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郭明非好人
“郝哥，别急。还有一个地方呢。”
楚秀凌打开手机，白皙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击了一番，然后就将手机屏幕对着老郝。
屏幕上显示的是桃山市的地图。绿油油的地图上方有一个搜索框，里面被输入了“仁爱咖啡店”。随着楚秀凌的秀指轻点，屏幕立时跳出一个窗口，显示“无搜索结果”。
“郝哥，我们桃山市可没有叫仁爱的咖啡店哦。”
老郝看了一眼，点头道：“这样啊，那这是他看着什么编的？”
楚秀凌捧起摄影机翻动采访录像，很快就摆在了老郝面前。
老郝瞥了一眼，屏幕里依然是病院二楼的活动室，洁白的墙壁上方贴着大红色的标语。“仁爱，友善，和谐”六个大字高高地挂在那。
“怎么样，郝哥，是不是一点都没觉察到？”
看着楚秀得意的样子，老郝有些不服气，泼冷水地说道：“秀凌，我还是那个问题。这些除了能说明这个人疯得很彻底，应该待在精神病院里，并不能说明郭院长室坏人吧？”
楚秀凌将摄像机放回盒子中后认真地看着老郝说道：“郝哥，当你把李牧看作精神病人时，你这么想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他不是精神病人呢？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你是说他不是疯子，而是被抓进去的？”老郝轻呼一声，一下明白了楚秀凌的意思。
“抓进去......有可能。但至少我可以肯定他不是疯子。”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向我们求救呢？”
“因为大家和刚才的你想的一样。当一个人被贴上了精神病人的标签，他说的任何话都是可以被当作疯言疯语的。所以他如果像你所说这么做除了惹恼郭明，遭受报复之外，并不能帮助他摆脱困境。”
说到这，楚秀凌的那双明眸炯炯有神地盯着老郝，神秘地说道：“再说了，郝哥，谁说他没有向我们求救的？”
“哪里有？”甲壳虫的速度一下又减慢了。老郝转头看向楚秀凌，眼神中带着意外。
楚秀凌将自己笔记本举了起来。黑色牛皮笔记本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冰菓”、“鸟山明”、“咖啡”、“郝医生”、“仁爱咖啡店”六个词。
“这些是李牧在采访中所有编造的回答。如果我们用线把他回答中的这几个字连起来。”楚秀凌一边说着一边用圆珠笔将“菓”、“明”、“啡”、“郝”、“仁”连起来。
“菓明啡郝仁……”老郝缓缓读出后随即瞪大了眼睛，“郭明非好人！”
“对！郭明非好人，这就是李牧想告诉我们的！”
红色甲壳虫靠着山路边缓缓地停了下来。老郝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内心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
这一切太过夸张，像是拍电影一样。
“我的天呢，秀凌，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把一部电影、短短的几句采访和他想要说的话就这样融合在一起，还是在和我们接触的这么短时间里就设计好了？”
“是有些难以相信，但事实就摆在这里。”楚秀凌作为解开谜题的人比老郝冷静的多。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所以郝哥，我能肯定李牧绝不是疯子。”
老郝努力地平静下来，细细回味着整个过程，立刻就又发现了一个华点：“秀凌，可是你说他把话隐藏的这么深，要是我们没猜出来，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听到这个问题，楚秀凌的语气第一次显露出了犹豫：“我想他可能发现了我们来采访的真实目的，并且他确信我能破解他的暗语。毕竟是他，我相信他能做到这种程度。”
老郝闻言沉默地点了点头，在楚秀凌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下，他已经彻底投降。此时的他也确信这家医院肯定是有问题的。一方面是因为李牧的暗语，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觉得要是这个李牧需要住进精神病院，那么他怎么还有脸在外面乱跑呢？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掉头回去？还是联系警察？”老郝正色道。
楚秀凌摇了摇头，沉思道：“不行。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想，没有证据叫警察来也没用。”
“那怎么办？”
“郝哥别急。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个李牧一定是个正常人，对吧？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可以顺着他这条线一点点挖掘下去，到时候一定能把郭明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
老郝点了点头：“秀凌，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嗯......郝哥，你先替我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楚秀凌沉吟道。
“你说，我一定给你办好！”老郝撸了撸袖子，一股热血涌到了胸膛。这是好久没有过的感觉了。
这些年一直做着些无趣的采访，被磨平棱角的老郝原本以为他就要这么平淡地过完一生，但此时此刻，他又找回了刚入行时的感觉。想到又能打击都市罪恶了，他很激动，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你先开车把我们送回台里，天快黑了。”楚秀玲伸出指头指了指天边火红的夕阳。
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的老郝透心凉：“就这？”
“嗯。”楚秀凌拿起手机说道：“这里山林晚上有狼出没的，把我们安全地送回去难道不重要吗？你开车，我打个电话。”
在老郝悻悻然地发动汽车继续往山下开去时，楚秀凌拨出一个电话。
手机放到耳边没两秒，电话就接通了。
