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夜谈
林泽阳在闲暇之余也会帮助她，谢冰柔也在一旁做打手，尽管她不怎么会。
林泽阳对于机械设计的知识理解来说自认为还是不错的，有时也能帮上她大忙。灵欣露也乐于接受他的帮忙，尽管他这是为了打发时间。
又过了十几天，新的住客还没有到来，仿佛他们这座太空站已经被遗忘了。
在有一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林泽阳和谢冰柔坐在太空站最顶端的边缘，此时谢冰柔牵着林泽阳的手。
“你该回去了。”
“什么？”林泽阳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手心的温暖，这一瞬间他敏锐地感受到了夹在手指缝间陡然一紧。
“你想让我回去？”
“是的，你已经陪我足够久了，我不能让你一直困在这个没有边界的囚笼里。”谢冰柔轻声细语，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你跟我讲述了很多很多，也让我明白这个囚笼外面的宇宙有多么精彩。”
“这个宇宙很大，你应该多去看看，她应该也在某处地方等着你。”
谢冰柔侧过身来，正对着林泽阳。
“我喜欢你。”谢冰柔郑重说道。
“可是你不是她。”林泽阳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就黯淡下来。
“你是从我记忆中显化出来的，在我的记忆中，我默认你是喜欢我的。”
“我知道，我原先的记忆里的确是很喜欢你，但是人是会变的，你和我也不例外。”
“我虽不是她，但也有她一部分的记忆和人格。这么多天与你相处下来，我对你的爱意是呈指数上升的。”谢冰柔说着就比划了一个上升的手势。
“在与她分开后，你一直想见她，但又不知如何见面，所以你就来到这里，而我就是从你的记忆深处显化出来。”
“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是谢冰柔的新画布，我虽与她不同，但我也是会思考，会生气。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就是她，是另一个谢冰柔。跟你从这里出发，到处游玩，欣赏风景，这里就有我们的纪念。”谢冰柔摇晃着手中的照片，开心地说着。
“这可是新的我，占据了你这段时间。无论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来这里，不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吗。”
“确实，可能，我是这么想的。”林泽阳低下头，好似有些不敢看向谢冰柔，但又想看着她。
“抬头看着我。这么大的人了，在面对心爱的人面前居然还这么扭捏，真是不像话。”谢冰柔一把抓住他的头，抬起来对视。
“我不是过去的她，你也不是过去的你，一切都要向前看。大胆一点，得到的结果无非只有两种，接受或拒绝。”
林泽阳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闪烁着他无法注视的光芒，他的本能地眼睛移开，但是头一直固定在那里，最终，他对视了。
两人对视了有好几分钟，直到两人的视线完成重叠。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该正视我的感情，但是她不在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她。”
“没有关系，找不到就继续找，人的信念就是在这里不断地延伸。”谢冰柔站直身来，不经意间挺拔胸前的尤物。
“我听了你的故事，虽然你很尽力地讲述美好的回忆，但是我却从中感受到一种孤独，你潜意识里在排斥这种孤独。”
“你观察得可真仔细。”
“那是自然，毕竟我也是从你的潜意识里诞生。”
“我来这里的意义，应该就是要帮助你忘记潜意识里的孤独。其实来说，你并不是孤独一人，但是你的潜意识仍认为自己很孤单。我，还有他们，只是一个借口，一个逃避孤独的借口。”
“用这个来支撑你走下去的动力这也太可怜了吧，如果是真正的我，我是不会认可的。前进的动力可以是找人，但不能当做全部。我想再重新听一下你的故事，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找到另一个或多个动力。之前的那个，太容易产生孤独感了。”
谢冰柔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再重新述说一遍。”林泽阳整理好语言，开始用嘴慢慢地，重新说起了他的故事，谢冰柔也适时的在旁边插入话题，林泽阳也耐心地回答。
两人谈论了很久很久，久到连林泽阳也忘记了时间。
“时间真久啊，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谢冰柔感慨着，不知指的是林泽阳在故事里经历的时间还是两人聊天的时间。
