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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百席大宴。

    幺妹在元神没有出窍之前,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到了元神出窍以后,前后左右都是应时游,从来都是随心所欲。要什么就能得什么,想什么就能来什么。

    不曾想,先是分身任怨完成了半个任务,还被程咬金劈了三板斧,好的是那短命鬼就学会了三板斧。要不然,分身任怨只怕还会吃不消。

    这也就罢了!徐茂公不是接了信吗?至于三十六个鬼儿来不来玄幻门,自然只能在后面分解。

    更可恨的是刘基,管他是伯温也好,千温也好,竟敢让我玄幻门不愉快,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分身精精开口还没说出第三句话,就牵扯出了幺妹这么多想法,心里早已经不痛快起来。

    可这三更半夜,不痛快又能怎么样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只听一个不愉快的消息。另一个,留待心情好的时候慢慢的听。

    这里有一个原则问题,如果分身精精不把该说的说出来,是不敢归身的。因为,一旦归了身,分身精精和主体精精就会成为一体,分身精精就什么都记不住了。这样一来,分身精精,就只好和没有分身的精精,共同守着任劳一起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个家里,大家都得共同维护着大爷的脸面。别说是这等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就算有玄幻天大的事,都得由着大爷。

    家里所有成员,唯一有点异议的是应时游。

    “练家常说,”一边往楼下去卧室,应时游对幺妹轻声说道:“无论是谁,忌的就是心浮气躁。你身为一代掌门,听不得一点违意的话,不觉得亏欠吗?”

    “亏欠?”幺妹关上卧室门,直问应时游,道:“你说我亏欠?我亏欠了谁?你倒得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不难,”应时游脱了衣裤,往铺上自己的位置一躺,笑道:“身为玄幻掌门,亏欠的当然是玄幻门不是!”

    “放屁,”幺妹也上了床,笑道:“为玄幻门,本幺妹做了那么多的事,哪里就亏欠了呢?”

    “不亏欠玄幻门,”应时游闭上了眼睛,轻声道:“一定就是亏欠了玄幻掌门。”

    “更是放屁,”幺妹也躺了下去,道:“我什么时候亏欠了你?”

    “没有亏欠你,”应时游更加轻声了,道:“就是亏欠我……”

    应时游“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在打鼾了。

    幺妹知道老公睡着了,很想揪他的鼻子,或者是耳朵。可是,感觉到眼皮好沉,抬手时,手也抬不起来了。

    原来,也是瞌睡袭击了全身。

    幺妹和应时游从睡梦中醒来时,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是谁这么没有规矩?”幺妹抬起头来,冲门问道:“敢来打扰我们的瞌睡?”

    “我是分身精精大爷,”门外的分身精精道:“要不然,我也不敢来打扰大爷和大娘。可太阳都起来了,我的老板和灵灵,还有任劳任怨,他们都把该准备的工作做好了。

    “就是大门打不开,都要我来请大爷大娘。把大门打开以后,我们就要开始工作了。”

    “去吧去吧!”应时游穿着衣服,笑道:“我们马上就来。”

    “昨夜真好睡,”幺妹穿着衣服,笑道:“一觉就睡到了大天明。”

    “看来还是刘伯温蒙得好,”应时游穿好衣服裤子,笑道:“把我们幺妹蒙着了,太阳晒到了屁股都还不醒。”

    “快去快去,”幺妹道:“有扯闲淡的功夫,先去把大门打开再说。”

    应时游走出卧室,来到玄幻门前,开了大门。

    精精灵灵,任劳任怨指挥着他们的分身,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开辟了第三条,第四条通道。

    这通道一增加,走进玄幻门的玄幻生,有如行云流水。

    没用多长时间,如意广场的鬼流,就稀松下来。

    玄幻大道的鬼儿们,也开始了松动。

    未到中午时分,大队的鬼众就到了玄幻门前。

    “快快快,”应时游忙约着幺妹,笑道:“我们快回顶楼亭子间,我有话,对各路领队的鬼说。”

