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霾之患
“我们今天来呢，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曹鹫的声音有些渗人，也不知是环境所致，还是语调本身如此。
“什么忙......”
杨梼心生不祥，下意识咽了口吐沫，手脚颤抖得更加厉害。
“我这儿有几个人，给他们带回你们帮里。”曹鹫给杨梼松了绑。
“你这是让我叛帮？！”杨梼浑身一松，可心脏却突然紧缩。
“怎么能叫叛帮呢，只是些可怜的失踪者，刚巧被你救回去了而已。”曹鹫蹲下身子，轻轻捏住杨梼的后颈。“司马帮主心系天下，看见你有这番作为，一定会深感欣慰的。”
“......”杨梼脸色煞白，眼珠飞速转动，豆大的汗粒滚滚流下。
“又或者说，我们的杨梼大人，是准备在路上出点儿意外呢。”贾枭鸣凑上前来，先朝杨梼眨了眨眼，随后笑呵呵朝曹鹫欠身。“曹爷啊，在下开发的那种新药，还缺个试药的志愿者呐......”
“别！别！我答应！我答应！”
杨梼并非热血之辈，本就缺乏赴死的勇气，何况是惨无人道的死法。
被贾枭鸣这么一吓，他登时没了反抗之心，旋即惊叫着答应了下来。
“很好。”
曹鹫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贾枭鸣给杨梼解毒。
贾枭鸣见状摸了摸口袋，递上两枚精致的药丸。
杨梼颤颤巍巍地吞下药丸，便觉体力与灵能缓慢回归。
“杨大人，我的毒感觉如何？”贾枭鸣咧开嘴角。
“厉害......厉害......”杨梼吐了口浊气，犹自心有余悸。
“既然如此，可别忘了定期找我拿解药。”
“什么解药？刚才那个......”
“一颗是解毒的，另外一颗嘛......”
“......”
杨梼暂时脱离危险，便被潘隆冬带至远处，一边恢复体力一边等候发落。曹鹫则叫醒严虎，开了个核心成员会议，待敲定诸多行动细节后，便让姬鹭颜去果林东边喊来一个小伙子。
“小轩，有个任务交给你。”曹鹫开口说道。
“曹爷请吩咐！”名为金轩的小伙子端正抱拳。
“回头你这样......”曹鹫在金轩耳边嘱咐一阵。
“曹爷放心！定不辱命！”金轩闻使劲了锤胸口。
时至今日，曹鹫已达到灵元中期，而除了稍显拉胯的姬鹭颜，其余首领也都迈入了灵元期的门槛。在几位首领之外，还另有三名灵元期强者，分别是新入伙的潘贾二人，以及曹鹫的心腹重臣金轩。
金轩是鹰组首席，亦是曹鹫的崇拜者，而在狠辣的行事风格外，还有着几分近乎邪性的油滑。同时因其体质特殊，还有幸得到曹鹫指点，年纪轻轻便成了出色的御火者。
即便是在组织内部，金轩也不常公开露面，所以除了核心成员外，很多人其实对他并不熟悉。可姬鹭颜等人却很清楚，曹鹫把这位得力干将派出去，就意味着接下来会有好戏看了。
……
“砰！”
“砰！”
伴随着沉闷的响声，两名男子栽倒在地，眨眼间便晕了过去。
麻曙吐了口浊气，将两人抬上推车，又朝围观群众摆了摆手。
“没事儿了，大家该忙忙去吧。”
麻曙遣散了人群，随后推上木板车，慢悠悠朝河流上游走去。
其时临近黄昏，河流两岸炊烟袅袅，赤橙夕阳映衬着忙碌的男女，于地表拉出一道道颀长的黑影。落在麻曙微胖的圆脸上，给滑落的汗珠镀上了金辉，也勾勒出困惑与无奈的轮廓。
不久之前，因为鸡毛蒜皮的争执，两名九天帮成员吵得面红耳赤。麻曙作为帮中首领之一，曾试图将冲突扼杀于萌芽，待口舌之争升级为斗殴后，只得用物理手段强行调解纠纷。
麻曙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九天帮的老资格，见证了组织的发展壮大。在他的印象里，大伙原先固然热血澎湃，却很少有内斗的情况发生。可自打今年入夏以来，不少人却犹如吃了枪药，同伴间的矛盾摩擦层出不穷。
“唉......至于么......屁大点儿的事儿......”