“确实挺久的。”
“现在我已经感受到你已经放松了不少，即便以后没有我你也应该有充足的动力走下去。”
“可是……”
“没有可是，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客人，是你记忆中的客人。客人，最终还是要离开，而你，也不是孤独一人，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
“但是我舍不得你。”
“我也是，听了你的故事，我也想跟着你走下去，离开这里。可是这是不行的。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创造的故事里。我是来帮你排忧解难的，不是来束缚你的。”
“无论你是找没找到，我也希望你能走下去。这是我的心愿，也是谢冰柔的心愿。如果你当我是她，那我说一句，不是只有你在找我，我也在找你。”
“咦？你怎么愣住了。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来找我之类的，但是这样说的话反而会增加你的负担，仔细想想还是双向奔赴还是比较好。”谢冰柔自言自语道。
“我……”林泽阳刚想说什么，却突然被谢冰柔伸出手指抵住嘴。
“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两个的心意相通，上次是我主动说出来，下次就轮到你主动了，亲爱的。”谢冰柔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接着她的身躯开始发亮，整个人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你这是……”
“不要担心，我并不是要消失，我存在于你的潜意识中，长路漫漫，觉得寂寞的话就多跟宛涵说说话吧，要不然，就多多回想起我们之间的话。我也在找你。”
随着透明程度的加深，她的身体开始出现粒子化，渐渐地，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林泽阳看着她的消失，心中虽然不舍，但是却没有过多的难过。
“消失了，真是的，你这女人，总是打断我说的话，跟以前一样，总是能猜透我想要说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我或许就是从那时起就悄悄地喜欢上你了吧。”
林泽阳看着她的消失，心中好似放下什么重物一般，整个身心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下。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你说呢？”林泽阳捡起地上掉落的物品，他的话像是对着某一个方向说道。
一阵脚步声响起，灵欣露踩着悠然的步子来到他面前。
“她消失了，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灵欣露看着地上被风吹散的照片，又是她没有见过的照片。照片的背景依旧是索拉里斯星的背景，但是上面却多了人。微笑的谢冰柔，微笑的林泽阳和微笑的两人。
“还能怎么样，心中很茫然啊。”林泽阳一张一张地捡起照片，身边一阵风吹过，为他带来了从边缘掉落的照片。林泽阳拿出一个黑金色的相册，细致地将它们一张一张地放入。
“茫然是一定的，每一位客人自行消失后病人都会有这种情绪。”灵欣露将手中的照片递过去，林泽阳接过，将它放入相册里。
“看你这打扮，等会你要离开？”
“是的，三小时四十分后就会有新的接待者来这里交接，同时还有两名新的病人入住。”
“你早就猜到了这一切？”
“不是猜，是预测。我的大数据预测到了你们有86%可能会在这里结束。”
“那么，你应该准备好了我的位置了吧。”
“当然，你还要收拾你的房间吗？”
“要！等我。”林泽阳将所有照片放入相册后，就欢快地跑去他的房间，不管如何，那里有着他和谢冰柔的回忆，至少，他可以将这个房间的回忆装入空间装置里。
三小时四十分之后，一艘比他来这里还要大几十倍的飞船准时降落在降落广场上，灵欣露在与交接者进行简单的交接仪式后他们两个就登上了飞船。
林泽阳透过舷窗看着逐渐缩小的索拉里斯星，他也逐渐平静下来。
旧的画布也有新画布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从旧的画布上可以挖掘出记忆的沉淀，新的画布能从原子级的层面上复制过来，但终究少了可以挖掘的沉淀。
不过林泽阳相信，新的画布有一天也会沉淀出历史的痕迹，但是他的依赖也会逐渐加深。谢冰柔选择这时候消失，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先不想了，还是多想想下一步的计划吧。”林泽阳回到现实，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林泽阳对于机械设计的知识理解来说自认为还是不错的，有时也能帮上她大忙。灵欣露也乐于接受他的帮忙，尽管他这是为了打发时间。