    幺妹明白老公之意,让过老公走前,自己在后面跟随。

    幺妹好似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忙碌的精精。

    “精精再分一个身出来,”幺妹道:“给刘伯温送信的分身精精随我来,你们把这里安排妥当后,都上亭子间来,我和大娘有事要和你们商量。”

    待到四个机器人答应以后,幺妹就带着分身精精上了顶楼亭子间。

    幺妹到时,应时游正在望着玄幻门方向,见那里的玄幻生进来的快,跟着到的也快。

    “各路领队听清楚,”应时游用宏亮的中音喊道:“请各路领队听清楚,如果你们都是名流,让手下的进玄幻门。你们请在如意广场等待,玄幻门对你们另有安排。请大家互相转告一下,谢谢!

    “再说一遍,各路的鬼众请听清楚,平头鬼,请迅速进玄幻门,去找你们自己的住宿,去过你们自己的小日子。如果是名流之鬼,请在如意广场上等待。玄幻门对你们另有安排,请互相转告。本通知十天内有效,每天播放早中晚三遍。谢谢配合!”

    “老公你看,”幺妹站在应时游身侧,指着一路鬼,笑道:“那一路鬼穿着各异,斯文得很,一定不是普通鬼。”

    “你没看出来吗?”应时游笑道:“那些都是历朝历代的文鬼墨客。”

    “我知道了,”幺妹笑道:“八成就是范仲淹邀约的各路文鬼到了。只是,这些文鬼也太搞笑了吧!站没有站相,坐没有坐相,只怕开口就会出洋相。”

    “那也没得说,”应时游笑道:“历代文鬼身上都有一股气味,幺妹知道是什么味吗?”

    “知道,”幺妹笑道:“文鬼们最喜欢泛的就是酸味。哎老公,我且问你,名气大的,是不是酸味就越重啊?”

    “不至于吧!”应时游笑道:“路慢慢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两句酸吗?”

    “好像不太酸,”幺妹笑道:“不但不酸,里面似乎还隐藏了一份豪气。”

    “那是当然,”应时游笑道:“他身上如果有酸气,玄幻门敢把奈河龙王拿给他去做吗?”

    “他的名气虽大,”幺妹笑道:“他可不能代表所有文鬼。”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应时游笑道:“他在汨罗江泡了这许多年,身上的酸气,必然全都泡没有了。不过请放心,玄幻门也没有什么需要委任的了,谁愿意泛酸,都与玄幻门没关系。”

    精精灵灵,任劳任怨来了。

    “都安排好了吗?”幺妹问精精,道:“可不敢有半点马乎,一旦出点纰漏,就是玄幻门的羞辱。”

    “大爷放心,”精精笑道:“我们每个都分了四个身,让他们轮流着分发,轮流着观察附近,有什么情况,立马通知我们。”

    “很好,”幺妹笑道:“大家辛苦了,坐下吧!需不需要喝点酒什么的?”

    “大爷直接发话,”精精笑道:“我们反正都随大爷。”

    “这精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幺妹笑道:“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看你就要成精了。”

    “大爷说的真搞笑,”灵灵笑道:“她这不就是精精吗?怎么还要多长时间?”

    “没懂大爷的意思吧!”应时游站在幺妹旁边,笑道:“你们大爷说过些时候的精,就不是现在精精的精,而是妖精的精。来啰!酒菜来啰!”

    应时游左手一招,一桌精致酒菜就上了桌。

    “大爷,”精精望着幺妹,笑道:“你看大娘尽说怪话,我如果成了妖精,还能进玄幻门吗?”

