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蔓延的重磅消息（下）
首都北二环。
金炳集团总部。
作为当代顶级财团的大本营，这幢大楼被打造得金碧辉煌。
便是站在远处遥遥眺望，都能感受到蒸腾的财气。
下午三点。
高层紧急会议刚刚结束，集团要员陆续离开现场。
刘福寿却仍坐在会议室里，反复翻看着桌子上的资料。
“爸，葛叔到了。”刘辉推开屋门，将火急火燎的葛争带了进来，跟刘福寿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会议室。
“这些，还有这些，都先看看吧。”刘福寿一句寒暄都没有，直接将手头的资料丢给葛争。
“这......”
“我们刚开完会。”
“金炳集团怎么打算的？”
“如此盛宴自然要参加。”
“国家上层部门做背书，这事儿倒不会不靠谱......”葛争手捧资料，双眼于纸面上来回扫视，面色逐渐变得有些古怪。“可这人员征召的要求，怎么弄得跟诈骗广告似的......”
“技术人员，业务过硬，身世清白，具备政治觉悟。”刘福寿手指弯曲，在桌面上轻轻敲打起来。“在这些的基础上，还设置了人数上限......其实也很好理解了，国家想要绝对控制权，又需要对口人才支援，所以才整了这么一出。”
“明知道国家占大头，你还准备掺和一脚？”
“常言道吃亏是福......”
“说人话！”
“集团做得大了，跟国家瓜葛深了，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刘福寿堆起满脸笑容，慢条斯理往下说。“人呐，不光要看眼前，也得关注长远。这会儿给国家做做贡献，以后才能共享发展成果嘛。”
“那看你这意思，是想让我跟着当回冤大头咯？”
“你放心，不会亏了你的，除了国家给的那份......”
“那倒不用，我也好些年没出国了，这回权当去旅个游了。”
“那就多谢了，另外还有个事儿，要是得空的时候......”刘福寿脸上依旧挂着浅笑，语调则变得更加随意。“也不用刻意的，就顺带手帮我找找他。”
“这个还用得着你说，我一直都惦记着呢。”葛争抬起手掌，使劲拍了拍刘福寿的肩膀。“从小看着他长大，我也不希望他就这么没影儿了。”
“拜托了。”
“嗯......”
******
******
“院长，您怎么看？”
“我看他们运气不错。”
“果然是个重磅消息......”
“是啊，迷雾海域探索计划......”
首都西郊。
研究院本部。
某间宽敞的实验室里，两名男子站在案台前。
“从迷雾海域深处全身而退，还带回来好些不得了的特产。”陈武清驱动机械臂，将一块灵矿送到白石桥面前。“九斗集团的那个商队，真可以说是福星高照，不过后面那次突出一个要钱不要命。”
“我估计他们也不想，架不住政府给得太多，就干脆冒险再卖次命了。”白石桥手捏放大镜，对着那块灵矿仔细观察起来。“不过从结果看，也确实是值得的，毕竟是发现了相对安全的航路。”
“科技信息部牵头，宣传部跟国财总局联合行动。”陈武清捏着下巴，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安治部又出警员又出调查员，甚至还有军队保驾护航......虽然政府没有明说，但目的地应该是泠雨吧？”
“迷雾海域中心位置，模糊预估的经纬度，还有那些灵矿跟灵草......”白石桥结束观察，寻了把椅子坐下歇脚。“虽然科技信息部没提供影像，但跟院里掌握的信息比照，大概率就是泠雨了......被遗忘的土地，终于要被想起来了。”
“院长，我之前问过您，但您也没给我正面回答。”陈武清放下仪器，一屁股坐到白石桥对面。“我知道泠雨原先是我国的考察地，也听说大概一百多年以前，那里就变成封闭状态了......我猜关于泠雨的事，您应该知道得比我们多，但基本上没跟大家说过，这里面是有什么顾虑吗？”
“夏琼那丫头没跟你聊过？”白石桥好奇地问道。
“关于泠雨的详细情况，四十一局应该有记录，但她没权限查看。”陈武清听夏琼说起过这些，此时便也一五一十地道来。“至于她了解的东西，跟我也就半斤八两，所以她这回出任务，我说实话还挺担心的。”
“也罢，是时候了，就带你去看看吧。”
白石桥叹了口气，两手扶膝地垂下眼帘，活似打坐入定的僧人。
闭目沉吟的过程中，他的双唇反复开合，似是正默念着什么。
“这‘核心关联’技术还真方便。”
望着静坐的白石桥，陈武清感慨了一句。
“架不住适用面太窄了，什么时候大范围推广，才能真正称得上方便。”白石桥揉了揉太阳穴，随后起身朝屋外走去。“我让关云去找人了，你也把老晁叫上，到我办公室集合。”
......
