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姜老头，不能再找个牛车吗？”陈容清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不走了”！
这两日走来陈容清虽然没再犯痴呆的病，但时常喊累，姜老也没太注意，只当是陈容清想偷懒的借口，况且自己留的时间很足应该够他们充分休息了。
陈丘蹲下关心问道，“怎么了少爷，是在仙境伤到了吗？”说着就要翻开陈容清的衣襟查找伤口。
“没有，就是好累，想睡觉，”陈容清萎靡不振的样子像是连骑三日的马。
姜老看着不对，抓住他的手探查一番后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怎么会神魂受损”？
“呵，姜老头，你还会看病呢，有证吗？”陈容清开着玩笑，声音却越来越无力。
“姜老，少爷怎么了？严重吗？”陈丘连忙问道。
姜老没回答却是向远方看了看后将陈容清背起，说道“咱们要再快些赶路了”。
乱梭渡月牙湾，一算命摊处，白发老叟正低头打盹，旁边的稚童倒是乖巧，不吵不闹捧本小人书趴在板凳上看的津津有味。
“砰砰砰！”桌前声响惊醒老叟，“来生意了”？
再一抬头却是骂道：“你这鸡杂几十年不见，不找个山洞等死，来扰我美梦干嘛”！
姜老轻轻一脚将稚童踢开，把陈容清放在凳子上，“快拿些点丹药来，这小子神魂有损快坚持不住了”。
“轻点轻点，”老叟听罢连忙抓起陈容清的手臂探查，并打趣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热心肠了，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啊”？然后点点头接着说道，“魂力确实有缺，姜炜，出个价吧，准备用什么宝贝换啊”？
姜炜却是直直的看着他，“成仙又值几多金”？
老叟听后一愣，随后迅速绕过桌子直接把陈容清抱起，边跑边喊：“幺儿，别看了！收拾东西回家”！
福礼巷，老叟一脚踹开大门，将陈容清放到屋内床上，随后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棕色小葫芦，倒出一粒丹药却似不够又倒出一粒，喂进陈容清嘴里，这才舒了口气，抬头看向姜炜，“怎么回事？路不是断了吗？而且怎么会和他有关系”？
姜炜看着一旁面露担忧的陈丘，想了想，“你我出去说”。
两人走至院中，老叟坐在台阶上将长杆烟斗磕了磕，说道：“说吧，怎么回事？你莫不是框我丹药来的”。
“其实我也不确定，”姜炜看向屋内，然后问道“你还记得师傅他们去了昆仑回来后说的话吗”？
老叟从烟袋里掏出烟叶，“当然记得，我师傅回来时便仅剩一只胳膊了，整日失魂落魄的，问什么也不说，整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只是重复说着天弃朝天，仙路已断。没多久就散了修为。”老叟点燃烟斗吸了一口接着说道：“再不久你就来了，就在这院子，一起送了师傅最后一程”。
“是的，但最起码你师傅还回来了，我师傅到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姜炜落寞说道。
“嗨，一把年龄了，怎么还看不开生死吗？”老叟笑道。
姜炜自嘲笑道，“吾辈练气修仙，不就为个不死不灭吗”？
“那倒也是，不过，像我师父这种九死一生的天劫都渡过的大练气士不也落得个身死道消吗，你还是看开点吧，”老叟劝道。
“你若是看开，刚才何必那么激动，”姜炜倒是不留情面。
老叟尴尬说道，“我倒是无所谓，那不是为孩子嘛，”说着回头向屋内看去，见稚童正一脸乖巧趴在床前，笑着说，“我从小便不如你，个子不如你高，修为没有你好，但我命好啊，年至五旬还得个小子”。
“他娘呢？”姜炜问道。
