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煞玄阴
雷乾自小天赋超人，专攻赌术，几年下来，赌术小成，遂游历风尘，放浪形骸，逍遥快活。
有一年，在雍都闻香院，雷乾与人争风吃醋，但赌斗时不慎输钱，欠下了巨额债务，他就想去雍都最大的赌坊“点金楼”里捞一把。
结果，雷乾在“点金楼“出千时，一着不慎，被赌场供奉，特聘用来抓老千的云阳门高手何承天当场抓了个现形。
何承天认出雷乾的赌术手法乃出自大衍派。
道门五大圣地同气连枝，云阳门当然要给大衍派面子，于是，何承天也就没有断雷乾的手指，任其离开了。
否则的话，按照赌场规矩，出千者被捉现形，须得断其手指，以作惩戒。
若是雷乾右手六指齐断，那他可真就成为左手乾卦，右手坤卦，名副其实的“乾坤圣手”了。
雷乾从此就恨上了云阳门。
只是麻烦却还没完，大衍派宗主公孙爻身为天下九大术师之一，本身就是一个极其护短又极好面子的人物。
他得知派中弟子学艺不精，在赌场出千当场被抓后，竟恼羞成怒，下令将雷乾逐出门墙，收回一身艺业。
这样一来，雷乾原先出千赢钱而得罪的一干人等则借机落井下石，推波助澜，弄得他如过街老鼠，到处逃窜，狼狈不堪。
所幸后来雷乾逃到梁州，机缘凑巧下得到了天籁宫的庇护，才逐渐安顿下来。
经此一役后，雷乾也知道修心养性。
他平素在城中药堂坐诊，手痒时就到赌坊里赌几把过过干瘾。这么多年下来，历经沧桑，几度沉浮，雷乾心态已看得开了。
而心境变化后，不再拘泥于争强好胜，雷乾的赌术，竟于不知不觉间几近大成。
雷乾虽精于赌术，但触类旁通，对墓相风水、阴宅选吉之相术也极为精通。倪裳求他帮忙寻墓，此事又牵扯到为二宫主准备寿礼，所以雷乾当即答应。
二人计议一番后，略微准备，决定去找南梁古墓碰砰运气，就向蛇颈山进发。
盗墓乃是个粗细结合的技术活儿。
来到范野县后，倪裳就找到了地头蛇长春门范野分舵。天籁宫的势力在梁州极大，仅次于太平道。
长春门是依附于天籁宫的小门派，上有所遣，长春门自然不敢怠慢，范野分舵中派出三人，由三舵主吴长风带队，跑前忙后，听候吩咐。
进山后，他们又找了元鸣和阿牛充作向导，经过两天跋涉，雷乾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古墓。至于此墓里面终究有没有黄泉水仙，却只能听天由命了！
墓洞既开，元鸣随吴长风几个围了上去，伸长脖子探头往里看。
邱治想抢在众人之前先下到墓里，看看如果有好的宝贝可以借机偷偷揣起几件，要不然这趟出来随身钱财也快被雷老头赢光了，若是宝贝再分不着几件，那不白忙活一场了！
邱治捋了捋袖子，急火火地说道：“待我先打个前站，下去看看有无危险再说！”他返身就从行囊里找绳子。
雷老正未置可否时，众人头顶忽然变得灰暗，空中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片灰蒙蒙的水汽，竟然遮住了太阳，使人心生阴翳压迫之感，顿觉毛骨悚然，如坠阴曹地府。
这是要来雷雨了吗？元鸣不禁摸了摸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四顾纳闷，却听雷老大声喊道：“小心！敌袭！”
未曾听得清楚，元鸣正茫然间，场中异变陡生！
只见头顶那团氤氲翻腾的水汽突然变得浓郁，弥散开来，竟拢住了众人的身形！
元鸣只觉仿似身处水中，行动间顿时大为迟缓。
空中忽闻有人桀然而笑，声如夜枭。
紧接着，嗖，嗖，嗖，灰暗中跳出三四条人影，赤手空拳向众人冲来！
危急间，倪裳发出了一串勾魂夺魄的笑声，宛若石子投入水面，正在翻腾弥散的水汽，犹如涟漪般，一圈一圈荡了开去。
元鸣立感周身一缓，耳目重新变得明清起来。
雷老左手握了一枚鸭蛋般大小，黑乎乎的铁球，右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巧的红色玉刀，迎风一晃，玉刀变成了三尺长短，刀身血红，阳气逼人，尖端红芒闪烁，吞吐不定。
他的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那冲过来的四人皆身穿玄衣，冲到近前却突然停了下来，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吴长风惊魂未定，抽出长刀作出迎敌姿势，待看清来人后，不禁大叫一声：“铁拳会？！”
