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面见掌门
“这能量非常厉害，不但可以贯穿禁制，还会促进魔种觉醒。”
张长老眯起眼睛，仔细盯着手中黑球，眉宇间充满了审慎之情。
“只取部分能量，再削弱它的狂性，应该就能形成稳定通路。”
老者双掌虚合，便有滚滚能量溢出，不断灌入黑色光球。
“好了，让我们试试......”
晦暗光球受到改造，邪秽之息逐渐衰弱，色泽亦开始趋于浅棕。
张长老轻身飞起，飘向灵霭区深处，落在巨大半圆光罩前，将浅棕色的光球融于禁制之中。伴随着异样的波动，光罩表面泛起阵阵波纹，随后则有丈许高的漩涡浮现！
“唉！成了！”
“打开通路了！”
“能进圣宫了！”
只要在泠雨生活得够久，便总会听闻“四殿一宫”之名。
对于传说中的修行圣地，失踪者们无不心怀憧憬与好奇。
念及其中隐藏的归乡之道，则更加难掩激动的心情。
抬上一众伤者，拖上受缚的宁家兄妹，数千人便准备鱼贯入宫。
恰逢此时，领头的张长老突然停步，旋即朝漩涡方向欠身行礼。
“呼~~~~~”
劲风吹拂，漩涡处涟漪翻涌，后有光影凝聚成型。
有人影鹤发童颜，身着一袭粗布青衫，飘然现身于众人面前。
老翁冯虚御风，虽无丝毫能量波动，却仿佛蕴藏翻天覆地之力。
明明相貌平凡无奇，却有不怒自威之势，七尺身躯有如顶天立地。
仅仅信手一挥之间，飞流漩涡便开始颤抖，而后坍缩成硬币大小。
“师兄......”
“师弟......”
“师兄......师兄啊......”
“师弟......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长老长揖及地，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鹤发老翁则大笑上前，伸手抓向师弟的胳膊。
明明皆为虚影，一朝触碰却似有了实体。
老翁将张长老一把拽起，用闪光的掌心贴住师弟的前额。
“原来如此。”鹤发老翁神情渐变，缓缓露出赞许的笑容。
“想起来了。”仅仅数息功夫，张长老眼中也添了抹光彩。
“师弟辛苦。”
“师兄辛苦。”
没有寒暄，没有叙旧，唯有超越理解的信息交换。
只一瞬间，张长老便即平复，目光重归于沉静。
两道虚影相对而立，面朝对方拱了拱手，便算是久别重逢了。
“孩子们！容老朽介绍一下！”张长老略微侧身，双手伸向旁边的老翁，笑容如初升朝阳般灿烂。“这位是我掌门师兄！太昊金宫的现任掌门！也是守护者组织的最高领袖！”
即便不经介绍，场间诸人也能猜到，老翁定是张长老提到的师兄。
太昊金宫掌门，守护者组织的首脑，身负扶摇五重天的盖世修为。
众人心有默契，不约而同地躬身行礼，向这位伟大的守护者致敬。
“鄙人姓风，很高兴认识各位！”
老翁贵为正道领袖，却全没有凌人之势。
在自报家门的同时，则向失踪者们还礼。
“各位深明大义，所作所为乃救世之道，任何言语感谢都太过苍白。”风掌门长袖一甩，伸手指向坍缩后的微型漩涡。“今天本该尽地主之谊，请大家到圣宫里坐坐，但现在屋子进了臭虫，只能关起门来在外迎客了。”
“敢请教风掌门，魔种现在是什么状况？”李暮雨恭谨地问道。
“魔种马上就要到活跃期了，你们进去会受到精神污染。”风掌门往前飘了几丈，对着李暮雨细细打量一番。“李暮雨是吧？能通过师弟的考验，得到神罚杀阵的认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小伙子。”
“掌门过誉，不过投机取巧，外加运气好而已。”李暮雨颔首抱拳。
“不必过谦，如果自身不过硬，再好的运气也没用。”风掌门负手而立，颇为随性地摇摇头。“就开门见山吧，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所以我先长话短说，有问题你们后面再提。”