又过了十几天，新的住客还没有到来，仿佛他们这座太空站已经被遗忘了。
在有一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林泽阳和谢冰柔坐在太空站最顶端的边缘，此时谢冰柔牵着林泽阳的手。
“你该回去了。”
“什么？”林泽阳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手心的温暖，这一瞬间他敏锐地感受到了夹在手指缝间陡然一紧。
“你想让我回去？”
“是的，你已经陪我足够久了，我不能让你一直困在这个没有边界的囚笼里。”谢冰柔轻声细语，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你跟我讲述了很多很多，也让我明白这个囚笼外面的宇宙有多么精彩。”
“这个宇宙很大，你应该多去看看，她应该也在某处地方等着你。”
谢冰柔侧过身来，正对着林泽阳。
“我喜欢你。”谢冰柔郑重说道。
“可是你不是她。”林泽阳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就黯淡下来。
“你是从我记忆中显化出来的，在我的记忆中，我默认你是喜欢我的。”
“我知道，我原先的记忆里的确是很喜欢你，但是人是会变的，你和我也不例外。”
“我虽不是她，但也有她一部分的记忆和人格。这么多天与你相处下来，我对你的爱意是呈指数上升的。”谢冰柔说着就比划了一个上升的手势。
“在与她分开后，你一直想见她，但又不知如何见面，所以你就来到这里，而我就是从你的记忆深处显化出来。”
“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是谢冰柔的新画布，我虽与她不同，但我也是会思考，会生气。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就是她，是另一个谢冰柔。跟你从这里出发，到处游玩，欣赏风景，这里就有我们的纪念。”谢冰柔摇晃着手中的照片，开心地说着。
“这可是新的我，占据了你这段时间。无论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来这里，不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吗。”
“确实，可能，我是这么想的。”林泽阳低下头，好似有些不敢看向谢冰柔，但又想看着她。
“抬头看着我。这么大的人了，在面对心爱的人面前居然还这么扭捏，真是不像话。”谢冰柔一把抓住他的头，抬起来对视。
“我不是过去的她，你也不是过去的你，一切都要向前看。大胆一点，得到的结果无非只有两种，接受或拒绝。”
林泽阳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闪烁着他无法注视的光芒，他的本能地眼睛移开，但是头一直固定在那里，最终，他对视了。
两人对视了有好几分钟，直到两人的视线完成重叠。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该正视我的感情，但是她不在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她。”
“没有关系，找不到就继续找，人的信念就是在这里不断地延伸。”谢冰柔站直身来，不经意间挺拔胸前的尤物。
“我听了你的故事，虽然你很尽力地讲述美好的回忆，但是我却从中感受到一种孤独，你潜意识里在排斥这种孤独。”
“你观察得可真仔细。”
“那是自然，毕竟我也是从你的潜意识里诞生。”
“我来这里的意义，应该就是要帮助你忘记潜意识里的孤独。其实来说，你并不是孤独一人，但是你的潜意识仍认为自己很孤单。我，还有他们，只是一个借口，一个逃避孤独的借口。”
“用这个来支撑你走下去的动力这也太可怜了吧，如果是真正的我，我是不会认可的。前进的动力可以是找人，但不能当做全部。我想再重新听一下你的故事，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找到另一个或多个动力。之前的那个，太容易产生孤独感了。”
谢冰柔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再重新述说一遍。”林泽阳整理好语言，开始用嘴慢慢地，重新说起了他的故事，谢冰柔也适时的在旁边插入话题，林泽阳也耐心地回答。
两人谈论了很久很久，久到连林泽阳也忘记了时间。
“时间真久啊，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谢冰柔感慨着，不知指的是林泽阳在故事里经历的时间还是两人聊天的时间。
“确实挺久的。”
“现在我已经感受到你已经放松了不少，即便以后没有我你也应该有充足的动力走下去。”
