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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意

    谢文涛走了,却让很多人忘不了他。他在的时候不觉得他有多重要

    但是他一走,就发现他其实是那个生活里,最不可缺少的一员。

    首先是谢昌平夫妇,白发送黑发人,谢家若大的家业无人继承,宋慧萍病倒了。谢昌平天天喝酒,他也没了赚钱的动力,他忽然发现要钱没什么用,钱也买不到儿子的命。他整日醉生梦死,泡在戏园子里不回家。

    宋晨光也感到很不习惯,平时谢文涛每天来串串门,觉得他讨厌,这看不见还真想他。看着外甥一点点变好,宋晨光早就把他当亲孩子看待了。在一次次重要时刻,是谢文涛站出来帮了他,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如今少了胳膊,他感到没劲,行动不便。

    最难受的是松本,以前谢文涛天天在他面前晃,陪他聊天,给他钱花,供他吃喝嫖赌,让他乐呵呵地享受快乐。谢文涛这一走,他感到孤单,甚至无趣,他习惯了谢文涛的存在,自然无法适应他的离开。

    松本吃不香,睡不眠,让他日夜焦灼。他对戏子和青楼里的姑娘,也没多大兴趣了。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个身穿白孝,楚楚可怜的小美人。松本的心魔又开始蠢蠢欲动,让他坐立不安,心神恍惚。

    松本实在难受,无奈地去找戏子,刚好看到了谢昌平躺在戏子怀里。松本气的砸了戏园子,差点杀了戏子。松本用枪顶着谢昌平脑袋,谢昌平吓了个半死,哀求松本:“太君,饶了我吧。”

    看着谢昌平的熊样,松本一个罪恶的计划涌上心头。他狡猾的笑了笑说:“如果你肯帮我忙,我便放过你。”

    谢昌平说:“什么忙?”

    松本故意绕着圈子说:“宋晨光家是不是有逃犯?”

    谢昌平说:“没有啊。”

    松本晃着腰刀说:“你好好想想再说。”

    谢昌平吓尿裤子了,哆嗦着说:“是有一个人,不是逃犯。”

    松本说:“他就是逃犯,W要抓的八路。”

    谢昌平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八路,但他身份是假的,我不认识他。”

    松本看他的计谋得逞了,得意地狂笑着说:“你地忠心大大地。”

    松本让士兵们放了一把火,木制结构的戏楼,葬身在大火之中。松本带着人扬长而去。

    谢昌平看着大火,扇了自己两耳光,捶胸顿足地哭起来。

    谢昌平跌跌撞撞地跑回家,他不敢去面对宋慧萍。悄悄溜到卧室,蒙着头睡起来。可是他根本睡不着,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松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要干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与宋家有关,自己这次一定是闯大祸了。

    正在念经的宋慧萍,瞄见谢昌平回家了,没有搭理他。吃饭时去叫谢昌平,谢昌平很害怕,就闭着眼睛装睡。宋慧萍摇了几下,看他像头死猪,就不管他了。

    松本很兴奋,邪恶的念头膨胀着,他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挠,抓得他直痒痒。欲望和动物的本能,驱使他要行动起来,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松本整整军装,集合了队伍,坐上车,朝宋晨光家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