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重燃希望之火
深夜，春风楼别院。
书房里，南宫云朵正跪坐在案几前，安静地翻阅着书籍。一旁陪坐的蝶衣，用手撑着脑袋，已睡着许久。
别院外的街道上，巡夜的打更人敲打着梆子，吆喝着时辰，声音穿过寂静的黑夜传入书房中。
蝶衣被打更声惊醒，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道：“姐姐，什么时辰了？”
“刚入子时。”
“哎呀，都这么晚了！这韩世子还能来吗？怎么连苏姑娘也不见人影？他们该不会是把见面的事忘了吧？”蝶衣语气中有些不满。
“应该快到了吧。”南宫云朵也无法确定，“很晚了，你回房先歇息吧，不用陪着我。”
“那怎么行，姐姐没休息，我便一直陪着。”
别院亭阁里。苏沐秋正跪坐在温泉池边上，纤手抚动着泉水，神色有些担忧。
池水中突然升腾起许多气泡，接着浮出半截裸露的身子。正是韩铭。
蓦然看到韩铭裸露的上半身，苏沐秋瞬间耳根发烫，赶紧低下头去施礼道：“公子，您来了。”
韩铭有些尴尬地将身子往水中缩了缩：“沐秋，我没想到你在池边……”
“公子，是沐秋失礼了。晚上泉水有些凉，沐秋有些担心公子，所以就守在了池边。”
“水温还好，让你担心了。”
“公子，沐秋……帮您更衣吧……”
看着她身侧叠放整齐的衣物，韩铭说道：“沐秋，你先到屏风前等我吧，我自己可以。”
“是，公子。”苏沐秋施礼后，退到了前面。
正是夜深人静时，韩铭穿衣的声音隔着屏风清晰地传入苏沐秋的耳中，这让她感觉脸颊火辣辣的，胸中似有小兔乱撞般，心神难以平静。
没过太久，韩铭便穿好衣服来到前面。还是如之前一样，韩铭席地而坐，苏沐秋跪坐在他身后，帮他打理头发。
“观云楼没有眼睛吧？”韩铭问道。
“回公子，沐秋刚看过了，楼上窗户紧闭，没有内卫盯梢。”
等头发收拾好，韩铭起身将她拉了起来：“咱们赶紧过去吧，估计她们已经等急了。”
“公子，保险起见，再披一件夜袍吧。”
“还是你想的周到。”
苏沐秋帮韩铭套上提前准备好的黑袍，然后先出了亭阁，再看了看观云楼，确保安全后，方才示意韩铭出来。
韩铭戴上袍帽，将自己完全裹好，跟着苏沐秋，一路来到南宫云朵所在的小院。
苏沐秋上前敲了敲门。片刻后，蝶衣开了门缝，见是苏沐秋，赶紧打开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韩铭脱去黑袍递给苏沐秋，整理了下衣衫，走向迎接的南宫云朵，躬身行礼道：“殿下，韩铭来得晚了，望您恕罪。”
南宫云朵回礼道：“世子莫要这么说，是云朵该谢过世子才是。世子请坐。”
“殿下先请。”
二人依礼面对面席地而坐。
苏沐秋端上来一些茶点放在案几上，安置好后施礼说道：“公子，殿下，沐秋在偏室候着，有事随时唤我。”
等苏沐秋和蝶衣退去后，书房里一时变得有些安静。
韩铭有些不太敢看南宫云朵的眼睛，虽然已是第二次见面，还是觉得面前的女子似是谪仙临尘，有些不真实。
似是看出了韩铭的拘谨，南宫云朵先找了个话题：“听苏姑娘说，世子的生辰在岁末？”
“回殿下，正是。今年岁末，便至加冠。”
“云朵的生辰在岁中，比世子小了几个月，不如以后你我二人兄妹相称如何？”
“殿下，多谢您的抬爱，韩铭岂敢失礼，让殿下尊为兄长。”
“世子，云朵不过是一小国公主而已，世子是上国长公主之子，论身份比云朵还要尊贵，世子却一直尊我敬我，这让云朵心中有些惶恐。我们如此礼敬相谈，也显得过于生疏，不如摒弃身份的好，世子觉得呢？”
南宫云朵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却如话中所言，另一方面也是认可韩铭的人品，觉得他是可以依靠相交的朋友，想要拉近些彼此的关系。
韩铭其实也一直觉得这样很别扭，现在南宫云朵明言相说，如此真诚主动，他又怎能拒绝，于是欠身施礼道：“承蒙殿下抬爱，韩铭先告罪，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韩铭答应了下来，南宫云朵欣喜地施礼道：“妹妹云朵见过兄长。”
“愚兄见过云朵妹妹。”韩铭回礼。
“兄长，云朵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妹妹请讲。”韩铭还是有些不适应，暂时喊不出口“云朵”二字。