    “那是肯定的,”幺妹笑道:“不但进不了玄幻门,而且我们见了就要赶你走。”

    “求求大爷不要赶吧!”精精听了幺妹言语,忙起身跪在了幺妹面前,求道:“我永远都不要变妖精。”

    其他三个,加上精精的分身,都跪在了精精后面。

    “大爷饶了精精吧!”任劳道:“任劳愿为精精受罚,千万不要赶她走。”

    “我也愿代精精受罚,”灵灵道:“只求大爷别赶精精走。”

    “这是你们大爷和你们闹着玩哩!”应时游明白了,四个机器人还保留了这一设计时的程序,忙笑道:“开一个玩笑,你们就认真,大爷会生气的。”

    “你们这是怎么啦?”幺妹心里正在后悔,无意间提及了机器人的弱处,正不知如何是好,听老公说生气,就真做着生气的样子,道:“你们都快起来,如果不起来,把你们全都赶走。”

    这句话犹如圣旨,幺妹刚说完,四个机器人加上分身精精,赶紧站了起来。

    “谢大爷不赶之恩,”精精道:“精精以后永远跟着大爷大娘,为玄幻门努力工作。”

    “今天本来很高兴,”幺妹道:“让你们这一搅,兴也高不起来了。”

    “大爷说,”灵灵道:“要我们如何办,大爷大娘才会高兴?”

    “很简单,”应时游坐回幺妹身边,笑道:“酒菜都摆上了,除分身精精喝不得酒以外,你们四个,每个喝一大樽酒。记住,掉一滴酒在地上,罚三大海。”

    “好!”精精站起身去拿大樽,笑道:“我如果滴了酒,大爷大娘不高兴的话,罚十大海都愿意。”

    其他三个机器人紧跟其后,只怕慢了又惹大爷不高兴。

    幺妹见老公帮着把高兴气氛提了起来,赶紧接过精精递来的一樽酒,慢慢的喝,慢慢的品。

    “酒也喝起来了,”幺妹呡着酒,笑道:“你们大爷也高了兴。趁这高兴的时候,大家慢慢的喝。分身精丫头,把那凳子端这里来坐着。把你送信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给我们听一听。”

    分身精精听从大爷的吩咐,端了一个凳子,来到大爷大娘中间坐下。

    “大爷大娘都知道吧!”分身精精坐下后,道:“刘伯温有两个妻子,我还没有到他家时就打听清楚了。第一个,是他的表妹富氏,可他的表妹不生孩子,后来就娶了青梅竹马的陈氏。

    “他的两个女人都很贤惠,我刚到青田县南田乡的时侯,就把他的家庭情况打听清楚了。陈氏为刘伯温生了两个儿子。我去的时候都没在家,就是陈氏接待的我。

    “我说明去意以后,陈氏做出了很为难的样子,说是刘伯温自从死于非命以后,一直就沉浸在地理行中。有时游山玩水,有时为别个看看地,行踪没有个一定。叫我在她家歇一夜后再回家。

    “大爷大娘是知道的,我也有不错的感应能力。知道陈氏是在诓骗我,我也不给他说破。就把大娘给我的信,拿出来给陈氏。

    “可陈氏不接信,说她家男主外的是刘伯温,女主内的是姐姐富氏。这样的信,她接在手中,误了大事,她担当不起责任。

    “我知道她这是满口的瞎话,目的是想把我挡在外面,让玄幻门丢脸。

    “陈氏这样一说,我还真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在她家住了下来。

    “刚到初更的时候,她家的狗叫了一声。我就感应到,是刘伯温回来了。我忙轻脚轻手开开门,看到一个鬼影一闪,就进陈氏的卧室去了。

    “我忙摸了摸兜里的信,正大光明的去敲陈氏的门。说是天亮以后走得早,顺便辞行来了。

    “可陈氏也贼精,她把我拦在门外,不让我进去。我是谁呀!既然把刘伯温堵在了屋里,哪有见不着鬼的道理?我就把陈氏轻轻一拉,拉在了旁边,我就进了她家中堂。

    “可刘伯温更贼精,他见我拉开他女鬼,忙从窗子里跑了。跑的同时,还留下话,若要见他也不难,只要我能捉住他,或拦住他,自然就见着了。

    “我的老板不是很有个性吗?我也学着我的老板样,出门就踏着亮光追。

    “这家伙太精了,靠着地理位置熟,尽拣有障碍物的地方跑。有好多次,差一步就给逮着了,不曾想,他耍滑头给滑走了。

    “我追了他一个星期,追得他也几乎没有地方可藏了。可他又耍起了奸诈的把戏,说是天下鬼都在往玄幻门赶。和他这样耗下去,当误了大事,问我怎么交差。叫我回来看看情况,如果没有大事,再去和他玩捉猫猫。