“还请掌门解惑。”李暮雨欣然探出额头，准备接受信息灌输。
“几千人呢，我还是靠说吧。”风掌门微微一笑，嗓音如洪钟般响起。
众人刚刚赢得恶战，将灭顶之灾化为无形，此时此刻的心之所系，无非是泠雨最深层的真相，以及回归故乡的具体方法。风掌门便平铺直叙，自凶兽的由来开始讲起，对张长老提供过的信息进行补充。
按风掌门的说法，入侵泠雨的诸多凶兽，来自某些环境相似的天外世界。在那些世界里，大气层中充斥着灵霾，虽然不适合人类生存，却是各类凶兽繁衍的乐土。
凶兽的生理构造奇特，不仅偏爱高灵能食材，亦可仅靠吐纳灵霾维持生存。泠雨灵气浓度极高，却比不上漫天灵霾的异世界，所以凶兽来此虽能苟延残喘，实则常常处于强烈的饥渴状态，所以才会盯上人类这等“优质食材”。
至于嵌在圣宫中心的魔种，则是远古天外邪兽的幼体。
据说魔种成功孵化之初，便能拥有扶摇上境之力。
“灵霾浓郁的环境，是凶兽们的最爱。”风掌门负手而立，仰望着光罩后方的高大宫殿。“可在我们的世界，空气中却以灵气为主。低等凶兽还能熬住，但魔种这样的不行，所以必须培育环境。”
“培育环境？”肖遥听得似懂非懂，困惑地挠了挠脑袋。
“第一种办法，用灵霾灌满泠雨。”聂宸渊想起凶兽跃迁时的画面。
“第二种办法，退而求其次，提升这里的灵气浓度。”夏琼若有所思。
“每次魔种进入活跃期，都会从天外抽取海量灵霾。”风掌门点了点头，顺着两人的话头往下说。“如果光是泠雨地区，第一种办法还真有可能实现。但他们志在整个世界，就只能用第二种办法，让魔种提前适应灵气环境了。”
“北半球远海地区，灵气浓度历来偏高。”张长老被师兄灌顶，似是恢复了全部记忆，此时便帮风掌门补充。“可最近一百多年，泠雨的灵气越来越浓，甚至已经超过了古代，这其中是有天外生物的一份功劳的。”
“那些个潜伏者，受外星人之命，改造过泠雨大阵。”风掌门右掌平摊，便有泠雨大阵的微缩图浮现。“可为了让魔种适应环境，他们也没刻意破坏菩提杉林，让泠雨大阵继续保有着超强的净化能力。”
“灵霾灌进泠雨以后，就被泠雨大阵净化，最后变成清洁的灵气。”听了风掌门的解释，李暮雨的思路串连成线。“泠雨是封闭环境，灵气没办法外溢，久而久之浓度就上去了。”
“我和杀阵融为一体，虽然不能离开圣宫，但多少也有些感应。”风掌门的身侧，张长老适时插嘴。“他们找到了某种东西，不光很容易就能获取，还能大幅提升灵霾转化效率。”
“您说的这个东西......”李暮雨眯起眼睛，目光变得有些凌厉。
“没错，人类的灵能器官，就是那种催化剂。”张长老点了点头。
“准确地说，必须得是烈阳人的灵能器官。”风掌门补充了一句。
“原来不是养分，只是种催化剂，还得是烈阳人。”李暮雨露出苦笑。
“人的灵核跟灵元，不就一丁点儿大，能起多大作用......”肖遥困惑不已。
“所谓催化剂，只需要很少的量，就可以引发巨大的反应。”风掌门动了动泠雨大阵的微缩图，给玄天圣宫的顶上加了个盖。“泠雨大阵启动以后，像圣宫这么大的范围，只需要区区几枚灵核，就可以完成加速净化。”
“如果是灵元的话，净化效果会更强，起码是灵核的十倍。”望着相顾愕然的人们，张长老也没感到意外，而是继续耐心地讲解。“如果人被凶兽吃了，灵能器官最终会排出体外，不过效果方面会打一些折扣。”
“那么如果我是潜伏者，就会尽量保护普通人，尽量让更多人觉醒。”聂宸渊头脑飞速旋转，忽然理解了齐乱刀的思路。“为了提高催化剂的效率，我也会尽量鼓动同类相残，而不是让大家成天打怪物。”
先前对宁家兄妹搜魂时，众人便获得了相关情报，知道潜伏者们处心积虑，一直在收集灵核与灵元，只道这些东西是魔种的养料。如今听了大能的解释，他们终于知道了确切原因，在了然之余也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情绪。
