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暗潮
鹊桥仙无题
一己心事，双星良夜，三思春愁满纸。不知何处片叶来，可裁得，新翻调转。
旧江街头，恍惚人在，恼此剑锋不快。再挥截断此情丝，盼看取，心猿轻适。
司蔻坐在一户人家的屋顶吹着短笛，乡间的风吹起的萤火虫如麦浪般漂浮起落，随着笛音卷入了天际的一抹鱼肚白。
“你呀，自从认了亲，我家的公鸡都不用打鸣了。”小兰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走出来，司蔻这几天每天都会来这坐坐，无论多晚第二天都能在屋顶上见着她。
“娘，如果方大山死了，你会难过吗？”
“啊，”小兰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这几天她们说了不少体己话，自然也包括了罗成的身世，自己这些年的无可奈何。
“如果方大山回来找你，你还会原谅他吗？”司蔻换了个说法，小兰的目光闪烁，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半辈子都过去了，还找什么。”
“是啊，半辈子。”司蔻咬着唇说，“若是这样便原谅了，那人还不如死了痛快。”
“你这孩子怎么总是生生死死的。”小兰搬了把竹凳坐在院子里梳头发，虽是上了年纪，但那头发仍如少女般乌黑亮丽。
“娘你能原谅他？”
“没有想过……只是觉得我原谅了他，他也不会来寻我，我不原谅他，他也不少吃一碗饭。”
“那就别轻易放过他。”司蔻恨恨地说。
“不放过他，我就松快了吗？”小兰用手托着下巴，“若不是他我也逃不出青楼，咱们娘俩也就没了这段缘分，算两清了吧。”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司蔻叹道，“换作是我，我可不能这样便宜了他。”
“小梅，你是有心上人了吗？”
“嗯？”
“是哪家的公子？是宁州人士？若是不远可让罗成去打听打听。”
“不是……娘……”司蔻躺在屋瓦上，漫天的星光越来越淡，终究被太阳淹没，“我都是为了他……”
“小梅，”
“呲溜……”伴随一声清脆的哨响，不远处的丛林里升起了五色烟火。司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跳下房梁，对小兰作别道，“娘，我有急事儿，您先回屋休息。”
“好，去吧。”小兰点点头，司蔻骑上她的枣红马疾驰而去。
约莫行了几里路，一个少年跪在路旁。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属下死罪。”那少年伏的更低了，不敢抬头。
“哼，说吧，何事？”
“沈齐跑了。”
“什么?”司蔻皱眉道，“你们是越来越会办差事了，上百人看不住一个身带枷锁的囚犯！如何跑的？”
“那沈齐暗藏软针在口中，诓骗秦项愿为主公效力，秦项没有防备被他射杀，夺了钥匙换了装扮……”那少年正说间，司蔻的马上前一步扬起了马蹄，尘土被那马带起，泼洒了他一身。
“钟袭。”司蔻勒住缰绳，“如今本宫身边竟有人不拿本宫做主子，你说该怎么办。”
“殿下容禀，”那名叫钟袭的少年吓出了一身冷汗，“实是小王爷千叮咛万嘱咐我等看顾殿下，我等不敢不尽心。”
听到那小王爷的名号，司蔻的眼神缓和了不少，“日落之前见不着沈齐，你们父子便不用留在本宫身边了。”
“是！”钟袭叩首道。
小关城，方府门前早早地贴出了一张告示
“方府诚聘乐师一名，会杂耍，会驯兽，会医病者优先。”一群好事的闲人议论纷纷，这方家是叼哦，一分钱想请个乐师，大夫，变戏法的，还得做马夫，真是资本家听了想落泪。
罗成最近又是怪梦连连，大勇几乎每晚都能听到罗成要尼姑和浴桶，这可真是犯了难，这方圆百里就一个尼姑庵，里头最年轻的师父今年也得五十了，这请过来一块洗洗……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勇每次想到这都觉得罪过。
罗成也是有苦说不出，肚子里这位最近很不消停，吃下去后虽然它还算和自己和睦相处没把自己的肚子给掏破，但每天只要是折腾起来，保管是个酸痒难忍。现在他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沈齐，可这出不去城实在是要人老命，只盼着方大山早日回来，不然自己这条命可能就交代了。
这天他突然想起沈齐那天吹曲子哄蜘蛛睡觉的场景，一拍脑门道：“是个办法！”于是安排大勇去城里请了整套的戏班子过来，只要是蜘蛛折腾，马上开始唱念做打，可这除了让蜘蛛玩的更有节奏外并没有什么功效。
“蛛兄蛛兄，你在我体内，吃喝都不曾亏待你，你到底有啥不满足？”面对罗成最近经常性的自言自语，大勇已经见怪不怪。