他伸手指着为首最为粗壮的一人，喝道：“闫胖子！我日你老母！你们铁拳会瞎了狗眼，敢打我们长春门的主意？不要命了吗？”
闫胖子晃了晃海碗大小的拳头，轻蔑地笑道：“姓吴的！少在这里咋咋呼呼！难道你们长春门的人都是老虎屁股，我们就摸不得吗？这蒙头盖脸的小妞儿是你的相好吧？啧啧，身段不错嘛！几位大老远的，跑到这深山荒岭里面打野战啊？恁地好情调！”
言罢几人放肆狂笑，笑声猥琐，不时指手画脚，前仰后合。
元鸣这才注意到闫胖子几人双手各自戴有一个黑色的拳套，上面遍布寸许长的铁刺，寒光闪闪，如狰狞的狼牙一般。
倪裳轻声娇笑，柳腰微摆，款款走上前来。她尚未开口说话，这时空中水汽凝聚，募然又变得粘稠无比。
一阵剧烈地翻腾后，水汽中忽地生出四个张牙舞爪的煞鬼！
煞鬼身高足有一丈开外，个个膀大腰圆，浑身披挂铠甲，头生双角，獠牙大张，口中嗬嗬有声，径自向众人扑来。
与此同时，铁拳会闫胖子几人也叫喊着杀了过来。
众人水汽覆体，加之心神受制，仿如身处鬼蜮般迟滞难受。
阿牛此时已是摇摇欲坠，元鸣则疯狂运转丹田之气，连番冲击之下，全身终于有所松动，他急忙扯着阿牛往水汽外边冲去。
刚才元鸣已经看到旁边大树根部有个树洞。这也多亏他两人不是来敌的主要作战目标，否则的话，哪能容易逃得出来？
在水汽中前行仿佛身背千山万水，极难动弹。
待好不容易冲进树洞，元鸣将阿牛放在地上，转头看去，只见后方灰雾弥漫，模糊不清。
雾中频频传来砰砰的沉闷兵器交击声音，间或红芒闪动，鬼哭狼嚎，不时传来一声惨叫，也不知是谁遭了毒手。
突然，空中似有雷电闪过，紧接着，传来一曲穿云裂石的笛音！
笛音高亢至极，振聋发聩，直如旱地雷鸣，电芒四射，甚是好看。
随即，元鸣听到雷老狂吼一声：“玄阴教的小子，尝尝你家雷爷的烈阳弹吧！”
雾中火光四溅，黄芒剧闪，紧接着轰隆一声，犹如天崩地裂一般，树枝乱飞，尘草飞扬。
十数息之后，场中渐渐趋于平静。
水汽慢慢散去，阳光重新照射了下来。
元鸣拂去头上的尘草，走出树洞，只见眼前一片狼藉。
倪姑娘躺在地上，她手里紧握着一管黄翠的竹笛，头上的斗笠也不知炸飞去了哪里，终于露出了庐山真容。
她的容貌果然极美，双眼紧闭，苍白的脸色上透出一片不正常的嫣红，嘴角一缕鲜血流出，触目惊心。
雷老则神色困顿，正在闭目调息。
他胸膛起伏颇大，显得很是吃力。那把红色大刀则飞到了墓洞旁边，重新又变成了尺许长短，隐隐透出微弱的红光，吞吐不定，好像灵性大失的样子。
马腾躺在几步远的侧方，整个身子四仰八叉，灰头土脸，也不知生死。
更远的地方则趴着一名青衣人，青衣人腰间扎着一条玄色带子，其身上倒还干净利索，只是头颅早已无影无踪，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了。
至于吴长风、闫胖子等人则炸被得好似五马分尸，尸身东一块，西一团的散落在周围，也不知道是谁的一条大腿，甚至竟然挂到了树梢上。
元鸣定了定神，回到树洞将阿牛扶了出来。
阿牛脸色灰暗，大眼无神，四肢软绵，看到场中情形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元鸣将阿牛安顿在旁边坐好，见其无大碍后又转身去看马腾。
马腾只是陷入了昏迷，性命倒保住了。
元鸣本想上前将倪姑娘扶起，但考虑到她一个女孩儿家，有点不太方便。
他正踌躇间，却听雷老咳了几声，勉力说道：“你给倪姑娘喂下这粒丹药，她自己就会醒来。”
元鸣接过一粒豌豆大的红色丹丸，递到倪姑娘嘴边，正愁怎么用水送下时，那丹丸却是沾唇即化，自行流入倪裳口中。
雷老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元鸣后怕地问道：“雷老，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半路埋伏，凶神恶煞一般。”
雷老起身向那名无头青衣人走去，边走边说道：“铁拳会只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不值一提。只是这个青衣人吗，来头恐怕不小。若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出自玄阴教。”
仔细查验一番后，雷乾从青衣人腰间摘下一个小口袋，神色凝重地走了回来。