“在国内的时候，每年都有异能者被杀，灵核跟灵元被人取走。”夏琼将手伸进前襟，掏出一卷情报皮纸。“之前跟齐乱刀对上，看见他手里的存货，我就怀疑是绑匪干的，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
“国外的主流人种，灵核质地一般偏硬，在空气中极易结晶。”被困避难所时，臧青蓝曾做过研究，此刻则迅速想通其中关节。“至于烈阳洲土著，灵核质地一般偏软，不光熔点相对较低，也易溶于某些液体。”
“原来咱不是倒霉，是早就被盯上了。”柳琴先前总搞不懂，为何失踪者多为烈阳人，如今则终于恍然大悟。
“要这么说的话，她才是真倒霉，洋妞儿绑了白绑。”窦涯朝怀络梅邪魅一笑，后者则面无表情地竖起中指。
“抓了这么多人，想想真是可怕。”纪舒静环顾周遭数千男女，又想起葬身泠雨的逝者们，一时间有些浑身发冷。
“不过也多亏他们心急，一下塞这么多人进来。”念及今年以来的行动，李暮雨只觉庆幸不已。“如果咱们人手不够，怕是根本来不了圣宫，也就不会跟两位前辈搭上线了。”
“我之前跟你们说，大概再有两三头梼杌，就能让魔种彻底觉醒。”张长老负手而立，仰望着光罩后方的高大宫殿。“可刚才我发现，哪怕漏了一头，最后都得完蛋。”
“按人类的修为衡量，魔种一旦完成孵化，至少拥有七重天的实力。”风掌门拳掌相抵，再度朝众人行礼。“如果不是你们，魔种恐怕已经觉醒了，鄙人也没能力压制它，这都是在场各位的功劳......不过魔种活动自有规律，就算没有梼杌提供能量，活动周期也不会改变，所以活跃期就要来了，灵霾也要来了。”
“大概还有多久？”荀焱枫惴惴不安地发问。
“最多不过十天。”风掌门掐指一算后说道。
“什么？！”
“别急，听我说完。”没等喧哗声响起，风掌门便竖起右掌，从容不迫地说了下去。“周期虽然无法改变，但是魔种缺乏能量，活跃度会随之下降，对灵霾的虹吸效果肯定也会削弱不少。”鹤发老者双臂平展，左手指着东北方向，右手指着西南方向。“阵眼有净化能力，附近又是菩提杉林。你们分成两拨，去阵眼躲避活跃期，应该可以保住性命。”
“多谢掌门指点。”李暮雨躬身致谢。
“阵眼离圣宫不算近，不过你们明日启程，时间应该能赶得上。”风掌门袖子一抖，泠雨大阵的微缩图也消失无踪。“除此以外，还请再留一些人，帮鄙人做些事情。”
“掌门请讲，晚辈们定当尽力。”李暮雨闻言点了点头。
“留下的人，作为信使，回国报信。”风掌门如是说。
张长老眯起眼睛，仔细盯着手中黑球，眉宇间充满了审慎之情。
“只取部分能量，再削弱它的狂性，应该就能形成稳定通路。”
老者双掌虚合，便有滚滚能量溢出，不断灌入黑色光球。
“好了，让我们试试......”
晦暗光球受到改造，邪秽之息逐渐衰弱，色泽亦开始趋于浅棕。
张长老轻身飞起，飘向灵霭区深处，落在巨大半圆光罩前，将浅棕色的光球融于禁制之中。伴随着异样的波动，光罩表面泛起阵阵波纹，随后则有丈许高的漩涡浮现！
“唉！成了！”
“打开通路了！”
“能进圣宫了！”
只要在泠雨生活得够久，便总会听闻“四殿一宫”之名。
对于传说中的修行圣地，失踪者们无不心怀憧憬与好奇。
念及其中隐藏的归乡之道，则更加难掩激动的心情。
抬上一众伤者，拖上受缚的宁家兄妹，数千人便准备鱼贯入宫。
恰逢此时，领头的张长老突然停步，旋即朝漩涡方向欠身行礼。
“呼~~~~~”
劲风吹拂，漩涡处涟漪翻涌，后有光影凝聚成型。
有人影鹤发童颜，身着一袭粗布青衫，飘然现身于众人面前。
老翁冯虚御风，虽无丝毫能量波动，却仿佛蕴藏翻天覆地之力。
明明相貌平凡无奇，却有不怒自威之势，七尺身躯有如顶天立地。
仅仅信手一挥之间，飞流漩涡便开始颤抖，而后坍缩成硬币大小。
“师兄......”
“师弟......”
“师兄......师兄啊......”