“生他时去了，”老叟又是吸了口烟，说道：“也是可笑，那时我正在闭关突破丈青境，结果破境失败不说，满身丹药却未能送出一颗给我娘子，至此我便不修那捞什子的仙了”。
想不到姜炜急问道：“那你修为呢，还在吗”？
老叟竖起食指，一道黄光亮起，“当然，我不修你急什么？跟他有关”？
姜炜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一直认为师傅未死，从你这离开后就去昆仑寻他，结果未渡劫之人连正门都找不到，便在那附近寻个山洞苦心修炼，直到某天夜晚那个人来了”。
“是谁？”老叟问道。
“不知，也未听我师傅提过，”姜炜回想道，“那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上来就说出了我的来历，接着就让我出洞看着，随后就在远处开始渡劫”。
“那么年轻就能渡劫了？”老叟想着自己四十岁时才刚为突破重黄境而兴奋，一时感慨人的资质不同。
“更恐怖的是那人将雷引下后把昆仑之门打开，然后只是挥了几剑就破了劫云，好像只是把天劫作为一个钥匙般，”老叟咂咂嘴，“真的假的？我师傅那时候要不是提前煮了几锅丹药硬顶，就被劈死了”。
姜炜继续说道，“可就是这么天资卓越的人进入昆仑也没出来，我等了他三个月后也就死了心，不再寻我师傅了”。
老叟被烟迷了眼，揉揉眼问道：“那你这几十年都干嘛去了，也不来寻我”。
姜炜没有回答，开始讲起了遇到陈容清的事。
时间回到那日酉时松岩岭。
一行商队正在向丰昌城前行，一架位置比较靠后的马车却脱离车队向前赶去。
同时车窗打开，管家陈易伸出头喊道“陈丘，过来”！
陈丘从后车跳下，跑了过来，“怎么了爹”？
“少爷烧的厉害，必须先赶去丰昌城了，你去叫几个侍卫跟上，然后让其他人正常前行即可。”陈易说道。
陈丘嗯了一声，让一个骑马的侍卫带上自己去叫人同行。
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向丰昌城赶去，突然最前方的侍卫倒了下去，周围传来一阵哇呀呀的乱叫声。
陈易掀开车帘，“不好！是山贼，”然后迅速想好对策对陈丘说道，“陈丘，你速速回去，让商队转头先跑，咱身上没钱不会下杀手的，我拖他们一阵，你带人带钱来赎我们即可”。
“噢，不如，”陈丘想着让父亲先跑，自己来拖，但看到陈易的脸色立即纵马回身跑去。
可陈丘刚至商队，却发现这已血流成河，陈丘很是焦急没有办法，便想回身去看父亲与少爷如何了，可马头尚未调转一半，一支羽箭突的扎进马脖，那马晃荡两下向地倒去陈丘也跟着摔了下去。
“大哥，人都在这了，”涂垒带着陈丘等人走到。
涂皋点了点头，“去把十多岁的都带来，其他都杀了”。
涂垒一愣问道，“都杀了？娘们也都杀了”？
“嗯，”涂皋声音厚重，“那鸡杂生病烧死了，不把这些都杀了很难交差”。
“大哥是想找个人替他？”涂垒稍微一想明白了涂皋的意思，随即问道，“那他早晚会说的啊”？
涂皋突的踢了涂垒一脚，“你傻啊，把他打傻就好了，反正他们只是要活的”。
涂垒眼神一亮，随即吩咐手下将人都杀掉，可傻憨儿抱着个女子不肯放手。
“二当家的怎么办？”手下问道。
涂垒笑笑，“没事，就留她一个，乖侄儿可看好你媳妇了，要不你爹就生气了”。
傻憨儿应了一声，把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扛到肩上，也不管众人就向山上走去。
“大哥，就这两个十多岁的鸡杂，留哪个？”涂垒手握长刀指着跪在地上的陈丘和一个家丁。
未等涂皋回答，一个身影突然跃起将那家丁捅死，涂垒一愣转而怒急一刀将那人砍死。
“爹”！陈丘悲愤大喊道。
涂皋皱着眉说道，“行吧，那就他吧，叫人看好他”。
山贼走远，一道人影也到了此地。
姜炜看着满地尸体也是摇了摇头，正欲离开，却感受周边空间有了变化，转头看去却是一个仙境入口凭空出现。
“嗯？”姜炜向内望去，却看到一个少年正踩着布满青苔的砖路向外来，接着化作一道光闪进了陈容清体内，仙境入口也随之消失。
