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余波（上）
本次风波始于一桩诈骗案。
并以嫌疑人的死亡为终结。
眼下超能人口局刚刚收队，同时带走了“苟活”的遗体。
可事情却尚未就此结束，实则余波仍在徐徐蔓延。
没过多长时间，便有警笛声由远及近，正是罗躬县安治局的警车。望着狼藉的现场，二十多名警员们相顾无语，便开始向科学怪人们询问情况。趁着这个当口，骆景明则找到上官肃，趴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些话。
“都是他的原话？”上官肃听罢面色凝重。
“嗯，一字不差。”骆景明笃定地回答。
“行，我知道了。”上官肃闻言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人陆续抵达现场，其中包括太平市警方、金炳集团的诸多成员、以及{锻炼}公司的工作人员。确认一切进入正轨，邢浩野便悄悄离开事发地，至于姗姗来迟的几十号人，便只得到了简略的情况通报，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善后任务。
本次冲突之中，有多名歹徒被击毙，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林间。先前谷鹏远撤得匆忙，只顾带走了“苟活”的遗体，其余尸首便由地方安治部门收敛。与歹徒交火时，滕晟华的几个小弟挂了彩，连带两名上官家护卫中弹负伤，虽得到了上官凝漪的紧急处理，却仍旧需要送往医院实施手术。
眼下威胁不再，滕晟华也不愿久留，便向上官肃和上官凝漪请辞，带人将伤员送往庞丘市中心医院。上官凝漪得了空，便在人群里寻到刘建光，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见上官肃满脸怒气地冲了过来。
“你告诉我没危险！这他娘的叫没危险？！”上官肃推开刘家护卫，使劲揪住刘建光的衣领，横眉竖目地大声嚷嚷起来。“我家姑娘要破个皮儿！老子把你家房顶给掀了！”
“对不住，都是我不好。”刘建光内心有愧，便任由上官肃数落自己。
“三叔你别怪他啦，是我自己的主意。”上官凝漪拽住上官肃，好说歹说将三叔劝开，而后则朝刘建光微微颔首。“建光哥，真是对不住，到头来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命。”
“可别这么说，让你费心了。”刘建光面色凄然，却仍旧礼貌地致谢。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上官凝漪张开双臂，轻轻拥抱了刘建光，随即则朝骆景明招招手，将这位三叔的心腹叫到身边。“骆哥，宫叔叔说的话，你都还记得吧？”
“嗯，都记得。”骆景明点了点头，朝上官肃投去询问的眼神。
“换个地方说吧。”上官肃心领神会，带着三个年轻人远离人群。
害怕对话被偷听，四人坐上那辆无牌轿车，悄然启动了声波屏蔽装置。刘建光堪堪关紧车门，便急不可耐地开始发问，可还没等骆景明张口复述，上官肃便自顾自地接过话头。
“刘家小子，恕我直言，你那叔叔可真有点儿蠢。”上官肃如此评价。
“此话怎讲？”刘建光闻言有些不悦，明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刚才你没来之前，小明已经跟我说了。”上官肃双肘撑膝，将重心微微前倾。“你那叔叔临死前说，他之所以卷款跑路，一是因为有人要杀他，二是因为他材料断货了，害怕研究院因此迁怒于他。”
“怎么可能，他但凡早点儿说实话，研究院兴许还能保他一命。”刘建光闻言无语凝噎，只觉宫允着实低估了研究院的宽厚程度。“那他有没有说，到底是谁要杀他，为什么想要他死？”
“这些他没说。”上官肃摇了摇头。
“他还说什么了？”刘建光追问道。
“没了。”上官肃两手一摊。
“就这？”刘建光难以置信。
“他当时受了致命伤，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全靠小姐帮着吊命。”见刘建光犹自怀疑，骆景明便在旁边解释。“后来有别人中弹，小姐赶过去救人，他也就咽气儿了。”
“在这之前，宫叔叔倒还说了些话。”为了救治伤员，上官凝漪没有全程待在宫允旁边，只道上官肃所言便是全部后续内容。“我听他的意思，给研究院的材料，应该是一种叶子。”
“什么叶子？”刘建光听罢更加迷惑。
“我也不明白。”上官凝漪无奈摇头。
对于宫允的遗言，上官凝漪不得其意，而刘建光更是满头问号，最终只得暂时放弃了思考。其时夜色渐浓，场间诸人明日各有工作，在一番寒暄后便各自离开，头绪凌乱的善后工作也告一段落。
