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让谁牺牲（二）

    直至之后，一个问题就这样回荡在恩德里克哈尔心中。

    “人，为什么是人？”

    这样的一个问题，在恩德里克哈尔成为半神以来的岁月里，他的基因之父如此这番诉说。他对很多人说过，对卡恩说过，对军团很多战士们诉说过。

    但

    人为什么是人，人和异形有何不同之处。

    道德，伦理，观念，感同身受，比如—物理意义上的吃人，吸血并且毫无愧意和为这一行为的惊恐。每一次，

    这一问题，在此后将困扰他更久，直至叛乱之中所目睹的一切让他得出了答案。但，在这段时间，安格朗对一些事的预判并没有多少改变。一如一系列的串联，一如一系列的计划。矛盾。但，至少，他并不理会这些。

    这段时间，随着大远征的持续进行。内战的前兆—至少是日后联合公社那个版本内战的前兆，都已经开始明确了。帝国的贵胄和上层群体已经开始发生分裂，其中，相对进步的一部分贵族们和他们的子弟—尤其是骑士家族的解放之刃们开始增多。但与之相对的是，另一部分人的想法，大概开始不一样了。

    毕竟

    相信第十二原体平等理念的解放之刃最大的特点，便是他们最起码明白，谁为他们干活谁为他们种粮食谁养活他们这个问题。而有的人，有的骑士家族不仅仅是想不明白这个如此简单的问题。甚至，他们开始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极大的，尤为严重的本末倒置。没有我们，那些下等人算个什么。

    没有我们的庇护，他们活的了吗？

    这一问题及其引向的结论、行为，最终是一系列内战之中的暴行在日后走向的堕落的那群人看来如此合理的理由。毕竟，人类历史上每一个统治者和旧权贵都不觉得是那些泥腿子养活了他们、诺斯特拉莫如此、努凯里亚如此，泰拉如此、古泰拉人类在形成上中下三等人的社会划分以来，这一切是如此的天经地义。

    而这一点，在三万年后的银河人类之中尤为普遍。尤其是在这个时代的第三军团，这一追求完美，追求奢华、追求艺术的所谓的军团里面。几乎那些新兵在第三军团的地位之低下，以及对于那些距离帝皇的完美优越品质最遥远的那些新兵的无形歧视同样也是第十二军团抨击的对象。

    于是

    当安格朗等待着的，是来自涅槃者的必然反应的时候，他往往并不在意这些，一如，一把动力锤—一把和那些劳动工具并没有什么差异的锤子。而不是那两对斧子—斗争与解放。

    他觉得，涅槃者很配不上。当然了，也因为这个时代的某些现象，比如某些黑心商人，贵族对于那些帝国军士兵补给粮食下黑手的行径。其中，尤其是某些和第三军团有着密切关系。

    而前不久，第十二军团的回应是—杀。

    而矛盾，愈演愈烈。但，涅槃者真的很蠢，一场决斗请求，一场冠军之间所谓的较量。在此刻那个如此狂妄，如此自认为第十二原体如此侮辱了他，侮辱了他的军团。而他理解的唯一方式，便是决斗。

    而他看着那替福格瑞姆传话的人“他有病么，他们有病么”他只是看着那封带着挑衅一味的信“告诉他，如果他觉得自己能赢，宫廷剑士和凤凰卫队都可，而我么”他身后，数名吞世者军团赤焰守卫去准备了。

    一场如此可笑的挑衅，就此发生。

    某种意义上而言，它被称之为此后多次摩擦的起源。但他还是选择答应，毕竟，他改变不了涅槃者，但会有不少第三军团的战士能够因此自我审视。于是，当他们如此开始了面对这一挑战的准备后。一场位于彻莫斯，第三军团家园世界的这场战役。

    在日后

    那一将永远铭记在卢修斯灵魂深处的斩击，如此铭记。

    当每一次他们回忆起，就等于再次遭遇

    —陈天启的手段，对第十二原体这样一类存在，这一类如此深谙人类武学之起源的历史之人而言如此轻易。

    但

    他只是说，先让我们的子嗣较量较量如何。毕竟，你们把剑术当艺术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可是如此这番带着讽刺意味。于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家园世界的百姓们面前丢脸，涅槃者如此认真，如此准备。

    他们带着的也都可以说各方面都是最为不错的战士。当然，安格朗并不打算将它变成两个军团的挑衅，而是所有阿斯塔特之间的比武大会。在一万年后它已然确立，目的，内容，规模，项目，评选与奖励，帝皇亲自设立

    当帝皇知晓了安格朗的提议，几乎每一个军团都开始选拔代表进行后。福格瑞姆知道，无论如何自己军团不能在所有阿斯塔特军团之中丢脸。

    而后

    对于此时此刻的卡恩和即将参加这场第一届阿斯塔特大比的那些第十二军团的战士而言，这可以说，是整个阿斯塔特军团全军真正意义上的盛会。几乎所有意义上的那些内容，考核全部都是一个阿斯塔特战士的基本素质。而他们，几乎并不缺少。

    于是

    彻莫斯，第一次大比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