    “我心里想也使得,这不是出门十来天了吗?我也该回家给大爷大娘说说情况。况且,他家在鬼在,我还怕他搬了家不曾?所以,我这就回来了。

    “我是想呢大爷,如果不去就算了。还要去的话,我就跟我的老板一起去。老板不是会分身术吗?只要分得了一个身,要想逮刘伯温,应该是分分钟的事。”

    “听分身精丫头这么一说,”幺妹笑道:“就知道这刘伯温是一个刁钻家伙。刘伯温对于玄幻门来说,现在不是主要的。玄幻门现在主要的是,来这里的鬼,接待好,不要让他们有失落感就行了。分身精丫头,你归身去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

    “来来来,”应时游端起酒杯,笑道:“喝酒喝酒。你们大爷刚才说了,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不是逮着刘伯温,而是需要大家尽全力,把玄幻门前搞好。至于刘伯温的事,放以后有时间了,再去和他玩。

    “不过,对于这一个鬼东西,你们可不敢小看。他即奸又猾,还能掐指会算。如果以后,你们谁接了要去逮他的任务,一定要防着他一点才行。”

    “大娘能讲讲他的事吗?”灵灵道:“多了解他一点,以后轮着我们不管哪一个去,逮起来也方便些不是?”

    “我来给你们说一件事,”幺妹喝下樽里最后一口酒,笑道:“这刘伯温在没有隐退的时候,作过一本叫《烧饼歌》的东西。为什么叫巜烧饼歌》呢?

    “据说,在某一天的早上,明太祖朱元璋在内殿里吃烧饼,刚咬了一口,内监就报告说刘伯温觐见。太祖听说过刘伯温能掐会算,就想测试他一下。忙把咬了一口的烧饼用碗盖着,再召刘伯温入殿觐见。

    “待刘伯温来了以后,朱元璋就问:先生深明数理,可知碗中是何物件?

    “刘伯温掐指算了算,道: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龙咬一缺,此乃饼也。

    “这一说不要紧,朱元璋就叫他说说他朱家的江山如何。他就信口开河大说一气。

    “不知他说准没说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信口开河,就给自己埋下了祸根。

    “后来,刘伯温就发现朱元璋给他小鞋穿,他才请辞隐退。朱元璋是一个疑心重的角色,刘伯温最后还是没有逃脱御赐毒酒的厄运。”

    “听起来,”精精道:“刘伯温也是一个不幸的主。”

    “我们现在不要说刘伯温是幸还是不幸,”应时游笑道:“有几家开国功臣逃离过劫难?我们还是说说玄幻门吧!照今天这个速度,约一个星期,也就解决了大问题。

    “我曾经说过,来了这么多的名流。玄幻门还得出出血,招待他们吃一顿喝一顿什么的。幺妹说说,我们应该准备多少席?”

    “多少席不重要,”幺妹笑道:“重要的是日子选在哪一天。”

    “幺妹的意思,”应时游笑道:“是要挑选一个日子是吧?”

    “日子好坏不重要,”幺妹笑道:“重要的是,那些有头有脸的历代名鬼,什么时候才能够聚个八九不离十?我们总不至于今天开开席,明天开开席,后天也开开席吧?

    “要是那样,我们这如意广场上,不就成了坐流水席了吗?”

    “坐流水席不好吗?”应时游望着幺妹,笑问道:“流水席是不是坐席中的忌讳?”

