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泠雨
这是一座面积不太大的码头。
码头边缘与苍白的沙滩接壤。
深入沙滩三四百米距离，便只剩凹凸不平的岛岩。
至于更远处的景象，则悉数藏于淡雾中。
此时的海滩一片忙碌，数十艘小艇堆在码头旁，在勤务人员的指挥之下，诸多物资被陆续卸到码头上。至于早先登岸的人们，眼下已经完成了整备，便好奇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不同于世界上任何地方，泠雨的环境极为特殊，于荒凉中透着种诡异。便是毫无异能的凡人，也能感受到某种异常，若用更科学的说法来描述，大抵是由空间与磁场的改变引发的异样体感。
“哥，这地方不错啊，有点儿与世隔绝的感觉了。”廖人杰本应在合格者的队列中待命，此时则趁机窜进官员们的休息区，寻到姜恩典聊起闲天。“你说它里面是个什么样儿呀？会不会有前人留下的洞府啊？”
“小杰，等会儿跟紧老鲍他们，千万别由着性子乱跑。”即便不再年轻，姜恩典仍旧算得上英俊，只是声音听上去有些憔悴。“这次机会难得，你可得把握住了，争取也能突破到灵元期。”
“放心！珍惜机会！努力练功！绝不作死！”廖人杰拍了拍胸脯，滴溜溜的眼珠子不间断地左顾右盼。
“嗯，先去吧。”望着好奇心爆棚的廖人杰，姜恩典露出无奈的笑容，眼中则似有怀念涌动。
海滩被淡雾笼罩，视线尽头怪岩嶙峋，宛如景色别致的世外仙境。场间参与者何止千百，如廖人杰这般心情的大有人在，若非被事先禁止私自储存影像，恐怕早就有人开始拍照留念了。然有人视行动为郊游，也有人始终全神贯注，譬如内保局的诸多警员，以及超能人口局的调查员们。
刨去驻舰的勤务人员，多数参与者皆已登岸，加起来总共两千余人，其中不乏身份显贵的要员。同时根据工作安排，随行的千余海军士兵里，只有七百人会登陆海岛，且其中一半要留守码头，所以行动后期的主要安保责任，便落在了内保局和超能人口局头上。
“规模大的阵营，会自己维持秩序，咱主要得管好‘小碎散’们。”方身正年过知命，声音却依旧雄浑，此时正向中队长们交待重点事项。“重点盯着零散合格者，等到了指定位置以后，一二中队负责维持场地秩序，三到五中队跟海军密切配合，负责寻找入口和引导合格者。”
“三大队的那几位，除了负责带路以外，后面也没别的任务了。”吴运鲲放低声音，与自家大队长讨论起了细节。“用不用让他们盯着星盟的大团组？星盟的人毕竟有组织无纪律，我怕到时候给咱添乱。”
“嗯，带到地方以后，甄部长要没别的指示，就让他们几个盯着去。”方身正点燃一根香烟，放进嘴里猛吸起来。“这回事关重大，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五名中队长齐声回答。
……
过了半晌功夫，准备工作已然就绪，甄炎便下令全员开拔，并授权工作人员开打摄像机，将入岛的全过程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本次官方人员中，有几名调查员曾来过泠雨，便承担起重要的领路任务，其余参与者亦开始组织队形。
根据事先拟定的规则，零散合格者由官方调度，拼成了临时的统一编队。规模较小的厂商们，基本都默契地选择抱团，而人多势众的各大势力，则彼此间保持着一定距离。
荒凉的海滩之上，参与者各自扎堆组队，集结成不规则的队形。伴随着悠长的号角声，两千余人收拾好行囊，开始朝岛内轻装开拔，起初尚有笑闹声此起彼伏，随后则被呼啸的风声渐渐淹没。
随着风力的加强，周遭能见度逐渐回升，岛上的环境也清晰起来。众人发现这是一座荒岛，地表遍布着嶙峋的怪岩，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见植被，更是寻不到一丁点人类活动的痕迹。
“狄主任，您说泠雨这环境......”冯荃左顾右盼，望着满目荒凉的岛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之前带回国的那些灵草，有不少挺娇贵的品种，可不是这种环境能......”
