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时来运转
山平临到傍晚，才独自赶回家，连曹老太做好的晚饭都没赶上。
山平较上一次与小吴棠见面时又消瘦了不少，但那白衬衫上漂亮的小领带，让山平看起来精神抖擞，显然是专门打扮过的。
此时山平将手上大包小包的礼品放到木沙发上，学着小吴棠平时的样子，往沙发上一靠，摊在那光滑而冰凉的木沙发背上，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自家老母亲好一顿骂。
“天天在外头辛苦赚钱，全拿来败了！看看你都买了什么鬼东西！摆这么一堆！”曹老太大声嚷嚷地骂着山平，手却没闲着，不停地翻看那些礼品，多是一些衣服食品，上头的价格标签早早被山平刮去了，任由曹老太怎么翻找都没看着，也就歇了拿去卖钱的想法。
“爸爸，你有没有淋雨。”吴音拿着一小块毛巾递给山平，大雨虽然褪去了，但还下着一丝丝微凉的毛毛雨，小吴棠则拿着碗从锅里装来了热水，放在山平面前。
“爸爸谢谢你们哦！你们快去试试新买的衣服，都是妈妈挑的。”山平边说边摸了摸女儿们的小脑袋瓜子，接着在曹老太面前夸起了梅香的好眼光，礼物里头有一条很适合曹老太的丝巾，可漂亮。
“说得好听，怎么不见她回来看看孩子。”曹老太瘪了瘪嘴，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条丝巾，上头满是印染的鲜花，手感滑溜。
曹老太摸着丝巾，心中甚喜，但还是忍不住斜了山平一眼，曹老太心中知道这丝巾定是儿子给自己挑的，只是儿子宠媳妇，把功劳都推给媳妇罢了，今天心情好，也就不拆他台子了。
“小芸，这也有你的礼物。”山平看到小芸静静在一旁站着，好似与这个家格格不入，连忙指着一旁的小袋子说道。
自己也有礼物？山平的话让小芸又惊又喜，圆圆的脸蛋瞬间有了光彩，连连感谢山平。
“你说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然买了这么多礼物回来。”曹老太听到小芸也有份，觉得太稀奇了，儿子定然有事瞒着自己，连忙凑到山平面前盘问。
山平只是自顾自地喝水，
“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曹老太突然大声呵斥道，这一张口险些把喝水的山平呛到，连声咳嗽起来。
曹老太见山平咳嗽，又连忙顺了顺山平的背，骂他喝个水都不好好喝。
“咳咳咳……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山平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脸上哭笑不得。
“那你说说，怎么突然花这么多钱？”曹老太皱着眉头把丝巾递给山平，那丝巾面料看着摸着都比路边摊子的好太多了。
“我做生意赚了点钱，以后您就不用这么苦了。”山平伸手接过了曹老太的丝巾，将丝巾轻轻系在曹老太的脖子上。
这一刻，曹老太等了太久，她忽然双手捂住脸，大哭了起来。
山平被老母亲的眼泪吓了一跳，有些手无足措，扭过头见孩子们都惊恐地看着自己，连小芸都呆在那，只能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几人先回房间。
小吴棠三人都是第一次见曹老太哭，得到山平地指示，全都乖溜溜地回了屋。
屋里闷热，小芸拿着扇子给大家扇着风，小吴棠轻轻在门缝偷看，客厅里二人的说话声极小，小吴棠偷听了许久，也没听到内容，只记得那天，昏暗的灯光随曹老太与山平聊到了深夜。
…
又是上学的日子，小吴棠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幼儿园，开始她担惊受怕的学习生活。
