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断裂的铁铐
实验室这群人还未直接动手，对他进行实验测试的原因是——
有许多测试程序，需要吴庸的主动配合。
比如最大爆发力、速度、神经反应速度等等；
再比如，实验室的人仅通过常规手段，无法取得他的皮肤和肌肉组织，只能慢慢寻求办法。
那些非常规的手段倒是能办到。
像那位胡医生所说，激光、水刀，甚至电锯，别说取一点皮肤、肌肉、血液，割手割脚都可以。
但那样的话，还想要吴庸配合测试，便是天方夜谭了。
而吴庸如此被重视，同样要感谢原身的基因天赋和病毒催动的突变。
这个世界当中，五年前的病毒带走了绝大部分人的生命。
而剩下的人当中，大约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会发生良性的突变——
力量更强、速度更快，并且是超越灾变前人类极限的程度。
这些非人表现的原因，仅仅是一次突变。
吴庸经历了五次突变。
可惜的是，前身只撑过了四次。
第五次来临时，他正被这座实验室的人绑在病床上。
当第五次突变到了最猛烈的时候，肌肉快要因为收缩和痉挛而崩断时，同名吴庸的灵魂进入了这具身体。
而前身紧绷的神经和超人般的身体素质，帮他们度过了第五次突变。
令吴庸不至于在刚进入这具躯体的时候，便因为剧痛昏厥过去。
“没关系的，吴庸，我来替你活下去。”
此时病床上的，从灵魂到躯壳，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
今天，正是他完全掌握了第五次突变后力量的时间点。
这一番思绪的最后，他微微动了下右耳。
“嗯，听到的信息是，还有两个小时换班。”
“现在正常闭目养神，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再行动。”
……
7点50分，玻璃墙后的暗室。
监控着吴庸病房的画面上，其手部铁铐轻微抖动。
轻微得仿佛光幕像素点的规律闪烁。
未有异常。
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工作。
7点59分，吴庸的病房门被推开。
白天的胡医生顶着乱糟糟的发型进来，顺手关上房门。
来人仿佛略有疲惫，未发一言地拖来椅子，坐下，翻开文件夹。
吴庸带着玩味的表情，善意地说：
“医生，你很累啊，要不要休息下，我等一会没事的。”
胡医生甚至没有抬头，已经习惯了被吴庸调侃。
“咔哒”
按下圆珠笔，在文件夹内沙沙地写着有关吴庸的情况。
在正常医院的话，这一般叫做“病历”。
在这里，它只是一份资料。
但不变的是，不论是正常医院还是在这里，吴庸都忍不住想要去看文件夹里的内容。
快速闪过的念头被收束起来，他静等对方开口。
“吴庸，我知道你的想法，很坚毅，也很符合你认为的，正义。”
说“正义”二字时，胡医生挑了下眉毛。
而吴庸挑了挑下巴，示意继续。
胡医生被这个动作逗笑了，无声地笑了。
“有时间我一定要带你参观下我们内部的项目，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让我们来回顾一下你的经历。”
“2068年3月8日出生，2085年庐州二级运动员、庐州市编程大赛二等奖。2086年庐州健美职业赛第一名。”
胡医生继续声音冰冷地念着，
“同年病毒爆发。”
“第一轮爆发中，因失去行动力，亲眼看着父母去世。”
“三个月后，其本人离开住所，不知所踪。”
念完，合上文件夹。
他看向病床上的吴庸，轻声问：
“我说的对吗，吴庸？有没有要补充的？”
吴庸的眼神从回忆中醒来。
但立刻由无神变得狂躁和暴虐。
他开始疯狂挣扎，未被固定的头部被他不停地撞击着床面，“砰砰”乱响。
胡医生早在第一时间就退到靠墙的位置，面无表情地看着。
巨大的响动中，隐藏着金属扭曲的动静。
但这张病床仍然纹丝未动。
吴庸突然平息了无用的动作，快速平静下来。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看到我这样的人在你面前无能狂怒，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需要我继续么？”
胡医生重新坐下，看向吴庸，
“很抱歉让你想起痛苦的事情，但我的本意不是要激怒你。我们希望的是帮你继续开发体质、掌握力量。”
“胡医生。”吴庸的声音很严肃。
“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你做过真正的医生吗？”