“不死不灭”？
这两日走来陈容清虽然没再犯痴呆的病，但时常喊累，姜老也没太注意，只当是陈容清想偷懒的借口，况且自己留的时间很足应该够他们充分休息了。
陈丘蹲下关心问道，“怎么了少爷，是在仙境伤到了吗？”说着就要翻开陈容清的衣襟查找伤口。
“没有，就是好累，想睡觉，”陈容清萎靡不振的样子像是连骑三日的马。
姜老看着不对，抓住他的手探查一番后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怎么会神魂受损”？
“呵，姜老头，你还会看病呢，有证吗？”陈容清开着玩笑，声音却越来越无力。
“姜老，少爷怎么了？严重吗？”陈丘连忙问道。
姜老没回答却是向远方看了看后将陈容清背起，说道“咱们要再快些赶路了”。
乱梭渡月牙湾，一算命摊处，白发老叟正低头打盹，旁边的稚童倒是乖巧，不吵不闹捧本小人书趴在板凳上看的津津有味。
“砰砰砰！”桌前声响惊醒老叟，“来生意了”？
再一抬头却是骂道：“你这鸡杂几十年不见，不找个山洞等死，来扰我美梦干嘛”！
姜老轻轻一脚将稚童踢开，把陈容清放在凳子上，“快拿些点丹药来，这小子神魂有损快坚持不住了”。
“轻点轻点，”老叟听罢连忙抓起陈容清的手臂探查，并打趣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热心肠了，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啊”？然后点点头接着说道，“魂力确实有缺，姜炜，出个价吧，准备用什么宝贝换啊”？
姜炜却是直直的看着他，“成仙又值几多金”？
老叟听后一愣，随后迅速绕过桌子直接把陈容清抱起，边跑边喊：“幺儿，别看了！收拾东西回家”！
福礼巷，老叟一脚踹开大门，将陈容清放到屋内床上，随后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棕色小葫芦，倒出一粒丹药却似不够又倒出一粒，喂进陈容清嘴里，这才舒了口气，抬头看向姜炜，“怎么回事？路不是断了吗？而且怎么会和他有关系”？
姜炜看着一旁面露担忧的陈丘，想了想，“你我出去说”。
两人走至院中，老叟坐在台阶上将长杆烟斗磕了磕，说道：“说吧，怎么回事？你莫不是框我丹药来的”。
“其实我也不确定，”姜炜看向屋内，然后问道“你还记得师傅他们去了昆仑回来后说的话吗”？
老叟从烟袋里掏出烟叶，“当然记得，我师傅回来时便仅剩一只胳膊了，整日失魂落魄的，问什么也不说，整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只是重复说着天弃朝天，仙路已断。没多久就散了修为。”老叟点燃烟斗吸了一口接着说道：“再不久你就来了，就在这院子，一起送了师傅最后一程”。
“是的，但最起码你师傅还回来了，我师傅到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姜炜落寞说道。
“嗨，一把年龄了，怎么还看不开生死吗？”老叟笑道。
姜炜自嘲笑道，“吾辈练气修仙，不就为个不死不灭吗”？
“那倒也是，不过，像我师父这种九死一生的天劫都渡过的大练气士不也落得个身死道消吗，你还是看开点吧，”老叟劝道。
“你若是看开，刚才何必那么激动，”姜炜倒是不留情面。
老叟尴尬说道，“我倒是无所谓，那不是为孩子嘛，”说着回头向屋内看去，见稚童正一脸乖巧趴在床前，笑着说，“我从小便不如你，个子不如你高，修为没有你好，但我命好啊，年至五旬还得个小子”。
“他娘呢？”姜炜问道。
“生他时去了，”老叟又是吸了口烟，说道：“也是可笑，那时我正在闭关突破丈青境，结果破境失败不说，满身丹药却未能送出一颗给我娘子，至此我便不修那捞什子的仙了”。
想不到姜炜急问道：“那你修为呢，还在吗”？
老叟竖起食指，一道黄光亮起，“当然，我不修你急什么？跟他有关”？
