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空荡荡的后厨哪有一个人影呢？
后厨的防盗门在虚掩着，邝威猛地拉开防盗门，一步踏出才发现，外面的天地是真的宽广，人行道上人来人往，大马路上车走车停……
邝威立即通报了情况，并请求定位信息。
很快，定位信息被推送了过来，邝威攥紧了手机狠狠地挥了两下，终是没舍得扔出去，原来定位显示的位置正是他当前的位置。
同事赶了过来，项链也被找了出来。
任性的老板更是任性地大手一挥：家中有事，立即打烊，全店免单，快走不送。
就在小馆内，黑着脸的邝威紧急讯问了店老板，而店老板始终表示与聂问关系单纯，更没有所谓合谋的事情，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还讲述了两人的往过。
“我这个店开了不少年了，从酸菜鱼做到了羊肉汤，又从羊肉汤做到了肚包鸡，生意一直不好，所幸是自家房子开店，省去了房租成本，也就勉强撑下来了。直到两年前，因为聂先生的指点，这个店才慢慢火了起来。”
邝威和两名同事的兴趣被调动了起来，没有出言阻止店老板的絮叨。
“那天，聂先生带着一位姑娘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更是借着酒劲儿说起了肚包鸡来，后来姑娘就说，听着头头是道，可惜就是吃不到。结果，聂先生就把我喊了过去，先给了我三百块钱，然后详细告诉我制作方法，说他第二天来品尝。”
一名同事居然埋怨道：“到底是什么方法呀？等于啥也没说。”
邝威一敲桌子，那名同事缩了缩脖子，却是瞪了店老板一眼：“你继续说。”
“第二天，聂先生和那姑娘来了，还让我坐下一起品尝，结果不用说了，那道菜非常成功，色香味俱全了，于是我就说想经营这道菜，姑娘听了很高兴，说以后都可以经常吃到这道菜了，我当时就一拍胸脯，答应他们可以随时免费过来吃。”
“聂先生是个讲究人，他说不能免费，该付钱还要付钱，否则就不来了，他只要求我，一定要真材实料，不许添加任何多余的东西，一旦让他尝出来了，他就再也不会来了。”
“聂先生更是个热心人，他还说，街面开店是非多，酒香不怕巷子深，他让我把后厨改到街边，把店面改到小区里，他还说什么饥饿营销，让我每天限量供应，卖完后绝不多做，说是可以增加神秘度和期待感，就这样，我的店慢慢就火起来了，经常有网红来打卡。”
邝威听明白了几许，也听糊涂了几许，强烈地好奇心让他忍不住问道：“他就没给这道菜起个名字？”
“聂先生说不能起名字，一旦这道菜火了，就会有很多人来模仿，盛名之下不是捧杀就是连累，相反，无名反倒落个轻松，别人可以偷走工艺，但别人偷不走底蕴，这样就可以蒙头赚钱了。”
“那今天他的那道当真是最后一道？”
店老板笑了，纯真而又狡诈：“当然不是，我每天还是会多做一份，因为我不知聂先生什么时候会来，他要来了，就是最后一份，他要不来，就是我的加餐。”
“事关国家安全，我不得不问，可能会涉及你的商业机密，还请理解支持，这道菜是怎么做的？”
一言既出，那两名同事一起向邝威投去钦佩的眼神，能将一道菜上升到如此高度也算是后无来者了吧？尤其还不忘把自己置于道德的高地。
店老板面露难色，几经思虑，最终还是实话实说了。
“好吧，聂先生说，若有人问制作方法，只需回答，吃过即知做法，食材不过三种，肚是羊肚，鸡是笨鸡，蛋是鱼蛋，鱼羊为鲜，腥膻不睦，遇鸡和鸣，大道至简，盗亦有道，最复杂的是人心。”
邝威顿觉有些脸热，或为笨蛋不知，或为人心贪欲。
他挥了挥手：“收队。”
几人迅速上车离开，却也没忘了留下二百元菜钱。
办公室内，卫戍国阴沉着脸，十指相抵，背靠大班椅，一言不发地听邝威汇报完情况。
他拿起桌上的黑色丝绒小袋，轻轻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只有一串项链和一张纸条。
纸条打开：
我不是英雄，我也不是间谍，我做了我该做且能做的一切，我无权享受且无法接受24小时的贴身保护，此去我只想寻一处远避红尘之所，享受岁月本该的静好。