    “忌讳个屁,”幺妹拍了老公左肩一巴掌,笑道:“那就叫做没完没了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应时游两手护着耳朵,道:“继续说下去,幺妹有什么好办法只管说出来,我如果不遵照执行,你就双手揪我两只耳朵。”

    “你真讨厌,”幺妹把老公右臂往下按,道:“说正事的时候,我哪有心情揪你的耳朵?”

    “行行行,”应时游放下双臂,笑道:“我坐着认真听,总行了吧!”

    “我在这样想,”幺妹笑道:“玄幻门既然开席请客,自然就是礼仪上的事,就这样白去统计,心里也没有一个底。不作计划安排呢!在别个鬼眼里看来,玄幻门又成了一个没有计划的,让无事鬼捡一个现成的笑话去。

    “我的意思这样来,等会儿,我们就在如意广场摆放一百张桌子,先不上菜。来多少就坐多少,待到没有鬼来了,我们就上菜。不足一百桌就撤,有多的就加。如此这般,一次性就解决了可好?”

    “如此甚好,”应时游端着酒杯呡了一口,笑道:“那就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任劳任怨,精精灵灵,如果需要你们的分身去打杂,你们每个分身能够照看多少桌?”

    “老公先打住,”不待机器人表态,幺妹笑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来个别至一点的。酒菜就在桌上,让他们吃,让他们喝。打杂也只是斟斟酒而已,让他们自斟自饮好了。我们的分身可不能去侍候那些鬼大爷。”

    “行,”应时游举起酒杯,笑道:“一切都是你说了算。来,我只说这里喝酒的事,谁滴一滴,罚他一大樽。”

    几个的杯子往拢一碰,各自干了杯中酒。

    就在倒着杯滴酒的时候,其他杯都没有滴出一滴,唯有幺妹的酒杯,被应时游倒着滴出了三滴。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最后,一道一道眼光望幺妹投来。

    “你们这是怎么啦?”幺妹被眼光们望愣了,笑问道:“我这脸上有什么吗老公?”

    “你那脸上没有什么,”应时游放下幺妹的酒杯,笑道:“你这杯子里滴出了三滴酒。”

    “你几个意思?”幺妹拿起杯子翻来覆去看了看,笑道:“三滴酒怎么啦?”

    “你没听清楚吗?”应时游一字一句的道:“我曾说,谁杯子里滴出一滴酒就罚一杯。你自己说,该罚几杯?”

    “放屁,”幺妹道:“我刚才望玄幻门前去了,谁要你扯的淡?滴酒没滴酒,我怎么知道?大家说说,你们看见了吗?”

    “嗯!”四个机器人同时摇着头,齐声道:“我们都在望玄幻门。”

    “那大家说说,”幺妹问:“大娘污陷大爷,该不该被罚呀?”

    “该,”四个还是异口同声,道:“该重重的罚。”

    “如何才叫重重呢?”幺妹笑道:“我听大家的,大家说来我听听。”

    “大娘说滴了三滴,”精精笑道:“就罚大娘三大樽酒。大家说好不好?”

    “好!”三个异口同声。

    “这个家里是怎么啦?”应时游两眼不知道往哪儿望,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是非不分啦?”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幺妹笑道:“我们来个民主还不行吗?”

    “行是行,”应时游道:“我又没有招谁惹谁,怎么全体就冲我来啦?”

    “你招惹了大爷,”精精道:“我们就得帮大爷招惹你。”

    “就是嘛就是嘛!”灵灵附和精精道:“快罚酒快罚酒。”

    任劳执壶,任怨掌樽,二人慢慢的倒,倒了满满的一大樽。

    “这是要往死里灌是吧?”应时游只得趴着去喝了一口酒,道:“这真是权力之下无勇士,我算是服了你们了。”

    正在这里闹酒之时,玄幻门前嚷嚷起来。

    “门卫门卫,”应时游停止了喝酒,喊道:“玄幻门前聚了一堆鬼,是怎么啦?”

