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于不可见处
辞别了公会会长，将痕在公会外的中年男人那打探到了其中一位前公会成员的下落——他正是从雾墟逃走的九个幸存者中的一个，只是发了癫，被关进了封闭的小屋。
说着，便提醒了六人：“这可不是嬉戏玩闹，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你们见了他，有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甚至可能被打伤。”夜京心中暗暗做下准备，一旦那癫子真的起来伤人，自己就会用精神力把他摁在墙上。
树林之中，孤零零的伫立着一间密实简朴的小木屋，木门被铁链锁住，男人打开锁，放下了链条，门刚刚被推开，一块硬如石头的面包便飞出门去，正好砸中男人的胸口。
“大意了，没有闪。”男人用手揉了揉胸口，夜京稍微探了下头，才大胆走进去，接着六个人都走进了小木屋当中，一个男人被三四条沉重的铁索限制住了行动范围，躺在床上。面前的一壶饮用水有一股尿骚味，还飘着黄色泡沫，肯定是被污染了，面包和橘子等饮食，没有被咬过的痕迹，均已失去水分，硬的能摔掉渣。一见到有人进来，便拼了命的用身子朝床挤，像是要把自己挤进床板底下一样，露出惊悚的眼白和三四层挤皱的下巴。
“我说过，他已经神智失常了，要想恢复正常，可能要好几个月。”男人顺手抄起水壶，直接泼洒在门外的地面上。
“我来问吧。”夜京冷静地走上前，那神智失常的男人见到一身黑色衣袍的夜京，更加慌忙的向后蹭，脑袋重重的怼在床后面的木墙上，嘴唇微微颤抖，发出了细碎的声音，似乎是在说什么。
“雾里有什么？”
癫子又微微张合了几下嘴唇，夜京继续靠近，却被身后的中年男人告知别靠太近，小心受伤，夜京似乎听到了癫子嘀咕的词语，又小声问了几个问题，可男人只是重复着那些词语。
“他说什么？”将痕好奇地问。
“他说，黑色触手。”
当夜京试图从更多幸存者那问到其他细节时，那位大叔便只表示出一问三不知的态度，不知是不肯说，还是不愿意说。
大叔离开之后，夜京立刻压低声音，叫过来了缚龙与祭雨：“你们在进入雾墟调查之前，一定有签下契约书或者合同之类的东西吧。”
“签过啊，怎么了？”祭雨不知道夜京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冒险家公会这样的大机构，建立雇佣关系应该不会不通过签约书。”夜京说完了，便转身朝着冒险家公会的方向返回。
“哎？你干嘛去？”祭雨都懵了。
“合同肯定有留存。给我十五分钟，快的话五分钟，我去把它们盗出来。”夜京话音刚落，便忽然闪瞬不见了。
五人耐心等待，不一会，夜京便右肋夹着一只硕大的牛皮夹子快步走来。“最新的雇佣人员应该都在最顶上。”在众人的围观中，夜京在一截木桩上，展开了硕大的合同夹子，胶水将他们的页边黏在一起，哗啦啦响起来。
“瞧这儿，项目名称：雾墟搜救，后面是联络地址，姓名，职业。这还有缚龙和祭雨签的合同。”
“小天才。”将痕不由得摇头赞叹。
“这一份，已作废；这一份，已作废。这一份，契约中断……契约中断的数量更多，失联的雇佣者写的是契约中断，这已作废的几份就是幸存下来的。”
“那我们要怎么找到他们呢？”缚龙疑惑。
“暂时先去附近的旅馆和酒店问问。按着合同的日期来询问，如果联络地址就在本省的话，我们去找找看也未尝不可。”夜京“咚”一下，合闭上了硕大的合同夹。“等我几分钟，我把这本合同原样放回。”便立刻转身消失了。
“执行力真高啊。”祭雨望着夜京消失的背影，似乎满脸写着不情愿。“我说……这次情况这么危险，进去了这么多人都没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行不行啊，专程来一趟，临上阵打退堂鼓。”缚龙的大手掌拍了拍祭雨的肩膀。
“大家呢？大家的意思？”祭雨慌乱的小眼神瞟了在场的几个队友，
“进去是要进去，但是我们现在尽量多掌握一些信息吧。”将痕说。
“我对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牧萧的笑容略带一丝邪气。
祭雨最后把求助的目光对向孤逝，孤逝则说：“我听大家的。”
这样一对照，祭雨反倒显得有些过于怂了。
“你放心吧，行动之后，你怎么进去的，我全须全尾的原样把你带出来，这总可以吧？”缚龙安慰。
“这可是你说的！”
“我，你还信不过啊。”