院长室内。
白石桥站在一张挂图前。
陈武清位列左侧，对面有个微胖男子，便是兵械研究所所长晁胤琛。
数米开外的地方，壮汉袁仁负手跨立，另有一男一女坐在长条桌前。
那男子相貌平平，穿着也极其随意，像极了最普通的中年知识分子。
那女子姿色上佳，看上去未及不惑，明亮的双眸里透着淡漠的表情。
“云哥，没问题吧？”白石桥征求般地朝问道。
“你是院长，你说了算。”关云无谓地摇了摇头。
“这个秘密，是一段历史，原本只有历代院长和首席怪人知道。”见关云没有反对，白石桥便侧过身子，用目光扫过场间诸人。“可基于某些原因，我认为有必要把知情范围扩大些了。”
“小白你这小坏蛋，又要让我们卖命了吧。”作为科学怪人次席，姬月的打扮过于靓丽惹眼，四仰八叉的坐姿也与科学家的形象相去甚远。“我们这些个老头老太太，你使唤起来还真一点儿不心疼。”
“不靠老哥老姐，我还能靠谁嘛！”白石桥赔笑着打开冰箱，将一瓶凉汽水丢给看似年轻、实则可能已经年过花甲的姬月。“这回情况比较特殊，我把武清跟胤琛一起叫来了。”
“小陈研究异能的，我这研究兵器的，加上怪人前三席......”晁胤琛的脑袋油光锃亮，音色则比脑袋更加油腻润滑。“大胆推测一下，院长您接下来要说的事儿，应该和之前的消息有关吧？”
“晁所长，我只是代理三席。”袁仁一板一眼地说道。
“那你是打算哪天再把老爷子抬回来？”白石桥笑着问道。
“老爷子就盼着退休呢，我可不敢去打扰。”袁仁略微颔首。
“那不就完了！尽快适应角色，以后你就是三席了！”
白石桥潇洒一笑，示意陈武清掀起挂图，将手掌按在墙面的某处，两片嘴唇几不可见地反复开合。在院长的喃喃自语中，纯白的墙面光华浮现，继而凝成飞旋的复杂图案。
“咔啦！咔啦！”
伴随着古怪的异响声，坚实的墙壁訇然中开。
六人鱼贯进入墙内的暗门，见眼前是一条宽阔的暗道。
“把手伸过来，给你们授权。”白石桥抬起食指，在姬月、袁仁、陈武清和晁胤琛的脉搏上各自搭了数息时间。“无授权者擅闯此地，就会触动暗道里的防御机关，我和云哥也会立刻得到消息。”
陈武清和晁胤琛没有修为，被院长搭脉以后毫无感觉。
袁仁则微微皱起眉头，盯着左腕看了老半天。
唯有姬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露出“原来如此”般的表情。
完成临时授权，六人踏上平坦的悬浮板，以极快的速度滑向暗道深处。
约莫数分钟后，悬浮板开始缓慢减速，最终停在一扇沉重的金属门前。
“我们脑袋顶上的位置，就是老院长的那座雕像。”白石桥费力地推开金属门，刺耳的摩擦声登时响彻暗道。“这扇门的后面，就是那段历史了，大伙儿进来看看吧。”
相较于研究院的整体环境，这里的样子显得有些违和。
没有高科技的现代建材，唯有古朴的青石与灰砖。
提供光线的并非烛火电灯，而是镶嵌于墙内的夜明珠。
没有迎合时代的信息化介质，只有存放实体案卷的旧木箱。
“本世纪中叶，我们在隔壁星球表面，发现过单细胞生物的痕迹。”白石桥俯下身子，一边发问一边在某个木箱里翻找。
“虽然以前早有推测，但那是第一次实锤，证明了外星生命的存在。”作为研究院成员，袁仁对此同样记忆深刻。
“宇宙无边无际，从概率学的角度看，生命的存在是种必然。”白石桥未曾抬头，仍旧专心地翻找着某些东西。“那如果不是单细胞生物，而是某些高等生物呢？”
“目前普遍认为，我们并非世界的土著，而是天外来客的后代。”陈武清接过话头，谈起学术界的主流假说。“在宇宙的某个角落，应该有我们的母星，还有跟我们同脉同源的祖先。”
“他们管最近的恒星叫太阳，所以咱们也这么叫。”姬月扬起脑袋，望向不透光的天花板。“语言、文字、历法、度量单位，这些都是继承来的。那帮考古的家伙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就先信了呗。”
“假如天外存在高等生命，并且意图毁灭我们呢？”
白石桥某一刻站起来，手里捏了一卷旧皮纸。
金炳集团总部。
作为当代顶级财团的大本营，这幢大楼被打造得金碧辉煌。
便是站在远处遥遥眺望，都能感受到蒸腾的财气。
下午三点。
高层紧急会议刚刚结束，集团要员陆续离开现场。
刘福寿却仍坐在会议室里，反复翻看着桌子上的资料。
“爸，葛叔到了。”刘辉推开屋门，将火急火燎的葛争带了进来，跟刘福寿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会议室。
“这些，还有这些，都先看看吧。”刘福寿一句寒暄都没有，直接将手头的资料丢给葛争。
“这......”
