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混沌与新生
混沌云海之中，一个白石砌就的广场突兀地悬浮其中。
巨大的广场之上，上百根百米高的巨石柱等间距地环绕一周。石柱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离地面五米处插着同样巨大的火把，照的整个广场如同白昼。
此时，广场的正中央有一个小黑点。靠近些看，正是穿着病号服的李牧。
李牧趴在地上，双目禁闭，眉头皱起，似乎在做一个不太美好的梦。只过了没一会儿，随着眼皮一阵抖动，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看着眼前坚实的大理石地面，李牧茫然地眨了眨眼。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地面。感受着指尖传来石头的粗糙质地，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这是在哪？
李牧缓慢地坐起身揉着脑袋打量起周围。郭明的办公室不见了，那张舒服的办公椅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广场。
瞥了一眼广场之外翻滚着的诡异黑色浓雾，李牧站起身拍了拍身子上的尘土。
从未见过的黑色浓雾、巨大陌生的石柱广场。
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那么……我是死了吗？
这是李牧醒来的那一刻就明白了的事。那时他按下按钮后便放弃了抵抗，任由那股晕眩感吞没思维，再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他知道如果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那就代表他输了。郭明的手下才不会这么好心地把他救活，再扔到这个从未见过的广场上。
李牧砸吧着嘴，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广场。
他的目光中没有恐惧，反而是好奇。死后的世界未免有些太冷清了吧？
“有人吗？”
等了好一会儿，李牧看着空旷的广场挠了挠屁股。
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有所偏差。如果这里是死后世界的第一站，那么每过三秒钟，他就应该可以见到一个同类的。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
“系统？”李牧的嘴里突然冒出这么个词来。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异变突起！
巨大的广场开始震颤起来。一条条晦涩难懂的信息如流星般快在李牧眼中速划过。他的耳边传来了机械化的声音。
“系统接入，玩家信息读取中…”
“检测到玩家身份，锁定中…”
“…”
“信息确认，系统绑定完成。”
整个过程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十几秒后，李牧眼中暴走的信息流消失不见，而后广场的震颤随之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广场恢复了安静，系统和李牧都没有开口。
李牧等了一会儿不见系统说话便主动地打招呼：“嗨，系统。”
又等了一会儿，他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那句“我在”。
没有语音交流功能吗？
李牧伸手在空中上下左右地划动一番。他的视野中没有出现操作界面。
那这个系统该怎么使用呢？他不解。
环顾四周，李牧却是有了意外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石台出现在了不远处。
李牧来到近前，打量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石台。
石台方正，长宽各有三米左右，高度刚刚超过了他的脑袋。他仔细检查了石台与地面的连接处，没有看到一丝活动的缝隙，仿佛它是本来就长在那的一样。
“真奇怪。”李牧确信之前这里是没有石台的。他伸手在石面上摸了一把，是和地面一样的粗糙触感。
下一刻，耀眼的光芒随着李牧的手掌触摸到石台而亮起，随后光亮充满了他的整个视野。
李牧下意识地急退几步，伸手挡在眼前。感受到指缝间漏出的光芒弱下去后，他才微微张开手指，看向石台。
这一眼看得李牧的眼睛大睁。只见石台之上，一道道立体的虚影在不断飞快地闪现、变化又消失。虚影的形象多样，动物、植物、刀枪剑戟等，还有大量李牧看不懂的形象。
渐渐地，虚影变化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彻底停了下来。一个长相和指环王里的咕噜姆有八分相像、佝偻瘦削的小怪物静静地站在石台之上。它衣裳褴褛地侧着身子，露出阴险的笑容。
好丑。李牧皱着眉头地看着小怪物。
他的视野中有更多的消息。小怪物头顶上方写着“赌徒”二字，一旁还有一个小框，里面写着：“赌徒，序号2719，由狡猾、贪婪、疯狂、堕落中孕育而生。”
这是什么？
还没等李牧弄清楚，情况再次发生了变化。
“检测到玩家特性：天煞孤星，符合第二特例，传承进阶…”
耳边突然传来系统机械般的声音，然后石台上的小怪物的形象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那身破烂的衣衫依然还穿身上，但小怪物的头顶冒出了一个黄金王冠，细短的脖子上则垂下一条金项链，项链下面吊着一个黄金眼。而它原本空荡荡的手中却多了一根黄金手杖，手杖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
“命运赌徒：序号9417。由绝望、疯狂中孕育，是游历在时间与空间中的奇异存在，是命运的投机者。”
命运赌徒？
李牧看完介绍再去看那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小怪物。
这些看着昂贵的首饰并没有让小怪物的形象有所提升，反而多了股暴发户的铜臭味。
李牧心中稍稍腹诽了一番小怪物的审美，就把心思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玩家”
“天煞孤星”
“传承”
他敏锐地从系统语音中捕捉到这些词。