夜京也很快送还了合同夹子，人分三波，前往三个不同的目的地探查，孤逝与牧萧一支去了城市街道与旅馆，缚龙与祭雨去找了其中一位雇佣兵填写的地址，将痕与夜京去问过路客和城市守卫，三方出发，中午集合在月歌城的酒店。
“你们打听人，身高长相都不知道，男女也不知道，让我怎么说？”面对将痕礼貌的问询，清闲的城市警卫十分不愉快。夜京则立刻俯身，将两枚二十面额的银币悄悄塞进那名警卫的手里，警卫左右瞟了瞟，语气立刻温柔起来，轻声询问：“你们要找的人，有什么特征？”
“都是雇佣兵。其中有一个应该还住在月歌城里，我记得他的名字。”
“哦？你先说说看。这城里的人，不敢说都认识，做生意的我应该认识一大半，包括做断头生意的。”
“寒烟，寒烟是他的名字。”
雇佣兵忽然微笑着后仰，“寒烟啊。他做过城市守备的预备役，我们还共事过半年呢。”
“您知道他家的住址吗？”
“我带你们去。”守卫对着夜京和将痕做了个招呼的手势。
行走路上，守卫主动开启了闲聊模式：“寒烟，这个人身手确实不错，他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只是话太少，不跟人交流。我们月歌城的守备力量不需要那么多人，于是压缩守备军规模的时候，寒烟是第一个被撸下来的。对了，你们找他做什么？”
“我们……在找可靠的雇佣兵。”将痕随口扯谎。
守卫离开，将痕敲了敲寒烟的家门，半晌无人回应，又敲了敲，再等，反复敲了三五次，怀疑家中无人的时候，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头发和胡茬十分凌乱的三十岁青年，眼睛眯着，像是被吵醒的。
“你们是……”
将痕说明来意，寒烟沉默了六七秒，“进来说话。”便立刻转身走回家中。
“你们要去雾墟对吗？”寒烟根本不在意两位陌生的访客的举动，只是自顾自地翻找酒瓶中有没有残余的酒。
“是的，我们听说了您是从雾墟中幸存下来的人之一，于是……”
“别去送死了。”寒烟忽然打断了将痕的话。
“雾墟里面有什么？”
“有……”寒烟打了个嗝，五官皱起来，迷糊了一会。“邪门到家。”
“具体是哪里邪门？”
“那个地方，你进去之后，方向感这个东西完全就没有用了。我们在里面走了十分钟，连着三回看到同一个柱子。哦，相隔十米，喊话，彼此听不见。”
“还有呢？”
寒烟举着酒瓶，也不喝，只是身体在轻微摇晃。
“有怪物。”
“什么样的怪物……？”将痕的头微微向前倾。
“在头顶，在脚下，在雾中，于不可见处，忽然出现，有的像鸟，有的像大猩猩，还有一条大蛇……”寒烟说完，一口干了手中的整瓶酒，直接倒在了地铺中央。
“没什么事就走吧……我实在不想聊那里面的事了。”说完，微微的打鼾声便响起，将痕与夜京面面相觑，退出房门外，关上了门。
中午，六人在酒店集合，交换了一下讯息，又集体点了午饭。似乎只有将痕一支得到的信息稍显具体，听怔了牧萧。
“我现在越来越迷糊了。”将痕在等饭的当口说道。
“能确定的信息，就是雾里有怪物，雾里的环境或许受某种神秘力量影响，导致行动方位会发生变化。”缚龙开口。
“那我们怎么办？”祭雨问，
“彼此跟紧，朝一个方向走，警惕忽然从雾中出现的怪物。”将痕无聊的转着手中的叉子。从刚才到现在，牧萧一直没有在听大家谈话，思考别的事而走了神。
“怎么愣神了，想什么呢。”将痕用手在牧萧眼前晃了晃。
“如果那些蜥蜴妖，是来自史前的，是他们搭建了那片群落或者庙宇。之前冒险家一直没发现它们的身影，然后，它们的身影又忽然出现。是什么召唤了它们，还是唤醒了它们？”牧萧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或许是冒险家乱翻乱动导致的也说不定。”
“那……黑色触手，又是指什么？”
牧萧抬头看见缚龙的脸，缚龙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午饭后，返回冒险家公会，将痕六人再次敲开了会长的门，隔了几个小时，再次见到几人，会长上午的气定神闲烟消云散，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的。
“我说过，希望你们把雾墟这个地方忘了。但你们还是来了。”
“我们会进入雾墟，希望你们的人能够放行。”