胡医生愣了一秒，随即点头。
“我做过七年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
“那你应该知道，取得病人信任的前提是，真诚。你们从始至终有展露过真诚吗？看看这张病床，看看我。”
平静地说出这段话，吴庸始终盯着胡医生。
“论迹不论心，我不需要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有什么样的伟大目标。”
缓缓摇了摇头，他叹息着，
“我所看到的是，你们在使用非法的、暴力的手段，囚禁一个具有自由意志的人。你认为，什么样的人，在被如此对待之后，还能放下防备配合你们？”
胡医生微微低着头，陷入沉思。
许久他才开口。
“虽然这样说有些强词夺理，但你也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有太多疯狂的人，太多具备超然力量的人，只能按照最保险的方案来对待。”
“嗤——”
吴庸不屑地笑了：
“你说的‘方案’，是只有在对待敌人和囚犯的时候，才会使用的手段。我是敌人？还是说我已经是你们的囚犯了？”
话音落下，这间病房安静了十几秒。
吴庸满是严肃的眼神，快速扫过胡医生，再次说道：
“我明白，如果你们想要强迫我也很简单，用吸入式麻醉剂就行了。”
胡医生豁然抬头看向吴庸。
“你明白就好。”
吴庸收起观察胡医生的目光，心里有了决断。
他再度摇头，说道：
“这不是感激，也不是庆幸。而是……”
声音突然停下，吴庸的眼睛失去了焦距，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随后脖子、太阳穴、额前青筋暴突，下颌因为用力咬合而突出，浑身开始不自然地颤抖。
一旁的胡医生，先是惊愕，随后露出喜色。
快速说道：“疑似再次突变，准备进手术室取样。”
说着就要去观察吴庸的瞳孔。
在他来到了一个比较近的距离时。
刷——
吴庸的右手动了，掐住胡医生的脖子。
精准，快速，但力道又不至于撞断对方的脖颈。
直到被掐住，胡医生才听到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
哐当。
那是断裂的铁铐飞起，摔在地面的声音。
有许多测试程序，需要吴庸的主动配合。
比如最大爆发力、速度、神经反应速度等等；
再比如，实验室的人仅通过常规手段，无法取得他的皮肤和肌肉组织，只能慢慢寻求办法。
那些非常规的手段倒是能办到。
像那位胡医生所说，激光、水刀，甚至电锯，别说取一点皮肤、肌肉、血液，割手割脚都可以。
但那样的话，还想要吴庸配合测试，便是天方夜谭了。
而吴庸如此被重视，同样要感谢原身的基因天赋和病毒催动的突变。
这个世界当中，五年前的病毒带走了绝大部分人的生命。
而剩下的人当中，大约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会发生良性的突变——
力量更强、速度更快，并且是超越灾变前人类极限的程度。
这些非人表现的原因，仅仅是一次突变。
吴庸经历了五次突变。
可惜的是，前身只撑过了四次。
第五次来临时，他正被这座实验室的人绑在病床上。
当第五次突变到了最猛烈的时候，肌肉快要因为收缩和痉挛而崩断时，同名吴庸的灵魂进入了这具身体。
而前身紧绷的神经和超人般的身体素质，帮他们度过了第五次突变。
令吴庸不至于在刚进入这具躯体的时候，便因为剧痛昏厥过去。
“没关系的，吴庸，我来替你活下去。”
此时病床上的，从灵魂到躯壳，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
今天，正是他完全掌握了第五次突变后力量的时间点。
这一番思绪的最后，他微微动了下右耳。
“嗯，听到的信息是，还有两个小时换班。”
“现在正常闭目养神，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再行动。”
……
7点50分，玻璃墙后的暗室。
监控着吴庸病房的画面上，其手部铁铐轻微抖动。
轻微得仿佛光幕像素点的规律闪烁。
未有异常。
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工作。
7点59分，吴庸的病房门被推开。
白天的胡医生顶着乱糟糟的发型进来，顺手关上房门。
来人仿佛略有疲惫，未发一言地拖来椅子，坐下，翻开文件夹。
吴庸带着玩味的表情，善意地说：
“医生，你很累啊，要不要休息下，我等一会没事的。”
胡医生甚至没有抬头，已经习惯了被吴庸调侃。
