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皆有因果
“黄毛，快放我出去。”我忍不住吼出声音来，手中的“买命钱”因为愤怒而颤抖不止。
剩余8秒，我只能听到黄毛嘲讽的笑声。他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他是在霸凌我？
“嘿，你这混蛋，你贵庚啊？还是13岁不分是非好歹的学生吗？”
笑声再次传来，我恐惧地咽了口唾液，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不懂事，不分是非。这些借口向来是霸凌者的免死金牌，而非他们实施暴行的真实原因。
他们只是纯粹地想要凌驾于他人之上罢了。而为了这样做，他们会用尽一切惨无人道的手段，哪怕是杀人放火、毁尸灭迹，他们也会去做。
邪恶，是对他们灵魂的定义。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疯狂地敲门，意识到自己即将被霸凌者害死。
剩余4秒，我在不断捶门，黄毛的笑声越发阴险。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哭泣道，却又十分警惕起来——我意识到自己在融入受害者的角色，即将永远成为这客运站的一部分。
剩余2秒，黑色的雾霾开始从地板上的水槽里升起，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去死！”
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喊震慑整个厕所，接着，我听到一声闷响，同时门被打开了。我没有犹豫，一个飞扑，逃到了外面。
雾霾消散了，我又看到了候车大厅明亮的灯光。在我旁边，黄毛的头被开了个口子，鲜血四溅。旁边，三哥拿着一整个不锈钢垃圾桶，正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激动地喘息着。
三哥救了我，靠着手里的垃圾桶，将黄毛砸晕了过去。
“他不是黄毛。”三哥说着丢掉了垃圾桶，然后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我默默起来，走到了他旁边，他拉住了我。
“……林雪，像这种事情，还要持续多久，我们真的可以逃出去吗？”
“一定行的。”
“救不了……我救不了他们，像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
我从未见过三哥如此脆弱，他现在是一个人，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
在这诡异的客运站里，每一个正常人维持其心智都有极限，如今，所有人都快坚持不住了。
恐怕，尚有反抗意志的我就是那最后的希望。
我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丽丽，她冲我挥了挥手中的报纸。
我快步走向她。
“你猜得不错，持有的物品，即是身份的象征。用不同的身份对那灰衣人问话，会得到截然不同的回复。”
我点了点头。其实，这个规律我在饮食区便已有察觉，因为持有物品的不同，所能体验到的规则也是不同的，这说明客运站早已对不同的人群进行了分门别类。
“你问了些什么？”我问丽丽。
“还是那一个问题：怎么逃出去。只不过这一次，我得到了比曾荣多得多的情报。”
她说着，打开了报纸，将那诱拐案的头版头条展示给了我。
“瞧，我一出示这个，灰衣人竟然先开始抱怨起我来。说我怎么那么不小心，被人拍到了背影……种种莫名其妙的话，于是我就明白了，他把我当成了诱拐案的犯人，而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自己也是诱拐案的犯人！”
我点了点头，倒并不对此感到意外。从灰衣人对游客繁衍了事的态度，以及他会出现在商业区门口把风这一点来看，“工作人员”就绝对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那，他有告诉你要怎么逃出去吗？”
“是的，他说过，需要去办理正确的车票才能离开，还督促我赶快去办。”
“可是怎么办呢？”
丽丽摇了摇头。“我尝试深入询问2次，可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我担心会丧失心智，只好就此作罢。”
“这样就行了，接下来由我去问。”我拿出了那张老妇人的通缉照，怒气冲冲地寻找灰衣人。
丽丽跟着我，我们很快便找到了那个该死的歹徒：他依然不依不饶，还在诱骗那些依然保持心智的人们，而同时，他的眼神也未曾放过任何一个进入商业区的身影。
我很快便找上了他。
“有能帮到你的吗？先生？”
我看着他的嬉笑，强忍着不一拳揍上去的冲动。想着大山、赵铭、三哥皆因这件照片而罹难，我打定了主意，如果问不出想要的情报，我一定会打死眼前的灰衣人。
我怒气冲冲，朝他出示了通缉照。
作用显而易见。我能看到焦虑在灰衣人那不真实的脸上跳动，他的瞳孔放大了，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我……我……”他支支吾吾。
“你们做了什么？”我质问道。
“我不……我……”
按照规则，穿灰色衣服的工作人员是可以相信的。这虽然引诱着游客们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却也限制了灰衣人，使他无法对问题视而不见。
“同……同志，我只是望风的，从犯，从犯！”他紧张地说，汗水如瀑布一样流淌。
“颜强去哪了？”我问出第二个问题。
“医务室，医务室……当时是去的医务室……”
诡异的感觉在滋生，我知道，我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要怎么出去？”
灰衣人脸色惨白，我知道，他被将军了。
“从……保安室……就可以出去。”
话音未落，顿时万籁俱寂，天昏地暗。我和丽丽惊恐地蹲下，却看到黑暗中无数只怪异的血眼，全部注视着同一个目标。
灰衣人。
“妈妈会找到你的。”
我仿佛听见了小强的声音。紧接着，黑暗开始旋转，眼睛们不断变幻身形，逼近灰衣人，后者改变了模样，他头皮剥落，手指伸得奇长无比，尖牙与利爪中满是暗红色的碎肉。
但是他完全没有胜算，在一阵凄厉的女人尖叫中，眼睛张开了，其中的尖牙不断外翻，旋转着将灰衣人撕扯成碎片，灰衣人发出非人的惨叫，却只能目视自己渐渐化为一片血雾。
黑暗散去了。
“他……他……”丽丽惊恐地说不出话来，但我却已然没有了任何恐惧。
“他违反了规则，公开承认了保安室的存在。”我替她把话说完。
