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孙传庭被参
孙传庭：“陛下，臣在陕西清理卫所土地，听闻各卫所军官，祖上多是京中勋臣门下，彼时臣已成为各勋贵之眼中钉，而臣一直不自知。以今日之事，臣斗胆推测，臣前次入狱，或是各勋贵指使锦衣卫中伤之故。
而直隶卫所军官，多出自勋臣之家。彼等与勋臣两百年来，联为一体，互为表里，岂是臣区区一人可以撼动？自朝廷勋贵至各级卫所之家族若全都反对，而朝中文官亦无人支持，臣唯一人，实无能为也。”
朱经理：“你在陕西清屯的时候，是所有的卫所军官和士绅都反对，还是有一些人支持你？”
孙传庭：“当时陕西有几十股大的流寇，在西安城外攻杀抢掠不定，陕西情况很紧急，不少士绅和军官的田宅家人被杀被抢的都有，故尔还是有一些士绅军官深明大义，表态支持臣清屯收籽粒，臣就是靠了这些人，才能够在两个月里大致把西安周边卫所土地清理出来。”
朱经理问：“如今在直隶，还能如陕西一样清屯吗？”
孙传庭：“如今直隶没有大的流寇，怎么会有人愿意挖自己的肉补朝庭的疮呢？这个道理，臣也是刚才在朝会上才想明白的。”
皇帝说：“有勇卫营帮忙，还不行吗？”
孙传庭：“臣听说勇卫营总兵黄得功，由士兵升到总兵，大字也不识几个，这样的军官，打仗或许可以，清理土地，很难帮得上忙。”
说得也是，清理土地得能识字，会算帐，会丈量田亩，会分辨田契，不是粗人能干的事。
皇帝心里正在盘算，朱经理开口插话：“让朕再想想，清查卫所土地之事先暂停。”
孙传庭退出后，皇帝问：“朱经理，让孙传庭去山东，不好吗？”
“皇帝，当初抓孙传庭，真是因为锦衣卫暗探的报告吗？”
“东厂派了锦衣卫暗探，探子说，他听到了孙传庭与杨一儁密议。”
“所以，你把孙传庭下狱，杨一儁充军？”
“确实如此。现在看来，孙传庭或许是被人暗算了。既然孙传庭在京难以作为，不如去山东清屯。”
“搁在以前的你，听到今天英国公成国公的话，你会如何处置孙传庭？”
“应该会派人去查。朕最恨大臣心怀怨望了。”
“成国公既然敢讲，他肯定有办法让你查实的。那你接下来会怎么处理呢？”
“这个，孙传庭肯定会被下狱审理，轻则坐牢充军，重则没命。”
“成国公他们，杀人不见血，厉害啊。从今天成国公英国公他们的行为看，他们应该是有所防备了，各地卫所军官也早已知道孙传庭的手段，再想把那一套用在山东，怕也是不大灵了。”
“你或是过虑了。成国公以为我们清查京营，只是为了让他们多出钱买国债，英国公恐怕也以为，我们让孙传庭去清查卫所，也只是为了让他们多买一些国债，应该不足为虑吧。”
朱经理却不这么乐观，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现在是夺人家的财路，很可能是你死我活的矛盾了，料敌从宽，哪能够这么乐观呢？打蛇不死，被蛇咬，那就不好玩了。特别是锦衣卫这些人就在身边，下黑手简直不要太容易。
朱经理说：“在勇卫营回京以后，再看看他们是否可靠。清查卫所土地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原先我们的计划，也是勇卫营回京后再清查卫所，此事要准备好再开展，这次已经打草惊蛇，后面不好强推。”
“朕原想让孙传庭先预做些准备工作，勇卫营一到就可以立即清屯，没想到英国公……”
这世上想不到的事多了呢，你还不是看不得孙传庭没事干，白吃了你的饭，急躁轻动，这下好了，后面不好办了。
“现在你的本钱还是太小，输不起，可能还没把握推动这么大的事情，先缓缓。”
