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回到武功
车过天水，走过安夷关，就算是进入了关内，孟槊的心情也逐渐向好，上一世他是陕西宝鸡人，又在西安上的大学，因此对关中一带再熟悉不过。
彩衣没到过关内，孟槊就给她介绍京畿道的各种风景和美食，安夷关内也有不少商业，但两人赶了一个月的路，也无心再去游览，索性随意找个地方休憩片刻。便又驾车沿着渭水往东。
接下来几日，孟槊两人一路过陈仓(今陕西宝鸡)、虢县、眉县。孟槊也开始热情地用地道关中话和路上遇到的人搭讪聊闲，直到被一个老丈误认为这碎娃子对他闺女图谋不轨，任孟槊如何解释自己就是想讨碗水喝才闯进了院子，老丈还是拿着锄头将他赶出老远，孟槊这才讪讪回到马车上。
“呸”赶出二里地的路，孟槊才敢对着老丈吐一口唾沫。大唐以孝立国，岁数大的老人在法律上都有豁免权了，又是在老家，要真跟这些人起了冲突，任孟槊被打一顿也不敢还手。
“公子，那家娘子有多好看呀”彩衣眯着眼睛笑问道。
孟槊尴尬地挠挠头，心想这小丫鬟要不成了，又想到刚才那个老汉，“哼，就他家闺女，长的跟那个老汉似的，能美到哪里去。”
彩衣一听又笑地捂住了肚子，眯着眼偷偷看看公子，一进入关中，她就发现，公子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少年心性也逐渐显露出来。
孟槊回想自己这一路的交流，最大的收获就是确认了自己的口音没有任何问题，一张嘴别人就知道他是关中娃子。
不过，那老丈家的小娘子孟槊偷偷看过，虽说不上有多国色天香，但清秀可人还是有的。将小娘子的事情抛到脑后，还是趁天黑之前赶到了眉县，避免了两人在野外过夜的局面。
在驿馆吃过晚饭，孟槊叫驿夫烧来热水，两人好好梳洗一番，毕竟明日就要到武功县了，要有一个好的精神风貌才是，这样想着，孟槊沉沉睡去。
彩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日就要到公子家了，听说家中还有很多长辈，公子的老祖母也尚在人世，不知道公子还能不能在家中说上话，也不知新的主家其他人好不好，那些丫鬟仆役要是欺负自己可怎么办······
清晨，孟槊照例耍了一套枪，叫彩衣起来吃过早饭，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将长发随意拢到脑后札成一个马尾，就这样踏上了他本次旅途的最后一程。车驶到离武功还有三十里的地方，就有孟家仆人迎了上来。
原来在孟槊走时就通过驿站先一步将回家的消息传回了武功，一个多月的赶路，家中的老祖母整日念叨，半月前就派他到这里来守着，家仆也是孟家老人，在孟家已经干了大半辈子，若不是孟槊和大少爷长相有几分相似，老仆还差点没认出来。遣一个浪荡子先行到家中报信，老仆就接过孟槊手里的缰绳，代替他驾车，月余以来，孟槊第一次骑在惊虹背上赶路。
关中道路继承的还是秦驰道，在各代不断修饰下，又宽敞又笔直，可以并排行走四辆马车，众人归心似箭，也舍不得让老祖母多等，两刻钟不到，武功已然遥遥在望了。
孟府正宅并不在武功县城内，而是在城西孟家庄子上，孟槊父子在外立了功，孟氏庄子又大了不少。孟槊赶到孟家庄子的时候，老奶奶已经带着家中叔伯婶婶在门口等了，老夫人也因为孟检孟槊父子之功而得了七品诰命夫人的头衔。
原本孟槊作为小辈是不会有这么大阵仗的，但孟槊在阳关的事迹已经传到了长安，而且在口口相传下，已经离谱到了孟槊单骑闯入十万大军营地的地步。七年未见，老祖母又想念孙儿的紧，大家为了迁就老祖母，也为了满足自己自己的好奇心，纷纷出来等着。
孟槊快步走到老奶奶面前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孙儿让祖母担心了。”老祖母一听就红了眼眶，自己这个孙儿从小就跟着去了阳关，少年丧母，青年丧父，不在自己身边，听说前段时间受了重伤才将自己儿子的尸体抢了回来，生死未知，还不知受了多少苦，孟家祖母这样想着，心都要碎了，眼泪就止不住落下来。孟槊抬起头，眼见老祖母泪眼滂沱，自己也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孟家众人红着眼将孟槊迎进家中，孟槊将彩衣领进家门，告诉奶奶，自己生病时，全靠小侍女伺候，众人看孟槊将彩衣看的这么重，也是将小姑娘拉过来一阵夸奖，还赏了不少好东西，这让原本局促不安的彩衣也放松不少。
