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各自的道路
作为一名圈内新人，上官凝漪知之甚少。
在童兀轩的授意之下，童默然便从基础讲起。
从异能界的诸多常识开始，逐渐过渡到本次合作项目。
听课的过程中，上官凝漪留心观察，发现童默然虽未继承父亲的俊朗，却有着与众不同的独特知性魅力。得益于自身工作经历，对方的讲解清晰而简练，让身为初学者的她受益匪浅。
按照童默然的说法，研究院搞了种新药。
将之命名为化霾丹，并已计划开始推广。
顾名思义，化霾丹能彻底化解灵霾，令血欲期异能者摆脱饕餮欲。项目推广之初，研究院邀请了三家厂商，计划在预售阶段出售少量化霾丹。前一阶段的选拔之中，{锻炼}公司凭借自身优势，在厂商竞赛中拔得头筹，由此获得了更多份额的特许销售权。
为验证新药的效果，研究院在销售的同时，计划额外增加一项追踪实验。可基于种种原因，异能者们普遍行踪隐秘，也往往不愿配合追踪调查。为了让实验顺利开展，研究院追加了合作条款，即厂商在完成销售的同时，还需做通购买者的思想工作，让购买者们自愿配合追踪实验。
在厂商竞争中，{锻炼}公司抢得了最多的销售份额。
所以相对应地，他们也承担了最大的跟踪实验压力。
即便作为星盟联络点，葛争等人却仍旧有些吃不消。
看似简单的销售任务，摇身变成了本次项目的难点。
这些日子以来，{锻炼}公司绞尽了脑汁，一直在想方设法拓宽销售面，可效果却始终不太理想。待到山穷水尽之际，老总葛争终于拉下老脸，请求童默然向自家老爹求援。
“这老小子，除了这种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我来！”听了童默然的话，童兀轩佯作不满地皱起眉头。“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直接让我闺女回来吹风，就没见过他这么办事儿的！”
“你就帮帮忙呗！”童默然罕见地露出讨好的表情。
“唉，那就帮呗，自家闺女张嘴，也没别的选择不是......”童兀轩无奈地摊了摊手，而后将目光转向刘建光。“葛争让你跟着，意思也很明白了，搭个线儿对彼此都好......凝漪，你妈跟你说过么，我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妈跟我提过，您有两重身份。”上官凝漪自知无需隐瞒，便当着刘建光的面据实以答。“明面上的身份，是{声讯光年}集团的高管。另一个比较隐秘的身份，是星盟的高层成员。”
“事实上，星盟成员通常都不会只有一个身份。”童兀轩点了点头，对上官凝漪的说法予以认可。“作为{声讯光年}的高管，我当然没有能力帮着老葛卖灵药。他之所以会找到我，自然是因为我在星盟的职务。”
“您能跟我细说说星盟吗？”上官凝漪开口问道。
“......你妈连这都没跟你说？”童兀轩闻言一愕。
“她说您比她教得好。”上官凝漪狡黠地眨眨眼。
“你就帮着打掩护吧，肯定是你妈偷懒儿......”童兀轩轻笑摇头，便讲起了星盟的情况。“国内有不少异能者组织，星盟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星盟组织结构松散，外围成员数量众多，一般称他们为‘繁星’。对于‘繁星’们来说，星盟类似命运共同体，可以共享信息和利益，而把‘繁星’们联系在一起，就是我们这些内核成员的责任了。”
“内核成员能占多大比例？”上官凝漪继续追问。
“最多也就百分之十吧。”童兀轩作出保守估计。
“难怪说是松散的组织。”上官凝漪闻言了然。
“就是这少数核心成员，维持了整个星盟的运转。”童兀轩喝了口茶水，开始对上官凝漪详细道来。“为了维系庞大的成员群体，星盟在全国建了很多联络点。联络点的形式很多，可能是会所或学校，也可能像老葛那样开个公司......联络点的普通工作人员被称为‘卫星’，负责人一般被称为‘行星’。”
“您的级别还在‘行星’之上吧？”上官凝漪明知故问。
“我的级别是‘白矮星’，也就是区域负责人。”也许是出于习惯，童兀轩不自觉地放低了音量。“白矮星这个级别，人数就不算太多了，身份通常也都比较隐秘。”
“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上官凝漪调侃道。
“那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童兀轩顺杆爬。
“也就是说，您手里的渠道，比{锻炼}公司要多。”上官凝漪捏住下巴，顺着童兀轩的思路往下说。“这样一来，不管是化霾丹的销售，还是后续的追踪实验，就直接变成简单模式了。”
“也没那么夸张，不过确实能让他们省些事儿。”童兀轩打了个响指，随即微微直起身子，将目光投向童默然。“闺女，你回去跟老葛说，我来搭把手没问题，可他也得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童默然疑惑地问道。
“也让他带凝漪跑跑。”童兀轩如是说。
“这简单，葛总肯定会答应的。”童默然轻松一笑。
“童叔叔，默然姐，承蒙你们关照了。”上官凝漪闻言起身行礼。
“都说不必见外了，以后需要帮助随时说。”童兀轩大方地摆摆手。
......