“云朵很喜欢苏姑娘，昨日与她一见如故，本想与她姐妹相称，但苏姑娘说要征得兄长同意才行，不知兄长可愿意？”
“我一直将沐秋视作妹妹，想来她定是愿意的，只是尊重我罢了，我唤她过来问问。”韩铭说罢，唤苏沐秋进来。
苏沐秋跪坐下来，向韩铭和南宫云朵施礼。
“沐秋，殿下已与我行兄妹之礼，也想与你姐妹相称，你可愿意？”韩铭询问道。苏沐秋虽是陆先生给他培养的夜鹰死士，但韩铭还是很尊重她的意见。
苏沐秋明白韩铭这是默许了，向韩铭欠身施礼道：“谢公子。”
接着，苏沐秋又向南宫云朵欠身施礼道：“妹妹见过姐姐。”
“妹妹以后不必多礼。”南宫云朵微笑着说道。
苏沐秋颔首说道：“沐秋先告退，公子和姐姐有事再唤我。”
等苏沐秋退下后，南宫云朵难掩喜悦：“云朵今日多了一位兄长和一位妹妹，虽身处异国他乡，却感觉到了一些家的温暖。”
提起家，南宫云朵眉眼间多了几分黯然之色。
韩铭知她心中的伤感，唤她芳名安慰道：“云朵，以后云川就是你的第二个家。”
南宫云朵闻言，感动地点了点头，接着忍不住问道：“兄长，你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韩铭神色凝重地说道，“唐国叛乱发生后，我苍澜朝廷之所以迟迟没有回应你们南宫家的求助，是因为这次唐国的叛乱牵扯到了西夏。”
“西夏怎么牵扯进来了？”南宫云朵十分震惊。
“自然是大国之间的博弈！”韩铭解释道，“原本苍澜在西南有唐国和陈国两个藩属国，局势上占优，但随着任建成的叛乱，西夏看到了逆转局势的机会，意图拉拢任建成。一旦任建成投靠西夏，优劣之势将发生翻转！”
南宫云朵顿时明白了苍澜迟迟不发兵帮忙平叛的原因，忧心忡忡地问道：“兄长，苍澜是想要拉拢任建成，扶正他为新的唐国之主吗？”
“朝廷中很多人持有这样的态度，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韩铭答道。
形势之糟糕，令南宫云朵感到绝望。如果苍澜真的选择扶正任建成，南宫家将失去最后的希望。
“云朵，情况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朝陛下尚未下决定，你莫要灰心！”
“兄长，你不用宽慰我，我没那么脆弱。”南宫云朵凄然笑道，“任建成现在有军队，还占据了唐国所有的城池，而南宫家只剩我一个女子。在国家利益面前，如果我是上国陛下，最终也会选择任建成。”
事实就是如此，即便是不想面对，又能怎样？南宫云朵感到浑身冰冷，痛彻心扉。
见她这样，韩铭心疼怜惜不已。明知道透露这么多信息会让她心伤绝望，但韩铭却不得不这么做。
“云朵，你看着我的眼睛！”韩铭突然提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要求。
虽然不明白韩铭为何让她这么做，但南宫云朵还是抬头看去。
两人四目相交，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
韩铭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格外郑重地问道：“云朵，如果我说唐国还有机会，我有能力帮你光复唐国，你可敢信我？”
唐国真的还有希望吗？恍惚间，南宫云朵似乎在韩铭的眼眸中看到了一道光。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听他说出这些话来，南宫云朵竟不觉得他只是在搪塞安慰自己，也不觉得他是在信口开河。
韩铭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这么多重要的信息，其背后的能量不可估量。南宫云朵心中的希望之火被重新点燃，哪怕一切看起来依旧显得虚幻，但她真的不想放弃。
“兄长，云朵如今除了性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若兄长真能帮唐国重回安定，那便是对唐国有再造之恩，云朵愿以命相托。”南宫云朵目光坚定。
得到她的信任，韩铭放下心来，微笑道：“那从今日起，兄长便与你携手去挽救唐国！”
“兄长，云朵代唐国百姓向你致谢。”南宫云朵施礼道。
“云朵，你我兄妹之间以后不必说这样客气的话！”
南宫云朵点了点头，有些迫切地问道：“兄长，我们第一步应该做什么？”