“前几年孙传庭在陕西都可以清查卫所，一年得银十四万两。怎么现在在山东就不一定行了呢？”一年几十万两，皇帝可不想轻易放弃。
“户部尚书说过，当年已有旨意，卫所土地按民地标准交稅，仅此一条，就堵死了路，如今清查已经于法无据啊。你当年为何出此旨意？”
皇帝回想了一下：“当年各地官员反映，卫所军官士兵不稳，朕不得已，才下旨安定人心的。如今，既然孙传庭可以去查，朕就再重下旨意，在山东重新清屯。”
朱经理说：“还是得小心点，不要急躁。前几年与现在有所不同吧。前几年李自成张献忠这些人，不都是从陕西出来的吗？陕西卫所军官们害怕，朝廷要是没有钱粮养陕西兵，他们的钱财和家人，恐怕被张献忠他们抢光杀光，所以只好忍着痛，交出卫所土地籽粒粮，让陕西兵能保卫家乡。
一等李自成张献忠被赶出陕西，他们马上在后面暗算报复孙传庭。第一是出气，第二是警告其他人，谁敢乱动卫所土地，下场肯定不好。”
皇帝说：“当年一开始陕西士绅多支持孙传庭，卫所军官多上折子反对。后来李自成躲进商洛山，陕西平静许多，很多人就开始攻击孙传庭。”
朱经理说：“很多人攻击孙传庭？看来很多人是成国公他们指使的吧？幸好今天成国公英国公不小心，自己下场了，这下暴露出来，反而好办了。”
皇帝：“应该不完全是不小心。以前一堆小官也来参加朝会，自会有成国公的人先攻击试试，看朕什么反应。现在小官不参加，加上被朕与孙传庭逼急了，就自己下场了。”
朱经理心想，你一个皇帝，同时对付七八百个臣子，一大群奸臣混在里面，怎么对付得了？朱经理认为自己同样也对付不了，于是说：“现在知道减少朝会人数的好处了？还可以再减的。”
皇帝：“那些侯伯驸马就不用来了。来了也是让朕看见生气。都督府两人，京营两人，其他人每月大朝会来参加。”
那就不超过三十人参加小朝会，这还差不多。朱经理：“这样参会的人就比较合适了。”
而直隶卫所军官，多出自勋臣之家。彼等与勋臣两百年来，联为一体，互为表里，岂是臣区区一人可以撼动？自朝廷勋贵至各级卫所之家族若全都反对，而朝中文官亦无人支持，臣唯一人，实无能为也。”
朱经理：“你在陕西清屯的时候，是所有的卫所军官和士绅都反对，还是有一些人支持你？”
孙传庭：“当时陕西有几十股大的流寇，在西安城外攻杀抢掠不定，陕西情况很紧急，不少士绅和军官的田宅家人被杀被抢的都有，故尔还是有一些士绅军官深明大义，表态支持臣清屯收籽粒，臣就是靠了这些人，才能够在两个月里大致把西安周边卫所土地清理出来。”
朱经理问：“如今在直隶，还能如陕西一样清屯吗？”
孙传庭：“如今直隶没有大的流寇，怎么会有人愿意挖自己的肉补朝庭的疮呢？这个道理，臣也是刚才在朝会上才想明白的。”
皇帝说：“有勇卫营帮忙，还不行吗？”
孙传庭：“臣听说勇卫营总兵黄得功，由士兵升到总兵，大字也不识几个，这样的军官，打仗或许可以，清理土地，很难帮得上忙。”
说得也是，清理土地得能识字，会算帐，会丈量田亩，会分辨田契，不是粗人能干的事。
皇帝心里正在盘算，朱经理开口插话：“让朕再想想，清查卫所土地之事先暂停。”
孙传庭退出后，皇帝问：“朱经理，让孙传庭去山东，不好吗？”
“皇帝，当初抓孙传庭，真是因为锦衣卫暗探的报告吗？”
“东厂派了锦衣卫暗探，探子说，他听到了孙传庭与杨一儁密议。”
“所以，你把孙传庭下狱，杨一儁充军？”
“确实如此。现在看来，孙传庭或许是被人暗算了。既然孙传庭在京难以作为，不如去山东清屯。”
“搁在以前的你，听到今天英国公成国公的话，你会如何处置孙传庭？”
“应该会派人去查。朕最恨大臣心怀怨望了。”
