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喷
云贤回到新记铁匠铺，小跳进大门，注意到其他工人投来目光连忙收起笑脸。
时至正午，雷杨估计马上就会来拿账本对账。他先走进屋棚里头，把物品都收拾打包。
柳清洪注意到这个情况，好奇地走过来问：“云贤，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十三叔，我跟您讲实话，我找到个好去处，准备辞工！”云贤边收拾边笑道。
“啊？什么工作？”柳清洪很好奇。
“这个您别操心，待会儿我走的时候会故意找雷杨茬，不能让他肆无忌惮地割韭菜！以后让您和其他工友以及您招募来的柳家子弟好过一些！”云贤不打算细致解释。
“现在辞工这个月的报酬没了，你母亲那边呢？”柳清洪有些担忧。
“我都已经考虑好怎么做了！谢谢十三叔这些年的照顾！”
“你是个不冒失的孩子，还孝顺和努力，十三叔相信你，好好做！”
“放...”
正在云贤与柳清洪说话间，雷杨的咳嗽声传来，云贤放下包袱拿起馒头吃起来等雷杨走进。
很快，打铁声又响了起来，隐约可以听到雷杨的脚步声。
“又偷懒！”雷杨声音从身后传出。
云贤不紧不慢地吃着馒头缓缓转身，盯着雷杨。
雷杨见云贤有恃无恐，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想起云贤家里情况，底气顿时高了不少，怒道：“还不努力干活，家人怎么办？你看看你，好吃懒做！”
云贤诧异道：“你吃着西瓜，这大正午的叽叽歪歪什么？工人不是人？郡守没跟你讲过紫荆帝国用工规矩？”
显然，雷杨被这些话怼得有些错愕，他诧异地打量云贤一番，眼神落到他收拾好的包袱上。
“呵呵！”雷杨换成笑脸道：“云贤，你最近确实辛苦，工作也完成得很不错！确实，大中午大家都要吃饭，吃不饱谁有力气干活？”
雷杨随即转身朝工人双手示意停下，待大家停下之后道：“吃饭，别饿着，大夏天注意避暑，身体要紧，咱们以健康第一！”
云贤身边的纯阳子提醒道：“这老油条反应真快，想开溜！”
雷杨刚准备走，云贤却大声调侃道：“这大热天的，我们又是这么热的工作环境，每人发个西瓜噻，中暑了咋办？”
“对啊，发个西瓜给大家吃吃，大热天的！”
“我这个夏天还没吃过西瓜呢！”
“是啊，看到雷老板天天在吃！”
“...”
工人们也开始接话调侃。
“会有的，会有的！”
雷杨朝着工人们说的话能明显感觉出尴尬的意味。
云贤大声道：“什么时候有？哪天？说清楚点！”
雷杨背对着云贤，脑袋时左时右，声音也略显尴尬：“近些天，近些天！...”
云贤快步从雷杨身边出了工棚，走到一堆器具边指着器具看着雷杨。
“这些器具全都堆放在外面，烘箱也没有棚子，大家就顶着烈阳打铁！整理的时候手握着晒得滚烫的器具，哪个人手上不都是老茧？哪个人一天下来不洗好几个汗水澡？就不能多搞个棚子，挡住太阳么？”
雷杨笑脸渐渐地沉了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是在思考。
云贤三步作两步，走到了工棚处的兵器旁拿起一杆长枪。
显然雷杨已经意识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率先开口引话题道：“柳云贤，我一直以为你是不错的小伙子，你拿长枪干什么？我给你提供工作让你养家糊口，你在我面前拿起武器，你人品怎么这样？”
“别攻击我的人品，这些年我人品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我只是说一说大家为了生活不敢说的心里话！”云贤不紧不慢说完之后，放下长枪又换一把铁锤高举道：“长枪标准二十一斤而铁锤却是七十斤，还不算别人定制的斤两。你却统一按照标准长枪来算工钱！这里面你黑了多少工钱？”
“就是！”
“没错！太黑了！”
“...”