这一年来，小吴棠在幼儿园里总是紧紧贴着可爱的罗老师，防止被那位江老师找麻烦，偶尔罗老师请假不在幼儿园，那江老师便会欺负小吴棠，多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例如吃饭的时候恐吓小吴棠，如果小吴棠剩下了饭菜，她便将饭从小吴棠的耳朵灌进去之类的话，小吴棠听了可没什么情绪变化，因为她吃饭吃得可香可干净了，基本不会浪费粮食，那江老师的恐吓对她来说就是无用功，宛如拳头打到了棉花上。
每当这时候，那江老师总是眯着眼睛笑，背地里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
前不久幼儿园决定举办一场儿童表演晚会，因为小朋友们马上要从幼儿园毕业了，所以要向家长们展示小朋友们的成果。
可小朋友们平日里就是在幼儿园里吃喝玩看看书，哪有什么成果可展示的呢？小吴棠的班级讨论过后，决定办一场舞蹈表演，
江老师让班里的小朋友们两人搭档成一组，到小吴棠的时候，江老师便将秋莹安排给了别的小朋友，让小吴棠在一旁独舞。
每次排练，她都故意不教小吴棠独舞的内容，小吴棠也乐呵呵地看着，不吵不闹。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明天就要举办舞蹈表演了，小吴棠坐在一旁发呆，排练休息的时候，秋莹忍不住跑来找小吴棠说话。
“小吴棠，为什么江老师都不教你动作，就让你站着鼓掌呀！”秋莹不明白江老师是怎么想的，小吴棠也一副这样挺好的样子，这让秋莹很是担心。
“不知道，别的小朋友都羡慕我不用记动作。”小吴棠咧开嘴笑，那表情皮笑肉不笑，是小吴棠同江老师学来的。
听到小吴棠的话，秋莹松了口气，但她转念一想，如果爸爸妈妈看到自己表演得不好，一定会不高兴的。
“那你爸爸妈妈不会不高兴吗？”秋莹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她真担心小吴棠的爸爸妈妈以为她偷懒，然后回家打小吴棠的屁股。
“不会的。”小吴棠拍拍秋莹的肩膀示意她别慌，小吴棠对自己爸爸妈妈还是很了解的。
谢天谢地，小吴棠如果能老实地站在舞台上鼓掌打节拍，山平和梅香夜里都得笑醒！
因为小吴棠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小捣蛋鬼，虽然体力不如佳凡，年龄不如吴音，但是啥好坏事都有她积极掺和的份。
“小朋友们！来吃小蛋糕！”罗老师忽然端着一大堆小蛋糕走进了教室，这是学生家长刚刚送来的，说是孩子们排练辛苦了，犒劳小朋友们的。
一个个小蛋糕被罗老师放在了小朋友们的桌上，大家都欢呼着坐好，罗老师对大家笑了笑，随后去别的教室送蛋糕了。
桃红色的小蛋糕上挤满了像毛毛虫的白色奶油，还有绿色的奶油叶子。
小吴棠从没吃过蛋糕，这东西听说只在生日吃，石镇上可没有蛋糕店，所以小吴棠过生日时只吃过曹老太煮的红鸡蛋和长寿面。
现在听说有蛋糕吃，小吴棠可开心了，拿起塑料的小勺子就要开动。
“等一等，你跟我来，老师忘了样东西。”江老师忽然端起了小吴棠的蛋糕，朝教室的角落走去。
看着江老师那随着大步伐摆动的黑色裙摆，小吴棠忽然感觉不太妙，但为了她的蛋糕，小吴棠只能匆匆跟上江老师。
当小吴棠走到了教室角落那灰色柜子旁，便看到江老师蹲在地上满怀歉意地看着自己。
“对不起啊，小吴棠，老师本来想给你的蛋糕加点糖的，不小心弄掉了。”江老师指着身旁那小圆垃圾桶说道。
桃红色的小蛋糕糊作一团，和一堆剪过的彩色卡纸躺在了垃圾桶的正上方。
小吴棠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蛋糕，见小吴棠一动不动，那江老师满意极了。
方才她就发现小吴棠盯着蛋糕看，知道小吴棠肯定没吃过，这才想到办法整她。
江老师用硬卡纸轻轻铲起了一大块奶油递到小吴棠面前，
“小吴棠，其实垃圾桶还挺干净的，要不你捡回家接着吃？”