当灾难来临时，我依然不会置身事外，但我也只会用我的方式去救赎。
另，项链暂存东海局，请妥善保管，或许有天我自会来取。
无言的压力让邝威心中慌乱极了，他宁愿挨训也不想忍受。
“卫处，是我办事不力，我请求地方警力配合，定将嫌疑人抓铺归案，到时候我再来接受处罚。”
卫戍国淡淡发问：“你觉得你的智商和他相比，谁高谁低？”
邝威憋红了俊脸却是没说出话来，卫戍国继续问道：“他能从茫茫海上活着回来，你觉得是侥幸吗？”
卫戍国敲了敲桌子：“邝威，你不是办事不力，你是太过轻敌了。”
“是，卫处批评的是，我一定改正。”
卫戍国一指桌前的椅子：“坐下，我不是你的卫处。”
“嘿嘿，师父。”
称谓的改变迅速化去两人脸上的黑，对于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显然卫戍国更喜欢传道授业解惑。
“你给我记住了，凡事不能轻易下结论，他现在的身份还没有查明，不便惊动地方上的同志，万一搞错了，岂不是让人寒心吗？”
邝威自然是大胆求教：“师父，我还真有些糊涂了，如果说他是间谍，他完全没必要上演这一出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了，却又主动离开了，显然不符合常理。”
“可要说他不是间谍吧，我又一百个不信，若非经过严苛的训练，他怎么可能在海上生存下来，再加上他的心理素质极高，不乏反侦查能力。”
卫戍国轻叹一声：“这也是耿局和我都很头疼的地方，抓也不行，放也不行，现在倒好了，因为你的疏忽，他自己跑了。看这留言的意思，他似乎要遁入空门了，当真如此那我们可都犯下大错了。”
“师父，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你先回去吧，待我请示过耿局后再做决定吧。”
邝威敬礼离开了，卫戍国将项链装进袋子，掂了又掂，终是一脸无奈地站起身，向五楼走去……
后厨的防盗门在虚掩着，邝威猛地拉开防盗门，一步踏出才发现，外面的天地是真的宽广，人行道上人来人往，大马路上车走车停……
邝威立即通报了情况，并请求定位信息。
很快，定位信息被推送了过来，邝威攥紧了手机狠狠地挥了两下，终是没舍得扔出去，原来定位显示的位置正是他当前的位置。
同事赶了过来，项链也被找了出来。
任性的老板更是任性地大手一挥：家中有事，立即打烊，全店免单，快走不送。
就在小馆内，黑着脸的邝威紧急讯问了店老板，而店老板始终表示与聂问关系单纯，更没有所谓合谋的事情，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还讲述了两人的往过。
“我这个店开了不少年了，从酸菜鱼做到了羊肉汤，又从羊肉汤做到了肚包鸡，生意一直不好，所幸是自家房子开店，省去了房租成本，也就勉强撑下来了。直到两年前，因为聂先生的指点，这个店才慢慢火了起来。”
邝威和两名同事的兴趣被调动了起来，没有出言阻止店老板的絮叨。
“那天，聂先生带着一位姑娘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更是借着酒劲儿说起了肚包鸡来，后来姑娘就说，听着头头是道，可惜就是吃不到。结果，聂先生就把我喊了过去，先给了我三百块钱，然后详细告诉我制作方法，说他第二天来品尝。”
一名同事居然埋怨道：“到底是什么方法呀？等于啥也没说。”
邝威一敲桌子，那名同事缩了缩脖子，却是瞪了店老板一眼：“你继续说。”
“第二天，聂先生和那姑娘来了，还让我坐下一起品尝，结果不用说了，那道菜非常成功，色香味俱全了，于是我就说想经营这道菜，姑娘听了很高兴，说以后都可以经常吃到这道菜了，我当时就一拍胸脯，答应他们可以随时免费过来吃。”
“聂先生是个讲究人，他说不能免费，该付钱还要付钱，否则就不来了，他只要求我，一定要真材实料，不许添加任何多余的东西，一旦让他尝出来了，他就再也不会来了。”