韩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云朵，你此行可携带着我朝高祖皇帝授予令尊的封诏与金印紫绶？”
“带在身边，兄长稍等。”南宫云朵起身，在书房隐秘处取出一木盒，接着取出贴身的钥匙，打开了上面的锁。
南宫云朵回到韩铭面前，将捧着的盒子轻放在案几上。
等南宫云朵席地坐好，韩铭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有一方系着紫色绶带的金印，还有一册苍澜国御制的皇诏。
韩铭只是看了一眼，便确定无疑：“云朵，这是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你要收好。过些时日，等处理唐国之事的使臣到了云川，便会用得上。”
“兄长，你是想让我与苍澜使臣接触，争取使臣的支持吗？”
“没错，但这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这些天，我会提前安排好一些事情，具体的计划我也会慢慢与你细说。在见到使臣之前，不宜让人知晓你的行踪，需要委屈你暂时待在这里。”
“云朵一切听兄长的安排。这里有沐秋妹妹作伴，云朵又怎会觉得委屈。”
韩铭点了点头：“今日先这样，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韩铭起身与南宫云朵告别。
“兄长……”看着韩铭将要离去的身影，南宫云朵轻声唤住了他。
韩铭回身问道：“云朵，你可是还有事要与我说？”
南宫云朵本来想说些感谢的话，但最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施了个揖礼，柔声说道：“兄长回去早些歇息。”
韩铭点头回礼，然后穿上苏沐秋递来的夜袍，与她一同出门离去。
离开小院后，韩铭说道：“沐秋，今日辛苦你了，你不用送我了，也早点休息吧。”
“公子，沐秋不辛苦。等送您离开，收拾好您的衣服，沐秋再去休息也不迟。”
亭阁里，韩铭潜入泉水之中消失不见。
苏沐秋摸着偏凉的泉水，心中不禁有些担心。在池边待了许久后，她方才将韩铭脱下的衣服收拾好离去。
书房里，南宫云朵正跪坐在案几前，安静地翻阅着书籍。一旁陪坐的蝶衣，用手撑着脑袋，已睡着许久。
别院外的街道上，巡夜的打更人敲打着梆子，吆喝着时辰，声音穿过寂静的黑夜传入书房中。
蝶衣被打更声惊醒，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道：“姐姐，什么时辰了？”
“刚入子时。”
“哎呀，都这么晚了！这韩世子还能来吗？怎么连苏姑娘也不见人影？他们该不会是把见面的事忘了吧？”蝶衣语气中有些不满。
“应该快到了吧。”南宫云朵也无法确定，“很晚了，你回房先歇息吧，不用陪着我。”
“那怎么行，姐姐没休息，我便一直陪着。”
别院亭阁里。苏沐秋正跪坐在温泉池边上，纤手抚动着泉水，神色有些担忧。
池水中突然升腾起许多气泡，接着浮出半截裸露的身子。正是韩铭。
蓦然看到韩铭裸露的上半身，苏沐秋瞬间耳根发烫，赶紧低下头去施礼道：“公子，您来了。”
韩铭有些尴尬地将身子往水中缩了缩：“沐秋，我没想到你在池边……”
“公子，是沐秋失礼了。晚上泉水有些凉，沐秋有些担心公子，所以就守在了池边。”
“水温还好，让你担心了。”
“公子，沐秋……帮您更衣吧……”
看着她身侧叠放整齐的衣物，韩铭说道：“沐秋，你先到屏风前等我吧，我自己可以。”
“是，公子。”苏沐秋施礼后，退到了前面。
正是夜深人静时，韩铭穿衣的声音隔着屏风清晰地传入苏沐秋的耳中，这让她感觉脸颊火辣辣的，胸中似有小兔乱撞般，心神难以平静。
没过太久，韩铭便穿好衣服来到前面。还是如之前一样，韩铭席地而坐，苏沐秋跪坐在他身后，帮他打理头发。
“观云楼没有眼睛吧？”韩铭问道。
“回公子，沐秋刚看过了，楼上窗户紧闭，没有内卫盯梢。”
等头发收拾好，韩铭起身将她拉了起来：“咱们赶紧过去吧，估计她们已经等急了。”
“公子，保险起见，再披一件夜袍吧。”
“还是你想的周到。”
苏沐秋帮韩铭套上提前准备好的黑袍，然后先出了亭阁，再看了看观云楼，确保安全后，方才示意韩铭出来。
韩铭戴上袍帽，将自己完全裹好，跟着苏沐秋，一路来到南宫云朵所在的小院。