在三叔孟栩带领下，孟槊先来到祠堂，给列祖列宗磕了头，上了香，奶奶及一众女眷们没资格进祠堂，就拉着彩衣问东问西。
孟槊与三叔出来时，正看到彩衣跑到马车上，拿出齐林的一对紫金锤，在孟槊的哀求下，紫金锤已经成了小侍女的玩具，她随意拎在手里，从容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孟家众人见状都惊呆了，这个看似瘦小的侍女，竟然使得如此巨锤。
小姑娘走到姑姑婶婶身边，将锤递给她们，又讲了齐林的故事，众人都笑的直不起身来。老奶奶也被小侍女说这一路上的趣事逗的开心不少。
等彩衣说起孟槊进入关中被老丈追着打，还说他窥视自己女儿的时候，孟家姑婶们瞬间调转枪头，大骂那个老丈不要脸，仗着年纪大欺负咱家的娃子，丝毫不提孟槊撞到人家姑娘洗头的事实。孟槊和三叔就坐在一旁，笑吟吟地听女眷们说话，顺便问问孟槊在河西的一些事情。
晚饭上，孟槊被叔伯们拉到桌上灌酒，女眷们也将彩衣带上了她们的饭桌，仿佛忘了彩衣还是奴籍的事实。作为后世人的孟槊，本身酒量就不错，再加之如今这个身体素质远胜常人，这些叔伯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喝了半晌，众叔伯就一个个趴在桌子上，自有仆从将他们带回各自房里，而孟槊也在小丫鬟彩衣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据老奶奶说，自从七年前自己走了之后，这间房子整日不断打扫，但里面的布置却是一点没变过。
在彩衣的服侍下，孟槊正欲躺下睡觉，忽然觉得不对，彩衣今天殷勤的过分了，还替自己脱了鞋子，孟槊正打算问问，就听见彩衣跪在孟槊床前说道：“多谢公子今日为彩衣说好话，奴婢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公子。”
孟槊一听很是无奈，但对这种观念他也无力改变，看小姑娘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孟槊赶忙叫她起来，又推出门去，自己安心睡觉。
彩衣没到过关内，孟槊就给她介绍京畿道的各种风景和美食，安夷关内也有不少商业，但两人赶了一个月的路，也无心再去游览，索性随意找个地方休憩片刻。便又驾车沿着渭水往东。
接下来几日，孟槊两人一路过陈仓(今陕西宝鸡)、虢县、眉县。孟槊也开始热情地用地道关中话和路上遇到的人搭讪聊闲，直到被一个老丈误认为这碎娃子对他闺女图谋不轨，任孟槊如何解释自己就是想讨碗水喝才闯进了院子，老丈还是拿着锄头将他赶出老远，孟槊这才讪讪回到马车上。
“呸”赶出二里地的路，孟槊才敢对着老丈吐一口唾沫。大唐以孝立国，岁数大的老人在法律上都有豁免权了，又是在老家，要真跟这些人起了冲突，任孟槊被打一顿也不敢还手。
“公子，那家娘子有多好看呀”彩衣眯着眼睛笑问道。
孟槊尴尬地挠挠头，心想这小丫鬟要不成了，又想到刚才那个老汉，“哼，就他家闺女，长的跟那个老汉似的，能美到哪里去。”
彩衣一听又笑地捂住了肚子，眯着眼偷偷看看公子，一进入关中，她就发现，公子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少年心性也逐渐显露出来。
孟槊回想自己这一路的交流，最大的收获就是确认了自己的口音没有任何问题，一张嘴别人就知道他是关中娃子。
不过，那老丈家的小娘子孟槊偷偷看过，虽说不上有多国色天香，但清秀可人还是有的。将小娘子的事情抛到脑后，还是趁天黑之前赶到了眉县，避免了两人在野外过夜的局面。
在驿馆吃过晚饭，孟槊叫驿夫烧来热水，两人好好梳洗一番，毕竟明日就要到武功县了，要有一个好的精神风貌才是，这样想着，孟槊沉沉睡去。
彩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日就要到公子家了，听说家中还有很多长辈，公子的老祖母也尚在人世，不知道公子还能不能在家中说上话，也不知新的主家其他人好不好，那些丫鬟仆役要是欺负自己可怎么办······
清晨，孟槊照例耍了一套枪，叫彩衣起来吃过早饭，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将长发随意拢到脑后札成一个马尾，就这样踏上了他本次旅途的最后一程。车驶到离武功还有三十里的地方，就有孟家仆人迎了上来。
