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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官债发行会议

    在盈城的州府衙门内,各路显赫的票号首脑齐聚一室,共议要事。

    内室之中,一幅气势恢宏的越州全图挂于墙上,其上一条醒目且浓重的红线犹如动脉般贯穿东西,将渔翔城与越州西部紧密相连。

    面对这幅地图,诸位掌柜无不神色专注,口中低语交流,对红线所标志的交通线路或工程项目热议纷纷。

    樊经作为本次官债发行大会的主持人,步入会场时,看到密密麻麻近六十位来自各大票号的掌柜济济一堂,他的面容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讶异之色。

    稍作整饬后,樊经清了清喉咙,随即以沉稳有力的语调开始了发言:“列位同仁,在座各位都应当深悉当前局势——骆西人的大军正步步紧逼我盈城。然而,越州府衙并未就此放弃努力,我们一直竭力通过和平途径化解这场冲突。经过数轮艰苦卓绝的磋商谈判,现下终于达成了一项重要决定:州府将斥资兴修一条直达越西山区的官道,以确保骆西人的粮草供应畅通无阻,进而换取他们的退兵承诺。”

    王家所属票号的代表显然有些焦躁,他毫不客气地打断樊经的话:“樊大人,您所说的与骆西人战还是和,那是你们府衙的事儿,我们这些做票号的何必牵扯其中?能否尽快说明召集我们前来的原因?大家各自票号事务繁忙,一大堆要紧的事情亟待处理呢。”

    夏家派出的代表则冷哼一声,颇带讥讽意味地指出:“说起来倒也蹊跷,你们冶城那些票号竟能那么轻松地驱车载着满满的银两安然通过山越关,骆西人就像瞎子聋子一样毫无作为,把你们当成屁一样放掉。”

    面对夏家代表的挑衅,王家代表当然认得出对方的身份,他一听之下怒不可遏,猛地拍桌反驳:“别忘了,你们几家票号同样出自冶城,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干净,说什么彼此彼此。”

    樊经内心虽对刚才的争论略有不满,但他未将情绪表现在面上。

    他再度清了清喉咙,以引起全场的关注,而后语重心长地阐明道:“诸位,山越关那条官路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所以尽快让骆西人退兵才是当务之急。今天请大家共聚一堂,就是为了讨论通过州府发行官债筹集资金,以便建设这张地图上标记的官路。”

    讲完这些,樊经缓步移至地图前,用手沿着那条醒目的红线重重敲击几下,进一步凸显这条官路重要性。

    房间里的反应出奇的平淡,王家的代表对此并不积极。

    相对而言,夏家的代表则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认为比起仅仅针对骆西人修建一条官路,不如优先拓宽几条通往冶城的通道,如此一来不仅能加强内外联系,更能方便多地援军便捷进入越州,从而有效威慑任何潜在的叛乱势力。

    见无人响应,坐在靠近樊经右手边的赵泰来发表了看法。

    “诸位,骆西人长期以来在越州西部山区默默耕耘,之所以近来频繁发生冲突,主要原因是山越关频遭叛军侵扰,致使商路受阻,骆西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粮食供给,无奈之下才走上反抗之路。如果我们能够在渔翔城开辟一条官道,既解决了眼下的危机,还能带来更多商机,可谓是双赢之举,何乐而不为呢?”

    见众人纷纷陷入沉思,赵泰来转头看向樊经,“樊大人,本次官债的发现金额是多少?”

    樊经伸出三个手指,庄重地宣布:“此次官债发行金额为三千万两白银。”

    此话音刚落,整个屋内瞬时爆发出一片惊叹之声。

    “在那群山之中开辟一条官路,竟然需要高达三千万元的巨额银两吗?”人群中有人愕然发问。

    “这简直是在烧钱?”另一位代表瞠目结舌地感叹。

    “恕我直言,我所在的票号恐怕难以承受如此高额的投入。”又一名代表面露难色。

    ……

    赵泰来闻言,嘴角掠过一丝淡然笑意,“多是多了点,不过赵家票号历来积极响应州府的号召……”

    然而,王家代表并未让他把话说完,骤然插话进来:“赵东家,贵票号的屁股还没擦干净,这次难道又有意向市场上投放新的银票?”

