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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驱逐之战 终极1

    赵家刀的“鬼断魂”招式大开大合,气势滂沱,赵长之向后跨开大步,用手中的大刀慢慢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这就算做好了起势,等待高见川的剑招。

    高见川一袭长衣披在身上,一阵诡异的风吹来,吹开了高见川的长衫,他从背上慢慢抽出碧雪剑,剑光的折射掠过赵长之的脸朝着万亩松林的方向而去。

    此刻,风停了,高见川的衣衫不再摆动,世界短暂的陷入了静默,这时,赵长之提刀疾步向前奔去,在接近高见川之时,双手握住刀柄,挥刀而下,一道鬼影从刀身上显现,一招经典的鬼断魂便朝着高见川而去了。

    赵长之的内力顺着刀锋而出,马上要去冲击高见川,这个力道如果打在任何平常高手身上,那战斗此刻已经结束了,因为没有人能在接住内力冲击之后还能接住随后而来的大刀劈式,但高见川的剑招“一剑下天山”,具有开天辟地的威力,不仅灵活而且力道巨大。

    此时他用碧血剑挡住赵长之用刀挥出的内力,接着运转剑锋格挡赵长之紧接而来的大刀,此刻两种内力相碰在刀剑之上,两人衣摆同时飞起,周围妖风四起,威力之大已波及万亩松林——一纵排的松树接连倒下。

    程河在程宅门口看着那一排松树,为自己有先见之明而洋洋得意,要不然现在被劈开的就不是万亩松林的松树,而是他程河大院儿的木桩。

    两人刀剑相接,同时使用内力将对方弹开,而后飞升上空,在空中以刀对剑,剑来刀挡。全然不知程河在地下的碎碎念。

    两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已经有半炷香的功夫,从南到北,从左到右,刀光剑影,打的相当快活,可见两人体力和内力都在高手行列。

    李故在下面见两人许久分不出胜负,悻悻的说了一句:“没希望”之后回到大厅里继续嘬茶。

    乾兆兴倒是看着两人在天上打的不亦乐乎,甚是起兴,但也不忘嘀咕一句:“这两人得打到什么时候啊?等他们打完百姓都死光了。”

    程河在乾兆兴身后,正好听了去这声嘀咕,紧忙问仆从:“现在几时了?”仆从躬身回道:“回家主,已过亥时。”

    程河沉思片刻,说道:“不等他们了,亥时已过,我们先出发,他们打完自然会跟过来。”随后程河面对正在看好戏得众人说:“大家注意,我们要整装待发了,今晚必须打掉异教徒老巢,不能再死人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人一齐发出震耳欲聋的回答声:“有!”声音之大给人一种大地震颤的错觉,足见这帮人的信心百倍。

    此刻程河带着这大队人马赶赴石原城,除了四大家族之外还有少数武林中武力排得上号得人,除了在天上打架得两位之外,其余人都跟着大队人朝着萨斯裘因在城北得荒园中进发。

    萨斯裘因此刻正在安然的享受沐浴,阿卓背对着萨斯裘因站着,萨斯裘因:“阿卓”

    阿卓转身低头:“阿卓在”

    萨斯裘因:“你跟我多久了?”

    阿卓:“回殿下,三年六个月零二天。”

    萨斯裘因:“我知道父王虽说让你护住我,其实是让你来监视我...”

    阿卓急忙将手放在胸前,不敢逾越的说道:“殿下,阿卓不敢!”

    萨斯裘因笑着说:“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你不再效忠父王而去效忠其他人,你愿不愿意?”

    阿卓一时搞不清楚,以为自家殿下在逼着他表决心,他急忙解释:“阿卓不愿效忠他人,阿卓此生只效忠王爷一人”

    萨斯裘因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马上随之而来的一道彻骨的杀意,他忽然自嘲的笑道:“傻子啊!真是傻子!”声音里透着寒冷:“你先下去吧”

    阿卓对萨斯裘因更加摸不着头脑,他感觉得到萨斯裘因身边气压的变化,他不想呆在这里,紧忙说:“是,殿下,属下告退。”

    待阿卓出去之后,萨斯求因坐在冒着热气的木桶中,寒冷无比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三年多前,阿卓刚来到他身边的时候。

    那时萨斯裘因已经求得王命,正在开凿黔蒙山脉,忧桑王在某天突然急着召见他,让他去王帐觐见,他走进王帐扶手帖胸,跪下行礼:“父王。”

    忧桑王:“起来吧”。萨斯裘因起身看忧桑王,正好看见了他身边站着的一位身材瘦弱的少年,他的眼神清澈无比,浑身透着一股柔弱的气质,看起来是任人摆布,逆来顺受的样子,这便是阿卓。

    萨斯求因第一眼看见阿卓,便特别喜欢他,他觉得他们身上都有一种气质,一种寄人篱下,受尽屈辱的气质。他觉得他们同病相怜,他觉得他们是同一种人。

    直到他看见阿卓在他眼前轻松的扭断了一名低阶武士的脑袋,他才从认为他是弱者的这个错觉中惊醒过来。忧桑王毫不感到意外,满意的看着地上被无辜扭断了头的低阶武士,对着萨斯裘因说:“阿卓他天生拥有满级内力,从五岁开始便是我的暗卫,以后这个孩子就跟着你了,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高不高兴?”