“凌凌，难得啊。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的嗓门很大，楚秀凌没有外放，一旁的老郝也听得清清楚楚。
楚秀凌眯着眼将手机从耳边挪开了几分，笑着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当然是想我郑叔了呗。”
“别和我口花花，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是不是闯什么祸了，要我给你擦屁股？”男人语气严肃，但其中的宠溺意味还是很明显的。
“郑叔，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你说说，我做了记者后，哪里还闯过祸！”楚秀凌不忿地说道。
“好好好，是郑叔说错话了，郑叔给你道歉。我们凌凌自打工作后，一直勤勤恳恳，我和你爸也是有目共睹的。”男人的声音软了下来。
“嗒嗒”
“请进。”
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原本背对着大门的身子随着椅子的转动朝向了门口。国字脸，浓眉毛，一身笔挺的警服显示了他的身份。
一个女警抱着文件推门走了进来。
“郑局，这些文件需要您签个字。”她将一个文件夹放在了他面前，轻声说道。
男子打开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麻利地掏出钢笔签上“郑龙”两字，然后笑着指了指自己耳边的电话。
女警微笑着抿嘴点了点头，识趣地抱起文件退了出去。
“嗯，原谅你了。但作为惩罚，郑叔你得帮我办件事。”
“说了半天，还是来找我办事的呀？”随着办公室门关上，郑龙的嗓门又大了起来。
“哼，你就说帮不帮吧？”
“你先说说什么事。”郑龙转动着钢笔，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嘿嘿，不是什么大事。郑叔你不是公安局长吗？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的档案，对你来说够简单的了吧？”
“你要查谁？你不会是又想去整人家了吧？”郑龙狐疑地问道。显然楚秀凌在他这里是有前科的。
“哎呀，不是啦。具体的事很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但郑叔，我保证这次是和我的工作有关。我们最近在查桃山精神病院，那里面我感觉有问题。”楚秀凌认真地说道。
“桃山精神病院？你要查谁？郭明？”郑龙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不是。是里面收治的一个患者，叫李牧。”
“李牧？这个人有什么问题？潜逃犯？”郑龙下意识地进入了刑侦模式。
“郑叔，打住打住。他算是我的线人吧。但他具体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这不就得靠您了吗？你就说帮不帮吧？”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传来简短的两个字：“稍等。”
楚秀凌打开手机，白皙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击了一番，然后就将手机屏幕对着老郝。
屏幕上显示的是桃山市的地图。绿油油的地图上方有一个搜索框，里面被输入了“仁爱咖啡店”。随着楚秀凌的秀指轻点，屏幕立时跳出一个窗口，显示“无搜索结果”。
“郝哥，我们桃山市可没有叫仁爱的咖啡店哦。”
老郝看了一眼，点头道：“这样啊，那这是他看着什么编的？”
楚秀凌捧起摄影机翻动采访录像，很快就摆在了老郝面前。
老郝瞥了一眼，屏幕里依然是病院二楼的活动室，洁白的墙壁上方贴着大红色的标语。“仁爱，友善，和谐”六个大字高高地挂在那。
“怎么样，郝哥，是不是一点都没觉察到？”
看着楚秀得意的样子，老郝有些不服气，泼冷水地说道：“秀凌，我还是那个问题。这些除了能说明这个人疯得很彻底，应该待在精神病院里，并不能说明郭院长室坏人吧？”
楚秀凌将摄像机放回盒子中后认真地看着老郝说道：“郝哥，当你把李牧看作精神病人时，你这么想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他不是精神病人呢？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你是说他不是疯子，而是被抓进去的？”老郝轻呼一声，一下明白了楚秀凌的意思。
“抓进去......有可能。但至少我可以肯定他不是疯子。”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向我们求救呢？”
“因为大家和刚才的你想的一样。当一个人被贴上了精神病人的标签，他说的任何话都是可以被当作疯言疯语的。所以他如果像你所说这么做除了惹恼郭明，遭受报复之外，并不能帮助他摆脱困境。”
说到这，楚秀凌的那双明眸炯炯有神地盯着老郝，神秘地说道：“再说了，郝哥，谁说他没有向我们求救的？”
“哪里有？”甲壳虫的速度一下又减慢了。老郝转头看向楚秀凌，眼神中带着意外。
楚秀凌将自己笔记本举了起来。黑色牛皮笔记本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冰菓”、“鸟山明”、“咖啡”、“郝医生”、“仁爱咖啡店”六个词。
“这些是李牧在采访中所有编造的回答。如果我们用线把他回答中的这几个字连起来。”楚秀凌一边说着一边用圆珠笔将“菓”、“明”、“啡”、“郝”、“仁”连起来。
“菓明啡郝仁……”老郝缓缓读出后随即瞪大了眼睛，“郭明非好人！”
“对！郭明非好人，这就是李牧想告诉我们的！”
红色甲壳虫靠着山路边缓缓地停了下来。老郝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内心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
这一切太过夸张，像是拍电影一样。
“我的天呢，秀凌，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把一部电影、短短的几句采访和他想要说的话就这样融合在一起，还是在和我们接触的这么短时间里就设计好了？”
“是有些难以相信，但事实就摆在这里。”楚秀凌作为解开谜题的人比老郝冷静的多。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所以郝哥，我能肯定李牧绝不是疯子。”
