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牙尖嘴利
小吴棠僵坐在车上，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力和不知所措，平日里大家只会告诉她，说她是个小朋友，要照顾好自己。
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要怎么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事物。
曹老太不知为何，突然注意到了小吴棠的异样，本来兴奋着哇哇忙个不停的小孙女，此时安静了下来，头一直扭向右边，不在四处张望。
曹老太顺着小吴棠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脸颊红肿的小芸，她依旧穿着那身离开吴家时的破补丁衣服，在寒风中静静地等待下一位客人光顾宋家的杂货摊子。
“没事儿，一会奶奶带你去看小芸姐姐，好吗？”曹老太瞬间明了小吴棠在想些什么，微胖的身子越过吴音轻轻地摸上小吴棠的脑袋，安抚着她。
“嗯。”小吴棠把头扭回来，生怕自己在除夕夜伤心地落泪，那样一定会被曹老太教训说把福气都哭没了。
陈家柱将三轮车停下，吴音便拉着妹妹小吴棠到烟花摊子边挑起了烟花。一块大布被几块石头压着，上头摆放着的都是一些便宜简陋的小烟花，有拿在手上的放着玩的，也有摆在地上的。小吴棠不知道它们的区别在哪，只知道那被鲜艳的纸皮包裹着烟花，内里头的味道都有些熏人。小吴棠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味道，便由着姐姐吴音选。
吴音尽选一些拿在手上玩的，有一些只是软乎乎的烟花引线做的小烟花，点着时会看到一丁点烟花，迅速烧掉后还会留下黑黑的印子。吴音就喜欢这样的，这样的小烟花能买很多。
吴音想着，要是她说自个儿想买个能冲到天上的大烟花，曹老太一定要收拾自己一顿。
曹老太定会说那样的大烟花又贵又不好看，贵都贵在外头的包装上了，所以吴音便让自己不去看那些烟花，大眼睛只专心挑选小孩子玩的烟花。
不知是为了哄小孩还是图个乐，曹老太也下车和大家一起看着地摊上摆着的烟花，见曹老太不太灵活地弯下腰，头上挡风的毛线帽都跟着晃了晃。
曹老太突然来到自己身边，惹得吴音有些紧张，吴音偷偷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烟花，生怕自己是不是挑得太多了，悄悄地放下一支小烟花。
小吴棠则拿着一个三角形样式的烟花，她也不知道这个小烟花放出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的小手掂量着刚刚好。
曹老太见吴音挑好了烟花，数了数，又摸了下小吴棠手里的小玩意儿，随后曹老太竟从大烟花旁边选了一个小小的冲天烟花，虽然很小一桶，但是已经足够吴音兴奋了。
吴音是很喜欢烟花的，她在城里读书的时候，逢着节庆，便有一些胆大的人，在城里偷摸着放烟花，吴音时常在夜里听到一声巨响，便扔下手头的作业冲向阳台，见那巨大的烟花忽然在空中绽放，她的心便会随着那烟花的瞬息万变而震颤。
“谢谢奶奶！”吴音见曹老太掏出皱巴巴的钱买下了烟花，整个人高兴得手舞足蹈，一把抱住曹老太臃肿的腰身，摇晃着，宛若一只小猴子！小吴棠不知道吴音在兴奋什么，便也跟着在一旁鼓掌嬉笑。
“回家了，这些烟花你们可得省着点玩！可别一晚上就玩完了！”曹老太见孙女们高兴，便小声嘱咐着二人，小孩子对数量没什么概念，说不准一下子玩疯了，就把烟花烧光了，曹老太心里盘算着，最好把烟花藏一部分到房间里。
“奶奶，我们还去看小芸姐姐吗？”小吴棠慢悠悠地回到三轮车上，乖巧地倚在曹老太身边，心里有些紧张和忐忑，虽然只是几日没有见到小芸，但是小吴棠非常想她。
可她不敢承认，刚刚在摊子上的那脸颊通红仿佛被欺负过的人是小芸姐姐。