    萨斯裘因心想:也就是说,从他五岁时起,就已经开始替他的父王杀人了,跟我同病相怜?他永远不可能体会到什么是逆来顺受,任人摆布。

    忧桑王:“小四?”

    萨斯裘因:“是,父王。”

    忧桑王以为萨斯裘因是因为眼前的场面吓傻了,毕竟在他的眼里,萨斯裘因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孩子,这等血腥的场面他怕是受不了。

    忧桑王:“以后阿卓会负责教你内功修炼之法,你不要感到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

    萨斯裘因晃过神来:“是,父王。”

    忧桑王点了点头,之后摆手让阿卓到萨斯裘因身边,阿卓跪膝行礼:“阿卓参见殿下。”

    萨斯裘因点了点头。带着阿卓走出了王帐。

    一年之后,萨斯裘因在阿卓的调教下,武力渐长,两人的关系也更为亲近,萨斯裘因以为自己跟是朋友一般的关系了,便心血来潮的问阿卓:“阿卓,如果哪一天有人让你离开我父王,给别人效忠,你敢不敢?”

    阿卓回答:“回殿下,阿卓不干!”

    萨斯裘因追着问道:“我也不行?”

    阿卓沉默许久,最终没有说话。

    萨斯裘因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这是他第一次对阿卓感到失望。

    如今他们在这异国他乡,在这危险的异族之地,他还是问了阿卓同样的问题,他本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这三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的心向他靠拢了。

    但萨斯裘因却得到了同两年前一样的答案,他其实明知阿卓会怎么回答,却还是忍不住感到失望。

    这是萨斯裘因对阿卓第二次失望。

    萨斯裘因他说,不会有第三次了。

    此刻萨斯裘因静坐在浴桶中,直到热气都散尽,他眼里的杀意未减分毫。

    突然,门外响起了阿莫的声音:“殿下,院外来了大批人马,看似来者不善。”

    萨斯裘因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显得沉着冷静:“准备迎敌。”

    夜,笼罩着满满星河,四大家族的人马到了这座破败的,残缺的荒园门前。

    让人忍不住吐槽:“确定人在这儿?石原城还有这地儿?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说话的是乾家家主乾兆兴,他对着程河嚷嚷道。

    程河眉头紧皱:“你应该能感觉到里面的气息,内力深厚者居多,这场仗不好打啊!”

    乾兆兴:“瞧您说的,咱们难道内力深厚者不多吗?”

    程河呵斥:“不要轻敌!”乾兆兴自知此事非同小可,也不再说话活跃气氛了。

    李故在两人身后,坐在马上闭目养神,突然,他睁开了眼睛,说了句:“来了!”

    李故话音刚落,十名身着黑衣的武士飞升至院子房梁之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四大家族这帮人马。

    不等程河等人反应,就飞身朝他们攻来,瞬间,无数的黑衣武士从四面八方窜出,袭击四大家族之人,双方开始了激烈的混战。

    这场战斗均是内力深厚之人,谁的武功高低一招就能见分晓。

    程河的武功底子最为深厚,今晚死在他手下的黑衣武士无数,没人可以真正的近得了程河的身。

    终于,为了避免更多的黑衣武士死在程河手下,阿卓不得不离开萨斯裘因,来跟程河一战,

    虽说阿卓本就天生内力满级,但他的内力却不能再有所提升,他的内力只能到这儿了,就像有一个大缸,他本身就装满了水,你再往里面放水,水便一定会溢出来,而阿卓就是那个缸,他虽武功高强,但也不能再高了。

    但是程河不一样,他的内力是靠自己一点一点修炼的,他的体质不能被比喻为大缸,他的身体是一个无极限的存在,只要他不放弃修炼,那么那就会无止境的增长内力。

    就算程河的内力略胜一筹,但他也不得不全身心地去对付阿卓。

    血腥,厮杀,为本来就破败的荒园增添了一丝恐怖气息。

    双方死伤无数,喉咙被剑穿破,胸膛被刀斩断,眼被刺瞎,腿被折断。

    那位魁梧的黄瞳武士此刻受到了萨斯裘因眼神的召唤,来到了他身边,黄瞳武士俯下身子听自家殿下的吩咐,萨斯裘因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使黄瞳武士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殿下,但片刻后点了点头,走开了。

    萨斯裘因此刻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凶狠的光芒,他终于决定不再袖手旁观,拔出了那一柄雕刻着精致马头花纹的螭剑,那是专属于王子殿下的剑,他握着这柄剑,走向了程河与阿卓决斗之地。

    下一秒,

    这柄螭剑,刺穿了程河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