“师弟......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长老长揖及地，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鹤发老翁则大笑上前，伸手抓向师弟的胳膊。
明明皆为虚影，一朝触碰却似有了实体。
老翁将张长老一把拽起，用闪光的掌心贴住师弟的前额。
“原来如此。”鹤发老翁神情渐变，缓缓露出赞许的笑容。
“想起来了。”仅仅数息功夫，张长老眼中也添了抹光彩。
“师弟辛苦。”
“师兄辛苦。”
没有寒暄，没有叙旧，唯有超越理解的信息交换。
只一瞬间，张长老便即平复，目光重归于沉静。
两道虚影相对而立，面朝对方拱了拱手，便算是久别重逢了。
“孩子们！容老朽介绍一下！”张长老略微侧身，双手伸向旁边的老翁，笑容如初升朝阳般灿烂。“这位是我掌门师兄！太昊金宫的现任掌门！也是守护者组织的最高领袖！”
即便不经介绍，场间诸人也能猜到，老翁定是张长老提到的师兄。
太昊金宫掌门，守护者组织的首脑，身负扶摇五重天的盖世修为。
众人心有默契，不约而同地躬身行礼，向这位伟大的守护者致敬。
“鄙人姓风，很高兴认识各位！”
老翁贵为正道领袖，却全没有凌人之势。
在自报家门的同时，则向失踪者们还礼。
“各位深明大义，所作所为乃救世之道，任何言语感谢都太过苍白。”风掌门长袖一甩，伸手指向坍缩后的微型漩涡。“今天本该尽地主之谊，请大家到圣宫里坐坐，但现在屋子进了臭虫，只能关起门来在外迎客了。”
“敢请教风掌门，魔种现在是什么状况？”李暮雨恭谨地问道。
“魔种马上就要到活跃期了，你们进去会受到精神污染。”风掌门往前飘了几丈，对着李暮雨细细打量一番。“李暮雨是吧？能通过师弟的考验，得到神罚杀阵的认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小伙子。”
“掌门过誉，不过投机取巧，外加运气好而已。”李暮雨颔首抱拳。
“不必过谦，如果自身不过硬，再好的运气也没用。”风掌门负手而立，颇为随性地摇摇头。“就开门见山吧，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所以我先长话短说，有问题你们后面再提。”
“还请掌门解惑。”李暮雨欣然探出额头，准备接受信息灌输。
“几千人呢，我还是靠说吧。”风掌门微微一笑，嗓音如洪钟般响起。
众人刚刚赢得恶战，将灭顶之灾化为无形，此时此刻的心之所系，无非是泠雨最深层的真相，以及回归故乡的具体方法。风掌门便平铺直叙，自凶兽的由来开始讲起，对张长老提供过的信息进行补充。
按风掌门的说法，入侵泠雨的诸多凶兽，来自某些环境相似的天外世界。在那些世界里，大气层中充斥着灵霾，虽然不适合人类生存，却是各类凶兽繁衍的乐土。
凶兽的生理构造奇特，不仅偏爱高灵能食材，亦可仅靠吐纳灵霾维持生存。泠雨灵气浓度极高，却比不上漫天灵霾的异世界，所以凶兽来此虽能苟延残喘，实则常常处于强烈的饥渴状态，所以才会盯上人类这等“优质食材”。
至于嵌在圣宫中心的魔种，则是远古天外邪兽的幼体。
据说魔种成功孵化之初，便能拥有扶摇上境之力。
“灵霾浓郁的环境，是凶兽们的最爱。”风掌门负手而立，仰望着光罩后方的高大宫殿。“可在我们的世界，空气中却以灵气为主。低等凶兽还能熬住，但魔种这样的不行，所以必须培育环境。”
“培育环境？”肖遥听得似懂非懂，困惑地挠了挠脑袋。
“第一种办法，用灵霾灌满泠雨。”聂宸渊想起凶兽跃迁时的画面。
“第二种办法，退而求其次，提升这里的灵气浓度。”夏琼若有所思。
“每次魔种进入活跃期，都会从天外抽取海量灵霾。”风掌门点了点头，顺着两人的话头往下说。“如果光是泠雨地区，第一种办法还真有可能实现。但他们志在整个世界，就只能用第二种办法，让魔种提前适应灵气环境了。”
“北半球远海地区，灵气浓度历来偏高。”张长老被师兄灌顶，似是恢复了全部记忆，此时便帮风掌门补充。“可最近一百多年，泠雨的灵气越来越浓，甚至已经超过了古代，这其中是有天外生物的一份功劳的。”
“那些个潜伏者，受外星人之命，改造过泠雨大阵。”风掌门右掌平摊，便有泠雨大阵的微缩图浮现。“可为了让魔种适应环境，他们也没刻意破坏菩提杉林，让泠雨大阵继续保有着超强的净化能力。”
