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搭桥
“搭桥？”夜痕咀嚼着这个词汇，心中有所触动，仿佛看到了无数人沿着一条长桥，从坚实的山体中爬出，爬上了那由前人铺就的长阶，朝着那入云的山巅不断进发。
这种超凡体系，确实无比贴合文明的进程，他长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下颤动的心灵。
“没错，搭桥。”说着说着，伦森堡转为正坐，略显浑浊的琥珀色眸子映照出夜痕的身影。
“以先灵为契约，以史诗为依凭，于神明注视下，个人的思想与灵魂将和文明相互倒映，通往真理之门将会就此敞开”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庄严：
“于那秘银之地，于那星穹之梯，你将选择前进的路途，文明将选择灵魂和思想，你将于此刻背负起文明的重量，代行你所选择的路。”
伦森堡在纸张上轻轻挥手，一行行文字纷纷跃于纸上，一条银河逐渐在纸面上升起，并在上空扩散成一片星海。
“但是，无论你是否要走上这条道路，无论你将来会取得何等成就，请你记住，莫雷蒂，是文明先选择你，而不是你去选择文明，我们每个人都只是文明的组成部分，如果迷失了这一点，你注定会堕进混乱与邪恶，最终自毁前路，以及生命。”
夜痕呆呆的看着那片璀璨的星海，想要伸手去摘取一抹星辉，触碰到的却只有一丝虚无。
见到夜痕默然，伦森堡摇头笑道：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虽然我们对觉醒的把控没有太过严格，理论上只要通过了背景和品德测试，无论何人都能进行，但你还不行，你现在的心灵充斥着悲伤和焦虑，近乎无法在短时间内平复下来进行觉醒，”他顿了顿，挥手将漫天的星光收回，仿佛在组织语言般咳嗽了几声，“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史密斯，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痛苦，但我作为你现在的老师，我还是要告诫你，别被悲伤影响太久，这对你的未来和过去都毫无裨益。”
夜痕面上露出了些许萧瑟与痛苦交叠的笑容，不知该如何回应伦森堡的告诫。
伦森堡见状也不多说，再次敲了敲面前的纸张。
“我们继续课程，嗯，虽然我们从文明中获得了力量，但我们其实并不能直接将其使用，必须要通过一定的媒介，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无数先辈在与混沌的斗争中总结了许多方法，而到目前已经大致发展为三种主流的派系。”
他翻开纸面，露出了一行行著有音标的词汇。
“其他两种今天先不提，我们聊其中应用范围最广，使用最为便捷的‘词卷’。”
“顾名思义，这是一种通过各种材料和手法，将文明以史诗，传说，歌谣等方式铭刻在一个载体上，想要使用的时候可以直接甩出去的方法。”
伦森堡耸耸肩，指了指夜痕存放着《维士丁尼受难章》的胸膛，“你昨天不是领了一张拓印卷吗？那就是。”
夜痕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想到了前日的那三个巨人。
“这种方法哪都好，经济实惠，使用方便，就连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其中的一部分，但缺点很明显，上限不高，或者说，很难提高它的上限，当然这是题外话，”伦森堡将纸张调转到夜痕面前，指着那些饱含美感的文字，“而这种方法的运用，理解，学习都离不开一个东西，卡恩密文。”
“它的来历已经几乎不可考据了，我们只知道它是被一个名叫卡恩的人创造出来的，是目前为止最适宜，最普遍，最安全的引动文明的媒介。”
伦森堡摸了摸下巴上有些稀疏的胡须，嘴角带起了些许促狭的笑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由于要沟通多种不同的文明，它的语法和标音比正常语言要复杂几十上百倍。”
夜痕的面色瞬间僵硬，比正常语言复杂几百倍……天鉴犹怜，他的英语都才刚过优等线啊！
“没错，我们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熟知并能运用卡恩密文的118种基础字符的读音和用法，莫雷蒂先生，相信我，这将会是非常愉快的过程。”
看着伦森堡温和无比的笑容，夜痕莫名从中感到了一股寒意，仿佛看到了恶魔的影子在这位慈祥的老人背后张牙舞爪。
强忍住转身逃离的冲动，夜痕看着面前的学习资料，，他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目光逐渐坚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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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将手中换下来的车轮轴承随意的丢在了一旁，亨利摘下手套，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面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很好，士尼尔企业的马车果然足够优良，这么多年了竟然只坏了……嗯？什么魔物？”