麻曙念及此处，只觉有些心累。
将推车交给医疗队以后，便满脸疲惫地觅食去了。
同一时刻的河流上游，则有人将此尽收眼底。
“这些日子净是打架的。”蔡袅皱着眉头说道。
“天干物燥，弟兄们气性大也正常。”司马日天摆了摆手，看上去并不太担心。“不过既为同仁，还是应当互敬互爱。等回头咱找个机会，多跟大伙儿唠几句，务必让弟兄们保持团结。”
“治标不治本。”米罡极目远眺，眉宇间隐有忧色。
泠雨环境特殊，人们通过呼吸和饮食，便可轻松摄取大量灵能，只是这种效率并非毫无代价。受灵霾沉积的影响，人们在修为飞速提升的同时，血欲之心也在不断加速膨胀。
与那些“年轻”组织不同，九天帮建帮两年有余，是最“老”的一批势力。其中很大一部分成员，都在此度过了数百日夜，是名副其实的“老失踪者”，灵霾毒素的累积量已经相当可观。
灵霾作为罪魁祸首，能够激发血欲之心，令人变得暴躁易怒，倘若灵霾毒素超过临界值，甚至会让人器官衰竭而亡。纵观整个异能界，饕餮欲的危害人尽皆知，而在炼药技术断档的当代，凝结灵元便成了除霾的唯一手段。
放眼整个九天帮，成功晋入灵元期的强者，只有米罡、蔡袅、杨梼、麻曙这四人而已。至于大多数九天帮众，由于平时就百无禁忌，从不刻意控制灵霾的摄入，所以血欲之心的种种表象，在他们身上便体现得淋漓尽致。
从今年春天开始，米罡便敏锐地察觉到，在血欲之心的影响下，很多帮众的行为都开始出现异常。待到春末夏初，随着各种问题的陆续涌现，便是最迟钝的人也能发现情况不太对劲。
对于饕餮欲带来的问题，司马日天主张靠意志力克服。
可米罡对此却不以为然，深知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再这么下去，用不了一两年，大伙儿都得完蛋。”米罡如是说。
“那就加强锻炼，全体晋入灵元期！”司马日天朝天空竖起大拇指。
“说得轻巧！你自己都还是个血欲初期！”米罡翻了个白眼，对司马日天的盲目自信嗤之以鼻。“减少灵霾摄入，少吃凶兽肉块，这才是硬道理。还有那些破烟，你可看住了大伙儿，不能再让他们去闻了。”
对于米罡的嘱咐，司马日天不以为然，却又不想跟对方掰扯，于是丝滑地转移了话题，聊起许久未见的灵能奇兵诸人。米罡对此习以为常，恼火地拍了司马日天一巴掌，却也没有强行把话题掰回来。
“快一年没见了吧？”司马日天问道。
“一年多了。”米罡掐指一算后回答。
“当时说是去东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念及荀焱枫等人，司马日天唏嘘不已。“还有小刘跟小周，不知道找没找着人。”
“不用担心他们，那伙人不简单。”米罡解开头顶的红丝带，任由淡黄长发披散开来。“说起来，咱有两年没离开西郊了吧？”
“嗯，上一次英雄会，还是在双流河谷。”司马日天有些感慨。
“呵，你那两个异姓兄弟啊......”米罡同样露出怀念的表情。
两年前的仲春，两人曾路过南郊，在双流河谷处短暂休息。某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他们遇到了一名青年人，以及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司马日天与那两人惺惺相惜，仅仅用了一顿饭的功夫，便结拜为异姓兄弟。
青年叫做牧天宇。
老者则姓白名勋。
那个时候的牧天宇，已经拉扯起一批人马，成立了名为五色土的组织，并诚邀白勋和司马日天入伙。然司马日天志在救世，暂时没打算回归故乡，于是婉拒了牧天宇的邀请，撂下一句“山水有相逢”便携米罡直奔西郊。