“灵霾灌进泠雨以后，就被泠雨大阵净化，最后变成清洁的灵气。”听了风掌门的解释，李暮雨的思路串连成线。“泠雨是封闭环境，灵气没办法外溢，久而久之浓度就上去了。”
“我和杀阵融为一体，虽然不能离开圣宫，但多少也有些感应。”风掌门的身侧，张长老适时插嘴。“他们找到了某种东西，不光很容易就能获取，还能大幅提升灵霾转化效率。”
“您说的这个东西......”李暮雨眯起眼睛，目光变得有些凌厉。
“没错，人类的灵能器官，就是那种催化剂。”张长老点了点头。
“准确地说，必须得是烈阳人的灵能器官。”风掌门补充了一句。
“原来不是养分，只是种催化剂，还得是烈阳人。”李暮雨露出苦笑。
“人的灵核跟灵元，不就一丁点儿大，能起多大作用......”肖遥困惑不已。
“所谓催化剂，只需要很少的量，就可以引发巨大的反应。”风掌门动了动泠雨大阵的微缩图，给玄天圣宫的顶上加了个盖。“泠雨大阵启动以后，像圣宫这么大的范围，只需要区区几枚灵核，就可以完成加速净化。”
“如果是灵元的话，净化效果会更强，起码是灵核的十倍。”望着相顾愕然的人们，张长老也没感到意外，而是继续耐心地讲解。“如果人被凶兽吃了，灵能器官最终会排出体外，不过效果方面会打一些折扣。”
“那么如果我是潜伏者，就会尽量保护普通人，尽量让更多人觉醒。”聂宸渊头脑飞速旋转，忽然理解了齐乱刀的思路。“为了提高催化剂的效率，我也会尽量鼓动同类相残，而不是让大家成天打怪物。”
先前对宁家兄妹搜魂时，众人便获得了相关情报，知道潜伏者们处心积虑，一直在收集灵核与灵元，只道这些东西是魔种的养料。如今听了大能的解释，他们终于知道了确切原因，在了然之余也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情绪。
“在国内的时候，每年都有异能者被杀，灵核跟灵元被人取走。”夏琼将手伸进前襟，掏出一卷情报皮纸。“之前跟齐乱刀对上，看见他手里的存货，我就怀疑是绑匪干的，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
“国外的主流人种，灵核质地一般偏硬，在空气中极易结晶。”被困避难所时，臧青蓝曾做过研究，此刻则迅速想通其中关节。“至于烈阳洲土著，灵核质地一般偏软，不光熔点相对较低，也易溶于某些液体。”
“原来咱不是倒霉，是早就被盯上了。”柳琴先前总搞不懂，为何失踪者多为烈阳人，如今则终于恍然大悟。
“要这么说的话，她才是真倒霉，洋妞儿绑了白绑。”窦涯朝怀络梅邪魅一笑，后者则面无表情地竖起中指。
“抓了这么多人，想想真是可怕。”纪舒静环顾周遭数千男女，又想起葬身泠雨的逝者们，一时间有些浑身发冷。
“不过也多亏他们心急，一下塞这么多人进来。”念及今年以来的行动，李暮雨只觉庆幸不已。“如果咱们人手不够，怕是根本来不了圣宫，也就不会跟两位前辈搭上线了。”
“我之前跟你们说，大概再有两三头梼杌，就能让魔种彻底觉醒。”张长老负手而立，仰望着光罩后方的高大宫殿。“可刚才我发现，哪怕漏了一头，最后都得完蛋。”
“按人类的修为衡量，魔种一旦完成孵化，至少拥有七重天的实力。”风掌门拳掌相抵，再度朝众人行礼。“如果不是你们，魔种恐怕已经觉醒了，鄙人也没能力压制它，这都是在场各位的功劳......不过魔种活动自有规律，就算没有梼杌提供能量，活动周期也不会改变，所以活跃期就要来了，灵霾也要来了。”
“大概还有多久？”荀焱枫惴惴不安地发问。
“最多不过十天。”风掌门掐指一算后说道。
“什么？！”
“别急，听我说完。”没等喧哗声响起，风掌门便竖起右掌，从容不迫地说了下去。“周期虽然无法改变，但是魔种缺乏能量，活跃度会随之下降，对灵霾的虹吸效果肯定也会削弱不少。”鹤发老者双臂平展，左手指着东北方向，右手指着西南方向。“阵眼有净化能力，附近又是菩提杉林。你们分成两拨，去阵眼躲避活跃期，应该可以保住性命。”
“多谢掌门指点。”李暮雨躬身致谢。
“阵眼离圣宫不算近，不过你们明日启程，时间应该能赶得上。”风掌门袖子一抖，泠雨大阵的微缩图也消失无踪。“除此以外，还请再留一些人，帮鄙人做些事情。”
“掌门请讲，晚辈们定当尽力。”李暮雨闻言点了点头。
“留下的人，作为信使，回国报信。”风掌门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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