“我刚才也纳闷儿，就跟甄部长提了一嘴。”身为宣传部随行官员，狄甫也同样不清楚，只得笑着摇了摇头。“他说这儿是泠雨的外围区域，到了里面环境就不一样了。”
“科技信息部一直没公开影像，不过我倒是托熟人问了问。”陈岐作为陈家少主，此行代表家族参加行动，一路上与官员和财团走得很近。“据说泠雨里面珍宝无数，咱们这回肯定能满载而归。”
对于泠雨的状况，冯荃等人了解不深，在入岛途中多有交谈，分享着尚不明朗的各种消息。反观另外一些势力，由于掌握了部分真相，反而大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沉默。
大队人马的西侧，上官凝漪被私兵簇拥，于拥挤的人群中遮眉眺望，目光始终追随着前方的研究院一行。待到某时某刻，她辨出两个熟悉的身影，便携滕晟华悄默声跑了过去。
“你干吗来了？”毛学罔背着手弯着腰，正给研究院一行殿后，眼见上官凝漪跑过来，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袁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上官凝漪只朝毛学罔点头致意，便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袁仁。
“上官小姐稍等。”袁仁闻言环顾左右，沉吟片刻后激活了一枚纽扣，周遭数尺内的空间登时安静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见袁仁隔绝了周遭的声音，上官凝漪便简单说明了情况，并希望能就此事向古震当面报告。
“嗯，请跟我来。”袁仁听罢点了点头，请滕晟华呆在毛学罔身边，自己则将上官凝漪带到古震面前。
“古院长您好，初次见面。”由于研究院一行坐的科考船，上官凝漪始终没与古震会面，如今才终于有了第一次正式交流。“我叫上官凝漪，是天歌市上官家的人......”
“你好，凝漪小姐，我听说过你。”对于眼前的少女，古震倒似很熟悉，还没等对方说明来意，脸上便露出和蔼的笑容。“这回出海之前，陈武清还拜托过我，说要碰见禄田议员的千金，希望院里面帮忙关照一下。”
“诶？陈主任？”上官凝漪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然的表情。
“嗯，还有那个上官静滢，跟你是一辈儿人吧？”古震如此问道。
“对，是我堂姐，您认识她？”上官凝漪好奇地眨了眨眼。
“她跟过我的项目，年纪轻轻的可惜了......”古震露出遗憾的表情。
“她肯定不曾后悔。”上官凝漪闻言心有戚戚，旋即却很快扬起嘴角。
“嗯，上官家的孩子，个顶个都是好样的。”望着少女的笑脸，古震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才开始询问来意。
“实不相瞒，我们有要事相商。”上官凝漪轻启朱唇，将线索与猜想和盘托出，并对接下来的行动提出了想法。
“其实这回出海之前，院里已经有了猜测，跟你们的想法大致相当。”古震并未感到惊讶，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您看，咱们接下来......”对于古震的反应，上官凝漪并不意外，闻言便露出询问的目光。
“我的想法：安全第一，见机行事，加强沟通，互相配合。”古震言简意赅地说道。
......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岛上的劲风愈发狂暴。
聆听着大自然的咆哮，人类的喧嚣渐渐止息。
唯有甄炎举着扩音喇叭，不时提醒众人谨防摔倒。
待到某时某刻，疾风彻底吹散淡雾，前方的视线重归清明，庞大的队伍也毫无征兆地凝滞。初来乍到的人们瞠目结舌，兼有惊呼与叹息此起彼伏，只因呈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是一幅完全超乎想象的画面。
那是一个气旋。
大到难以描述的气旋。
气旋横亘于天地间，呈逆时针急速旋转，宛如灰白色的宏伟水龙，几乎占据了前方整片视野，却不曾向外抛洒出半点尘沙。经久不息的呼啸狂风，自此处演变至沙哑低沉，仿佛于耳畔敲响的隆隆鼓声。
它像是成于洪荒的世界风眼，携永不枯竭的动能旋转至今。
又好似直通冥界的时空巨渊，拥有将万物吞噬殆尽的伟力。
更如神话故事里的终焉之时，诸神向人界降下的恐怖天罚。