很多也负责送货的工人都忍不住开口搭腔，众人之气势让雷杨原本沉下来的严肃再变，略显有些惊慌。
雷杨眼神瞪向工人，直至工人们都胆怯地把目光移开或是低下头去。
云贤又快步走到右边工棚，指着上面的地铺道：“工棚敞开大家打着地铺，夜晚虫蚊无数难以入眠还容易感染疾病，你视若不见，蚊帐要自己买，病要自己治！”
雷杨再转头，目光落到云贤身上，声音高了几分：“那你的意思说我还要管你们生活起居？”
“你用工又想我们天天给你干活，强制大家住在铁匠铺又不供餐，不保证睡眠环境，我们自己花钱买吃的，就这你还好意思琢磨着降报酬，占用我们休息时间来给你工作？制定铁血四十二？”
很多工人准备接腔，雷杨再次想用眼神去恐吓工人，但云贤注意到工人不再那么退缩了。
“蚊虫是多！”
“人家说冬暖夏凉，咱们是冬天特别冷！！！夏天特别的热...！！！”一中年把冷热拉了很长的腔。
“张方平，你翅膀硬了...”雷杨开始点名冷喝。
“老板，我说我睡觉感觉怎么样，这又不过分！”叫张方平的中年人砸吧砸吧嘴，身子往后挪了些。
雷杨收回目光盯着云贤，忍不住抬手准备指他，但连忙深吸一口气将手收回。他已经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针尖对麦芒，只会吃亏引出更激烈的矛盾。
云贤再次开口，不给雷杨思考的空间：“就这环境，你还大言不惭说大家不努力？你吃着西瓜两声咳嗽就让大家不吃饭顶着大太阳继续工作。随口就降大家二十个铜板，努力从你手里讲出来意义就是被你割韭菜，让你争取争取给大家多找几个老板娘？嗯？”
然而话音一落，云贤看到雷杨的嘴角上升，顿时有种不详预感。
雷杨一改神态，变成笑脸打趣道：“我从来没争取给大家多找老板娘！你公然侮辱我的人格！”
“哈哈！”
“哈哈！”
“...”
雷杨这话一出，连云贤也被逗笑了。
雷杨收起笑脸变得严肃，字正腔圆道：“柳云贤，你翅膀硬了？我们新记铁匠铺虽然没有功劳，但也有苦劳，我保了你家三年，不等于救你爹三年的命，你就这样卸磨杀驴？”
雷杨走到旁边坐着吃饭的工人前面，正对着工人背对着他。
“这柳云贤来自柳家村，柳家村背靠紫荆大山脉，猛兽妖兽无数，村里白事不绝。因靠近山脉，田土少，很多人冒险进山打猎又离武陵郡很远。正常情况下他应该跟他父亲一样上山打猎，运气好保证个温饱，运气不好死在紫荆大山脉里！十三，我没有乱盖吧！”
柳清洪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咱们凭着良心说话，没有新记铁匠铺他父亲早就入土了，他还得冲到紫荆大山脉走他父亲的老路！”
雷杨说到这里，猛然转身怒指着云贤道：“你说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什么？你自己说你现在的行为，人品咋样？”
云贤被雷杨说得心脏猛跳了一下，虽然他早就意识到雷杨避开事实不谈故意黑人品。可真从雷杨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他也一时接不上什么话。
雷杨果真老道的紧！
雷杨显然也洞察到了这个情况，乘胜追击，转身背对着云贤，朝工人道：“吃完饭了砸碗的人，有何面目在这里大放词阙？有何面目算作七尺男儿，立于天地之间！”
蹲在工棚中的柳清洪砸吧砸吧嘴，道：“老板，云贤的性格还好，他只是一时冲动想站在工人立场说几句公道话，你这话有点过分了！”
雷杨不管柳清洪正准备继续，而云贤也组织好语言准备还击。
时至正午，雷杨估计马上就会来拿账本对账。他先走进屋棚里头，把物品都收拾打包。
柳清洪注意到这个情况，好奇地走过来问：“云贤，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十三叔，我跟您讲实话，我找到个好去处，准备辞工！”云贤边收拾边笑道。
“啊？什么工作？”柳清洪很好奇。
“这个您别操心，待会儿我走的时候会故意找雷杨茬，不能让他肆无忌惮地割韭菜！以后让您和其他工友以及您招募来的柳家子弟好过一些！”云贤不打算细致解释。
“现在辞工这个月的报酬没了，你母亲那边呢？”柳清洪有些担忧。
“我都已经考虑好怎么做了！谢谢十三叔这些年的照顾！”
“你是个不冒失的孩子，还孝顺和努力，十三叔相信你，好好做！”
“放...”