老郝努力地平静下来，细细回味着整个过程，立刻就又发现了一个华点：“秀凌，可是你说他把话隐藏的这么深，要是我们没猜出来，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听到这个问题，楚秀凌的语气第一次显露出了犹豫：“我想他可能发现了我们来采访的真实目的，并且他确信我能破解他的暗语。毕竟是他，我相信他能做到这种程度。”
老郝闻言沉默地点了点头，在楚秀凌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下，他已经彻底投降。此时的他也确信这家医院肯定是有问题的。一方面是因为李牧的暗语，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觉得要是这个李牧需要住进精神病院，那么他怎么还有脸在外面乱跑呢？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掉头回去？还是联系警察？”老郝正色道。
楚秀凌摇了摇头，沉思道：“不行。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想，没有证据叫警察来也没用。”
“那怎么办？”
“郝哥别急。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个李牧一定是个正常人，对吧？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可以顺着他这条线一点点挖掘下去，到时候一定能把郭明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
老郝点了点头：“秀凌，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嗯......郝哥，你先替我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楚秀凌沉吟道。
“你说，我一定给你办好！”老郝撸了撸袖子，一股热血涌到了胸膛。这是好久没有过的感觉了。
这些年一直做着些无趣的采访，被磨平棱角的老郝原本以为他就要这么平淡地过完一生，但此时此刻，他又找回了刚入行时的感觉。想到又能打击都市罪恶了，他很激动，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你先开车把我们送回台里，天快黑了。”楚秀玲伸出指头指了指天边火红的夕阳。
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的老郝透心凉：“就这？”
“嗯。”楚秀凌拿起手机说道：“这里山林晚上有狼出没的，把我们安全地送回去难道不重要吗？你开车，我打个电话。”
在老郝悻悻然地发动汽车继续往山下开去时，楚秀凌拨出一个电话。
手机放到耳边没两秒，电话就接通了。
“凌凌，难得啊。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的嗓门很大，楚秀凌没有外放，一旁的老郝也听得清清楚楚。
楚秀凌眯着眼将手机从耳边挪开了几分，笑着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当然是想我郑叔了呗。”
“别和我口花花，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是不是闯什么祸了，要我给你擦屁股？”男人语气严肃，但其中的宠溺意味还是很明显的。
“郑叔，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你说说，我做了记者后，哪里还闯过祸！”楚秀凌不忿地说道。
“好好好，是郑叔说错话了，郑叔给你道歉。我们凌凌自打工作后，一直勤勤恳恳，我和你爸也是有目共睹的。”男人的声音软了下来。
“嗒嗒”
“请进。”
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原本背对着大门的身子随着椅子的转动朝向了门口。国字脸，浓眉毛，一身笔挺的警服显示了他的身份。
一个女警抱着文件推门走了进来。
“郑局，这些文件需要您签个字。”她将一个文件夹放在了他面前，轻声说道。
男子打开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麻利地掏出钢笔签上“郑龙”两字，然后笑着指了指自己耳边的电话。
女警微笑着抿嘴点了点头，识趣地抱起文件退了出去。
“嗯，原谅你了。但作为惩罚，郑叔你得帮我办件事。”
“说了半天，还是来找我办事的呀？”随着办公室门关上，郑龙的嗓门又大了起来。
“哼，你就说帮不帮吧？”
“你先说说什么事。”郑龙转动着钢笔，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嘿嘿，不是什么大事。郑叔你不是公安局长吗？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的档案，对你来说够简单的了吧？”
“你要查谁？你不会是又想去整人家了吧？”郑龙狐疑地问道。显然楚秀凌在他这里是有前科的。
“哎呀，不是啦。具体的事很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但郑叔，我保证这次是和我的工作有关。我们最近在查桃山精神病院，那里面我感觉有问题。”楚秀凌认真地说道。
“桃山精神病院？你要查谁？郭明？”郑龙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不是。是里面收治的一个患者，叫李牧。”
“李牧？这个人有什么问题？潜逃犯？”郑龙下意识地进入了刑侦模式。
“郑叔，打住打住。他算是我的线人吧。但他具体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这不就得靠您了吗？你就说帮不帮吧？”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传来简短的两个字：“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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