    “报告小掌门,”玄幻门传来张飞的声音,道:“这里有两个鬼儿往前挤,被老张薅住了。”

    “需不需要我们来?”应时游顺眼望去,见鬼堆已经散了,道:“如果需要我们,我们立刻就到。”

    “不需要不需要,”张飞笑道:“这点点小事,老张还招架得住。”

    事情完结,亭子间又恢复到了喝酒状态。

    喝完酒,应时游来到亭子边的栏杆处,面对如意广场,道:“各位名鬼请注意,各位名鬼请注意!为了你们的到来,玄幻门准备几天以后,用酒席招待大家。

    “请大家往旁边挪一挪,玄幻门把桌子摆上。来一个坐一个,每桌十个鬼,坐下请别离开。谢谢!开席之前见!”

    宴请名鬼的通知已经发出,各路鬼众还在一天一天往这里赶。

    玄幻门前的通道越来越畅通。

    经过七天七夜紧锣密鼓的疏通,来的渐渐稀少,连闲散鬼众都已进了玄幻门。

    第八天吃过早饭,幺妹和应时游带着机器人等来到玄幻门前。见玄幻门如此情况,幺妹忙吩咐精精灵灵,任劳任怨收了各自的分身,收了该收的物件,关了大门和右边侧门,留下原来的那条通到,门前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走吧!”幺妹对应时游道:“我们去看看各家名鬼,该来的,应该来了,没有来的,以后再说。”

    说着话,幺妹和应时游并排在前,精精灵灵在中,任劳任怨居后,往如意广场而来。

    如意广场横十竖十,整整的一百桌。

    随便一望,桌前尽是鬼头。

    有的白发,有的黑白相间,纯黑头发的基本没有。

    每桌十个鬼,桌桌爆满。

    幺妹和应时游等来到中间通道,一边往纵深走,一边微笑着向众鬼举手致意。

    众鬼眼光齐刷刷向六位投来,眼光中期盼着酒菜的到来。

    他们一边观察着桌面,一边继续前行。

    看着幺妹和精精灵灵如此漂亮,众鬼不由发出唏嘘之声。

    “老公快走,”幺妹被唏嘘得有些不自在,催着应时游道:“我很听不得这种声音。”

    “那是羡慕的声音,”应时游轻声道:“也是称赞的声音,你就偷着乐吧!”

    “放屁,”幺妹也轻声道:“那是淫秽之意好不好!你快不快点?不快点,我可走了。”

    “幺妹不可犯刁,”应时游加快脚步,轻笑道:“就算快点,也要有个度。我们这是在检阅知道吗?”

    “我要不知道,”幺妹笑道:“我早就跑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最后一排。

    可是,他们来到最后一排的最后一席时,两双眼睛一起盯住了一个空缺。

    最后一席只有九个鬼坐着。

    上方的老大位置空着。

    旁边坐着一位身穿满族服装,还补了几个疤,头上前面光着,后面梳了一条辫子的汉子。

    “这里还差一位是吧?”应时游来到空位前,问道:“任劳去看看,还有不有需要坐席的。如果没有就算了,有的话就快快请来,我们马上就要开席了。”

    任劳去了。

    “请掌门听禀,”穿满族服装的汉子泛酸道:“此空位已有名额,它乃是我们大家公认的老大之位。老大没来,它空着,老大一旦驾临,不就不空耶!”

    “我明白了,”应时游笑道:“你就是曹大爷吧?”

    “敝鬼曹沾,”曹沾笑道:“有劳掌门记挂。席前余鬼需要敝鬼介绍乎。”

    “我来试着猜一猜,”幺妹笑道:“不过,我在猜之前,对大家提一个要求。现在各路都在学说普通话,玄幻门也在畅导,我们交谈的时候,希望大家不要之乎者也。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以免听起来很累。”

    “然,”曹沾然字出口,自己才想起来犯了掌门忌讳,忙改口道:“是,我们一定说普通话。”

    曹沾的表情逗笑了幺妹。

    “依我想来,”幺妹微笑道:“这一位应该是吴承恩先生,那一位肯定是罗贯中先生,那一位是施耐庵,下面那一位教书先生一定是蒲松龄。这一位叫许……许仲琳,那一位是唐伯虎。这一位是李太白,这一位是杜甫,不知是也不是?”