苏沐秋上前敲了敲门。片刻后，蝶衣开了门缝，见是苏沐秋，赶紧打开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韩铭脱去黑袍递给苏沐秋，整理了下衣衫，走向迎接的南宫云朵，躬身行礼道：“殿下，韩铭来得晚了，望您恕罪。”
南宫云朵回礼道：“世子莫要这么说，是云朵该谢过世子才是。世子请坐。”
“殿下先请。”
二人依礼面对面席地而坐。
苏沐秋端上来一些茶点放在案几上，安置好后施礼说道：“公子，殿下，沐秋在偏室候着，有事随时唤我。”
等苏沐秋和蝶衣退去后，书房里一时变得有些安静。
韩铭有些不太敢看南宫云朵的眼睛，虽然已是第二次见面，还是觉得面前的女子似是谪仙临尘，有些不真实。
似是看出了韩铭的拘谨，南宫云朵先找了个话题：“听苏姑娘说，世子的生辰在岁末？”
“回殿下，正是。今年岁末，便至加冠。”
“云朵的生辰在岁中，比世子小了几个月，不如以后你我二人兄妹相称如何？”
“殿下，多谢您的抬爱，韩铭岂敢失礼，让殿下尊为兄长。”
“世子，云朵不过是一小国公主而已，世子是上国长公主之子，论身份比云朵还要尊贵，世子却一直尊我敬我，这让云朵心中有些惶恐。我们如此礼敬相谈，也显得过于生疏，不如摒弃身份的好，世子觉得呢？”
南宫云朵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却如话中所言，另一方面也是认可韩铭的人品，觉得他是可以依靠相交的朋友，想要拉近些彼此的关系。
韩铭其实也一直觉得这样很别扭，现在南宫云朵明言相说，如此真诚主动，他又怎能拒绝，于是欠身施礼道：“承蒙殿下抬爱，韩铭先告罪，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韩铭答应了下来，南宫云朵欣喜地施礼道：“妹妹云朵见过兄长。”
“愚兄见过云朵妹妹。”韩铭回礼。
“兄长，云朵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妹妹请讲。”韩铭还是有些不适应，暂时喊不出口“云朵”二字。
“云朵很喜欢苏姑娘，昨日与她一见如故，本想与她姐妹相称，但苏姑娘说要征得兄长同意才行，不知兄长可愿意？”
“我一直将沐秋视作妹妹，想来她定是愿意的，只是尊重我罢了，我唤她过来问问。”韩铭说罢，唤苏沐秋进来。
苏沐秋跪坐下来，向韩铭和南宫云朵施礼。
“沐秋，殿下已与我行兄妹之礼，也想与你姐妹相称，你可愿意？”韩铭询问道。苏沐秋虽是陆先生给他培养的夜鹰死士，但韩铭还是很尊重她的意见。
苏沐秋明白韩铭这是默许了，向韩铭欠身施礼道：“谢公子。”
接着，苏沐秋又向南宫云朵欠身施礼道：“妹妹见过姐姐。”
“妹妹以后不必多礼。”南宫云朵微笑着说道。
苏沐秋颔首说道：“沐秋先告退，公子和姐姐有事再唤我。”
等苏沐秋退下后，南宫云朵难掩喜悦：“云朵今日多了一位兄长和一位妹妹，虽身处异国他乡，却感觉到了一些家的温暖。”
提起家，南宫云朵眉眼间多了几分黯然之色。
韩铭知她心中的伤感，唤她芳名安慰道：“云朵，以后云川就是你的第二个家。”
南宫云朵闻言，感动地点了点头，接着忍不住问道：“兄长，你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韩铭神色凝重地说道，“唐国叛乱发生后，我苍澜朝廷之所以迟迟没有回应你们南宫家的求助，是因为这次唐国的叛乱牵扯到了西夏。”
“西夏怎么牵扯进来了？”南宫云朵十分震惊。
“自然是大国之间的博弈！”韩铭解释道，“原本苍澜在西南有唐国和陈国两个藩属国，局势上占优，但随着任建成的叛乱，西夏看到了逆转局势的机会，意图拉拢任建成。一旦任建成投靠西夏，优劣之势将发生翻转！”
南宫云朵顿时明白了苍澜迟迟不发兵帮忙平叛的原因，忧心忡忡地问道：“兄长，苍澜是想要拉拢任建成，扶正他为新的唐国之主吗？”
“朝廷中很多人持有这样的态度，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韩铭答道。
形势之糟糕，令南宫云朵感到绝望。如果苍澜真的选择扶正任建成，南宫家将失去最后的希望。
“云朵，情况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朝陛下尚未下决定，你莫要灰心！”
“兄长，你不用宽慰我，我没那么脆弱。”南宫云朵凄然笑道，“任建成现在有军队，还占据了唐国所有的城池，而南宫家只剩我一个女子。在国家利益面前，如果我是上国陛下，最终也会选择任建成。”