会长一边站起，一边伸出了手掌，“不行。”几番乱七八糟的争执，会长最终还是松了口。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一意孤行进入雾墟，如果出了意外，与本公会无关。但是，如果你们找到了失踪的成员和雇佣兵，活着回来了，会有与付出风险相符的报酬。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便提醒了六人：“这可不是嬉戏玩闹，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你们见了他，有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甚至可能被打伤。”夜京心中暗暗做下准备，一旦那癫子真的起来伤人，自己就会用精神力把他摁在墙上。
树林之中，孤零零的伫立着一间密实简朴的小木屋，木门被铁链锁住，男人打开锁，放下了链条，门刚刚被推开，一块硬如石头的面包便飞出门去，正好砸中男人的胸口。
“大意了，没有闪。”男人用手揉了揉胸口，夜京稍微探了下头，才大胆走进去，接着六个人都走进了小木屋当中，一个男人被三四条沉重的铁索限制住了行动范围，躺在床上。面前的一壶饮用水有一股尿骚味，还飘着黄色泡沫，肯定是被污染了，面包和橘子等饮食，没有被咬过的痕迹，均已失去水分，硬的能摔掉渣。一见到有人进来，便拼了命的用身子朝床挤，像是要把自己挤进床板底下一样，露出惊悚的眼白和三四层挤皱的下巴。
“我说过，他已经神智失常了，要想恢复正常，可能要好几个月。”男人顺手抄起水壶，直接泼洒在门外的地面上。
“我来问吧。”夜京冷静地走上前，那神智失常的男人见到一身黑色衣袍的夜京，更加慌忙的向后蹭，脑袋重重的怼在床后面的木墙上，嘴唇微微颤抖，发出了细碎的声音，似乎是在说什么。
“雾里有什么？”
癫子又微微张合了几下嘴唇，夜京继续靠近，却被身后的中年男人告知别靠太近，小心受伤，夜京似乎听到了癫子嘀咕的词语，又小声问了几个问题，可男人只是重复着那些词语。
“他说什么？”将痕好奇地问。
“他说，黑色触手。”
当夜京试图从更多幸存者那问到其他细节时，那位大叔便只表示出一问三不知的态度，不知是不肯说，还是不愿意说。
大叔离开之后，夜京立刻压低声音，叫过来了缚龙与祭雨：“你们在进入雾墟调查之前，一定有签下契约书或者合同之类的东西吧。”
“签过啊，怎么了？”祭雨不知道夜京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冒险家公会这样的大机构，建立雇佣关系应该不会不通过签约书。”夜京说完了，便转身朝着冒险家公会的方向返回。
“哎？你干嘛去？”祭雨都懵了。
“合同肯定有留存。给我十五分钟，快的话五分钟，我去把它们盗出来。”夜京话音刚落，便忽然闪瞬不见了。
五人耐心等待，不一会，夜京便右肋夹着一只硕大的牛皮夹子快步走来。“最新的雇佣人员应该都在最顶上。”在众人的围观中，夜京在一截木桩上，展开了硕大的合同夹子，胶水将他们的页边黏在一起，哗啦啦响起来。
“瞧这儿，项目名称：雾墟搜救，后面是联络地址，姓名，职业。这还有缚龙和祭雨签的合同。”
“小天才。”将痕不由得摇头赞叹。
“这一份，已作废；这一份，已作废。这一份，契约中断……契约中断的数量更多，失联的雇佣者写的是契约中断，这已作废的几份就是幸存下来的。”
“那我们要怎么找到他们呢？”缚龙疑惑。
“暂时先去附近的旅馆和酒店问问。按着合同的日期来询问，如果联络地址就在本省的话，我们去找找看也未尝不可。”夜京“咚”一下，合闭上了硕大的合同夹。“等我几分钟，我把这本合同原样放回。”便立刻转身消失了。
“执行力真高啊。”祭雨望着夜京消失的背影，似乎满脸写着不情愿。“我说……这次情况这么危险，进去了这么多人都没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行不行啊，专程来一趟，临上阵打退堂鼓。”缚龙的大手掌拍了拍祭雨的肩膀。
“大家呢？大家的意思？”祭雨慌乱的小眼神瞟了在场的几个队友，
“进去是要进去，但是我们现在尽量多掌握一些信息吧。”将痕说。
“我对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牧萧的笑容略带一丝邪气。
祭雨最后把求助的目光对向孤逝，孤逝则说：“我听大家的。”
这样一对照，祭雨反倒显得有些过于怂了。
“你放心吧，行动之后，你怎么进去的，我全须全尾的原样把你带出来，这总可以吧？”缚龙安慰。
“这可是你说的！”
“我，你还信不过啊。”
夜京也很快送还了合同夹子，人分三波，前往三个不同的目的地探查，孤逝与牧萧一支去了城市街道与旅馆，缚龙与祭雨去找了其中一位雇佣兵填写的地址，将痕与夜京去问过路客和城市守卫，三方出发，中午集合在月歌城的酒店。