正在云贤与柳清洪说话间，雷杨的咳嗽声传来，云贤放下包袱拿起馒头吃起来等雷杨走进。
很快，打铁声又响了起来，隐约可以听到雷杨的脚步声。
“又偷懒！”雷杨声音从身后传出。
云贤不紧不慢地吃着馒头缓缓转身，盯着雷杨。
雷杨见云贤有恃无恐，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想起云贤家里情况，底气顿时高了不少，怒道：“还不努力干活，家人怎么办？你看看你，好吃懒做！”
云贤诧异道：“你吃着西瓜，这大正午的叽叽歪歪什么？工人不是人？郡守没跟你讲过紫荆帝国用工规矩？”
显然，雷杨被这些话怼得有些错愕，他诧异地打量云贤一番，眼神落到他收拾好的包袱上。
“呵呵！”雷杨换成笑脸道：“云贤，你最近确实辛苦，工作也完成得很不错！确实，大中午大家都要吃饭，吃不饱谁有力气干活？”
雷杨随即转身朝工人双手示意停下，待大家停下之后道：“吃饭，别饿着，大夏天注意避暑，身体要紧，咱们以健康第一！”
云贤身边的纯阳子提醒道：“这老油条反应真快，想开溜！”
雷杨刚准备走，云贤却大声调侃道：“这大热天的，我们又是这么热的工作环境，每人发个西瓜噻，中暑了咋办？”
“对啊，发个西瓜给大家吃吃，大热天的！”
“我这个夏天还没吃过西瓜呢！”
“是啊，看到雷老板天天在吃！”
“...”
工人们也开始接话调侃。
“会有的，会有的！”
雷杨朝着工人们说的话能明显感觉出尴尬的意味。
云贤大声道：“什么时候有？哪天？说清楚点！”
雷杨背对着云贤，脑袋时左时右，声音也略显尴尬：“近些天，近些天！...”
云贤快步从雷杨身边出了工棚，走到一堆器具边指着器具看着雷杨。
“这些器具全都堆放在外面，烘箱也没有棚子，大家就顶着烈阳打铁！整理的时候手握着晒得滚烫的器具，哪个人手上不都是老茧？哪个人一天下来不洗好几个汗水澡？就不能多搞个棚子，挡住太阳么？”
雷杨笑脸渐渐地沉了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是在思考。
云贤三步作两步，走到了工棚处的兵器旁拿起一杆长枪。
显然雷杨已经意识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率先开口引话题道：“柳云贤，我一直以为你是不错的小伙子，你拿长枪干什么？我给你提供工作让你养家糊口，你在我面前拿起武器，你人品怎么这样？”
“别攻击我的人品，这些年我人品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我只是说一说大家为了生活不敢说的心里话！”云贤不紧不慢说完之后，放下长枪又换一把铁锤高举道：“长枪标准二十一斤而铁锤却是七十斤，还不算别人定制的斤两。你却统一按照标准长枪来算工钱！这里面你黑了多少工钱？”
“就是！”
“没错！太黑了！”
“...”