“我的天呐！我的天呐！这儿就是泠雨了啊！”呼啸的风声中，被放大的甄炎的嗓音有些颤抖，同时也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各位朋友们啊！你们现在什么感觉呐？！我跟大家实话实说啊！我已经有好多年没这么激动过了！我之前就知道这气旋长啥样！但是现在亲眼看见它......这可真是......这可真是......这可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呀！”
甄炎着魔般呼天喊地，至于场间数千参与者，此时也同样心神战栗，尖叫与惊呼声此起彼伏。几名摄影者惊得愣在原地，一时忘了调整镜头与焦距，就连见多识广的一众大佬，也都不可查觉地微微眯起眼睛。
对于当代烈阳人来说，泠雨是个陌生的词汇。
对不知底细的参与者来说，意味着无尽的机遇与收获。
对略知秘辛的人们来说，则意味着一段神秘历史。
怀揣着不同的念头，人们穿越迷雾与风浪，登上了这座遗世的孤岛。
全新一代的烈阳人，时隔一个多世纪之后，终于再度踏上这片废土！
码头边缘与苍白的沙滩接壤。
深入沙滩三四百米距离，便只剩凹凸不平的岛岩。
至于更远处的景象，则悉数藏于淡雾中。
此时的海滩一片忙碌，数十艘小艇堆在码头旁，在勤务人员的指挥之下，诸多物资被陆续卸到码头上。至于早先登岸的人们，眼下已经完成了整备，便好奇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不同于世界上任何地方，泠雨的环境极为特殊，于荒凉中透着种诡异。便是毫无异能的凡人，也能感受到某种异常，若用更科学的说法来描述，大抵是由空间与磁场的改变引发的异样体感。
“哥，这地方不错啊，有点儿与世隔绝的感觉了。”廖人杰本应在合格者的队列中待命，此时则趁机窜进官员们的休息区，寻到姜恩典聊起闲天。“你说它里面是个什么样儿呀？会不会有前人留下的洞府啊？”
“小杰，等会儿跟紧老鲍他们，千万别由着性子乱跑。”即便不再年轻，姜恩典仍旧算得上英俊，只是声音听上去有些憔悴。“这次机会难得，你可得把握住了，争取也能突破到灵元期。”
“放心！珍惜机会！努力练功！绝不作死！”廖人杰拍了拍胸脯，滴溜溜的眼珠子不间断地左顾右盼。
“嗯，先去吧。”望着好奇心爆棚的廖人杰，姜恩典露出无奈的笑容，眼中则似有怀念涌动。
海滩被淡雾笼罩，视线尽头怪岩嶙峋，宛如景色别致的世外仙境。场间参与者何止千百，如廖人杰这般心情的大有人在，若非被事先禁止私自储存影像，恐怕早就有人开始拍照留念了。然有人视行动为郊游，也有人始终全神贯注，譬如内保局的诸多警员，以及超能人口局的调查员们。
刨去驻舰的勤务人员，多数参与者皆已登岸，加起来总共两千余人，其中不乏身份显贵的要员。同时根据工作安排，随行的千余海军士兵里，只有七百人会登陆海岛，且其中一半要留守码头，所以行动后期的主要安保责任，便落在了内保局和超能人口局头上。
“规模大的阵营，会自己维持秩序，咱主要得管好‘小碎散’们。”方身正年过知命，声音却依旧雄浑，此时正向中队长们交待重点事项。“重点盯着零散合格者，等到了指定位置以后，一二中队负责维持场地秩序，三到五中队跟海军密切配合，负责寻找入口和引导合格者。”
“三大队的那几位，除了负责带路以外，后面也没别的任务了。”吴运鲲放低声音，与自家大队长讨论起了细节。“用不用让他们盯着星盟的大团组？星盟的人毕竟有组织无纪律，我怕到时候给咱添乱。”
“嗯，带到地方以后，甄部长要没别的指示，就让他们几个盯着去。”方身正点燃一根香烟，放进嘴里猛吸起来。“这回事关重大，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五名中队长齐声回答。
……
过了半晌功夫，准备工作已然就绪，甄炎便下令全员开拔，并授权工作人员开打摄像机，将入岛的全过程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本次官方人员中，有几名调查员曾来过泠雨，便承担起重要的领路任务，其余参与者亦开始组织队形。
根据事先拟定的规则，零散合格者由官方调度，拼成了临时的统一编队。规模较小的厂商们，基本都默契地选择抱团，而人多势众的各大势力，则彼此间保持着一定距离。
荒凉的海滩之上，参与者各自扎堆组队，集结成不规则的队形。伴随着悠长的号角声，两千余人收拾好行囊，开始朝岛内轻装开拔，起初尚有笑闹声此起彼伏，随后则被呼啸的风声渐渐淹没。
随着风力的加强，周遭能见度逐渐回升，岛上的环境也清晰起来。众人发现这是一座荒岛，地表遍布着嶙峋的怪岩，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见植被，更是寻不到一丁点人类活动的痕迹。
“狄主任，您说泠雨这环境......”冯荃左顾右盼，望着满目荒凉的岛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之前带回国的那些灵草，有不少挺娇贵的品种，可不是这种环境能......”