山平较上一次与小吴棠见面时又消瘦了不少，但那白衬衫上漂亮的小领带，让山平看起来精神抖擞，显然是专门打扮过的。
此时山平将手上大包小包的礼品放到木沙发上，学着小吴棠平时的样子，往沙发上一靠，摊在那光滑而冰凉的木沙发背上，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自家老母亲好一顿骂。
“天天在外头辛苦赚钱，全拿来败了！看看你都买了什么鬼东西！摆这么一堆！”曹老太大声嚷嚷地骂着山平，手却没闲着，不停地翻看那些礼品，多是一些衣服食品，上头的价格标签早早被山平刮去了，任由曹老太怎么翻找都没看着，也就歇了拿去卖钱的想法。
“爸爸，你有没有淋雨。”吴音拿着一小块毛巾递给山平，大雨虽然褪去了，但还下着一丝丝微凉的毛毛雨，小吴棠则拿着碗从锅里装来了热水，放在山平面前。
“爸爸谢谢你们哦！你们快去试试新买的衣服，都是妈妈挑的。”山平边说边摸了摸女儿们的小脑袋瓜子，接着在曹老太面前夸起了梅香的好眼光，礼物里头有一条很适合曹老太的丝巾，可漂亮。
“说得好听，怎么不见她回来看看孩子。”曹老太瘪了瘪嘴，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条丝巾，上头满是印染的鲜花，手感滑溜。
曹老太摸着丝巾，心中甚喜，但还是忍不住斜了山平一眼，曹老太心中知道这丝巾定是儿子给自己挑的，只是儿子宠媳妇，把功劳都推给媳妇罢了，今天心情好，也就不拆他台子了。
“小芸，这也有你的礼物。”山平看到小芸静静在一旁站着，好似与这个家格格不入，连忙指着一旁的小袋子说道。
自己也有礼物？山平的话让小芸又惊又喜，圆圆的脸蛋瞬间有了光彩，连连感谢山平。
“你说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然买了这么多礼物回来。”曹老太听到小芸也有份，觉得太稀奇了，儿子定然有事瞒着自己，连忙凑到山平面前盘问。
山平只是自顾自地喝水，
“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曹老太突然大声呵斥道，这一张口险些把喝水的山平呛到，连声咳嗽起来。
曹老太见山平咳嗽，又连忙顺了顺山平的背，骂他喝个水都不好好喝。
“咳咳咳……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山平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脸上哭笑不得。
“那你说说，怎么突然花这么多钱？”曹老太皱着眉头把丝巾递给山平，那丝巾面料看着摸着都比路边摊子的好太多了。
“我做生意赚了点钱，以后您就不用这么苦了。”山平伸手接过了曹老太的丝巾，将丝巾轻轻系在曹老太的脖子上。
这一刻，曹老太等了太久，她忽然双手捂住脸，大哭了起来。
山平被老母亲的眼泪吓了一跳，有些手无足措，扭过头见孩子们都惊恐地看着自己，连小芸都呆在那，只能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几人先回房间。
小吴棠三人都是第一次见曹老太哭，得到山平地指示，全都乖溜溜地回了屋。
屋里闷热，小芸拿着扇子给大家扇着风，小吴棠轻轻在门缝偷看，客厅里二人的说话声极小，小吴棠偷听了许久，也没听到内容，只记得那天，昏暗的灯光随曹老太与山平聊到了深夜。
…
又是上学的日子，小吴棠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幼儿园，开始她担惊受怕的学习生活。
这一年来，小吴棠在幼儿园里总是紧紧贴着可爱的罗老师，防止被那位江老师找麻烦，偶尔罗老师请假不在幼儿园，那江老师便会欺负小吴棠，多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例如吃饭的时候恐吓小吴棠，如果小吴棠剩下了饭菜，她便将饭从小吴棠的耳朵灌进去之类的话，小吴棠听了可没什么情绪变化，因为她吃饭吃得可香可干净了，基本不会浪费粮食，那江老师的恐吓对她来说就是无用功，宛如拳头打到了棉花上。