    此言一出,宛如点燃了炸药桶,激起一片哗然与共鸣,诸多在场的代表纷纷加入讨论,矛头一致指向赵泰来。

    赵泰来拉高声音说道,“关于这三千万两白银的官债,赵家票号完全有能力承担。至于先前银票风波之事,我有必要澄清,我们赵家票号与渔翔票号早已对外发布了明确声明,是有人刻意曲解,企图从中牟利,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终落得个数十万两银子打了水漂的下场。”

    听闻此言,那些原本群起攻之的掌柜们脸色陡然变得阴沉。

    夏家的代表则保持着置身事外的姿态,他们较晚涉足越州业务,对于先前的银票事件并无太多了解。

    然而,赵泰来巧妙地转移火力,将夏家代表的票号也一同卷入争议:“同样是冶城的票号,这差距咋这么大呢!”

    这一句话犹如催化剂,王家代表立即将矛头从赵泰来身上转移,开始对夏家进行猛烈指责。

    赵泰来、王家和夏家三大势力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互不相让,这一番唇枪舌剑下来,原本旨在推进官债发行的会议并未取得丝毫实质性进展,反而陷入了冗长且无果的激烈争吵之中。

    樊经重重地敲击桌面,力图平息纷争,“诸位,此时此刻,务必回归会议主题,以越州整体利益为首要考量。”

    赵泰来不失时机地接过话茬,“樊大人,此事关乎越州百姓福祉,身为越州票号业的领军者,赵家票号愿意率先认购一千万两官债。倘若今日会议结束前仍未达成共识,剩余官债我们将全额承揽。”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立刻陷入一片静谧,众人无不为赵泰来的霸气之举所震动。

    樊经见状,向赵泰来伸出了大拇指,“赵老的胸怀与气度,实乃我越州之楷模。日后,赵家票号如有任何需求,州府必将全力以赴,鼎力支持!”

    铛铛铛……

    王家代表斜睨着眼睛,一根手指用力敲击着桌面,颇不服气地反驳道:“一家小小的州立票号就敢称自己是业内的龙头老大,口气可真不小啊。”

    他狠狠瞪向赵泰来,随后伸出一根手指,掷地有声地宣布:“我们也认购一千万两官债!”

    夏家代表见状,也不甘示弱地紧跟其后,振臂高呼:“我们夏家也认购一千万两!”

    此刻,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其余票号见三家巨头纷纷认购,也都纷纷跟进喊价,短短时间内,原本总额为三千万两的官债额度便被争抢一空。

    赵泰来则在这场角逐中机智地避开了焦点,轻松完成了官债的分销任务。

    樊经见状,迅速准备好相关合约,邀请在场的所有人现场签署。

    他满怀激动地表示:“太好了,感谢各位的大力支持!有你们的倾力相助,越州的发展必将蒸蒸日上,繁荣昌盛!”

    陈骁和二饼全程在隔壁的内室静默监听着会议的全部内容。

    直到所有参会人员陆续离去,他们才悄然走进了会议所在的房间,只见赵泰来依然静静地坐在原来的座位上。

    二饼赞叹不已地竖起大拇指,“赵老,您今天的策略实在是高明至极,不仅成功挑起王家和夏家之间的纷争,更是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为陛下筹集到了急需的巨额资金,佩服!”

    赵泰来摆摆手表示这些都不算什么,“老夫当了一辈子恶人,做这些事情信手捏来。倒是陛下,如此一来,谢飞那边便无法再拖延,反而会把你推向前台。”

    陈骁呵呵笑道:“赵老,我已经下令谢飞一个月后退出骆西仓,进驻山越关,替本王把守交通要道,以及争取时间。”

    赵泰来捋着胡须思考片刻,“骆西人只是让出越西仓,此举属实有些耍赖,颇有老夫的风范。不过为何是一个月之期?”

    “预计一个月后,夏家粮号由于持续的低价销售,恐怕已难以为继,届时粮食价格必将反弹回升。”

    “原来如此,一个月后粮食价格上涨,由骆西人引发的粮食恐慌也将随之化解,日兴粮号吃个大大的哑巴亏。嘿,这番操作,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连老夫也要为之惊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