“我刚才也纳闷儿，就跟甄部长提了一嘴。”身为宣传部随行官员，狄甫也同样不清楚，只得笑着摇了摇头。“他说这儿是泠雨的外围区域，到了里面环境就不一样了。”
“科技信息部一直没公开影像，不过我倒是托熟人问了问。”陈岐作为陈家少主，此行代表家族参加行动，一路上与官员和财团走得很近。“据说泠雨里面珍宝无数，咱们这回肯定能满载而归。”
对于泠雨的状况，冯荃等人了解不深，在入岛途中多有交谈，分享着尚不明朗的各种消息。反观另外一些势力，由于掌握了部分真相，反而大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沉默。
大队人马的西侧，上官凝漪被私兵簇拥，于拥挤的人群中遮眉眺望，目光始终追随着前方的研究院一行。待到某时某刻，她辨出两个熟悉的身影，便携滕晟华悄默声跑了过去。
“你干吗来了？”毛学罔背着手弯着腰，正给研究院一行殿后，眼见上官凝漪跑过来，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袁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上官凝漪只朝毛学罔点头致意，便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袁仁。
“上官小姐稍等。”袁仁闻言环顾左右，沉吟片刻后激活了一枚纽扣，周遭数尺内的空间登时安静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见袁仁隔绝了周遭的声音，上官凝漪便简单说明了情况，并希望能就此事向古震当面报告。
“嗯，请跟我来。”袁仁听罢点了点头，请滕晟华呆在毛学罔身边，自己则将上官凝漪带到古震面前。
“古院长您好，初次见面。”由于研究院一行坐的科考船，上官凝漪始终没与古震会面，如今才终于有了第一次正式交流。“我叫上官凝漪，是天歌市上官家的人......”
“你好，凝漪小姐，我听说过你。”对于眼前的少女，古震倒似很熟悉，还没等对方说明来意，脸上便露出和蔼的笑容。“这回出海之前，陈武清还拜托过我，说要碰见禄田议员的千金，希望院里面帮忙关照一下。”
“诶？陈主任？”上官凝漪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然的表情。
“嗯，还有那个上官静滢，跟你是一辈儿人吧？”古震如此问道。
“对，是我堂姐，您认识她？”上官凝漪好奇地眨了眨眼。
“她跟过我的项目，年纪轻轻的可惜了......”古震露出遗憾的表情。
“她肯定不曾后悔。”上官凝漪闻言心有戚戚，旋即却很快扬起嘴角。
“嗯，上官家的孩子，个顶个都是好样的。”望着少女的笑脸，古震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才开始询问来意。
“实不相瞒，我们有要事相商。”上官凝漪轻启朱唇，将线索与猜想和盘托出，并对接下来的行动提出了想法。
“其实这回出海之前，院里已经有了猜测，跟你们的想法大致相当。”古震并未感到惊讶，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您看，咱们接下来......”对于古震的反应，上官凝漪并不意外，闻言便露出询问的目光。
“我的想法：安全第一，见机行事，加强沟通，互相配合。”古震言简意赅地说道。
......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岛上的劲风愈发狂暴。
聆听着大自然的咆哮，人类的喧嚣渐渐止息。
唯有甄炎举着扩音喇叭，不时提醒众人谨防摔倒。
待到某时某刻，疾风彻底吹散淡雾，前方的视线重归清明，庞大的队伍也毫无征兆地凝滞。初来乍到的人们瞠目结舌，兼有惊呼与叹息此起彼伏，只因呈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是一幅完全超乎想象的画面。
那是一个气旋。
大到难以描述的气旋。
气旋横亘于天地间，呈逆时针急速旋转，宛如灰白色的宏伟水龙，几乎占据了前方整片视野，却不曾向外抛洒出半点尘沙。经久不息的呼啸狂风，自此处演变至沙哑低沉，仿佛于耳畔敲响的隆隆鼓声。
它像是成于洪荒的世界风眼，携永不枯竭的动能旋转至今。
又好似直通冥界的时空巨渊，拥有将万物吞噬殆尽的伟力。
更如神话故事里的终焉之时，诸神向人界降下的恐怖天罚。
“我的天呐！我的天呐！这儿就是泠雨了啊！”呼啸的风声中，被放大的甄炎的嗓音有些颤抖，同时也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各位朋友们啊！你们现在什么感觉呐？！我跟大家实话实说啊！我已经有好多年没这么激动过了！我之前就知道这气旋长啥样！但是现在亲眼看见它......这可真是......这可真是......这可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呀！”
甄炎着魔般呼天喊地，至于场间数千参与者，此时也同样心神战栗，尖叫与惊呼声此起彼伏。几名摄影者惊得愣在原地，一时忘了调整镜头与焦距，就连见多识广的一众大佬，也都不可查觉地微微眯起眼睛。
对于当代烈阳人来说，泠雨是个陌生的词汇。
对不知底细的参与者来说，意味着无尽的机遇与收获。
对略知秘辛的人们来说，则意味着一段神秘历史。
怀揣着不同的念头，人们穿越迷雾与风浪，登上了这座遗世的孤岛。
全新一代的烈阳人，时隔一个多世纪之后，终于再度踏上这片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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