时钟已过九点。
两位客人向主人家请辞。
上官凝漪先前另有安排，已将家臣派出去办事，此时便没有专车可用。
刘建光颇有风度，听闻上官凝漪准备返校，便主动提出捎对方回去。
上官凝漪本想婉拒，可话到嘴边却改了口，最终笑盈盈地点头称谢。
于是乎，刘家的豪车驶离童家，朝首都大学所在的方向奔去，年轻的男女分坐车后座的两端，一路不言不语地望着窗外的景色。黑夜笼罩了首都地界，但人造照明却随处可见，路边的耀眼光芒时隐时现，总是蓦然来袭又瞬息远遁，将两人的脸庞映得忽暗忽明。
方才在童家做客时，两人尚能侃侃而谈。
如今换作独处的环境，他们却双双沉默下来。
至于沉默的原因，也根本无需言明。
两人虽是旧识，实则仅有几面之缘。
他们之所以会有交集，全都是因为那个人。
“建光哥，你刚毕业那会儿，应该不在{锻炼}上班吧？”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凝漪率先打破沉默。
“嗯，最开始是家族产业，集团旗下的一个小公司。”刘建光微微点头，不急不慢地回答。
“为什么来这儿了？”
“家里准备涉足这块儿，就让我来探探路。”
“这样啊......”
“听说上官家的孩子，二十岁的时候就要择业。”
“没错，所以我才会来找童叔叔。”
“为什么选这条道路？”
“家里需要有人做这些，而且我也感兴趣。”
“原来如此......”
像是预先准备好了答案，两人各自表达了想法，随后又停止了交流。约莫半小时后，豪车停在首都大学门口，上官凝漪向刘建光欠身致谢，便径自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宿舍。
屋子里黑着灯，叶娜娜不知在忙什么，今天没有回宿舍就寝。
经历整日奔波，上官凝漪有些疲惫，于是一头栽倒在床上。
闭眼休息片刻，少女感觉精神稍缓，便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喂，凝漪小姐。”听筒里传来家臣的声音。
“办得怎么样了？”上官凝漪开口问道。
“都联系好了，明天就会有人去接触。”
“好，辛苦了。”
挂断电话，上官凝漪枕住双臂，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
过得片刻，她挺直腰杆坐起身来，脱掉黑色长裙丢在枕头旁边。
少女只穿贴身衣物，盘着双腿坐在床上，玲珑的娇躯暴露在空气中，持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美感。淡雅的月光透过纱帘，温柔地漫入昏暗的屋内，映照着那头如瀑般的青丝，也让光润的肌肤浮现出黑曜石般的色泽。
静坐调息片刻，上官凝漪聚拢心神，将注意力集中于丹田，随后把意念输送至五脏六腑。伴随着眼睑的合拢，少女只觉心念蓦然流转，精神仿佛飘离了四肢百骸，进入到另一个无质无形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生有一棵树。
那幼树半枯半荣，散发着两种气息。
看似矛盾对立，却又同宗同源。
一枯一荣，一起一灭。
两股气息自枝头散逸，朝着无垠的苍穹飘散。
当两者相遇时，便会冲撞湮灭，继而迸发出璀璨的光辉。
光辉辐映四野，照在地面的幼树上，令其更加茁壮地成长。
感受着强烈的悸动，上官凝漪睁开双眸，只见自己的小腹彤芒闪烁，丹田下方的灵核喷薄涌动，向周围延展出三条短短的灵纹，分别指向正上方的胸口与斜下方的双腿。过得数息时间，闪耀的彤芒逐渐趋于黯淡，少女小腹处的肌肤恢复了光洁，仿佛那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异状。