    “正是正是,”后面上来一鬼,头戴官帽,身穿官袍,脚踏官靴,笑道:“这群酸货,就是我把他们请来的。”

    “原来你就是范老大是吧?”应时游道:“辛苦了辛苦了,一会儿多喝两杯解解乏。好!现在鬼都基本上到齐了,酒菜上来,大家敞开喝,放肆吃。千万不要和玄幻门客气!”

    应时游还没有把话说完,幺妹双手一招,各桌的酒菜上齐。惹来一阵惊叫声。

    “大家慢慢的喝,”应时游望着最后一桌的空缺位置,笑道:“你们不要等了,你们的老大,今天来不了。他已经坐了奈河龙王的位置,今天有要事处理,到不了位,托我向大家道个歉。”

    席上一片哗然。

    “掌门所说可是真的?”李白酒瘾早已来了,听应时游如此说,忙道:“他做奈河龙王,也算适得其所。那我们还等什么呢?来!举杯邀明月吧!我的馋虫都被这东西勾出来了。”

    席上谁都知道,他是见了酒不要命的鬼。坐了这些天,还只勾出了馋虫,就算不错了。

    于是,大家你一盏的我一盏,各自喝了起来。

    “这样喝闷酒不好,”曹雪芹喝了一杯酒,看着大家胡喝一气毫无章法,道:“这里一桌都是文鬼,我们来行个酒令吧!”

    众鬼都知道老曹是行酒令的高手,由于他坐在空位置旁边,都不好拨得他的回。但又明知道行令必输,正在两难之际,却听李白道:“你老曹要行酒令我不反对,待我喝足十杯,再来陪你酒令。”

    “罢了罢了!”曹雪芹道:“待你喝满十杯,足足的一个酒疯子,谁还敢与你行酒令?”

    “痴儿也太狂了吧?”李太白听见酒疯子心里就来了气,端起一杯酒,就往曹雪芹脸上泼去。

    好的是中间隔了一个鬼,整杯酒就泼在了空位子上。

    曹沾正要有气,却不然,任劳拉了一个鬼来。

    只见他:头戴破毡帽,身着补衲衣,脚踏一双烂得要掉魂的破布鞋,五官更出众,两道似有若无的贱眉,鼠目翻鼻,厚厚的嘴唇很脏的脸。

    “你怎么把他给领来啦?”应时游看着任劳,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任劳道:“大爷大娘不是要我去看,还有不有没坐席的鬼吗?其他我都找遍了,什么都没发现。当我走到东南角的时候,就见这东西蹲在地上,用小棍划圆圈。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念,妈妈的,这圆怎么就这么难划?为了想把你妈妈的给划圆,搭上了格老子一条命。

    “我见他有些犯呆,就把他拉起来,问他想不想吃菜喝酒,愿意的话,我就带他去洗脸。

    “大娘猜他说什么?他说他的老板不让他把脸洗干净。大娘,观你的意思,大娘认识他是吧?他的老板是谁呀?为什么不准他把脸洗干净啦?难道他老板也有这么脏吗?难道他也是被谁分身出来的吗?”

    “你这一路的问号叫我怎么答?”应时游笑道:“待以后有了时间,慢慢给你说。待我问他几句话,老Q,你老板来了吗?”

    “他才懒得来你们这种破地方呢!”应时游叫老Q的道:“妈妈的,要是格老子砍头之前,我划圆了圈,老子也不会来这破地方。老子先要坐那空位子,妈妈的都不准我坐,嫌我脏,我儿子比他们都要干净呢!”

    “我问你老Q,”应时游道:“你老板没来,你是从他那里偷偷跑来的是吧?”