事实就是如此，即便是不想面对，又能怎样？南宫云朵感到浑身冰冷，痛彻心扉。
见她这样，韩铭心疼怜惜不已。明知道透露这么多信息会让她心伤绝望，但韩铭却不得不这么做。
“云朵，你看着我的眼睛！”韩铭突然提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要求。
虽然不明白韩铭为何让她这么做，但南宫云朵还是抬头看去。
两人四目相交，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
韩铭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格外郑重地问道：“云朵，如果我说唐国还有机会，我有能力帮你光复唐国，你可敢信我？”
唐国真的还有希望吗？恍惚间，南宫云朵似乎在韩铭的眼眸中看到了一道光。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听他说出这些话来，南宫云朵竟不觉得他只是在搪塞安慰自己，也不觉得他是在信口开河。
韩铭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这么多重要的信息，其背后的能量不可估量。南宫云朵心中的希望之火被重新点燃，哪怕一切看起来依旧显得虚幻，但她真的不想放弃。
“兄长，云朵如今除了性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若兄长真能帮唐国重回安定，那便是对唐国有再造之恩，云朵愿以命相托。”南宫云朵目光坚定。
得到她的信任，韩铭放下心来，微笑道：“那从今日起，兄长便与你携手去挽救唐国！”
“兄长，云朵代唐国百姓向你致谢。”南宫云朵施礼道。
“云朵，你我兄妹之间以后不必说这样客气的话！”
南宫云朵点了点头，有些迫切地问道：“兄长，我们第一步应该做什么？”
韩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云朵，你此行可携带着我朝高祖皇帝授予令尊的封诏与金印紫绶？”
“带在身边，兄长稍等。”南宫云朵起身，在书房隐秘处取出一木盒，接着取出贴身的钥匙，打开了上面的锁。
南宫云朵回到韩铭面前，将捧着的盒子轻放在案几上。
等南宫云朵席地坐好，韩铭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有一方系着紫色绶带的金印，还有一册苍澜国御制的皇诏。
韩铭只是看了一眼，便确定无疑：“云朵，这是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你要收好。过些时日，等处理唐国之事的使臣到了云川，便会用得上。”
“兄长，你是想让我与苍澜使臣接触，争取使臣的支持吗？”
“没错，但这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这些天，我会提前安排好一些事情，具体的计划我也会慢慢与你细说。在见到使臣之前，不宜让人知晓你的行踪，需要委屈你暂时待在这里。”
“云朵一切听兄长的安排。这里有沐秋妹妹作伴，云朵又怎会觉得委屈。”
韩铭点了点头：“今日先这样，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韩铭起身与南宫云朵告别。
“兄长……”看着韩铭将要离去的身影，南宫云朵轻声唤住了他。
韩铭回身问道：“云朵，你可是还有事要与我说？”
南宫云朵本来想说些感谢的话，但最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施了个揖礼，柔声说道：“兄长回去早些歇息。”
韩铭点头回礼，然后穿上苏沐秋递来的夜袍，与她一同出门离去。
离开小院后，韩铭说道：“沐秋，今日辛苦你了，你不用送我了，也早点休息吧。”
“公子，沐秋不辛苦。等送您离开，收拾好您的衣服，沐秋再去休息也不迟。”
亭阁里，韩铭潜入泉水之中消失不见。
苏沐秋摸着偏凉的泉水，心中不禁有些担心。在池边待了许久后，她方才将韩铭脱下的衣服收拾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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