亨利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正在不断蠕动的不明生物，他面色惨白，眼神呆滞，动作僵硬的像未知秘境里的恐怖活尸，仿佛无法从他身上看到一点生气。
“莫雷蒂……先生？哦，天呐，您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有些惊慌的脱下了沾有些许油污的外套，走上前去想要搀扶住夜痕。
“没，我没事。”夜痕一边摆了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一边按了按仍在鼓胀发痛的太阳穴，只感觉仿佛有不知名的存在在他的耳畔嘶吼。
“可您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啊，需要帮您叫医护吗？”亨利有些迟疑的收回双手，紧张的盯着夜痕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您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我只是，有点太累了而已，回去早点休息就好。”夜痕甩了甩头，总算从那堪称古神低语的语法中脱离了出来。
不得不说，伦森堡是一位很好的老师，他的课程十分的详尽，简洁易懂，放到故乡应该能取得金牌讲师的称号吧。
如果他准备的教案没有强制性记忆印刻就更好了。
想到那些复杂的文字如同蚯蚓一般钻入脑袋的场景，感受着脑海中仿佛硬塞进来的知识，夜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先忙你的吧，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莫雷蒂先生！”亨利灵机一动般叫住了夜痕，噔噔噔的跑进了修静院，又噔噔噔的抱着一瓶茶水跑了出来。
“这是神父加班后很喜欢喝的伦泰茶，可以清神醒脑，您带一瓶吧，记得明天把瓶子拿过来哦！”
队长知道你们平时这么旋他的茶么……
夜痕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一下，接过了亨利手中的瓶子，转身离去了。
“不过，还是谢谢啦，亨利先生。”
西斜的阳光仍然明媚无比地照耀着这片大地，照耀在每个人前进的道路上。
似乎，也照亮了夜痕有些疲惫的面颊，在那虚幻的光斑中，似乎有一点微笑绽放。
这种超凡体系，确实无比贴合文明的进程，他长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下颤动的心灵。
“没错，搭桥。”说着说着，伦森堡转为正坐，略显浑浊的琥珀色眸子映照出夜痕的身影。
“以先灵为契约，以史诗为依凭，于神明注视下，个人的思想与灵魂将和文明相互倒映，通往真理之门将会就此敞开”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庄严：
“于那秘银之地，于那星穹之梯，你将选择前进的路途，文明将选择灵魂和思想，你将于此刻背负起文明的重量，代行你所选择的路。”
伦森堡在纸张上轻轻挥手，一行行文字纷纷跃于纸上，一条银河逐渐在纸面上升起，并在上空扩散成一片星海。
“但是，无论你是否要走上这条道路，无论你将来会取得何等成就，请你记住，莫雷蒂，是文明先选择你，而不是你去选择文明，我们每个人都只是文明的组成部分，如果迷失了这一点，你注定会堕进混乱与邪恶，最终自毁前路，以及生命。”
夜痕呆呆的看着那片璀璨的星海，想要伸手去摘取一抹星辉，触碰到的却只有一丝虚无。
见到夜痕默然，伦森堡摇头笑道：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虽然我们对觉醒的把控没有太过严格，理论上只要通过了背景和品德测试，无论何人都能进行，但你还不行，你现在的心灵充斥着悲伤和焦虑，近乎无法在短时间内平复下来进行觉醒，”他顿了顿，挥手将漫天的星光收回，仿佛在组织语言般咳嗽了几声，“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史密斯，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痛苦，但我作为你现在的老师，我还是要告诫你，别被悲伤影响太久，这对你的未来和过去都毫无裨益。”
夜痕面上露出了些许萧瑟与痛苦交叠的笑容，不知该如何回应伦森堡的告诫。
伦森堡见状也不多说，再次敲了敲面前的纸张。
“我们继续课程，嗯，虽然我们从文明中获得了力量，但我们其实并不能直接将其使用，必须要通过一定的媒介，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无数先辈在与混沌的斗争中总结了许多方法，而到目前已经大致发展为三种主流的派系。”
他翻开纸面，露出了一行行著有音标的词汇。
“其他两种今天先不提，我们聊其中应用范围最广，使用最为便捷的‘词卷’。”
“顾名思义，这是一种通过各种材料和手法，将文明以史诗，传说，歌谣等方式铭刻在一个载体上，想要使用的时候可以直接甩出去的方法。”