二人走出方府刚想去街上转转，一个石头杂种了罗成的脑袋，“哎哟，谁啊？谁？给老子注意点！”罗成以为谁家的小孩不懂事也没放心上，叫骂了几句接着往前走，一块石头又砸中了他的鼻梁。
“妈的！谁？”罗成大怒，“谁家的兔崽子别给我逮到噢！”
“少爷，好像是咱们府里扔出来的。”
“咱们府？”罗成更气了，凝神听去，果然一道细微的破风声响起，罗成伸手一挡，那块石头却砸中了大勇，在空中画了个圈儿又砸到了罗成头顶。
“妈的！”这下罗成大勇都怒了，一道回府，誓要把这个狗东西抓出来。
罗成和大勇分开行动，在院墙附件的花草丛之间翻找，突然，一只手捂住了罗成的嘴巴，将他拉进了一处草丛。
“救我。”一个浑身伤痕的男子搭着他的肩膀，罗成一看这人样貌吃惊无比，这男子竟是沈齐。
真是想啥来啥，卖了这个人情，待他好了能不管我？罗成大喜，关切的问：“沈哥，你这是怎么了？”
“不可让人看见……”沈齐有气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罗成点点头，探出脑袋，见大勇在另一边翻找，支使他去别的地方找后，扶住沈齐往自己房走去。
一路上遇到下人家丁，罗成就先露面支使开，一路上算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卧房。
“沈哥，你这是怎么了？”
“那日一别，我……我……”
“好了好了，沈哥你这样就别说了。好好养着吧。”
“你还需帮我个忙。”沈齐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还是强撑着说道
“但说无妨。”
沈齐说：“我有一套‘关元指法’传与你，你可学了，为我疗伤。”
“这……我对这医术一窍不通啊……”
沈齐握住罗成的手：“只有你能帮我了，医者难自医……这指法学了，对你日后也大有好处。”
“好好好，为了沈哥，有啥不能学的？”
这天，罗成的房门紧闭不让任何人进入，房里经常传出一连串的“啊啊啊啊”的异响，还是两道男声……大勇伤心了：“少爷你这个病也不是这个治法啊……”
应该说大勇是会办事的，知道少爷这个新爱好不能露，一直把着门，奈何里面动静太大，直到一块块带血的布料被丢了出来，这一夜整个方府没人吃得下晚饭。
一己心事，双星良夜，三思春愁满纸。不知何处片叶来，可裁得，新翻调转。
旧江街头，恍惚人在，恼此剑锋不快。再挥截断此情丝，盼看取，心猿轻适。
司蔻坐在一户人家的屋顶吹着短笛，乡间的风吹起的萤火虫如麦浪般漂浮起落，随着笛音卷入了天际的一抹鱼肚白。
“你呀，自从认了亲，我家的公鸡都不用打鸣了。”小兰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走出来，司蔻这几天每天都会来这坐坐，无论多晚第二天都能在屋顶上见着她。
“娘，如果方大山死了，你会难过吗？”
“啊，”小兰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这几天她们说了不少体己话，自然也包括了罗成的身世，自己这些年的无可奈何。
“如果方大山回来找你，你还会原谅他吗？”司蔻换了个说法，小兰的目光闪烁，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半辈子都过去了，还找什么。”
“是啊，半辈子。”司蔻咬着唇说，“若是这样便原谅了，那人还不如死了痛快。”
“你这孩子怎么总是生生死死的。”小兰搬了把竹凳坐在院子里梳头发，虽是上了年纪，但那头发仍如少女般乌黑亮丽。
“娘你能原谅他？”
“没有想过……只是觉得我原谅了他，他也不会来寻我，我不原谅他，他也不少吃一碗饭。”
“那就别轻易放过他。”司蔻恨恨地说。
“不放过他，我就松快了吗？”小兰用手托着下巴，“若不是他我也逃不出青楼，咱们娘俩也就没了这段缘分，算两清了吧。”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司蔻叹道，“换作是我，我可不能这样便宜了他。”
“小梅，你是有心上人了吗？”
“嗯？”
“是哪家的公子？是宁州人士？若是不远可让罗成去打听打听。”
“不是……娘……”司蔻躺在屋瓦上，漫天的星光越来越淡，终究被太阳淹没，“我都是为了他……”
“小梅，”
“呲溜……”伴随一声清脆的哨响，不远处的丛林里升起了五色烟火。司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跳下房梁，对小兰作别道，“娘，我有急事儿，您先回屋休息。”
“好，去吧。”小兰点点头，司蔻骑上她的枣红马疾驰而去。
