮鞭上，沾染着无数鲜红的斑点，其上那无数锋利的倒刺在灯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绽放森寒的光芒。
珍妮芙倒吸冷气，然而她还来不及惊呼，就听到一道惊雷炸响。
“啪——”
奥西多挥舞着黑色皮鞭狠狠抽在查尔斯的背上，一道恐怖的血痕出现在了查尔斯的后背之上，皮鞭上被细小倒刺切割的碎肉抛洒在空中，溅射到奥西多的眼中，然而奥西多的脸上愈加的兴奋，仿佛这种非人的酷刑激起了他天生残暴的性情。
“啪——啪——”
又是两鞭，查尔斯后背上已是血肉模糊，完全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而查尔斯神父嘴角尽是血迹，似乎是咬碎了牙齿，竟是一声不吭。
奥西多兴奋的脸上再次变得狰狞，一口气连续挥动鞭子，只听到一连串的炸雷声不断在教堂内响起，片刻过后，奥西多气喘嘘嘘的回到座位上，伸手一甩将血鞭扔给了旁边站立的护教骑士。
休息片刻后，奥西多逐渐恢复神职人员专有的悲天怜人的神态，起身整理了下紫衣长袍，缓缓走到奄奄一息的查尔斯神父面前，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下次如果再拿到那个头盔，记得先送给我！”
说罢，伸手在查尔斯头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后带着十二位护教骑士扬长而去。
此时珍妮芙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的冲到查尔斯面前，颤抖的双手将血水之中的查尔斯抱起，再抱在怀中。
查尔斯用尽全力伸出一只手替珍妮芙擦去脸上的血水，脸上依旧是灿烂天真的笑容。
“别——怕——”
珍妮芙再也忍不住，开始抽泣起来，沙哑的声音在教堂中不断回荡。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机械的声音忽然在教堂内响起。
“恭喜，查尔斯神父，你通过了考验！”
“谁！”
珍妮芙瞬间从大腿上抽出匕首，反手握住护在胸前，另一只手紧紧将查尔斯搂在怀中，警惕的双眼不断在教堂内来回扫荡，最后落在了教堂的一个角落上安置的一个摄像头。
“你可以叫我上帝之眼！”
查尔斯神父虚弱的身子忽然一颤，原本失去暗淡的眼瞳忽然一缩，瞬间充满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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