“可是……”
“没有可是，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客人，是你记忆中的客人。客人，最终还是要离开，而你，也不是孤独一人，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
“但是我舍不得你。”
“我也是，听了你的故事，我也想跟着你走下去，离开这里。可是这是不行的。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创造的故事里。我是来帮你排忧解难的，不是来束缚你的。”
“无论你是找没找到，我也希望你能走下去。这是我的心愿，也是谢冰柔的心愿。如果你当我是她，那我说一句，不是只有你在找我，我也在找你。”
“咦？你怎么愣住了。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来找我之类的，但是这样说的话反而会增加你的负担，仔细想想还是双向奔赴还是比较好。”谢冰柔自言自语道。
“我……”林泽阳刚想说什么，却突然被谢冰柔伸出手指抵住嘴。
“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两个的心意相通，上次是我主动说出来，下次就轮到你主动了，亲爱的。”谢冰柔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接着她的身躯开始发亮，整个人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你这是……”
“不要担心，我并不是要消失，我存在于你的潜意识中，长路漫漫，觉得寂寞的话就多跟宛涵说说话吧，要不然，就多多回想起我们之间的话。我也在找你。”
随着透明程度的加深，她的身体开始出现粒子化，渐渐地，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林泽阳看着她的消失，心中虽然不舍，但是却没有过多的难过。
“消失了，真是的，你这女人，总是打断我说的话，跟以前一样，总是能猜透我想要说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我或许就是从那时起就悄悄地喜欢上你了吧。”
林泽阳看着她的消失，心中好似放下什么重物一般，整个身心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下。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你说呢？”林泽阳捡起地上掉落的物品，他的话像是对着某一个方向说道。
一阵脚步声响起，灵欣露踩着悠然的步子来到他面前。
“她消失了，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灵欣露看着地上被风吹散的照片，又是她没有见过的照片。照片的背景依旧是索拉里斯星的背景，但是上面却多了人。微笑的谢冰柔，微笑的林泽阳和微笑的两人。
“还能怎么样，心中很茫然啊。”林泽阳一张一张地捡起照片，身边一阵风吹过，为他带来了从边缘掉落的照片。林泽阳拿出一个黑金色的相册，细致地将它们一张一张地放入。
“茫然是一定的，每一位客人自行消失后病人都会有这种情绪。”灵欣露将手中的照片递过去，林泽阳接过，将它放入相册里。
“看你这打扮，等会你要离开？”
“是的，三小时四十分后就会有新的接待者来这里交接，同时还有两名新的病人入住。”
“你早就猜到了这一切？”
“不是猜，是预测。我的大数据预测到了你们有86%可能会在这里结束。”
“那么，你应该准备好了我的位置了吧。”
“当然，你还要收拾你的房间吗？”
“要！等我。”林泽阳将所有照片放入相册后，就欢快地跑去他的房间，不管如何，那里有着他和谢冰柔的回忆，至少，他可以将这个房间的回忆装入空间装置里。
三小时四十分之后，一艘比他来这里还要大几十倍的飞船准时降落在降落广场上，灵欣露在与交接者进行简单的交接仪式后他们两个就登上了飞船。
林泽阳透过舷窗看着逐渐缩小的索拉里斯星，他也逐渐平静下来。
旧的画布也有新画布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从旧的画布上可以挖掘出记忆的沉淀，新的画布能从原子级的层面上复制过来，但终究少了可以挖掘的沉淀。
不过林泽阳相信，新的画布有一天也会沉淀出历史的痕迹，但是他的依赖也会逐渐加深。谢冰柔选择这时候消失，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先不想了，还是多想想下一步的计划吧。”林泽阳回到现实，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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