******
******
几天之后。
磐湾市郊区，某家咖啡厅内。
一对兄妹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两杯果汁。
“你可真行，随随便便出个门，比我执行任务还危险。”
“意外情况嘛，本来想打个酱油的，谁想到正面碰上了。”
“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给我躲得远远儿的。”
“再有这种事儿，你带兵哥哥来保护我呗。”
“保护个屁，军队又不能随便出动。”上官苍穹平时儒雅随和，闻言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说起来吧，这回动静还挺大。都不说军方高层了，我们这些小军官都有所耳闻。”
“那是当然，异能者世界都炸锅了。”上官凝漪螓首轻点，用吸管反复搅拌着杯中的果汁。“研究院被摆了一道，化霾丹也就此绝版，那个叫‘苟活’的神秘卖家，其实是庞丘市的企业家左阑珊。”
“这回给研究院搞了个焦头烂额。”上官苍穹苦笑说道。
“可不说呢，都快引发社会问题了。”上官凝漪两手一摊。
“听说有个副院长带队抄家去了？”上官苍穹想起某些传闻。
“嗯，搜到了少量化霾丹原料。”上官凝漪对此一清二楚。
“准备最后做一批化霾丹投放市场？”上官苍穹有些好奇。
“不卖了，准备分给我们这些帮忙的。”上官凝漪狡黠一笑。
“说起来，外部通报只是‘左阑珊’么？”上官苍穹想到某个问题。
“反正目前为止，没出现‘宫允’这个名字。”上官凝漪予以肯定。
“信息管控倒也正常，毕竟他这情况挺特殊的。”上官苍穹点了点头。
“牵涉到我国百年之谜，查清楚了再公布也不迟。”上官凝漪表示赞同。
“不止你和刘建光，其实只要是个烈阳人，应该就没有不感兴趣的。”上官苍穹右手握拳，指关节不停敲打桌面。“重现人间的失踪者，这可比保护动物还稀少，大家肯定都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可惜他没能活下来，不然就可以知道真相了。”上官凝漪眯起眼睛，瞳仁深处流溢着意味难明的光芒。“一个重现人间的失踪者，被一伙身份不明的歹徒追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阴谋诡计。”
“确实，总有种着急忙慌急封口的感觉。”上官苍穹替妹妹把话说完。
“我始终都认为，失踪案是精心设计的刻意为之。”上官凝漪如是说。
“不止你这么觉得，很多人都这么想。”上官苍穹打了个响指。
“也就光是想想，都查不出个所以然。”上官凝漪吐了吐舌头。
最近一二十年来，失踪人数逐年攀升，且受难者不再局限于边缘人群。基于这些变化，失踪问题受到了更多关注，但真相至今仍旧迷雾笼罩，自然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兄妹俩对无甚头绪，闲聊片刻便放弃思考，转而将话题落在别的方面。
“时海这家伙，要不是让你撞上，我都怀疑他挂了。”听说了海罗集市的偶遇，上官苍穹不禁大发感慨。
“呸呸呸，乌鸦嘴。”上官凝漪鼓起腮帮子，伸手叉起一大块糕点，直接堵住了兄长的嘴。
“不用想都知道，你俩还是原地踏步。”上官苍穹嚼着蛋糕，嘴里的声音含混不清。
“不会呀，有进展的。”自忖兄长对此极为八卦，上官凝漪便卖个关子，慢悠悠地撑住下巴。
“啥？快说说！”上官苍穹闻言飞快咽下蛋糕。
“他拒绝我咯。”上官凝漪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啥玩意儿？！”上官苍穹目瞪口呆。
“噗......逗你呢......”上官凝漪捂嘴轻笑。
在兄长惊愕的目光中，上官凝漪开始娓娓道来，如实还原了餐厅里的对话。听了妹妹的转述，上官苍穹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果汁，无语凝噎地给出“一对奇葩”的评价。
******
******
途太平市中心。
吴国隆屏退左右，蹑手蹑脚地旋转门栓，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
躲到屋子的最深处，他掀开一只收纳箱，用里面的网兜罩住脑袋。
局长大人吸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枚玉珏，旋即缓缓运转起灵能。
玉珏表面光芒流溢，数息之后趋于暗淡，并浮现出一个叉状符号。
“这小子干蛋呢......”