剩余8秒，我只能听到黄毛嘲讽的笑声。他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他是在霸凌我？
“嘿，你这混蛋，你贵庚啊？还是13岁不分是非好歹的学生吗？”
笑声再次传来，我恐惧地咽了口唾液，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不懂事，不分是非。这些借口向来是霸凌者的免死金牌，而非他们实施暴行的真实原因。
他们只是纯粹地想要凌驾于他人之上罢了。而为了这样做，他们会用尽一切惨无人道的手段，哪怕是杀人放火、毁尸灭迹，他们也会去做。
邪恶，是对他们灵魂的定义。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疯狂地敲门，意识到自己即将被霸凌者害死。
剩余4秒，我在不断捶门，黄毛的笑声越发阴险。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哭泣道，却又十分警惕起来——我意识到自己在融入受害者的角色，即将永远成为这客运站的一部分。
剩余2秒，黑色的雾霾开始从地板上的水槽里升起，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去死！”
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喊震慑整个厕所，接着，我听到一声闷响，同时门被打开了。我没有犹豫，一个飞扑，逃到了外面。
雾霾消散了，我又看到了候车大厅明亮的灯光。在我旁边，黄毛的头被开了个口子，鲜血四溅。旁边，三哥拿着一整个不锈钢垃圾桶，正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激动地喘息着。
三哥救了我，靠着手里的垃圾桶，将黄毛砸晕了过去。
“他不是黄毛。”三哥说着丢掉了垃圾桶，然后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我默默起来，走到了他旁边，他拉住了我。
“……林雪，像这种事情，还要持续多久，我们真的可以逃出去吗？”
“一定行的。”
“救不了……我救不了他们，像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
我从未见过三哥如此脆弱，他现在是一个人，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
在这诡异的客运站里，每一个正常人维持其心智都有极限，如今，所有人都快坚持不住了。
恐怕，尚有反抗意志的我就是那最后的希望。
我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丽丽，她冲我挥了挥手中的报纸。
我快步走向她。
“你猜得不错，持有的物品，即是身份的象征。用不同的身份对那灰衣人问话，会得到截然不同的回复。”
我点了点头。其实，这个规律我在饮食区便已有察觉，因为持有物品的不同，所能体验到的规则也是不同的，这说明客运站早已对不同的人群进行了分门别类。
“你问了些什么？”我问丽丽。
“还是那一个问题：怎么逃出去。只不过这一次，我得到了比曾荣多得多的情报。”
她说着，打开了报纸，将那诱拐案的头版头条展示给了我。
“瞧，我一出示这个，灰衣人竟然先开始抱怨起我来。说我怎么那么不小心，被人拍到了背影……种种莫名其妙的话，于是我就明白了，他把我当成了诱拐案的犯人，而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自己也是诱拐案的犯人！”
我点了点头，倒并不对此感到意外。从灰衣人对游客繁衍了事的态度，以及他会出现在商业区门口把风这一点来看，“工作人员”就绝对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那，他有告诉你要怎么逃出去吗？”
“是的，他说过，需要去办理正确的车票才能离开，还督促我赶快去办。”
“可是怎么办呢？”
丽丽摇了摇头。“我尝试深入询问2次，可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我担心会丧失心智，只好就此作罢。”
“这样就行了，接下来由我去问。”我拿出了那张老妇人的通缉照，怒气冲冲地寻找灰衣人。
丽丽跟着我，我们很快便找到了那个该死的歹徒：他依然不依不饶，还在诱骗那些依然保持心智的人们，而同时，他的眼神也未曾放过任何一个进入商业区的身影。
我很快便找上了他。
“有能帮到你的吗？先生？”
我看着他的嬉笑，强忍着不一拳揍上去的冲动。想着大山、赵铭、三哥皆因这件照片而罹难，我打定了主意，如果问不出想要的情报，我一定会打死眼前的灰衣人。
我怒气冲冲，朝他出示了通缉照。
作用显而易见。我能看到焦虑在灰衣人那不真实的脸上跳动，他的瞳孔放大了，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我……我……”他支支吾吾。
“你们做了什么？”我质问道。
“我不……我……”
按照规则，穿灰色衣服的工作人员是可以相信的。这虽然引诱着游客们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却也限制了灰衣人，使他无法对问题视而不见。
“同……同志，我只是望风的，从犯，从犯！”他紧张地说，汗水如瀑布一样流淌。
“颜强去哪了？”我问出第二个问题。
“医务室，医务室……当时是去的医务室……”
诡异的感觉在滋生，我知道，我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要怎么出去？”
灰衣人脸色惨白，我知道，他被将军了。
“从……保安室……就可以出去。”
话音未落，顿时万籁俱寂，天昏地暗。我和丽丽惊恐地蹲下，却看到黑暗中无数只怪异的血眼，全部注视着同一个目标。
灰衣人。
“妈妈会找到你的。”
我仿佛听见了小强的声音。紧接着，黑暗开始旋转，眼睛们不断变幻身形，逼近灰衣人，后者改变了模样，他头皮剥落，手指伸得奇长无比，尖牙与利爪中满是暗红色的碎肉。
但是他完全没有胜算，在一阵凄厉的女人尖叫中，眼睛张开了，其中的尖牙不断外翻，旋转着将灰衣人撕扯成碎片，灰衣人发出非人的惨叫，却只能目视自己渐渐化为一片血雾。
黑暗散去了。
“他……他……”丽丽惊恐地说不出话来，但我却已然没有了任何恐惧。
“他违反了规则，公开承认了保安室的存在。”我替她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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