“嘿，还不错。”
结束例行运功，上官凝漪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从衣柜里拽出一条睡裙，将自己那秀色可餐的娇躯罩起来。作为新晋异能者，少女尚处于觉醒早期，运功时的新鲜劲尚未散去，而得益于母亲的言传身教，她的修行之路也颇为顺当。
按母亲的说法，身处灵气稀薄的当代，如果想快速积累灵能，基本上只能靠嗑药解决。对于凡夫俗子来说，觉醒之路往往困难重重，可对上官凝漪却信手拈来，只因她修习的《枯荣心经》是当下罕有的完整传承。
《枯荣心经》是上乘心法，具有很高的修习门槛，可对于符合条件之人，则会成为得天独厚的优势。譬如吃下枯荣果后，修习者能直接形成灵核，继而大大降低修行难度。又如枯荣之气相生相克，会在体内持续碰撞湮灭，继而稳定产生精纯的灵能，由此带来远超寻常的灵能积累速度。
对于自身的优势，上官凝漪并未沾沾自喜，也没有看轻天赋不济之人，毕竟修习之路各有各的际遇。与此同时，少女虽对自己的变化感到好奇，却尚未拥有异能者的自我定位，潜意识里仍旧将自己当成一介凡人。
这是自我认知的偏差，也异能者的必经之路，上官凝漪同样不能免俗。
毕竟在觉醒之初，除了五感变得敏锐之外，其余诸般皆与往常无异。
可既已选择这条路，各种变化终会相继出现，逐渐扭转重塑她的认识。
上官凝漪能感觉到，面前似有一扇大门，此刻正缓缓向她开启。
可她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迈开步伐，一只脚踩进了门槛里。
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将真正拥有自觉，以一名异能者的身份自居。
但就眼下来说，这一天还相当遥远。
在童兀轩的授意之下，童默然便从基础讲起。
从异能界的诸多常识开始，逐渐过渡到本次合作项目。
听课的过程中，上官凝漪留心观察，发现童默然虽未继承父亲的俊朗，却有着与众不同的独特知性魅力。得益于自身工作经历，对方的讲解清晰而简练，让身为初学者的她受益匪浅。
按照童默然的说法，研究院搞了种新药。
将之命名为化霾丹，并已计划开始推广。
顾名思义，化霾丹能彻底化解灵霾，令血欲期异能者摆脱饕餮欲。项目推广之初，研究院邀请了三家厂商，计划在预售阶段出售少量化霾丹。前一阶段的选拔之中，{锻炼}公司凭借自身优势，在厂商竞赛中拔得头筹，由此获得了更多份额的特许销售权。
为验证新药的效果，研究院在销售的同时，计划额外增加一项追踪实验。可基于种种原因，异能者们普遍行踪隐秘，也往往不愿配合追踪调查。为了让实验顺利开展，研究院追加了合作条款，即厂商在完成销售的同时，还需做通购买者的思想工作，让购买者们自愿配合追踪实验。
在厂商竞争中，{锻炼}公司抢得了最多的销售份额。
所以相对应地，他们也承担了最大的跟踪实验压力。
即便作为星盟联络点，葛争等人却仍旧有些吃不消。
看似简单的销售任务，摇身变成了本次项目的难点。
这些日子以来，{锻炼}公司绞尽了脑汁，一直在想方设法拓宽销售面，可效果却始终不太理想。待到山穷水尽之际，老总葛争终于拉下老脸，请求童默然向自家老爹求援。
“这老小子，除了这种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我来！”听了童默然的话，童兀轩佯作不满地皱起眉头。“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直接让我闺女回来吹风，就没见过他这么办事儿的！”