姜炜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一直认为师傅未死，从你这离开后就去昆仑寻他，结果未渡劫之人连正门都找不到，便在那附近寻个山洞苦心修炼，直到某天夜晚那个人来了”。
“是谁？”老叟问道。
“不知，也未听我师傅提过，”姜炜回想道，“那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上来就说出了我的来历，接着就让我出洞看着，随后就在远处开始渡劫”。
“那么年轻就能渡劫了？”老叟想着自己四十岁时才刚为突破重黄境而兴奋，一时感慨人的资质不同。
“更恐怖的是那人将雷引下后把昆仑之门打开，然后只是挥了几剑就破了劫云，好像只是把天劫作为一个钥匙般，”老叟咂咂嘴，“真的假的？我师傅那时候要不是提前煮了几锅丹药硬顶，就被劈死了”。
姜炜继续说道，“可就是这么天资卓越的人进入昆仑也没出来，我等了他三个月后也就死了心，不再寻我师傅了”。
老叟被烟迷了眼，揉揉眼问道：“那你这几十年都干嘛去了，也不来寻我”。
姜炜没有回答，开始讲起了遇到陈容清的事。
时间回到那日酉时松岩岭。
一行商队正在向丰昌城前行，一架位置比较靠后的马车却脱离车队向前赶去。
同时车窗打开，管家陈易伸出头喊道“陈丘，过来”！
陈丘从后车跳下，跑了过来，“怎么了爹”？
“少爷烧的厉害，必须先赶去丰昌城了，你去叫几个侍卫跟上，然后让其他人正常前行即可。”陈易说道。
陈丘嗯了一声，让一个骑马的侍卫带上自己去叫人同行。
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向丰昌城赶去，突然最前方的侍卫倒了下去，周围传来一阵哇呀呀的乱叫声。
陈易掀开车帘，“不好！是山贼，”然后迅速想好对策对陈丘说道，“陈丘，你速速回去，让商队转头先跑，咱身上没钱不会下杀手的，我拖他们一阵，你带人带钱来赎我们即可”。
“噢，不如，”陈丘想着让父亲先跑，自己来拖，但看到陈易的脸色立即纵马回身跑去。
可陈丘刚至商队，却发现这已血流成河，陈丘很是焦急没有办法，便想回身去看父亲与少爷如何了，可马头尚未调转一半，一支羽箭突的扎进马脖，那马晃荡两下向地倒去陈丘也跟着摔了下去。
“大哥，人都在这了，”涂垒带着陈丘等人走到。
涂皋点了点头，“去把十多岁的都带来，其他都杀了”。
涂垒一愣问道，“都杀了？娘们也都杀了”？
“嗯，”涂皋声音厚重，“那鸡杂生病烧死了，不把这些都杀了很难交差”。
“大哥是想找个人替他？”涂垒稍微一想明白了涂皋的意思，随即问道，“那他早晚会说的啊”？
涂皋突的踢了涂垒一脚，“你傻啊，把他打傻就好了，反正他们只是要活的”。
涂垒眼神一亮，随即吩咐手下将人都杀掉，可傻憨儿抱着个女子不肯放手。
“二当家的怎么办？”手下问道。
涂垒笑笑，“没事，就留她一个，乖侄儿可看好你媳妇了，要不你爹就生气了”。
傻憨儿应了一声，把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扛到肩上，也不管众人就向山上走去。
“大哥，就这两个十多岁的鸡杂，留哪个？”涂垒手握长刀指着跪在地上的陈丘和一个家丁。
未等涂皋回答，一个身影突然跃起将那家丁捅死，涂垒一愣转而怒急一刀将那人砍死。
“爹”！陈丘悲愤大喊道。
涂皋皱着眉说道，“行吧，那就他吧，叫人看好他”。
山贼走远，一道人影也到了此地。
姜炜看着满地尸体也是摇了摇头，正欲离开，却感受周边空间有了变化，转头看去却是一个仙境入口凭空出现。
“嗯？”姜炜向内望去，却看到一个少年正踩着布满青苔的砖路向外来，接着化作一道光闪进了陈容清体内，仙境入口也随之消失。
“不死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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