有一年，在雍都闻香院，雷乾与人争风吃醋，但赌斗时不慎输钱，欠下了巨额债务，他就想去雍都最大的赌坊“点金楼”里捞一把。
结果，雷乾在“点金楼“出千时，一着不慎，被赌场供奉，特聘用来抓老千的云阳门高手何承天当场抓了个现形。
何承天认出雷乾的赌术手法乃出自大衍派。
道门五大圣地同气连枝，云阳门当然要给大衍派面子，于是，何承天也就没有断雷乾的手指，任其离开了。
否则的话，按照赌场规矩，出千者被捉现形，须得断其手指，以作惩戒。
若是雷乾右手六指齐断，那他可真就成为左手乾卦，右手坤卦，名副其实的“乾坤圣手”了。
雷乾从此就恨上了云阳门。
只是麻烦却还没完，大衍派宗主公孙爻身为天下九大术师之一，本身就是一个极其护短又极好面子的人物。
他得知派中弟子学艺不精，在赌场出千当场被抓后，竟恼羞成怒，下令将雷乾逐出门墙，收回一身艺业。
这样一来，雷乾原先出千赢钱而得罪的一干人等则借机落井下石，推波助澜，弄得他如过街老鼠，到处逃窜，狼狈不堪。
所幸后来雷乾逃到梁州，机缘凑巧下得到了天籁宫的庇护，才逐渐安顿下来。
经此一役后，雷乾也知道修心养性。
他平素在城中药堂坐诊，手痒时就到赌坊里赌几把过过干瘾。这么多年下来，历经沧桑，几度沉浮，雷乾心态已看得开了。
而心境变化后，不再拘泥于争强好胜，雷乾的赌术，竟于不知不觉间几近大成。
雷乾虽精于赌术，但触类旁通，对墓相风水、阴宅选吉之相术也极为精通。倪裳求他帮忙寻墓，此事又牵扯到为二宫主准备寿礼，所以雷乾当即答应。
二人计议一番后，略微准备，决定去找南梁古墓碰砰运气，就向蛇颈山进发。
盗墓乃是个粗细结合的技术活儿。
来到范野县后，倪裳就找到了地头蛇长春门范野分舵。天籁宫的势力在梁州极大，仅次于太平道。
长春门是依附于天籁宫的小门派，上有所遣，长春门自然不敢怠慢，范野分舵中派出三人，由三舵主吴长风带队，跑前忙后，听候吩咐。
进山后，他们又找了元鸣和阿牛充作向导，经过两天跋涉，雷乾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古墓。至于此墓里面终究有没有黄泉水仙，却只能听天由命了！
墓洞既开，元鸣随吴长风几个围了上去，伸长脖子探头往里看。
邱治想抢在众人之前先下到墓里，看看如果有好的宝贝可以借机偷偷揣起几件，要不然这趟出来随身钱财也快被雷老头赢光了，若是宝贝再分不着几件，那不白忙活一场了！
邱治捋了捋袖子，急火火地说道：“待我先打个前站，下去看看有无危险再说！”他返身就从行囊里找绳子。
雷老正未置可否时，众人头顶忽然变得灰暗，空中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片灰蒙蒙的水汽，竟然遮住了太阳，使人心生阴翳压迫之感，顿觉毛骨悚然，如坠阴曹地府。
这是要来雷雨了吗？元鸣不禁摸了摸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四顾纳闷，却听雷老大声喊道：“小心！敌袭！”
未曾听得清楚，元鸣正茫然间，场中异变陡生！
只见头顶那团氤氲翻腾的水汽突然变得浓郁，弥散开来，竟拢住了众人的身形！
元鸣只觉仿似身处水中，行动间顿时大为迟缓。
空中忽闻有人桀然而笑，声如夜枭。
紧接着，嗖，嗖，嗖，灰暗中跳出三四条人影，赤手空拳向众人冲来！
危急间，倪裳发出了一串勾魂夺魄的笑声，宛若石子投入水面，正在翻腾弥散的水汽，犹如涟漪般，一圈一圈荡了开去。
元鸣立感周身一缓，耳目重新变得明清起来。
雷老左手握了一枚鸭蛋般大小，黑乎乎的铁球，右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巧的红色玉刀，迎风一晃，玉刀变成了三尺长短，刀身血红，阳气逼人，尖端红芒闪烁，吞吐不定。
他的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那冲过来的四人皆身穿玄衣，冲到近前却突然停了下来，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吴长风惊魂未定，抽出长刀作出迎敌姿势，待看清来人后，不禁大叫一声：“铁拳会？！”
他伸手指着为首最为粗壮的一人，喝道：“闫胖子！我日你老母！你们铁拳会瞎了狗眼，敢打我们长春门的主意？不要命了吗？”