原来在孟槊走时就通过驿站先一步将回家的消息传回了武功，一个多月的赶路，家中的老祖母整日念叨，半月前就派他到这里来守着，家仆也是孟家老人，在孟家已经干了大半辈子，若不是孟槊和大少爷长相有几分相似，老仆还差点没认出来。遣一个浪荡子先行到家中报信，老仆就接过孟槊手里的缰绳，代替他驾车，月余以来，孟槊第一次骑在惊虹背上赶路。
关中道路继承的还是秦驰道，在各代不断修饰下，又宽敞又笔直，可以并排行走四辆马车，众人归心似箭，也舍不得让老祖母多等，两刻钟不到，武功已然遥遥在望了。
孟府正宅并不在武功县城内，而是在城西孟家庄子上，孟槊父子在外立了功，孟氏庄子又大了不少。孟槊赶到孟家庄子的时候，老奶奶已经带着家中叔伯婶婶在门口等了，老夫人也因为孟检孟槊父子之功而得了七品诰命夫人的头衔。
原本孟槊作为小辈是不会有这么大阵仗的，但孟槊在阳关的事迹已经传到了长安，而且在口口相传下，已经离谱到了孟槊单骑闯入十万大军营地的地步。七年未见，老祖母又想念孙儿的紧，大家为了迁就老祖母，也为了满足自己自己的好奇心，纷纷出来等着。
孟槊快步走到老奶奶面前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孙儿让祖母担心了。”老祖母一听就红了眼眶，自己这个孙儿从小就跟着去了阳关，少年丧母，青年丧父，不在自己身边，听说前段时间受了重伤才将自己儿子的尸体抢了回来，生死未知，还不知受了多少苦，孟家祖母这样想着，心都要碎了，眼泪就止不住落下来。孟槊抬起头，眼见老祖母泪眼滂沱，自己也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孟家众人红着眼将孟槊迎进家中，孟槊将彩衣领进家门，告诉奶奶，自己生病时，全靠小侍女伺候，众人看孟槊将彩衣看的这么重，也是将小姑娘拉过来一阵夸奖，还赏了不少好东西，这让原本局促不安的彩衣也放松不少。
在三叔孟栩带领下，孟槊先来到祠堂，给列祖列宗磕了头，上了香，奶奶及一众女眷们没资格进祠堂，就拉着彩衣问东问西。
孟槊与三叔出来时，正看到彩衣跑到马车上，拿出齐林的一对紫金锤，在孟槊的哀求下，紫金锤已经成了小侍女的玩具，她随意拎在手里，从容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孟家众人见状都惊呆了，这个看似瘦小的侍女，竟然使得如此巨锤。
小姑娘走到姑姑婶婶身边，将锤递给她们，又讲了齐林的故事，众人都笑的直不起身来。老奶奶也被小侍女说这一路上的趣事逗的开心不少。
等彩衣说起孟槊进入关中被老丈追着打，还说他窥视自己女儿的时候，孟家姑婶们瞬间调转枪头，大骂那个老丈不要脸，仗着年纪大欺负咱家的娃子，丝毫不提孟槊撞到人家姑娘洗头的事实。孟槊和三叔就坐在一旁，笑吟吟地听女眷们说话，顺便问问孟槊在河西的一些事情。
晚饭上，孟槊被叔伯们拉到桌上灌酒，女眷们也将彩衣带上了她们的饭桌，仿佛忘了彩衣还是奴籍的事实。作为后世人的孟槊，本身酒量就不错，再加之如今这个身体素质远胜常人，这些叔伯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喝了半晌，众叔伯就一个个趴在桌子上，自有仆从将他们带回各自房里，而孟槊也在小丫鬟彩衣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据老奶奶说，自从七年前自己走了之后，这间房子整日不断打扫，但里面的布置却是一点没变过。
在彩衣的服侍下，孟槊正欲躺下睡觉，忽然觉得不对，彩衣今天殷勤的过分了，还替自己脱了鞋子，孟槊正打算问问，就听见彩衣跪在孟槊床前说道：“多谢公子今日为彩衣说好话，奴婢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公子。”
孟槊一听很是无奈，但对这种观念他也无力改变，看小姑娘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孟槊赶忙叫她起来，又推出门去，自己安心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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