自忖对方不便应答，吴国隆便坐到床边，手捧玉珏耐心等待回复。过了十多分钟，玉珏表面再度放射出光芒，逐渐凝成一个漩涡状的符号。吴国隆用食指抵住玉珏，沿漩涡的纹路由外向内描摹，待他的手指滑至漩涡中心时，玉珏里才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同僚们的遗体都收拾好了？”玉珏那边传来谷鹏远的声音。
“放心，我都处理好了，不会露出马脚。”吴国隆压低嗓音说道。
“那就好，然后你查得怎么样了？”谷鹏远开口问道。
“核实过了，那‘鬼’确实跟刘家有交情。”吴国隆如是说。
“那‘鬼’认识刘建光，在酒吧里还有过接触。”谷鹏远呼了口气，轻轻磨了磨牙齿。“你仔细审审那小子，看看当时在酒吧厕所里，他有没有听到啥不该听的东西。”
“已经问过两轮了，翻来覆去就那些东西。”吴国隆双肘撑腿，让上半身得以放松。“毕竟是刘家公子，不方便上啥手段。不过这回这么大阵仗，料他也没胆子藏着掖着，就先搁一边儿观察着吧。”
“你最好搞清楚，组织对这事儿有多重视。”谷鹏远直言不讳，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可别为了自己的钱包，再捅出什么大娄子来。”
“你还有脸说我，非得跟个流氓较劲，差点儿捅了马蜂窝。”吴国隆有些不悦，语调随之冷了下来。“多亏邢浩野是来劝架的，不然我看你咋收场。”
“我就提个醒，你爱听不听。”谷鹏远冷哼一声，没和吴国隆争吵，转而说起别的事情。“然后我跟你说，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刘建光跟上官凝漪挺熟，之前还跟着研究院一起出过海。”
“嗯，这回上官家来帮忙，就是刘建光给穿的线。”吴国隆已有了解，便顺着话头往下说。“那个‘鬼’咽气儿之前，只有上官家的人在旁边。所以咱们也好刘建光也好，听到的其实都是上官家的转述。”
“嗯，我现在也担心，那‘鬼’留下的遗言，是不是就这么几句话。”对于吴国隆的怀疑，谷鹏远同样有所顾虑。“不过上官家嘛，确实没法细查。反正就这么个情况，你心里先得有个数儿。”
“行，知道了，我心里有谱儿。”吴国隆明白谷鹏远没有恶意，便也没在言辞问题上较真。“也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胡来，目前以观察为主，别去惹那些惹不起的，真要确定那‘鬼’泄密了再说。”
三言两语之间，通话便告结束。
吴国隆钻出网兜，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浊气。
“财团，研究院，安治部门，四十一局......”
“抓个‘鬼’的功夫，怎么惹出这么多事儿......”
局长大人心里清楚，宫允的尸体虽已凉透，可事件的余波仍在蔓延。
并以嫌疑人的死亡为终结。
眼下超能人口局刚刚收队，同时带走了“苟活”的遗体。
可事情却尚未就此结束，实则余波仍在徐徐蔓延。
没过多长时间，便有警笛声由远及近，正是罗躬县安治局的警车。望着狼藉的现场，二十多名警员们相顾无语，便开始向科学怪人们询问情况。趁着这个当口，骆景明则找到上官肃，趴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些话。
“都是他的原话？”上官肃听罢面色凝重。
“嗯，一字不差。”骆景明笃定地回答。
“行，我知道了。”上官肃闻言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人陆续抵达现场，其中包括太平市警方、金炳集团的诸多成员、以及{锻炼}公司的工作人员。确认一切进入正轨，邢浩野便悄悄离开事发地，至于姗姗来迟的几十号人，便只得到了简略的情况通报，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善后任务。
本次冲突之中，有多名歹徒被击毙，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林间。先前谷鹏远撤得匆忙，只顾带走了“苟活”的遗体，其余尸首便由地方安治部门收敛。与歹徒交火时，滕晟华的几个小弟挂了彩，连带两名上官家护卫中弹负伤，虽得到了上官凝漪的紧急处理，却仍旧需要送往医院实施手术。
眼下威胁不再，滕晟华也不愿久留，便向上官肃和上官凝漪请辞，带人将伤员送往庞丘市中心医院。上官凝漪得了空，便在人群里寻到刘建光，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见上官肃满脸怒气地冲了过来。
“你告诉我没危险！这他娘的叫没危险？！”上官肃推开刘家护卫，使劲揪住刘建光的衣领，横眉竖目地大声嚷嚷起来。“我家姑娘要破个皮儿！老子把你家房顶给掀了！”
“对不住，都是我不好。”刘建光内心有愧，便任由上官肃数落自己。