“你们打听人，身高长相都不知道，男女也不知道，让我怎么说？”面对将痕礼貌的问询，清闲的城市警卫十分不愉快。夜京则立刻俯身，将两枚二十面额的银币悄悄塞进那名警卫的手里，警卫左右瞟了瞟，语气立刻温柔起来，轻声询问：“你们要找的人，有什么特征？”
“都是雇佣兵。其中有一个应该还住在月歌城里，我记得他的名字。”
“哦？你先说说看。这城里的人，不敢说都认识，做生意的我应该认识一大半，包括做断头生意的。”
“寒烟，寒烟是他的名字。”
雇佣兵忽然微笑着后仰，“寒烟啊。他做过城市守备的预备役，我们还共事过半年呢。”
“您知道他家的住址吗？”
“我带你们去。”守卫对着夜京和将痕做了个招呼的手势。
行走路上，守卫主动开启了闲聊模式：“寒烟，这个人身手确实不错，他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只是话太少，不跟人交流。我们月歌城的守备力量不需要那么多人，于是压缩守备军规模的时候，寒烟是第一个被撸下来的。对了，你们找他做什么？”
“我们……在找可靠的雇佣兵。”将痕随口扯谎。
守卫离开，将痕敲了敲寒烟的家门，半晌无人回应，又敲了敲，再等，反复敲了三五次，怀疑家中无人的时候，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头发和胡茬十分凌乱的三十岁青年，眼睛眯着，像是被吵醒的。
“你们是……”
将痕说明来意，寒烟沉默了六七秒，“进来说话。”便立刻转身走回家中。
“你们要去雾墟对吗？”寒烟根本不在意两位陌生的访客的举动，只是自顾自地翻找酒瓶中有没有残余的酒。
“是的，我们听说了您是从雾墟中幸存下来的人之一，于是……”
“别去送死了。”寒烟忽然打断了将痕的话。
“雾墟里面有什么？”
“有……”寒烟打了个嗝，五官皱起来，迷糊了一会。“邪门到家。”
“具体是哪里邪门？”
“那个地方，你进去之后，方向感这个东西完全就没有用了。我们在里面走了十分钟，连着三回看到同一个柱子。哦，相隔十米，喊话，彼此听不见。”
“还有呢？”
寒烟举着酒瓶，也不喝，只是身体在轻微摇晃。
“有怪物。”
“什么样的怪物……？”将痕的头微微向前倾。
“在头顶，在脚下，在雾中，于不可见处，忽然出现，有的像鸟，有的像大猩猩，还有一条大蛇……”寒烟说完，一口干了手中的整瓶酒，直接倒在了地铺中央。
“没什么事就走吧……我实在不想聊那里面的事了。”说完，微微的打鼾声便响起，将痕与夜京面面相觑，退出房门外，关上了门。
中午，六人在酒店集合，交换了一下讯息，又集体点了午饭。似乎只有将痕一支得到的信息稍显具体，听怔了牧萧。
“我现在越来越迷糊了。”将痕在等饭的当口说道。
“能确定的信息，就是雾里有怪物，雾里的环境或许受某种神秘力量影响，导致行动方位会发生变化。”缚龙开口。
“那我们怎么办？”祭雨问，
“彼此跟紧，朝一个方向走，警惕忽然从雾中出现的怪物。”将痕无聊的转着手中的叉子。从刚才到现在，牧萧一直没有在听大家谈话，思考别的事而走了神。
“怎么愣神了，想什么呢。”将痕用手在牧萧眼前晃了晃。
“如果那些蜥蜴妖，是来自史前的，是他们搭建了那片群落或者庙宇。之前冒险家一直没发现它们的身影，然后，它们的身影又忽然出现。是什么召唤了它们，还是唤醒了它们？”牧萧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或许是冒险家乱翻乱动导致的也说不定。”
“那……黑色触手，又是指什么？”
牧萧抬头看见缚龙的脸，缚龙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午饭后，返回冒险家公会，将痕六人再次敲开了会长的门，隔了几个小时，再次见到几人，会长上午的气定神闲烟消云散，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的。
“我说过，希望你们把雾墟这个地方忘了。但你们还是来了。”
“我们会进入雾墟，希望你们的人能够放行。”
会长一边站起，一边伸出了手掌，“不行。”几番乱七八糟的争执，会长最终还是松了口。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一意孤行进入雾墟，如果出了意外，与本公会无关。但是，如果你们找到了失踪的成员和雇佣兵，活着回来了，会有与付出风险相符的报酬。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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