小吴棠闭上眼，脑海中的小芸姐姐，初见时虽然畏手畏脚，但本质上位温柔明亮的女孩，对生活和未来都充满着希望。
她不仅会牵着小吴棠的手在池塘边玩耍，轻声细语地给小吴棠念些睡前故事，也会勇敢地在小巷子里，独自拦下那些要欺负自己的熊孩子。
“当然去了，家柱回去的时候在宋小芸家的摊位前停一下，我聊两句。”曹老太安抚完小吴棠转身便嘱咐着家柱，陈家柱安静地点点头，看得出他非常听从曹老太的安排。
三轮车缓缓启动，车身微微颤动带来的不平稳，宛如小吴棠那颗忽上忽下的心。
担心，害怕，难过，喜悦许多复杂的情绪包围着小吴棠。
小吴棠本就是个敏感的孩子，只是她平时都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情绪，不仅平日她自己没注意，其他人也没注意过。
要不是小吴棠今日见到小芸的糟糕境况表露出了真实的情绪，曹老太定然没办法发现小吴棠还有这样悲伤的面孔。
毕竟是曹老太的孙女，血脉里流动着相同的血液，注定让小吴棠和她有所相似。
曹老太本不想返程时再去见小芸的，只是小吴棠那茫然无措的眼神，让曹老太一瞬间回想起了自己悲伤的过去。
那时还是少女的她，也曾露出和小吴棠一般迷茫无助的神情，那时候没人发现也无人在意。
“梁碧婷！你出来！”小三轮缓缓停在了宋家摊子前，曹老太冲着摊子后的小棚子大喊着宋老太太的名字，那声调很是尖酸，吓得宋老太连忙钻出棚子。
“哎？什么事啊？”宋老太头上正扎着一块深色头巾，见曹老太怒气冲冲，宋老太那叫一个碧脸茫然，小芸则眨眨眼，看到小吴棠对自己招手，忽然就笑了。
“你怎么回事？把小芸脸打成这样！还说年后送回我这做工，给人看着她的脸，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打伤的，传出去！给人看我家笑话吗？”曹老太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指责宋老太，那大嗓门，引得隔壁摊子的人都凑了过来。
“我……她这就不能是生了冻疮吗？”宋老太眼睛滴溜转，开始睁眼说瞎话。
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要怎么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事物。
曹老太不知为何，突然注意到了小吴棠的异样，本来兴奋着哇哇忙个不停的小孙女，此时安静了下来，头一直扭向右边，不在四处张望。
曹老太顺着小吴棠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脸颊红肿的小芸，她依旧穿着那身离开吴家时的破补丁衣服，在寒风中静静地等待下一位客人光顾宋家的杂货摊子。
“没事儿，一会奶奶带你去看小芸姐姐，好吗？”曹老太瞬间明了小吴棠在想些什么，微胖的身子越过吴音轻轻地摸上小吴棠的脑袋，安抚着她。
“嗯。”小吴棠把头扭回来，生怕自己在除夕夜伤心地落泪，那样一定会被曹老太教训说把福气都哭没了。
陈家柱将三轮车停下，吴音便拉着妹妹小吴棠到烟花摊子边挑起了烟花。一块大布被几块石头压着，上头摆放着的都是一些便宜简陋的小烟花，有拿在手上的放着玩的，也有摆在地上的。小吴棠不知道它们的区别在哪，只知道那被鲜艳的纸皮包裹着烟花，内里头的味道都有些熏人。小吴棠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味道，便由着姐姐吴音选。
吴音尽选一些拿在手上玩的，有一些只是软乎乎的烟花引线做的小烟花，点着时会看到一丁点烟花，迅速烧掉后还会留下黑黑的印子。吴音就喜欢这样的，这样的小烟花能买很多。
吴音想着，要是她说自个儿想买个能冲到天上的大烟花，曹老太一定要收拾自己一顿。
曹老太定会说那样的大烟花又贵又不好看，贵都贵在外头的包装上了，所以吴音便让自己不去看那些烟花，大眼睛只专心挑选小孩子玩的烟花。
不知是为了哄小孩还是图个乐，曹老太也下车和大家一起看着地摊上摆着的烟花，见曹老太不太灵活地弯下腰，头上挡风的毛线帽都跟着晃了晃。