伦森堡耸耸肩，指了指夜痕存放着《维士丁尼受难章》的胸膛，“你昨天不是领了一张拓印卷吗？那就是。”
夜痕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想到了前日的那三个巨人。
“这种方法哪都好，经济实惠，使用方便，就连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其中的一部分，但缺点很明显，上限不高，或者说，很难提高它的上限，当然这是题外话，”伦森堡将纸张调转到夜痕面前，指着那些饱含美感的文字，“而这种方法的运用，理解，学习都离不开一个东西，卡恩密文。”
“它的来历已经几乎不可考据了，我们只知道它是被一个名叫卡恩的人创造出来的，是目前为止最适宜，最普遍，最安全的引动文明的媒介。”
伦森堡摸了摸下巴上有些稀疏的胡须，嘴角带起了些许促狭的笑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由于要沟通多种不同的文明，它的语法和标音比正常语言要复杂几十上百倍。”
夜痕的面色瞬间僵硬，比正常语言复杂几百倍……天鉴犹怜，他的英语都才刚过优等线啊！
“没错，我们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熟知并能运用卡恩密文的118种基础字符的读音和用法，莫雷蒂先生，相信我，这将会是非常愉快的过程。”
看着伦森堡温和无比的笑容，夜痕莫名从中感到了一股寒意，仿佛看到了恶魔的影子在这位慈祥的老人背后张牙舞爪。
强忍住转身逃离的冲动，夜痕看着面前的学习资料，，他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目光逐渐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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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将手中换下来的车轮轴承随意的丢在了一旁，亨利摘下手套，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面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很好，士尼尔企业的马车果然足够优良，这么多年了竟然只坏了……嗯？什么魔物？”
亨利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正在不断蠕动的不明生物，他面色惨白，眼神呆滞，动作僵硬的像未知秘境里的恐怖活尸，仿佛无法从他身上看到一点生气。
“莫雷蒂……先生？哦，天呐，您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有些惊慌的脱下了沾有些许油污的外套，走上前去想要搀扶住夜痕。
“没，我没事。”夜痕一边摆了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一边按了按仍在鼓胀发痛的太阳穴，只感觉仿佛有不知名的存在在他的耳畔嘶吼。
“可您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啊，需要帮您叫医护吗？”亨利有些迟疑的收回双手，紧张的盯着夜痕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您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我只是，有点太累了而已，回去早点休息就好。”夜痕甩了甩头，总算从那堪称古神低语的语法中脱离了出来。
不得不说，伦森堡是一位很好的老师，他的课程十分的详尽，简洁易懂，放到故乡应该能取得金牌讲师的称号吧。
如果他准备的教案没有强制性记忆印刻就更好了。
想到那些复杂的文字如同蚯蚓一般钻入脑袋的场景，感受着脑海中仿佛硬塞进来的知识，夜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先忙你的吧，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莫雷蒂先生！”亨利灵机一动般叫住了夜痕，噔噔噔的跑进了修静院，又噔噔噔的抱着一瓶茶水跑了出来。
“这是神父加班后很喜欢喝的伦泰茶，可以清神醒脑，您带一瓶吧，记得明天把瓶子拿过来哦！”
队长知道你们平时这么旋他的茶么……
夜痕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一下，接过了亨利手中的瓶子，转身离去了。
“不过，还是谢谢啦，亨利先生。”
西斜的阳光仍然明媚无比地照耀着这片大地，照耀在每个人前进的道路上。
似乎，也照亮了夜痕有些疲惫的面颊，在那虚幻的光斑中，似乎有一点微笑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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