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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甘宁的疑惑

    张鲁的所作所为,用古玩话讲‘一眼假’。

    但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愿意相信。

    尽管刘焉痛骂张鲁无耻,斥责他拿死去二哥一家造谣,同时让庞羲带回的亲人作证,依旧阻挡不住刘行神迹在成都流传。

    很明显有人推波助澜,刘焉见堵不住悠悠之口,只能狠心在军事上主动。

    无论张鲁怎么造谣,无论朝廷让谁为刺史,刘焉已是事实上的益州之主,支持他的东州派会尽全力帮他。

    如果让益州本地人抬头,东州人在益州站不稳,也回不了家乡,届时是何等凄凉?

    刘璋密令庞羲积极进攻,对内大幅向益州北部倾斜资源,而奉命到巴东平叛的赵韪,则完全没这种待遇。

    然而投入资源多少,与能不能取得成绩,并没有必要联系。

    半年时间过去,庞羲在北线战场数战皆败,反而赵韪在巴东击败叛军,娄发、沈弥、甘宁等将逃往荆州。

    张鲁坐拥汉中一郡之地,兵力远不是几千叛兵可比,但有心人只会用结果看问题。

    一胜一败,高下立判。

    刘璋担心本地人借故争军权,更不愿将赵韪放回成都当权臣,便借口刘表对益州图谋已久,并任命赵韪为征东中郎将,令其继续追击叛军、除恶务尽。

    赵韪率部向东追击,行至朐忍屯兵休整,前方是与荆州交界的鱼复,而鱼复以东就是夔门(瞿塘峡)。

    从鱼复到秭归超过三百余里,比庞羲从白水关攻打阳平还远。

    刘表只需派遣少量军队扼守谷口,赵韪就无法从陆路突破,最好的办法就是走长江水路,奈何赵韪只有少量运输船。

    刘璋要赵韪攻入荆州,就像为他出了一道几何难题,需要作辅助线才有可能解题,而赵韪的辅助线就是船只,于是只能留在朐忍造船。

    造船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也需要长久时间去堆砌,赵韪就像被发配一样回不了成都,庞羲则被任命为巴西太守,继续与张鲁交战拉扯。

    阳平关与葭萌之间山道狭窄,庞羲与张卫只能小规模战争。

    庞羲打不下阳平关,而白水关偏离于主道以西,并没扼在金牛道正中央,无论张卫先攻白水关,还是直接取葭萌,也同样面临后勤压力。

    张鲁的策略是以阳平关牵制,暗地里联合杜濩、朴胡、袁约等蛮族,翻越米仓山南下骚扰汉昌、阆中等地,蛮兵无力攻下坚固的县城,只能把目标对准县城周边的乡村,通过掳掠人口、抢夺钱粮等方式消耗刘璋。

    蛮兵本身战斗力强,寡不敌众就遁入大山,所以真不是庞羲不尽力,但刘行还活着的消息,着实令他震撼不已。

    当初庞羲入蜀路过郿县,打听到刘行在狱中惊惧而亡,于是行贿狱吏赎出尸身,然后草草安葬在城外。

    亲眼看着合上棺盖,亲眼看着下葬覆土。

    这也能活?

    庞羲心中存疑,千里之外的荆州重镇江陵,娄发也在向扈瑁求证此事。

    他们在巴东为赵韪所败,率残部撤到荆州已经月余,扈瑁得知张鲁宣称刘行为刺史,突然心灰意冷想回颍川家乡。

    扈瑁无兵无地空有其名,而娄发等叛将没想象中厉害,便向别驾刘阖表明态度,说自己德不配位,也没脸到襄阳见刘表,只求一匹快马回颍川。

    刘阖无法替刘表做主,遂留几人暂时安顿在江陵休息,他自己要亲自赶回襄阳问话,变相还是把扈瑁困住不放。

    几个滞留江陵的外地人,虽境遇不同却同病相怜。

    同住驿馆,抬头不见低头见。

    娄发见扈瑁整日长吁短叹,便好言宽慰曰:“扈使君不必忧愁,刘璋阻挡您入蜀赴任,此行径与反贼无异,您该回京上奏天子治罪,岂能就此沉沦归乡?”

    “让陛下问罪?”

    扈瑁摇着头苦笑:“陛下自登基以来,就没几天做主的时候,李傕、郭汜比董卓还要欺主,我此次能出任益州刺史,不过是李、郭看中我原来官位,借机远调空出位置而已...”

    “竟是这样?”一旁的沈弥似有所悟,捋着胡须反问扈瑁:“若是李、郭有意针对,扈使君倘若回京面圣,可能反被其加害?”

    扈瑁对沈弥投去赞赏的眼神。

    “沈将军所言极是,扈某自知平庸无能,但还想苟全性命于乱世,所以只能辞官回...”

    “嗯,也对。”沈弥点头附和,喃喃道:“按扈使君这样讲,您当这个益州刺史,确实没什么必要...”

    “不然。”

    娄发打断沈弥丧气话,站起身肃然辩解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难成,刘璋欲求此职而不得,张鲁又矫诏刘行为刺史,扈使君现在若主动放弃,岂不为他人作嫁?”

    “刘行?”

    沈弥冷声回怼:“我可听说他与刘御史,去年一起死在郿县狱中,后来还是庞羲为他收的尸,张鲁唬人的鬼话不可信...”

    娄发被怼得无言以对,扈瑁则蹙着眉头说道:“刘行父子被囚而亡,的确在长安家喻户晓,可我在离京面君之时,陛下曾亲口告诉我,刘子为大难不死还活着,让我到了益州善待之...”

    “朝廷既被李、郭把持,陛下怎么知道刘行的事?”

    一直没说话的甘宁,听到事情越来越玄乎,突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甘将军别激动。”

    扈瑁见状挥手示意甘宁坐下,继续补充:“陛下如何得知不清楚,但我途经汉中的时候,听到关于刘公子的传言,说他曾受天师道‘三官手书’,所以才得以葬后死而复生,汉中鬼道信徒人人传颂...”

    “这怎么可能?天师道要真这么厉害,张鲁怎不让母弟复生?”

    甘宁蹙眉轻轻摇头,又问:“应该是张鲁装神弄鬼,以此为口号与刘璋为敌,使君没亲眼见过刘行吧?”

    “没有见过,不过...”扈瑁话锋一转,捋须补充道:“鬼道信徒都说刘公子在褒中,很多人行百余里路去一睹真容,刘君郎的校尉孙肇也在褒中,再结合陛下之前对我的嘱咐,估计刘公子真还活着...”

    “孙肇乃刘焉亲信,他必然是认得刘行的,难道他成了张鲁的人?真是难以置信...”

    甘宁口中的难以置信,不知是震惊刘行还活着,还是震惊孙肇投靠了张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