每当这时候，那江老师总是眯着眼睛笑，背地里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
前不久幼儿园决定举办一场儿童表演晚会，因为小朋友们马上要从幼儿园毕业了，所以要向家长们展示小朋友们的成果。
可小朋友们平日里就是在幼儿园里吃喝玩看看书，哪有什么成果可展示的呢？小吴棠的班级讨论过后，决定办一场舞蹈表演，
江老师让班里的小朋友们两人搭档成一组，到小吴棠的时候，江老师便将秋莹安排给了别的小朋友，让小吴棠在一旁独舞。
每次排练，她都故意不教小吴棠独舞的内容，小吴棠也乐呵呵地看着，不吵不闹。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明天就要举办舞蹈表演了，小吴棠坐在一旁发呆，排练休息的时候，秋莹忍不住跑来找小吴棠说话。
“小吴棠，为什么江老师都不教你动作，就让你站着鼓掌呀！”秋莹不明白江老师是怎么想的，小吴棠也一副这样挺好的样子，这让秋莹很是担心。
“不知道，别的小朋友都羡慕我不用记动作。”小吴棠咧开嘴笑，那表情皮笑肉不笑，是小吴棠同江老师学来的。
听到小吴棠的话，秋莹松了口气，但她转念一想，如果爸爸妈妈看到自己表演得不好，一定会不高兴的。
“那你爸爸妈妈不会不高兴吗？”秋莹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她真担心小吴棠的爸爸妈妈以为她偷懒，然后回家打小吴棠的屁股。
“不会的。”小吴棠拍拍秋莹的肩膀示意她别慌，小吴棠对自己爸爸妈妈还是很了解的。
谢天谢地，小吴棠如果能老实地站在舞台上鼓掌打节拍，山平和梅香夜里都得笑醒！
因为小吴棠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小捣蛋鬼，虽然体力不如佳凡，年龄不如吴音，但是啥好坏事都有她积极掺和的份。
“小朋友们！来吃小蛋糕！”罗老师忽然端着一大堆小蛋糕走进了教室，这是学生家长刚刚送来的，说是孩子们排练辛苦了，犒劳小朋友们的。
一个个小蛋糕被罗老师放在了小朋友们的桌上，大家都欢呼着坐好，罗老师对大家笑了笑，随后去别的教室送蛋糕了。
桃红色的小蛋糕上挤满了像毛毛虫的白色奶油，还有绿色的奶油叶子。
小吴棠从没吃过蛋糕，这东西听说只在生日吃，石镇上可没有蛋糕店，所以小吴棠过生日时只吃过曹老太煮的红鸡蛋和长寿面。
现在听说有蛋糕吃，小吴棠可开心了，拿起塑料的小勺子就要开动。
“等一等，你跟我来，老师忘了样东西。”江老师忽然端起了小吴棠的蛋糕，朝教室的角落走去。
看着江老师那随着大步伐摆动的黑色裙摆，小吴棠忽然感觉不太妙，但为了她的蛋糕，小吴棠只能匆匆跟上江老师。
当小吴棠走到了教室角落那灰色柜子旁，便看到江老师蹲在地上满怀歉意地看着自己。
“对不起啊，小吴棠，老师本来想给你的蛋糕加点糖的，不小心弄掉了。”江老师指着身旁那小圆垃圾桶说道。
桃红色的小蛋糕糊作一团，和一堆剪过的彩色卡纸躺在了垃圾桶的正上方。
小吴棠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蛋糕，见小吴棠一动不动，那江老师满意极了。
方才她就发现小吴棠盯着蛋糕看，知道小吴棠肯定没吃过，这才想到办法整她。
江老师用硬卡纸轻轻铲起了一大块奶油递到小吴棠面前，
“小吴棠，其实垃圾桶还挺干净的，要不你捡回家接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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