稍一思量，他心底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测。这个广场应该是类似于传统游戏的待机界面，而面前石柱上的小怪物类比来说则是他抽中的职业。
只不过…
天煞孤星？
李牧摩挲着下巴，回想自己过往的一生。父母、朋友、女友，凡是与自己亲近的人的确没一个有好的结局，天煞孤星他当之无愧。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另一个问题。这事VR系统是怎么知道的？
李牧不相信现在的科技公司做出的游戏系统会有这样的能力。
有些奇怪。
虽觉得不简单，但暂时没有头绪，李牧只好先把疑惑放到一边，重新把目光投向石台上，打量起那个小怪物。
如果这是职业的话，它有什么技能呢？
正在这么想时，系统像是听到李牧的心声一般，一个界面弹出。
界面上有四个图标，李牧看到此时只有第一个图标是亮着的。
那是一只金色竖瞳。
“被动技能：真实之眼
介绍：坐上命运的赌桌前，怎么能不了解自己的敌人呢？
效果：显示视野中所有目标的基本信息和状态。”
李牧摸着下巴，看着技能介绍。这是个不错的辅助技能。他有些好奇其他三个技能是什么，但那三个图标都是灰暗的，无法显示。
“接下来呢？”李牧看向天空，平静地问道。
角色抽好了，技能也介绍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开始游戏了。
“游戏副本：萨诺传奇。检测到玩家身体正处于濒死状态，请在20日游戏时内通关该副本。通关奖励：高级身体修复剂一支。”系统及时地做出解答。
“游戏加载中，10秒后开始，请做好准备。”
李牧看着视野中的倒计时数字不断地变小，心里满是惊讶。
系统的出现证实了他之前心中的猜想：这里是VR世界。
他成功地在意识丧失前进入了VR世界。而系统说他还有二十天时间是因为ZSHINVR3是半脑机装置，VR世界的时间流是可以调节的。现实世界里李牧可能只有几分钟的寿命了，但在VR世界里，系统给他的判定是二十天。
以上都在李牧理解范围内，真正超出他预料的是系统的最后一句话。高级身体修复剂是什么？难道……
“高级身体修复剂？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通关游戏，我在现实世界的身体就能恢复正常？”李牧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是的。”
“只靠一副眼镜？”
系统非常高冷，没有搭理李牧。
“3”
“这里到底是不是VR世界？”
“2”
“你们智信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1”
倒计时走完，李牧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巨大的石柱广场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变得透明、模糊。
脑中有千百个疑问的李牧只觉得脚底一空，接着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直直掉入混沌的黑雾之中。
随着肺中吸入混沌黑雾，一股熟悉的晕眩感在李牧的脑海中弥散。
又来？
心有不甘的李牧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巨大的广场之上，上百根百米高的巨石柱等间距地环绕一周。石柱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离地面五米处插着同样巨大的火把，照的整个广场如同白昼。
此时，广场的正中央有一个小黑点。靠近些看，正是穿着病号服的李牧。
李牧趴在地上，双目禁闭，眉头皱起，似乎在做一个不太美好的梦。只过了没一会儿，随着眼皮一阵抖动，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看着眼前坚实的大理石地面，李牧茫然地眨了眨眼。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地面。感受着指尖传来石头的粗糙质地，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这是在哪？
李牧缓慢地坐起身揉着脑袋打量起周围。郭明的办公室不见了，那张舒服的办公椅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广场。
瞥了一眼广场之外翻滚着的诡异黑色浓雾，李牧站起身拍了拍身子上的尘土。
从未见过的黑色浓雾、巨大陌生的石柱广场。
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那么……我是死了吗？
这是李牧醒来的那一刻就明白了的事。那时他按下按钮后便放弃了抵抗，任由那股晕眩感吞没思维，再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他知道如果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那就代表他输了。郭明的手下才不会这么好心地把他救活，再扔到这个从未见过的广场上。
李牧砸吧着嘴，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广场。
他的目光中没有恐惧，反而是好奇。死后的世界未免有些太冷清了吧？
“有人吗？”
等了好一会儿，李牧看着空旷的广场挠了挠屁股。
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有所偏差。如果这里是死后世界的第一站，那么每过三秒钟，他就应该可以见到一个同类的。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
“系统？”李牧的嘴里突然冒出这么个词来。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异变突起！
巨大的广场开始震颤起来。一条条晦涩难懂的信息如流星般快在李牧眼中速划过。他的耳边传来了机械化的声音。
“系统接入，玩家信息读取中…”
“检测到玩家身份，锁定中…”
“…”
“信息确认，系统绑定完成。”
整个过程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十几秒后，李牧眼中暴走的信息流消失不见，而后广场的震颤随之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广场恢复了安静，系统和李牧都没有开口。