米罡来到西郊后，便全力辅佐司马日天，创立了无敌至尊狂霸九天帮。她曾以为白勋会答应入伙，跟随牧天宇寻找归乡之路，后来才知对方竟一路北上，带领新生的烙魂定居太阳湖，至于五色土则彻底葬身山地森林。
九天帮自那以后，便与烙魂遥遥相望。
偶尔遣信使互访，却始终没有再聚首。
至于那次英雄会，也成为了一曲绝唱。
对于世易时移的沧桑，米罡心中自有种感慨。
可如今她更在意的事，实则是九天帮的未来。
司马日天作为一帮之主，对组织有着清晰的定位，始终希望帮众伸张正义，秉承“救人为先，除魔次之”的理念，而对于九天帮外的其他人类组织，则常常将“人生路不同，山水有相逢”挂在嘴边。
基于这样的理念，九天帮众游荡漂泊，沿途不断搭救零散失踪者。可鉴于郊区“怪少人多”，别的地方却恰恰相反，他们多数时间都在郊区逛游，很少深入更加危险的城区与山林。
与此同时，九天帮固然志向远大，却明白人各有志的道理，从不把自家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所以在迁徙过程中，他们虽乐于救助零散失踪者，却也会尽量避开成规模的人类聚落，所以这两年的活动区域基本局限于西郊。
时间不停流逝，九天帮的成员越来越多，如今已突破一千一百大关，人员平均修为也水涨船高。随着武德的逐渐溢出，小股低等凶兽威胁不再，而与之伴生的全新问题，则是不断积累且愈发难以宣泄的饕餮欲。
米罡心里清楚，只要一日不晋入灵元期，饕餮欲便一日无法根除，至于她提倡的“少吃肉、不吸霾”，则只是一种拖延时间的办法。如果到了必要时刻，她甚至打算主动犯险，带大家进城里打怪兽，来帮大家宣泄过剩的攻击欲。
一切只为争取更多的时间。
让更多的人能晋入灵元期。
或是寻到根除顽疾的良方。
“帮主！副帮主！你们看！”
米罡正自遐想，忽听蔡袅在耳畔大喊，思绪便于瞬间回到现实。待她将视线投向远方，见暮光下的地平线边缘，隐隐浮现出几个小黑点，并随时间的推移化作几道人影。
曹鹫的声音有些渗人，也不知是环境所致，还是语调本身如此。
“什么忙......”
杨梼心生不祥，下意识咽了口吐沫，手脚颤抖得更加厉害。
“我这儿有几个人，给他们带回你们帮里。”曹鹫给杨梼松了绑。
“你这是让我叛帮？！”杨梼浑身一松，可心脏却突然紧缩。
“怎么能叫叛帮呢，只是些可怜的失踪者，刚巧被你救回去了而已。”曹鹫蹲下身子，轻轻捏住杨梼的后颈。“司马帮主心系天下，看见你有这番作为，一定会深感欣慰的。”
“......”杨梼脸色煞白，眼珠飞速转动，豆大的汗粒滚滚流下。
“又或者说，我们的杨梼大人，是准备在路上出点儿意外呢。”贾枭鸣凑上前来，先朝杨梼眨了眨眼，随后笑呵呵朝曹鹫欠身。“曹爷啊，在下开发的那种新药，还缺个试药的志愿者呐......”
“别！别！我答应！我答应！”
杨梼并非热血之辈，本就缺乏赴死的勇气，何况是惨无人道的死法。
被贾枭鸣这么一吓，他登时没了反抗之心，旋即惊叫着答应了下来。
“很好。”
曹鹫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贾枭鸣给杨梼解毒。
贾枭鸣见状摸了摸口袋，递上两枚精致的药丸。
杨梼颤颤巍巍地吞下药丸，便觉体力与灵能缓慢回归。
“杨大人，我的毒感觉如何？”贾枭鸣咧开嘴角。
“厉害......厉害......”杨梼吐了口浊气，犹自心有余悸。
“既然如此，可别忘了定期找我拿解药。”
“什么解药？刚才那个......”
“一颗是解毒的，另外一颗嘛......”
“......”