    “你妈妈的放屁,”老Q道:“格老子你才是跑出来的呢!”

    “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应时游道:“照你说来,你的老板知道你来这里是吧?”

    “妈妈的,”老Q道:“他不知道鬼知道哇?他要不叫俺来,俺才懒得来呢!”

    “那你说说,”应时游道:“你老板叫你来干什么呢?”

    “妈妈的,”老Q道:“鬼老头告诉我说,这妈妈的玄幻门里,不兴儿子打老子。”

    “你老板说得对,”应时游笑道:“这里不但不兴儿子打老子,同样不许老子打儿子。”

    应时游只顾和老Q闲聊,没发现老Q却在望着一个地方呆呆的出神。

    待到发现时,只见老Q张开双臂,扑向幺妹,口里叫道:“啊唷,这女人比吴妈乖多了。”

    突然之间,幺妹发现有东西向她扑来,忙闪身让过,举起右手就要取他性命。嘴里喊道:“不要命的糊涂东西,快拿命来。”

    说时迟那时快,应时游知道自己阻拦幺妹不及,忙将任怨推了一掌,硬生生接下了幺妹的掌力。

    老Q张臂没抱着幺妹,由于扑得过猛,一下来了个饿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任怨右肩毫无防备接了大爷一掌,任凭贯力冲击,一下趴在了老Q背上。

    “妈妈的,”老Q在下面叫道:“压死我了。”

    喝酒吃菜的群鬼,都投来了惊奇的眼光。

    “这样的淫棍有什么用?”幺妹望着应时游,道:“为什么不让我一掌结果了他?”

    “任怨分个身好好把这位爷招呼着,”应时游道:“我们都回家,待我慢慢告诉你,为什么不能打死他。”

    幺妹被精精灵灵扶着往家走,众鬼吃喝继续。

    “说说吧!”回到顶楼亭子间,幺妹问应时游,道:“为什么让一个羞辱我的丑鬼,逃离我掌力的范围?”

    “幺妹从来不傻的,”应时游笑道:“难道是被那鬼东西气傻啦?”

    “放屁,”幺妹笑道:“难道,本幺妹是这么容易被气傻的吗?我只是看他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难道这就是你取他性命的理由?”应时游笑道:“这不是太简单了吗?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一条鬼命是吧?就算他当众羞辱了你,就该取他性命吗?

    “再说,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鬼的面,取了他性命的话,众鬼会怎么评价玄幻门?那里面大多数都是文鬼,文鬼的嘴厉如刀,他们说东道西,对玄幻门肯定是有害无益。

    “还有,我要用那鬼东西,做一个活教材。如意广场那些文鬼身上,都有或这或那的缺点。正好老Q就可以做他们的镜子,让他们照照自己,或者对以后的文鬼们,会有一些好处。”

    “你也太夸张了吧?”幺妹笑道:“他站起没有三堆水牛屎高,躺着还不如一条赖皮狗。有你说的那么神吗?”

    “有不有这么神我也不知道,”应时游笑道:“不过,我觉得他不该死在玄幻门前。”

    “行,”幺妹道:“本幺妹这口气已经顺过来了,留他一条烂命也行。不过,从此以后,我可不能见着他。见一回,我不出手,叫任劳任怨狠狠的揍他一回。”

    “这可让我犯难,”应时游笑道:“我知道你是怕脏了你的手。可你得想一想,我问过他,他老板为什么叫他来玄幻门。他说得很明白,他老板说,玄幻门不允许儿子打老子。

    “如果你叫任劳任怨打他,他向他老板报告说儿子打了老子,玄幻门的名声不就受了损伤吗?不如这样,待我把该办的办了以后,还是把他打发回人间去吧!”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幺妹笑道:“这种下三滥,就根本不该来玄幻门。”

    “我也没想到他会来,”应时游道:“你们不要打扰我,待我想想如何把他送回人间。”

    应时游说罢!走出了亭子间,望着如意广场,想着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