约莫行了几里路，一个少年跪在路旁。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属下死罪。”那少年伏的更低了，不敢抬头。
“哼，说吧，何事？”
“沈齐跑了。”
“什么?”司蔻皱眉道，“你们是越来越会办差事了，上百人看不住一个身带枷锁的囚犯！如何跑的？”
“那沈齐暗藏软针在口中，诓骗秦项愿为主公效力，秦项没有防备被他射杀，夺了钥匙换了装扮……”那少年正说间，司蔻的马上前一步扬起了马蹄，尘土被那马带起，泼洒了他一身。
“钟袭。”司蔻勒住缰绳，“如今本宫身边竟有人不拿本宫做主子，你说该怎么办。”
“殿下容禀，”那名叫钟袭的少年吓出了一身冷汗，“实是小王爷千叮咛万嘱咐我等看顾殿下，我等不敢不尽心。”
听到那小王爷的名号，司蔻的眼神缓和了不少，“日落之前见不着沈齐，你们父子便不用留在本宫身边了。”
“是！”钟袭叩首道。
小关城，方府门前早早地贴出了一张告示
“方府诚聘乐师一名，会杂耍，会驯兽，会医病者优先。”一群好事的闲人议论纷纷，这方家是叼哦，一分钱想请个乐师，大夫，变戏法的，还得做马夫，真是资本家听了想落泪。
罗成最近又是怪梦连连，大勇几乎每晚都能听到罗成要尼姑和浴桶，这可真是犯了难，这方圆百里就一个尼姑庵，里头最年轻的师父今年也得五十了，这请过来一块洗洗……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勇每次想到这都觉得罪过。
罗成也是有苦说不出，肚子里这位最近很不消停，吃下去后虽然它还算和自己和睦相处没把自己的肚子给掏破，但每天只要是折腾起来，保管是个酸痒难忍。现在他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沈齐，可这出不去城实在是要人老命，只盼着方大山早日回来，不然自己这条命可能就交代了。
这天他突然想起沈齐那天吹曲子哄蜘蛛睡觉的场景，一拍脑门道：“是个办法！”于是安排大勇去城里请了整套的戏班子过来，只要是蜘蛛折腾，马上开始唱念做打，可这除了让蜘蛛玩的更有节奏外并没有什么功效。
“蛛兄蛛兄，你在我体内，吃喝都不曾亏待你，你到底有啥不满足？”面对罗成最近经常性的自言自语，大勇已经见怪不怪。
二人走出方府刚想去街上转转，一个石头杂种了罗成的脑袋，“哎哟，谁啊？谁？给老子注意点！”罗成以为谁家的小孩不懂事也没放心上，叫骂了几句接着往前走，一块石头又砸中了他的鼻梁。
“妈的！谁？”罗成大怒，“谁家的兔崽子别给我逮到噢！”
“少爷，好像是咱们府里扔出来的。”
“咱们府？”罗成更气了，凝神听去，果然一道细微的破风声响起，罗成伸手一挡，那块石头却砸中了大勇，在空中画了个圈儿又砸到了罗成头顶。
“妈的！”这下罗成大勇都怒了，一道回府，誓要把这个狗东西抓出来。
罗成和大勇分开行动，在院墙附件的花草丛之间翻找，突然，一只手捂住了罗成的嘴巴，将他拉进了一处草丛。
“救我。”一个浑身伤痕的男子搭着他的肩膀，罗成一看这人样貌吃惊无比，这男子竟是沈齐。
真是想啥来啥，卖了这个人情，待他好了能不管我？罗成大喜，关切的问：“沈哥，你这是怎么了？”
“不可让人看见……”沈齐有气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罗成点点头，探出脑袋，见大勇在另一边翻找，支使他去别的地方找后，扶住沈齐往自己房走去。
一路上遇到下人家丁，罗成就先露面支使开，一路上算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卧房。
“沈哥，你这是怎么了？”
“那日一别，我……我……”
“好了好了，沈哥你这样就别说了。好好养着吧。”
“你还需帮我个忙。”沈齐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还是强撑着说道
“但说无妨。”
沈齐说：“我有一套‘关元指法’传与你，你可学了，为我疗伤。”
“这……我对这医术一窍不通啊……”
沈齐握住罗成的手：“只有你能帮我了，医者难自医……这指法学了，对你日后也大有好处。”
“好好好，为了沈哥，有啥不能学的？”
这天，罗成的房门紧闭不让任何人进入，房里经常传出一连串的“啊啊啊啊”的异响，还是两道男声……大勇伤心了：“少爷你这个病也不是这个治法啊……”
应该说大勇是会办事的，知道少爷这个新爱好不能露，一直把着门，奈何里面动静太大，直到一块块带血的布料被丢了出来，这一夜整个方府没人吃得下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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