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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突破浮星

    “什么?”

    “没错,全部打碎,回炉重造。”老师父嘴角扬起,看到红叶吃瘪的表情他很是满意。

    红叶想到这么多天的早起晚归,想起每一天都和冰冷的青尧剑作伴,自己曾挥出带着汗水的每一剑,想起每一次凝聚星源的艰险困难。而现在,师父一句话就要让这些努力付诸东流。

    “师父......老头,你头昏了吗,开的什么玩笑呢。”红叶有些语无伦次了,他一下子冲到师父面前,不依不饶地争论道:“你知道我这两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看看我手上的老茧,你看看我钝了的剑,你看看我瘦削的脸庞,你......”

    “诶,诶,诶,给老夫打住,你那点花花肠子为师还不清楚。”老师父连忙打断红叶的喋喋不休,心想这小子就会卖惨,明明又长个子了,但是还是转言认真地说道:“所谓无破不立,这就是突破的办法,你爱信不信。”

    看着师父一本正经的模样,事到如今,红叶也不得不相信师父的说法,只能忍痛咬牙说道:“好吧老头,暂且信你一回。无破不立是吧,那我就先破而后立。”

    谁知师父却抬手打断了他,一脸坏笑地说道:“现在嘛,还不是时候,差点契机。”

    红叶怎么都没想到师父说的契机是把他带到星兽老巢中,那一天他只记得自己一个白星十阶的愣头青落入了一堆一阶星兽的面前,这群星兽凶猛野蛮,不由分说便把他当做了晚餐。他无奈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青尧剑,可是手中的剑除了让这些星兽愈加兴奋和凶残,好像就拿它们没有办法了。一阶星兽,怎么说都有星辰修士白星高级的战斗水准,更有甚者都能匹敌浮星修士。好在这些星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红叶绞尽脑汁与其周旋,最后才勉强击杀一头白星八阶的流血狗后逃出生天。

    反观师父呢?师父把红叶往兽群一丢人早跑没影了,此刻估计在飞泉涧和云老先生喝酒呢。老头在跑路之前甚至不嫌事大,在树上往兽群撒了泡野,可知兽群对人类气味尤为敏感,这不是在向这群杀戮机器挑衅呢嘛。老师父跑得快,红叶倒没有那么幸运。

    在夕阳的余晖下,少年拖着沉重的双脚,来到飞泉涧屋舍旁。手里有气无力的拖拉着青尧剑,剑上红色的星兽血液早已凝固。只见其脸上星星点点的血斑和残破衣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血迹,模样狼狈不堪。老师父和云老先生二人正巧在对弈,闻到红叶一身血腥味走来,二人不约而同地捏住鼻子,另一只手像蝶翼般扇动,试图把腥臭气味赶走,场面甚是滑稽。

    “快去洗洗,臭死了,臭死了。”老师父捏着鼻子声音有些呜咽,一只手还夸张摆来摆去。

    “你小子是掉入粪坑了吗?这么臭呐。”云老先生也在一旁起哄。

    红叶本是对师父‘怀恨在心’,现在又看到两个老者此番作态,他毫不犹豫将早就准备好的星兽苦胆向二人抛去。老师父看到飞来一物,不假思索便催动星辰之力化作一股劲气抵挡住。谁承想这番操作正中红叶下怀,星兽胆囊瞬间破裂,胆汁化作满天飞雨四处飘溢,一股奇臭无比的怪味弥散开来,两个老者脸色一青,暗呼上当。红叶奸计得逞,立马得意地跑去洗澡去了,留下两位老者面面相觑。不一会,红叶身后一齐传来两位老者的怒喝:“红叶,你小子今晚别想吃饭。”

    今夜是个特殊的夜晚,洗漱并吃过晚餐后,终于迎来了最关键的时刻。红叶平定下躁动的心情,在屋舍内席地而坐。看了一眼窗外弯弯的月亮,心想是时候突破浮星了,少年此刻也很期待突破后会有什么变化。

    屋内少年敛息屏神,屋外一位老者却在来回踱步,而另一人则在安静的喝茶。

    看着星海之内的十颗星源,红叶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因为接下来要做的是,要把他们全部震碎。而在震碎之后,他在短时间内会成为一个只有本源而没有星源的人,这也意味着他在短时间内会丧失一切星辰战斗力。之后又是否能成功凝聚出新的星源突破到浮星呢?红叶也不知道。

    师父说在过去的历史中,也存在将星,月,日源等震碎后,再也无法凝聚的修士。突然间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战力的普通人,对于他们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打击。留给他们的结果往往也非常凄凉,要么是被宗门家族抛弃,要么被仇人杀害,又或者是不堪落魄,选择自我了断。

    不过红叶不会担心这些,因为就算他再次沦为庸人,想必师父还是对自己一如往常,如师如父。但是一想到师父好不容易才让自己走到这一步,说什么都得拼一拼,在天枢阁闯出一番名堂。

    一不做二不休,红叶当机立断。打开星海本源,开始吸纳天地星辰。体内星海在星辰之力不断的充实下,星源也开始加速转动,本源之内也展开了吞噬之力。随着星海本源吸收能力越来越强,以红叶为中心,四周的星辰之力如同江河一般汇入红叶体内。一股无形‘旋风’悄然形成,风眼正是屋舍之中。片刻之后,围绕着本源旋转的十颗星源速度似乎到达了极致,星海内的吸食之力也戛然而止。

    平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就在少年体内仿佛没有星辰波动的时候,此时,星海内仿佛一滴水突然滴在了平静的湖面上。十颗星源同时破碎,如同漫天星光点点撒落。本源却如同一只苏醒的野兽,张开它的血盆大口,贪婪的吞噬着碎落的星源,如同一个暴风巨眼在红叶的星海内突然出现。

    不够,还是不够。

    此时的本源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之力猛然暴涨。在将星源全部吞噬之后,这个黑洞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周围的星辰之力又开始沸腾起来,都争先恐后地涌向红叶。而在几分钟之后,屋内的吸纳之力又停下了,世界又归于平静。门外抬头看着月亮的两个老者,始终没有勇气看向屋内。而反观红叶星海之处,以前白色的本源,此刻镀上了一层蓝色的光晕,星辰之力愈发浓郁,似乎要凝结出结晶一般。半晌之后,两颗本源如同分娩一般,纷纷脱落一颗蓝色的星芒。

    浮星,蓝色的浮星,而且是两颗蓝色的浮星。若有人在此看到这般现象,定然会大吃一惊。白星十段,突破到浮星之后直接跳过浮星一阶成为浮星两阶?这就是双源共行之体,两颗本源的惊为天人之作。

    红叶也发现了双源共行带来的额外收获,心中欣喜之时也连忙驱动星辰之力,牵引两颗浮星走上正道,缓慢地再次围绕本源旋转。

    少顷,红叶终于让星海归于平静,一切又开始有序地运转,他成功了。少年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门,想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师父。出来却只看到院中两位老者皆是收回看向明月的目光,相顾无言,会心一笑。

    “师父,我成功了,浮星。”

    “一千五百剑。”老师父头也不回。

    “啊?”

    少年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那一晚,少年成功突破浮星。那一晚,师父留给他的没有太多表扬,只有御剑从起初的五百剑增加到了一千五百剑。而在之后,两位老者也是发现了红叶体内两颗浮星之事,对于双源共行在修行上得天独厚他们两位早有耳闻,只不过具体是哪些变化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纷纷为之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