李牧等了一会儿不见系统说话便主动地打招呼：“嗨，系统。”
又等了一会儿，他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那句“我在”。
没有语音交流功能吗？
李牧伸手在空中上下左右地划动一番。他的视野中没有出现操作界面。
那这个系统该怎么使用呢？他不解。
环顾四周，李牧却是有了意外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石台出现在了不远处。
李牧来到近前，打量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石台。
石台方正，长宽各有三米左右，高度刚刚超过了他的脑袋。他仔细检查了石台与地面的连接处，没有看到一丝活动的缝隙，仿佛它是本来就长在那的一样。
“真奇怪。”李牧确信之前这里是没有石台的。他伸手在石面上摸了一把，是和地面一样的粗糙触感。
下一刻，耀眼的光芒随着李牧的手掌触摸到石台而亮起，随后光亮充满了他的整个视野。
李牧下意识地急退几步，伸手挡在眼前。感受到指缝间漏出的光芒弱下去后，他才微微张开手指，看向石台。
这一眼看得李牧的眼睛大睁。只见石台之上，一道道立体的虚影在不断飞快地闪现、变化又消失。虚影的形象多样，动物、植物、刀枪剑戟等，还有大量李牧看不懂的形象。
渐渐地，虚影变化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彻底停了下来。一个长相和指环王里的咕噜姆有八分相像、佝偻瘦削的小怪物静静地站在石台之上。它衣裳褴褛地侧着身子，露出阴险的笑容。
好丑。李牧皱着眉头地看着小怪物。
他的视野中有更多的消息。小怪物头顶上方写着“赌徒”二字，一旁还有一个小框，里面写着：“赌徒，序号2719，由狡猾、贪婪、疯狂、堕落中孕育而生。”
这是什么？
还没等李牧弄清楚，情况再次发生了变化。
“检测到玩家特性：天煞孤星，符合第二特例，传承进阶…”
耳边突然传来系统机械般的声音，然后石台上的小怪物的形象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那身破烂的衣衫依然还穿身上，但小怪物的头顶冒出了一个黄金王冠，细短的脖子上则垂下一条金项链，项链下面吊着一个黄金眼。而它原本空荡荡的手中却多了一根黄金手杖，手杖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
“命运赌徒：序号9417。由绝望、疯狂中孕育，是游历在时间与空间中的奇异存在，是命运的投机者。”
命运赌徒？
李牧看完介绍再去看那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小怪物。
这些看着昂贵的首饰并没有让小怪物的形象有所提升，反而多了股暴发户的铜臭味。
李牧心中稍稍腹诽了一番小怪物的审美，就把心思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玩家”
“天煞孤星”
“传承”
他敏锐地从系统语音中捕捉到这些词。
稍一思量，他心底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测。这个广场应该是类似于传统游戏的待机界面，而面前石柱上的小怪物类比来说则是他抽中的职业。
只不过…
天煞孤星？
李牧摩挲着下巴，回想自己过往的一生。父母、朋友、女友，凡是与自己亲近的人的确没一个有好的结局，天煞孤星他当之无愧。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另一个问题。这事VR系统是怎么知道的？
李牧不相信现在的科技公司做出的游戏系统会有这样的能力。
有些奇怪。
虽觉得不简单，但暂时没有头绪，李牧只好先把疑惑放到一边，重新把目光投向石台上，打量起那个小怪物。
如果这是职业的话，它有什么技能呢？
正在这么想时，系统像是听到李牧的心声一般，一个界面弹出。
界面上有四个图标，李牧看到此时只有第一个图标是亮着的。
那是一只金色竖瞳。
“被动技能：真实之眼
介绍：坐上命运的赌桌前，怎么能不了解自己的敌人呢？
效果：显示视野中所有目标的基本信息和状态。”
李牧摸着下巴，看着技能介绍。这是个不错的辅助技能。他有些好奇其他三个技能是什么，但那三个图标都是灰暗的，无法显示。
“接下来呢？”李牧看向天空，平静地问道。
角色抽好了，技能也介绍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开始游戏了。
“游戏副本：萨诺传奇。检测到玩家身体正处于濒死状态，请在20日游戏时内通关该副本。通关奖励：高级身体修复剂一支。”系统及时地做出解答。
“游戏加载中，10秒后开始，请做好准备。”
李牧看着视野中的倒计时数字不断地变小，心里满是惊讶。
系统的出现证实了他之前心中的猜想：这里是VR世界。
他成功地在意识丧失前进入了VR世界。而系统说他还有二十天时间是因为ZSHINVR3是半脑机装置，VR世界的时间流是可以调节的。现实世界里李牧可能只有几分钟的寿命了，但在VR世界里，系统给他的判定是二十天。
以上都在李牧理解范围内，真正超出他预料的是系统的最后一句话。高级身体修复剂是什么？难道……
“高级身体修复剂？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通关游戏，我在现实世界的身体就能恢复正常？”李牧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是的。”
“只靠一副眼镜？”
系统非常高冷，没有搭理李牧。
“3”
“这里到底是不是VR世界？”
“2”
“你们智信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1”
倒计时走完，李牧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巨大的石柱广场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变得透明、模糊。
脑中有千百个疑问的李牧只觉得脚底一空，接着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直直掉入混沌的黑雾之中。
随着肺中吸入混沌黑雾，一股熟悉的晕眩感在李牧的脑海中弥散。
又来？
心有不甘的李牧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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