杨梼暂时脱离危险，便被潘隆冬带至远处，一边恢复体力一边等候发落。曹鹫则叫醒严虎，开了个核心成员会议，待敲定诸多行动细节后，便让姬鹭颜去果林东边喊来一个小伙子。
“小轩，有个任务交给你。”曹鹫开口说道。
“曹爷请吩咐！”名为金轩的小伙子端正抱拳。
“回头你这样......”曹鹫在金轩耳边嘱咐一阵。
“曹爷放心！定不辱命！”金轩闻使劲了锤胸口。
时至今日，曹鹫已达到灵元中期，而除了稍显拉胯的姬鹭颜，其余首领也都迈入了灵元期的门槛。在几位首领之外，还另有三名灵元期强者，分别是新入伙的潘贾二人，以及曹鹫的心腹重臣金轩。
金轩是鹰组首席，亦是曹鹫的崇拜者，而在狠辣的行事风格外，还有着几分近乎邪性的油滑。同时因其体质特殊，还有幸得到曹鹫指点，年纪轻轻便成了出色的御火者。
即便是在组织内部，金轩也不常公开露面，所以除了核心成员外，很多人其实对他并不熟悉。可姬鹭颜等人却很清楚，曹鹫把这位得力干将派出去，就意味着接下来会有好戏看了。
……
“砰！”
“砰！”
伴随着沉闷的响声，两名男子栽倒在地，眨眼间便晕了过去。
麻曙吐了口浊气，将两人抬上推车，又朝围观群众摆了摆手。
“没事儿了，大家该忙忙去吧。”
麻曙遣散了人群，随后推上木板车，慢悠悠朝河流上游走去。
其时临近黄昏，河流两岸炊烟袅袅，赤橙夕阳映衬着忙碌的男女，于地表拉出一道道颀长的黑影。落在麻曙微胖的圆脸上，给滑落的汗珠镀上了金辉，也勾勒出困惑与无奈的轮廓。
不久之前，因为鸡毛蒜皮的争执，两名九天帮成员吵得面红耳赤。麻曙作为帮中首领之一，曾试图将冲突扼杀于萌芽，待口舌之争升级为斗殴后，只得用物理手段强行调解纠纷。
麻曙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九天帮的老资格，见证了组织的发展壮大。在他的印象里，大伙原先固然热血澎湃，却很少有内斗的情况发生。可自打今年入夏以来，不少人却犹如吃了枪药，同伴间的矛盾摩擦层出不穷。
“唉......至于么......屁大点儿的事儿......”
麻曙念及此处，只觉有些心累。
将推车交给医疗队以后，便满脸疲惫地觅食去了。
同一时刻的河流上游，则有人将此尽收眼底。
“这些日子净是打架的。”蔡袅皱着眉头说道。
“天干物燥，弟兄们气性大也正常。”司马日天摆了摆手，看上去并不太担心。“不过既为同仁，还是应当互敬互爱。等回头咱找个机会，多跟大伙儿唠几句，务必让弟兄们保持团结。”
“治标不治本。”米罡极目远眺，眉宇间隐有忧色。
泠雨环境特殊，人们通过呼吸和饮食，便可轻松摄取大量灵能，只是这种效率并非毫无代价。受灵霾沉积的影响，人们在修为飞速提升的同时，血欲之心也在不断加速膨胀。
与那些“年轻”组织不同，九天帮建帮两年有余，是最“老”的一批势力。其中很大一部分成员，都在此度过了数百日夜，是名副其实的“老失踪者”，灵霾毒素的累积量已经相当可观。
灵霾作为罪魁祸首，能够激发血欲之心，令人变得暴躁易怒，倘若灵霾毒素超过临界值，甚至会让人器官衰竭而亡。纵观整个异能界，饕餮欲的危害人尽皆知，而在炼药技术断档的当代，凝结灵元便成了除霾的唯一手段。
放眼整个九天帮，成功晋入灵元期的强者，只有米罡、蔡袅、杨梼、麻曙这四人而已。至于大多数九天帮众，由于平时就百无禁忌，从不刻意控制灵霾的摄入，所以血欲之心的种种表象，在他们身上便体现得淋漓尽致。
从今年春天开始，米罡便敏锐地察觉到，在血欲之心的影响下，很多帮众的行为都开始出现异常。待到春末夏初，随着各种问题的陆续涌现，便是最迟钝的人也能发现情况不太对劲。
对于饕餮欲带来的问题，司马日天主张靠意志力克服。
可米罡对此却不以为然，深知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再这么下去，用不了一两年，大伙儿都得完蛋。”米罡如是说。
“那就加强锻炼，全体晋入灵元期！”司马日天朝天空竖起大拇指。