闫胖子晃了晃海碗大小的拳头，轻蔑地笑道：“姓吴的！少在这里咋咋呼呼！难道你们长春门的人都是老虎屁股，我们就摸不得吗？这蒙头盖脸的小妞儿是你的相好吧？啧啧，身段不错嘛！几位大老远的，跑到这深山荒岭里面打野战啊？恁地好情调！”
言罢几人放肆狂笑，笑声猥琐，不时指手画脚，前仰后合。
元鸣这才注意到闫胖子几人双手各自戴有一个黑色的拳套，上面遍布寸许长的铁刺，寒光闪闪，如狰狞的狼牙一般。
倪裳轻声娇笑，柳腰微摆，款款走上前来。她尚未开口说话，这时空中水汽凝聚，募然又变得粘稠无比。
一阵剧烈地翻腾后，水汽中忽地生出四个张牙舞爪的煞鬼！
煞鬼身高足有一丈开外，个个膀大腰圆，浑身披挂铠甲，头生双角，獠牙大张，口中嗬嗬有声，径自向众人扑来。
与此同时，铁拳会闫胖子几人也叫喊着杀了过来。
众人水汽覆体，加之心神受制，仿如身处鬼蜮般迟滞难受。
阿牛此时已是摇摇欲坠，元鸣则疯狂运转丹田之气，连番冲击之下，全身终于有所松动，他急忙扯着阿牛往水汽外边冲去。
刚才元鸣已经看到旁边大树根部有个树洞。这也多亏他两人不是来敌的主要作战目标，否则的话，哪能容易逃得出来？
在水汽中前行仿佛身背千山万水，极难动弹。
待好不容易冲进树洞，元鸣将阿牛放在地上，转头看去，只见后方灰雾弥漫，模糊不清。
雾中频频传来砰砰的沉闷兵器交击声音，间或红芒闪动，鬼哭狼嚎，不时传来一声惨叫，也不知是谁遭了毒手。
突然，空中似有雷电闪过，紧接着，传来一曲穿云裂石的笛音！
笛音高亢至极，振聋发聩，直如旱地雷鸣，电芒四射，甚是好看。
随即，元鸣听到雷老狂吼一声：“玄阴教的小子，尝尝你家雷爷的烈阳弹吧！”
雾中火光四溅，黄芒剧闪，紧接着轰隆一声，犹如天崩地裂一般，树枝乱飞，尘草飞扬。
十数息之后，场中渐渐趋于平静。
水汽慢慢散去，阳光重新照射了下来。
元鸣拂去头上的尘草，走出树洞，只见眼前一片狼藉。
倪姑娘躺在地上，她手里紧握着一管黄翠的竹笛，头上的斗笠也不知炸飞去了哪里，终于露出了庐山真容。
她的容貌果然极美，双眼紧闭，苍白的脸色上透出一片不正常的嫣红，嘴角一缕鲜血流出，触目惊心。
雷老则神色困顿，正在闭目调息。
他胸膛起伏颇大，显得很是吃力。那把红色大刀则飞到了墓洞旁边，重新又变成了尺许长短，隐隐透出微弱的红光，吞吐不定，好像灵性大失的样子。
马腾躺在几步远的侧方，整个身子四仰八叉，灰头土脸，也不知生死。
更远的地方则趴着一名青衣人，青衣人腰间扎着一条玄色带子，其身上倒还干净利索，只是头颅早已无影无踪，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了。
至于吴长风、闫胖子等人则炸被得好似五马分尸，尸身东一块，西一团的散落在周围，也不知道是谁的一条大腿，甚至竟然挂到了树梢上。
元鸣定了定神，回到树洞将阿牛扶了出来。
阿牛脸色灰暗，大眼无神，四肢软绵，看到场中情形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元鸣将阿牛安顿在旁边坐好，见其无大碍后又转身去看马腾。
马腾只是陷入了昏迷，性命倒保住了。
元鸣本想上前将倪姑娘扶起，但考虑到她一个女孩儿家，有点不太方便。
他正踌躇间，却听雷老咳了几声，勉力说道：“你给倪姑娘喂下这粒丹药，她自己就会醒来。”
元鸣接过一粒豌豆大的红色丹丸，递到倪姑娘嘴边，正愁怎么用水送下时，那丹丸却是沾唇即化，自行流入倪裳口中。
雷老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元鸣后怕地问道：“雷老，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半路埋伏，凶神恶煞一般。”
雷老起身向那名无头青衣人走去，边走边说道：“铁拳会只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不值一提。只是这个青衣人吗，来头恐怕不小。若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出自玄阴教。”
仔细查验一番后，雷乾从青衣人腰间摘下一个小口袋，神色凝重地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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