“三叔你别怪他啦，是我自己的主意。”上官凝漪拽住上官肃，好说歹说将三叔劝开，而后则朝刘建光微微颔首。“建光哥，真是对不住，到头来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命。”
“可别这么说，让你费心了。”刘建光面色凄然，却仍旧礼貌地致谢。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上官凝漪张开双臂，轻轻拥抱了刘建光，随即则朝骆景明招招手，将这位三叔的心腹叫到身边。“骆哥，宫叔叔说的话，你都还记得吧？”
“嗯，都记得。”骆景明点了点头，朝上官肃投去询问的眼神。
“换个地方说吧。”上官肃心领神会，带着三个年轻人远离人群。
害怕对话被偷听，四人坐上那辆无牌轿车，悄然启动了声波屏蔽装置。刘建光堪堪关紧车门，便急不可耐地开始发问，可还没等骆景明张口复述，上官肃便自顾自地接过话头。
“刘家小子，恕我直言，你那叔叔可真有点儿蠢。”上官肃如此评价。
“此话怎讲？”刘建光闻言有些不悦，明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刚才你没来之前，小明已经跟我说了。”上官肃双肘撑膝，将重心微微前倾。“你那叔叔临死前说，他之所以卷款跑路，一是因为有人要杀他，二是因为他材料断货了，害怕研究院因此迁怒于他。”
“怎么可能，他但凡早点儿说实话，研究院兴许还能保他一命。”刘建光闻言无语凝噎，只觉宫允着实低估了研究院的宽厚程度。“那他有没有说，到底是谁要杀他，为什么想要他死？”
“这些他没说。”上官肃摇了摇头。
“他还说什么了？”刘建光追问道。
“没了。”上官肃两手一摊。
“就这？”刘建光难以置信。
“他当时受了致命伤，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全靠小姐帮着吊命。”见刘建光犹自怀疑，骆景明便在旁边解释。“后来有别人中弹，小姐赶过去救人，他也就咽气儿了。”
“在这之前，宫叔叔倒还说了些话。”为了救治伤员，上官凝漪没有全程待在宫允旁边，只道上官肃所言便是全部后续内容。“我听他的意思，给研究院的材料，应该是一种叶子。”
“什么叶子？”刘建光听罢更加迷惑。
“我也不明白。”上官凝漪无奈摇头。
对于宫允的遗言，上官凝漪不得其意，而刘建光更是满头问号，最终只得暂时放弃了思考。其时夜色渐浓，场间诸人明日各有工作，在一番寒暄后便各自离开，头绪凌乱的善后工作也告一段落。
******
******
几天之后。
磐湾市郊区，某家咖啡厅内。
一对兄妹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两杯果汁。
“你可真行，随随便便出个门，比我执行任务还危险。”
“意外情况嘛，本来想打个酱油的，谁想到正面碰上了。”
“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给我躲得远远儿的。”
“再有这种事儿，你带兵哥哥来保护我呗。”
“保护个屁，军队又不能随便出动。”上官苍穹平时儒雅随和，闻言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说起来吧，这回动静还挺大。都不说军方高层了，我们这些小军官都有所耳闻。”
“那是当然，异能者世界都炸锅了。”上官凝漪螓首轻点，用吸管反复搅拌着杯中的果汁。“研究院被摆了一道，化霾丹也就此绝版，那个叫‘苟活’的神秘卖家，其实是庞丘市的企业家左阑珊。”
“这回给研究院搞了个焦头烂额。”上官苍穹苦笑说道。
“可不说呢，都快引发社会问题了。”上官凝漪两手一摊。
“听说有个副院长带队抄家去了？”上官苍穹想起某些传闻。
“嗯，搜到了少量化霾丹原料。”上官凝漪对此一清二楚。
“准备最后做一批化霾丹投放市场？”上官苍穹有些好奇。
“不卖了，准备分给我们这些帮忙的。”上官凝漪狡黠一笑。
“说起来，外部通报只是‘左阑珊’么？”上官苍穹想到某个问题。
“反正目前为止，没出现‘宫允’这个名字。”上官凝漪予以肯定。
“信息管控倒也正常，毕竟他这情况挺特殊的。”上官苍穹点了点头。
“牵涉到我国百年之谜，查清楚了再公布也不迟。”上官凝漪表示赞同。
“不止你和刘建光，其实只要是个烈阳人，应该就没有不感兴趣的。”上官苍穹右手握拳，指关节不停敲打桌面。“重现人间的失踪者，这可比保护动物还稀少，大家肯定都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可惜他没能活下来，不然就可以知道真相了。”上官凝漪眯起眼睛，瞳仁深处流溢着意味难明的光芒。“一个重现人间的失踪者，被一伙身份不明的歹徒追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阴谋诡计。”
“确实，总有种着急忙慌急封口的感觉。”上官苍穹替妹妹把话说完。
“我始终都认为，失踪案是精心设计的刻意为之。”上官凝漪如是说。
“不止你这么觉得，很多人都这么想。”上官苍穹打了个响指。