“咔哒”
按下圆珠笔，在文件夹内沙沙地写着有关吴庸的情况。
在正常医院的话，这一般叫做“病历”。
在这里，它只是一份资料。
但不变的是，不论是正常医院还是在这里，吴庸都忍不住想要去看文件夹里的内容。
快速闪过的念头被收束起来，他静等对方开口。
“吴庸，我知道你的想法，很坚毅，也很符合你认为的，正义。”
说“正义”二字时，胡医生挑了下眉毛。
而吴庸挑了挑下巴，示意继续。
胡医生被这个动作逗笑了，无声地笑了。
“有时间我一定要带你参观下我们内部的项目，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让我们来回顾一下你的经历。”
“2068年3月8日出生，2085年庐州二级运动员、庐州市编程大赛二等奖。2086年庐州健美职业赛第一名。”
胡医生继续声音冰冷地念着，
“同年病毒爆发。”
“第一轮爆发中，因失去行动力，亲眼看着父母去世。”
“三个月后，其本人离开住所，不知所踪。”
念完，合上文件夹。
他看向病床上的吴庸，轻声问：
“我说的对吗，吴庸？有没有要补充的？”
吴庸的眼神从回忆中醒来。
但立刻由无神变得狂躁和暴虐。
他开始疯狂挣扎，未被固定的头部被他不停地撞击着床面，“砰砰”乱响。
胡医生早在第一时间就退到靠墙的位置，面无表情地看着。
巨大的响动中，隐藏着金属扭曲的动静。
但这张病床仍然纹丝未动。
吴庸突然平息了无用的动作，快速平静下来。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看到我这样的人在你面前无能狂怒，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需要我继续么？”
胡医生重新坐下，看向吴庸，
“很抱歉让你想起痛苦的事情，但我的本意不是要激怒你。我们希望的是帮你继续开发体质、掌握力量。”
“胡医生。”吴庸的声音很严肃。
“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你做过真正的医生吗？”
胡医生愣了一秒，随即点头。
“我做过七年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
“那你应该知道，取得病人信任的前提是，真诚。你们从始至终有展露过真诚吗？看看这张病床，看看我。”
平静地说出这段话，吴庸始终盯着胡医生。
“论迹不论心，我不需要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有什么样的伟大目标。”
缓缓摇了摇头，他叹息着，
“我所看到的是，你们在使用非法的、暴力的手段，囚禁一个具有自由意志的人。你认为，什么样的人，在被如此对待之后，还能放下防备配合你们？”
胡医生微微低着头，陷入沉思。
许久他才开口。
“虽然这样说有些强词夺理，但你也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有太多疯狂的人，太多具备超然力量的人，只能按照最保险的方案来对待。”
“嗤——”
吴庸不屑地笑了：
“你说的‘方案’，是只有在对待敌人和囚犯的时候，才会使用的手段。我是敌人？还是说我已经是你们的囚犯了？”
话音落下，这间病房安静了十几秒。
吴庸满是严肃的眼神，快速扫过胡医生，再次说道：
“我明白，如果你们想要强迫我也很简单，用吸入式麻醉剂就行了。”
胡医生豁然抬头看向吴庸。
“你明白就好。”
吴庸收起观察胡医生的目光，心里有了决断。
他再度摇头，说道：
“这不是感激，也不是庆幸。而是……”
声音突然停下，吴庸的眼睛失去了焦距，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随后脖子、太阳穴、额前青筋暴突，下颌因为用力咬合而突出，浑身开始不自然地颤抖。
一旁的胡医生，先是惊愕，随后露出喜色。
快速说道：“疑似再次突变，准备进手术室取样。”
说着就要去观察吴庸的瞳孔。
在他来到了一个比较近的距离时。
刷——
吴庸的右手动了，掐住胡医生的脖子。
精准，快速，但力道又不至于撞断对方的脖颈。
直到被掐住，胡医生才听到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
哐当。
那是断裂的铁铐飞起，摔在地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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