很多也负责送货的工人都忍不住开口搭腔，众人之气势让雷杨原本沉下来的严肃再变，略显有些惊慌。
雷杨眼神瞪向工人，直至工人们都胆怯地把目光移开或是低下头去。
云贤又快步走到右边工棚，指着上面的地铺道：“工棚敞开大家打着地铺，夜晚虫蚊无数难以入眠还容易感染疾病，你视若不见，蚊帐要自己买，病要自己治！”
雷杨再转头，目光落到云贤身上，声音高了几分：“那你的意思说我还要管你们生活起居？”
“你用工又想我们天天给你干活，强制大家住在铁匠铺又不供餐，不保证睡眠环境，我们自己花钱买吃的，就这你还好意思琢磨着降报酬，占用我们休息时间来给你工作？制定铁血四十二？”
很多工人准备接腔，雷杨再次想用眼神去恐吓工人，但云贤注意到工人不再那么退缩了。
“蚊虫是多！”
“人家说冬暖夏凉，咱们是冬天特别冷！！！夏天特别的热...！！！”一中年把冷热拉了很长的腔。
“张方平，你翅膀硬了...”雷杨开始点名冷喝。
“老板，我说我睡觉感觉怎么样，这又不过分！”叫张方平的中年人砸吧砸吧嘴，身子往后挪了些。
雷杨收回目光盯着云贤，忍不住抬手准备指他，但连忙深吸一口气将手收回。他已经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针尖对麦芒，只会吃亏引出更激烈的矛盾。
云贤再次开口，不给雷杨思考的空间：“就这环境，你还大言不惭说大家不努力？你吃着西瓜两声咳嗽就让大家不吃饭顶着大太阳继续工作。随口就降大家二十个铜板，努力从你手里讲出来意义就是被你割韭菜，让你争取争取给大家多找几个老板娘？嗯？”
然而话音一落，云贤看到雷杨的嘴角上升，顿时有种不详预感。
雷杨一改神态，变成笑脸打趣道：“我从来没争取给大家多找老板娘！你公然侮辱我的人格！”
“哈哈！”
“哈哈！”
“...”
雷杨这话一出，连云贤也被逗笑了。
雷杨收起笑脸变得严肃，字正腔圆道：“柳云贤，你翅膀硬了？我们新记铁匠铺虽然没有功劳，但也有苦劳，我保了你家三年，不等于救你爹三年的命，你就这样卸磨杀驴？”
雷杨走到旁边坐着吃饭的工人前面，正对着工人背对着他。
“这柳云贤来自柳家村，柳家村背靠紫荆大山脉，猛兽妖兽无数，村里白事不绝。因靠近山脉，田土少，很多人冒险进山打猎又离武陵郡很远。正常情况下他应该跟他父亲一样上山打猎，运气好保证个温饱，运气不好死在紫荆大山脉里！十三，我没有乱盖吧！”
柳清洪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咱们凭着良心说话，没有新记铁匠铺他父亲早就入土了，他还得冲到紫荆大山脉走他父亲的老路！”
雷杨说到这里，猛然转身怒指着云贤道：“你说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什么？你自己说你现在的行为，人品咋样？”
云贤被雷杨说得心脏猛跳了一下，虽然他早就意识到雷杨避开事实不谈故意黑人品。可真从雷杨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他也一时接不上什么话。
雷杨果真老道的紧！
雷杨显然也洞察到了这个情况，乘胜追击，转身背对着云贤，朝工人道：“吃完饭了砸碗的人，有何面目在这里大放词阙？有何面目算作七尺男儿，立于天地之间！”
蹲在工棚中的柳清洪砸吧砸吧嘴，道：“老板，云贤的性格还好，他只是一时冲动想站在工人立场说几句公道话，你这话有点过分了！”
雷杨不管柳清洪正准备继续，而云贤也组织好语言准备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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