“也就光是想想，都查不出个所以然。”上官凝漪吐了吐舌头。
最近一二十年来，失踪人数逐年攀升，且受难者不再局限于边缘人群。基于这些变化，失踪问题受到了更多关注，但真相至今仍旧迷雾笼罩，自然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兄妹俩对无甚头绪，闲聊片刻便放弃思考，转而将话题落在别的方面。
“时海这家伙，要不是让你撞上，我都怀疑他挂了。”听说了海罗集市的偶遇，上官苍穹不禁大发感慨。
“呸呸呸，乌鸦嘴。”上官凝漪鼓起腮帮子，伸手叉起一大块糕点，直接堵住了兄长的嘴。
“不用想都知道，你俩还是原地踏步。”上官苍穹嚼着蛋糕，嘴里的声音含混不清。
“不会呀，有进展的。”自忖兄长对此极为八卦，上官凝漪便卖个关子，慢悠悠地撑住下巴。
“啥？快说说！”上官苍穹闻言飞快咽下蛋糕。
“他拒绝我咯。”上官凝漪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啥玩意儿？！”上官苍穹目瞪口呆。
“噗......逗你呢......”上官凝漪捂嘴轻笑。
在兄长惊愕的目光中，上官凝漪开始娓娓道来，如实还原了餐厅里的对话。听了妹妹的转述，上官苍穹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果汁，无语凝噎地给出“一对奇葩”的评价。
******
******
途太平市中心。
吴国隆屏退左右，蹑手蹑脚地旋转门栓，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
躲到屋子的最深处，他掀开一只收纳箱，用里面的网兜罩住脑袋。
局长大人吸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枚玉珏，旋即缓缓运转起灵能。
玉珏表面光芒流溢，数息之后趋于暗淡，并浮现出一个叉状符号。
“这小子干蛋呢......”
自忖对方不便应答，吴国隆便坐到床边，手捧玉珏耐心等待回复。过了十多分钟，玉珏表面再度放射出光芒，逐渐凝成一个漩涡状的符号。吴国隆用食指抵住玉珏，沿漩涡的纹路由外向内描摹，待他的手指滑至漩涡中心时，玉珏里才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同僚们的遗体都收拾好了？”玉珏那边传来谷鹏远的声音。
“放心，我都处理好了，不会露出马脚。”吴国隆压低嗓音说道。
“那就好，然后你查得怎么样了？”谷鹏远开口问道。
“核实过了，那‘鬼’确实跟刘家有交情。”吴国隆如是说。
“那‘鬼’认识刘建光，在酒吧里还有过接触。”谷鹏远呼了口气，轻轻磨了磨牙齿。“你仔细审审那小子，看看当时在酒吧厕所里，他有没有听到啥不该听的东西。”
“已经问过两轮了，翻来覆去就那些东西。”吴国隆双肘撑腿，让上半身得以放松。“毕竟是刘家公子，不方便上啥手段。不过这回这么大阵仗，料他也没胆子藏着掖着，就先搁一边儿观察着吧。”
“你最好搞清楚，组织对这事儿有多重视。”谷鹏远直言不讳，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可别为了自己的钱包，再捅出什么大娄子来。”
“你还有脸说我，非得跟个流氓较劲，差点儿捅了马蜂窝。”吴国隆有些不悦，语调随之冷了下来。“多亏邢浩野是来劝架的，不然我看你咋收场。”
“我就提个醒，你爱听不听。”谷鹏远冷哼一声，没和吴国隆争吵，转而说起别的事情。“然后我跟你说，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刘建光跟上官凝漪挺熟，之前还跟着研究院一起出过海。”
“嗯，这回上官家来帮忙，就是刘建光给穿的线。”吴国隆已有了解，便顺着话头往下说。“那个‘鬼’咽气儿之前，只有上官家的人在旁边。所以咱们也好刘建光也好，听到的其实都是上官家的转述。”
“嗯，我现在也担心，那‘鬼’留下的遗言，是不是就这么几句话。”对于吴国隆的怀疑，谷鹏远同样有所顾虑。“不过上官家嘛，确实没法细查。反正就这么个情况，你心里先得有个数儿。”
“行，知道了，我心里有谱儿。”吴国隆明白谷鹏远没有恶意，便也没在言辞问题上较真。“也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胡来，目前以观察为主，别去惹那些惹不起的，真要确定那‘鬼’泄密了再说。”
三言两语之间，通话便告结束。
吴国隆钻出网兜，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浊气。
“财团，研究院，安治部门，四十一局......”
“抓个‘鬼’的功夫，怎么惹出这么多事儿......”
局长大人心里清楚，宫允的尸体虽已凉透，可事件的余波仍在蔓延。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