“我们刚开完会。”
“金炳集团怎么打算的？”
“如此盛宴自然要参加。”
“国家上层部门做背书，这事儿倒不会不靠谱......”葛争手捧资料，双眼于纸面上来回扫视，面色逐渐变得有些古怪。“可这人员征召的要求，怎么弄得跟诈骗广告似的......”
“技术人员，业务过硬，身世清白，具备政治觉悟。”刘福寿手指弯曲，在桌面上轻轻敲打起来。“在这些的基础上，还设置了人数上限......其实也很好理解了，国家想要绝对控制权，又需要对口人才支援，所以才整了这么一出。”
“明知道国家占大头，你还准备掺和一脚？”
“常言道吃亏是福......”
“说人话！”
“集团做得大了，跟国家瓜葛深了，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刘福寿堆起满脸笑容，慢条斯理往下说。“人呐，不光要看眼前，也得关注长远。这会儿给国家做做贡献，以后才能共享发展成果嘛。”
“那看你这意思，是想让我跟着当回冤大头咯？”
“你放心，不会亏了你的，除了国家给的那份......”
“那倒不用，我也好些年没出国了，这回权当去旅个游了。”
“那就多谢了，另外还有个事儿，要是得空的时候......”刘福寿脸上依旧挂着浅笑，语调则变得更加随意。“也不用刻意的，就顺带手帮我找找他。”
“这个还用得着你说，我一直都惦记着呢。”葛争抬起手掌，使劲拍了拍刘福寿的肩膀。“从小看着他长大，我也不希望他就这么没影儿了。”
“拜托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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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您怎么看？”
“我看他们运气不错。”
“果然是个重磅消息......”
“是啊，迷雾海域探索计划......”
首都西郊。
研究院本部。
某间宽敞的实验室里，两名男子站在案台前。
“从迷雾海域深处全身而退，还带回来好些不得了的特产。”陈武清驱动机械臂，将一块灵矿送到白石桥面前。“九斗集团的那个商队，真可以说是福星高照，不过后面那次突出一个要钱不要命。”
“我估计他们也不想，架不住政府给得太多，就干脆冒险再卖次命了。”白石桥手捏放大镜，对着那块灵矿仔细观察起来。“不过从结果看，也确实是值得的，毕竟是发现了相对安全的航路。”
“科技信息部牵头，宣传部跟国财总局联合行动。”陈武清捏着下巴，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安治部又出警员又出调查员，甚至还有军队保驾护航......虽然政府没有明说，但目的地应该是泠雨吧？”
“迷雾海域中心位置，模糊预估的经纬度，还有那些灵矿跟灵草......”白石桥结束观察，寻了把椅子坐下歇脚。“虽然科技信息部没提供影像，但跟院里掌握的信息比照，大概率就是泠雨了......被遗忘的土地，终于要被想起来了。”
“院长，我之前问过您，但您也没给我正面回答。”陈武清放下仪器，一屁股坐到白石桥对面。“我知道泠雨原先是我国的考察地，也听说大概一百多年以前，那里就变成封闭状态了......我猜关于泠雨的事，您应该知道得比我们多，但基本上没跟大家说过，这里面是有什么顾虑吗？”
“夏琼那丫头没跟你聊过？”白石桥好奇地问道。
“关于泠雨的详细情况，四十一局应该有记录，但她没权限查看。”陈武清听夏琼说起过这些，此时便也一五一十地道来。“至于她了解的东西，跟我也就半斤八两，所以她这回出任务，我说实话还挺担心的。”
“也罢，是时候了，就带你去看看吧。”
白石桥叹了口气，两手扶膝地垂下眼帘，活似打坐入定的僧人。
闭目沉吟的过程中，他的双唇反复开合，似是正默念着什么。
“这‘核心关联’技术还真方便。”
望着静坐的白石桥，陈武清感慨了一句。
“架不住适用面太窄了，什么时候大范围推广，才能真正称得上方便。”白石桥揉了揉太阳穴，随后起身朝屋外走去。“我让关云去找人了，你也把老晁叫上，到我办公室集合。”
......