“成国公既然敢讲，他肯定有办法让你查实的。那你接下来会怎么处理呢？”
“这个，孙传庭肯定会被下狱审理，轻则坐牢充军，重则没命。”
“成国公他们，杀人不见血，厉害啊。从今天成国公英国公他们的行为看，他们应该是有所防备了，各地卫所军官也早已知道孙传庭的手段，再想把那一套用在山东，怕也是不大灵了。”
“你或是过虑了。成国公以为我们清查京营，只是为了让他们多出钱买国债，英国公恐怕也以为，我们让孙传庭去清查卫所，也只是为了让他们多买一些国债，应该不足为虑吧。”
朱经理却不这么乐观，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现在是夺人家的财路，很可能是你死我活的矛盾了，料敌从宽，哪能够这么乐观呢？打蛇不死，被蛇咬，那就不好玩了。特别是锦衣卫这些人就在身边，下黑手简直不要太容易。
朱经理说：“在勇卫营回京以后，再看看他们是否可靠。清查卫所土地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原先我们的计划，也是勇卫营回京后再清查卫所，此事要准备好再开展，这次已经打草惊蛇，后面不好强推。”
“朕原想让孙传庭先预做些准备工作，勇卫营一到就可以立即清屯，没想到英国公……”
这世上想不到的事多了呢，你还不是看不得孙传庭没事干，白吃了你的饭，急躁轻动，这下好了，后面不好办了。
“现在你的本钱还是太小，输不起，可能还没把握推动这么大的事情，先缓缓。”
“前几年孙传庭在陕西都可以清查卫所，一年得银十四万两。怎么现在在山东就不一定行了呢？”一年几十万两，皇帝可不想轻易放弃。
“户部尚书说过，当年已有旨意，卫所土地按民地标准交稅，仅此一条，就堵死了路，如今清查已经于法无据啊。你当年为何出此旨意？”
皇帝回想了一下：“当年各地官员反映，卫所军官士兵不稳，朕不得已，才下旨安定人心的。如今，既然孙传庭可以去查，朕就再重下旨意，在山东重新清屯。”
朱经理说：“还是得小心点，不要急躁。前几年与现在有所不同吧。前几年李自成张献忠这些人，不都是从陕西出来的吗？陕西卫所军官们害怕，朝廷要是没有钱粮养陕西兵，他们的钱财和家人，恐怕被张献忠他们抢光杀光，所以只好忍着痛，交出卫所土地籽粒粮，让陕西兵能保卫家乡。
一等李自成张献忠被赶出陕西，他们马上在后面暗算报复孙传庭。第一是出气，第二是警告其他人，谁敢乱动卫所土地，下场肯定不好。”
皇帝说：“当年一开始陕西士绅多支持孙传庭，卫所军官多上折子反对。后来李自成躲进商洛山，陕西平静许多，很多人就开始攻击孙传庭。”
朱经理说：“很多人攻击孙传庭？看来很多人是成国公他们指使的吧？幸好今天成国公英国公不小心，自己下场了，这下暴露出来，反而好办了。”
皇帝：“应该不完全是不小心。以前一堆小官也来参加朝会，自会有成国公的人先攻击试试，看朕什么反应。现在小官不参加，加上被朕与孙传庭逼急了，就自己下场了。”
朱经理心想，你一个皇帝，同时对付七八百个臣子，一大群奸臣混在里面，怎么对付得了？朱经理认为自己同样也对付不了，于是说：“现在知道减少朝会人数的好处了？还可以再减的。”
皇帝：“那些侯伯驸马就不用来了。来了也是让朕看见生气。都督府两人，京营两人，其他人每月大朝会来参加。”
那就不超过三十人参加小朝会，这还差不多。朱经理：“这样参会的人就比较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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