“说得轻巧！你自己都还是个血欲初期！”米罡翻了个白眼，对司马日天的盲目自信嗤之以鼻。“减少灵霾摄入，少吃凶兽肉块，这才是硬道理。还有那些破烟，你可看住了大伙儿，不能再让他们去闻了。”
对于米罡的嘱咐，司马日天不以为然，却又不想跟对方掰扯，于是丝滑地转移了话题，聊起许久未见的灵能奇兵诸人。米罡对此习以为常，恼火地拍了司马日天一巴掌，却也没有强行把话题掰回来。
“快一年没见了吧？”司马日天问道。
“一年多了。”米罡掐指一算后回答。
“当时说是去东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念及荀焱枫等人，司马日天唏嘘不已。“还有小刘跟小周，不知道找没找着人。”
“不用担心他们，那伙人不简单。”米罡解开头顶的红丝带，任由淡黄长发披散开来。“说起来，咱有两年没离开西郊了吧？”
“嗯，上一次英雄会，还是在双流河谷。”司马日天有些感慨。
“呵，你那两个异姓兄弟啊......”米罡同样露出怀念的表情。
两年前的仲春，两人曾路过南郊，在双流河谷处短暂休息。某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他们遇到了一名青年人，以及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司马日天与那两人惺惺相惜，仅仅用了一顿饭的功夫，便结拜为异姓兄弟。
青年叫做牧天宇。
老者则姓白名勋。
那个时候的牧天宇，已经拉扯起一批人马，成立了名为五色土的组织，并诚邀白勋和司马日天入伙。然司马日天志在救世，暂时没打算回归故乡，于是婉拒了牧天宇的邀请，撂下一句“山水有相逢”便携米罡直奔西郊。
米罡来到西郊后，便全力辅佐司马日天，创立了无敌至尊狂霸九天帮。她曾以为白勋会答应入伙，跟随牧天宇寻找归乡之路，后来才知对方竟一路北上，带领新生的烙魂定居太阳湖，至于五色土则彻底葬身山地森林。
九天帮自那以后，便与烙魂遥遥相望。
偶尔遣信使互访，却始终没有再聚首。
至于那次英雄会，也成为了一曲绝唱。
对于世易时移的沧桑，米罡心中自有种感慨。
可如今她更在意的事，实则是九天帮的未来。
司马日天作为一帮之主，对组织有着清晰的定位，始终希望帮众伸张正义，秉承“救人为先，除魔次之”的理念，而对于九天帮外的其他人类组织，则常常将“人生路不同，山水有相逢”挂在嘴边。
基于这样的理念，九天帮众游荡漂泊，沿途不断搭救零散失踪者。可鉴于郊区“怪少人多”，别的地方却恰恰相反，他们多数时间都在郊区逛游，很少深入更加危险的城区与山林。
与此同时，九天帮固然志向远大，却明白人各有志的道理，从不把自家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所以在迁徙过程中，他们虽乐于救助零散失踪者，却也会尽量避开成规模的人类聚落，所以这两年的活动区域基本局限于西郊。
时间不停流逝，九天帮的成员越来越多，如今已突破一千一百大关，人员平均修为也水涨船高。随着武德的逐渐溢出，小股低等凶兽威胁不再，而与之伴生的全新问题，则是不断积累且愈发难以宣泄的饕餮欲。
米罡心里清楚，只要一日不晋入灵元期，饕餮欲便一日无法根除，至于她提倡的“少吃肉、不吸霾”，则只是一种拖延时间的办法。如果到了必要时刻，她甚至打算主动犯险，带大家进城里打怪兽，来帮大家宣泄过剩的攻击欲。
一切只为争取更多的时间。
让更多的人能晋入灵元期。
或是寻到根除顽疾的良方。
“帮主！副帮主！你们看！”
米罡正自遐想，忽听蔡袅在耳畔大喊，思绪便于瞬间回到现实。待她将视线投向远方，见暮光下的地平线边缘，隐隐浮现出几个小黑点，并随时间的推移化作几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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