院长室内。
白石桥站在一张挂图前。
陈武清位列左侧，对面有个微胖男子，便是兵械研究所所长晁胤琛。
数米开外的地方，壮汉袁仁负手跨立，另有一男一女坐在长条桌前。
那男子相貌平平，穿着也极其随意，像极了最普通的中年知识分子。
那女子姿色上佳，看上去未及不惑，明亮的双眸里透着淡漠的表情。
“云哥，没问题吧？”白石桥征求般地朝问道。
“你是院长，你说了算。”关云无谓地摇了摇头。
“这个秘密，是一段历史，原本只有历代院长和首席怪人知道。”见关云没有反对，白石桥便侧过身子，用目光扫过场间诸人。“可基于某些原因，我认为有必要把知情范围扩大些了。”
“小白你这小坏蛋，又要让我们卖命了吧。”作为科学怪人次席，姬月的打扮过于靓丽惹眼，四仰八叉的坐姿也与科学家的形象相去甚远。“我们这些个老头老太太，你使唤起来还真一点儿不心疼。”
“不靠老哥老姐，我还能靠谁嘛！”白石桥赔笑着打开冰箱，将一瓶凉汽水丢给看似年轻、实则可能已经年过花甲的姬月。“这回情况比较特殊，我把武清跟胤琛一起叫来了。”
“小陈研究异能的，我这研究兵器的，加上怪人前三席......”晁胤琛的脑袋油光锃亮，音色则比脑袋更加油腻润滑。“大胆推测一下，院长您接下来要说的事儿，应该和之前的消息有关吧？”
“晁所长，我只是代理三席。”袁仁一板一眼地说道。
“那你是打算哪天再把老爷子抬回来？”白石桥笑着问道。
“老爷子就盼着退休呢，我可不敢去打扰。”袁仁略微颔首。
“那不就完了！尽快适应角色，以后你就是三席了！”
白石桥潇洒一笑，示意陈武清掀起挂图，将手掌按在墙面的某处，两片嘴唇几不可见地反复开合。在院长的喃喃自语中，纯白的墙面光华浮现，继而凝成飞旋的复杂图案。
“咔啦！咔啦！”
伴随着古怪的异响声，坚实的墙壁訇然中开。
六人鱼贯进入墙内的暗门，见眼前是一条宽阔的暗道。
“把手伸过来，给你们授权。”白石桥抬起食指，在姬月、袁仁、陈武清和晁胤琛的脉搏上各自搭了数息时间。“无授权者擅闯此地，就会触动暗道里的防御机关，我和云哥也会立刻得到消息。”
陈武清和晁胤琛没有修为，被院长搭脉以后毫无感觉。
袁仁则微微皱起眉头，盯着左腕看了老半天。
唯有姬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露出“原来如此”般的表情。
完成临时授权，六人踏上平坦的悬浮板，以极快的速度滑向暗道深处。
约莫数分钟后，悬浮板开始缓慢减速，最终停在一扇沉重的金属门前。
“我们脑袋顶上的位置，就是老院长的那座雕像。”白石桥费力地推开金属门，刺耳的摩擦声登时响彻暗道。“这扇门的后面，就是那段历史了，大伙儿进来看看吧。”
相较于研究院的整体环境，这里的样子显得有些违和。
没有高科技的现代建材，唯有古朴的青石与灰砖。
提供光线的并非烛火电灯，而是镶嵌于墙内的夜明珠。
没有迎合时代的信息化介质，只有存放实体案卷的旧木箱。
“本世纪中叶，我们在隔壁星球表面，发现过单细胞生物的痕迹。”白石桥俯下身子，一边发问一边在某个木箱里翻找。
“虽然以前早有推测，但那是第一次实锤，证明了外星生命的存在。”作为研究院成员，袁仁对此同样记忆深刻。
“宇宙无边无际，从概率学的角度看，生命的存在是种必然。”白石桥未曾抬头，仍旧专心地翻找着某些东西。“那如果不是单细胞生物，而是某些高等生物呢？”
“目前普遍认为，我们并非世界的土著，而是天外来客的后代。”陈武清接过话头，谈起学术界的主流假说。“在宇宙的某个角落，应该有我们的母星，还有跟我们同脉同源的祖先。”
“他们管最近的恒星叫太阳，所以咱们也这么叫。”姬月扬起脑袋，望向不透光的天花板。“语言、文字、历法、度量单位，这些都是继承来的。那帮考古的家伙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就先信了呗。”
“假如天外存在高等生命，并且意图毁灭我们呢？”
白石桥某一刻站起来，手里捏了一卷旧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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