曹老太突然来到自己身边，惹得吴音有些紧张，吴音偷偷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烟花，生怕自己是不是挑得太多了，悄悄地放下一支小烟花。
小吴棠则拿着一个三角形样式的烟花，她也不知道这个小烟花放出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的小手掂量着刚刚好。
曹老太见吴音挑好了烟花，数了数，又摸了下小吴棠手里的小玩意儿，随后曹老太竟从大烟花旁边选了一个小小的冲天烟花，虽然很小一桶，但是已经足够吴音兴奋了。
吴音是很喜欢烟花的，她在城里读书的时候，逢着节庆，便有一些胆大的人，在城里偷摸着放烟花，吴音时常在夜里听到一声巨响，便扔下手头的作业冲向阳台，见那巨大的烟花忽然在空中绽放，她的心便会随着那烟花的瞬息万变而震颤。
“谢谢奶奶！”吴音见曹老太掏出皱巴巴的钱买下了烟花，整个人高兴得手舞足蹈，一把抱住曹老太臃肿的腰身，摇晃着，宛若一只小猴子！小吴棠不知道吴音在兴奋什么，便也跟着在一旁鼓掌嬉笑。
“回家了，这些烟花你们可得省着点玩！可别一晚上就玩完了！”曹老太见孙女们高兴，便小声嘱咐着二人，小孩子对数量没什么概念，说不准一下子玩疯了，就把烟花烧光了，曹老太心里盘算着，最好把烟花藏一部分到房间里。
“奶奶，我们还去看小芸姐姐吗？”小吴棠慢悠悠地回到三轮车上，乖巧地倚在曹老太身边，心里有些紧张和忐忑，虽然只是几日没有见到小芸，但是小吴棠非常想她。
可她不敢承认，刚刚在摊子上的那脸颊通红仿佛被欺负过的人是小芸姐姐。
小吴棠闭上眼，脑海中的小芸姐姐，初见时虽然畏手畏脚，但本质上位温柔明亮的女孩，对生活和未来都充满着希望。
她不仅会牵着小吴棠的手在池塘边玩耍，轻声细语地给小吴棠念些睡前故事，也会勇敢地在小巷子里，独自拦下那些要欺负自己的熊孩子。
“当然去了，家柱回去的时候在宋小芸家的摊位前停一下，我聊两句。”曹老太安抚完小吴棠转身便嘱咐着家柱，陈家柱安静地点点头，看得出他非常听从曹老太的安排。
三轮车缓缓启动，车身微微颤动带来的不平稳，宛如小吴棠那颗忽上忽下的心。
担心，害怕，难过，喜悦许多复杂的情绪包围着小吴棠。
小吴棠本就是个敏感的孩子，只是她平时都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情绪，不仅平日她自己没注意，其他人也没注意过。
要不是小吴棠今日见到小芸的糟糕境况表露出了真实的情绪，曹老太定然没办法发现小吴棠还有这样悲伤的面孔。
毕竟是曹老太的孙女，血脉里流动着相同的血液，注定让小吴棠和她有所相似。
曹老太本不想返程时再去见小芸的，只是小吴棠那茫然无措的眼神，让曹老太一瞬间回想起了自己悲伤的过去。
那时还是少女的她，也曾露出和小吴棠一般迷茫无助的神情，那时候没人发现也无人在意。
“梁碧婷！你出来！”小三轮缓缓停在了宋家摊子前，曹老太冲着摊子后的小棚子大喊着宋老太太的名字，那声调很是尖酸，吓得宋老太连忙钻出棚子。
“哎？什么事啊？”宋老太头上正扎着一块深色头巾，见曹老太怒气冲冲，宋老太那叫一个碧脸茫然，小芸则眨眨眼，看到小吴棠对自己招手，忽然就笑了。
“你怎么回事？把小芸脸打成这样！还说年后送回我这做工，给人看着她的脸，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打伤的，传出去！给人看我家笑话吗？”曹老太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指责宋老太，那大嗓门，引得隔壁摊子的人都凑了过来。
“我……她这就不能是生了冻疮吗？”宋老太眼睛滴溜转，开始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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