“聂先生更是个热心人，他还说，街面开店是非多，酒香不怕巷子深，他让我把后厨改到街边，把店面改到小区里，他还说什么饥饿营销，让我每天限量供应，卖完后绝不多做，说是可以增加神秘度和期待感，就这样，我的店慢慢就火起来了，经常有网红来打卡。”
邝威听明白了几许，也听糊涂了几许，强烈地好奇心让他忍不住问道：“他就没给这道菜起个名字？”
“聂先生说不能起名字，一旦这道菜火了，就会有很多人来模仿，盛名之下不是捧杀就是连累，相反，无名反倒落个轻松，别人可以偷走工艺，但别人偷不走底蕴，这样就可以蒙头赚钱了。”
“那今天他的那道当真是最后一道？”
店老板笑了，纯真而又狡诈：“当然不是，我每天还是会多做一份，因为我不知聂先生什么时候会来，他要来了，就是最后一份，他要不来，就是我的加餐。”
“事关国家安全，我不得不问，可能会涉及你的商业机密，还请理解支持，这道菜是怎么做的？”
一言既出，那两名同事一起向邝威投去钦佩的眼神，能将一道菜上升到如此高度也算是后无来者了吧？尤其还不忘把自己置于道德的高地。
店老板面露难色，几经思虑，最终还是实话实说了。
“好吧，聂先生说，若有人问制作方法，只需回答，吃过即知做法，食材不过三种，肚是羊肚，鸡是笨鸡，蛋是鱼蛋，鱼羊为鲜，腥膻不睦，遇鸡和鸣，大道至简，盗亦有道，最复杂的是人心。”
邝威顿觉有些脸热，或为笨蛋不知，或为人心贪欲。
他挥了挥手：“收队。”
几人迅速上车离开，却也没忘了留下二百元菜钱。
办公室内，卫戍国阴沉着脸，十指相抵，背靠大班椅，一言不发地听邝威汇报完情况。
他拿起桌上的黑色丝绒小袋，轻轻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只有一串项链和一张纸条。
纸条打开：
我不是英雄，我也不是间谍，我做了我该做且能做的一切，我无权享受且无法接受24小时的贴身保护，此去我只想寻一处远避红尘之所，享受岁月本该的静好。
当灾难来临时，我依然不会置身事外，但我也只会用我的方式去救赎。
另，项链暂存东海局，请妥善保管，或许有天我自会来取。
无言的压力让邝威心中慌乱极了，他宁愿挨训也不想忍受。
“卫处，是我办事不力，我请求地方警力配合，定将嫌疑人抓铺归案，到时候我再来接受处罚。”
卫戍国淡淡发问：“你觉得你的智商和他相比，谁高谁低？”
邝威憋红了俊脸却是没说出话来，卫戍国继续问道：“他能从茫茫海上活着回来，你觉得是侥幸吗？”
卫戍国敲了敲桌子：“邝威，你不是办事不力，你是太过轻敌了。”
“是，卫处批评的是，我一定改正。”
卫戍国一指桌前的椅子：“坐下，我不是你的卫处。”
“嘿嘿，师父。”
称谓的改变迅速化去两人脸上的黑，对于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显然卫戍国更喜欢传道授业解惑。
“你给我记住了，凡事不能轻易下结论，他现在的身份还没有查明，不便惊动地方上的同志，万一搞错了，岂不是让人寒心吗？”
邝威自然是大胆求教：“师父，我还真有些糊涂了，如果说他是间谍，他完全没必要上演这一出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了，却又主动离开了，显然不符合常理。”
“可要说他不是间谍吧，我又一百个不信，若非经过严苛的训练，他怎么可能在海上生存下来，再加上他的心理素质极高，不乏反侦查能力。”
卫戍国轻叹一声：“这也是耿局和我都很头疼的地方，抓也不行，放也不行，现在倒好了，因为你的疏忽，他自己跑了。看这留言的意思，他似乎要遁入空门了，当真如此那我们可都犯下大错了。”
“师父，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你先回去吧，待我请示过耿局后再做决定吧。”
邝威敬礼离开了，卫戍国将项链装进袋子，掂了又掂，终是一脸无奈地站起身，向五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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