“你就帮帮忙呗！”童默然罕见地露出讨好的表情。
“唉，那就帮呗，自家闺女张嘴，也没别的选择不是......”童兀轩无奈地摊了摊手，而后将目光转向刘建光。“葛争让你跟着，意思也很明白了，搭个线儿对彼此都好......凝漪，你妈跟你说过么，我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妈跟我提过，您有两重身份。”上官凝漪自知无需隐瞒，便当着刘建光的面据实以答。“明面上的身份，是{声讯光年}集团的高管。另一个比较隐秘的身份，是星盟的高层成员。”
“事实上，星盟成员通常都不会只有一个身份。”童兀轩点了点头，对上官凝漪的说法予以认可。“作为{声讯光年}的高管，我当然没有能力帮着老葛卖灵药。他之所以会找到我，自然是因为我在星盟的职务。”
“您能跟我细说说星盟吗？”上官凝漪开口问道。
“......你妈连这都没跟你说？”童兀轩闻言一愕。
“她说您比她教得好。”上官凝漪狡黠地眨眨眼。
“你就帮着打掩护吧，肯定是你妈偷懒儿......”童兀轩轻笑摇头，便讲起了星盟的情况。“国内有不少异能者组织，星盟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星盟组织结构松散，外围成员数量众多，一般称他们为‘繁星’。对于‘繁星’们来说，星盟类似命运共同体，可以共享信息和利益，而把‘繁星’们联系在一起，就是我们这些内核成员的责任了。”
“内核成员能占多大比例？”上官凝漪继续追问。
“最多也就百分之十吧。”童兀轩作出保守估计。
“难怪说是松散的组织。”上官凝漪闻言了然。
“就是这少数核心成员，维持了整个星盟的运转。”童兀轩喝了口茶水，开始对上官凝漪详细道来。“为了维系庞大的成员群体，星盟在全国建了很多联络点。联络点的形式很多，可能是会所或学校，也可能像老葛那样开个公司......联络点的普通工作人员被称为‘卫星’，负责人一般被称为‘行星’。”
“您的级别还在‘行星’之上吧？”上官凝漪明知故问。
“我的级别是‘白矮星’，也就是区域负责人。”也许是出于习惯，童兀轩不自觉地放低了音量。“白矮星这个级别，人数就不算太多了，身份通常也都比较隐秘。”
“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上官凝漪调侃道。
“那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童兀轩顺杆爬。
“也就是说，您手里的渠道，比{锻炼}公司要多。”上官凝漪捏住下巴，顺着童兀轩的思路往下说。“这样一来，不管是化霾丹的销售，还是后续的追踪实验，就直接变成简单模式了。”
“也没那么夸张，不过确实能让他们省些事儿。”童兀轩打了个响指，随即微微直起身子，将目光投向童默然。“闺女，你回去跟老葛说，我来搭把手没问题，可他也得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童默然疑惑地问道。
“也让他带凝漪跑跑。”童兀轩如是说。
“这简单，葛总肯定会答应的。”童默然轻松一笑。
“童叔叔，默然姐，承蒙你们关照了。”上官凝漪闻言起身行礼。
“都说不必见外了，以后需要帮助随时说。”童兀轩大方地摆摆手。
......
时钟已过九点。
两位客人向主人家请辞。
上官凝漪先前另有安排，已将家臣派出去办事，此时便没有专车可用。
刘建光颇有风度，听闻上官凝漪准备返校，便主动提出捎对方回去。
上官凝漪本想婉拒，可话到嘴边却改了口，最终笑盈盈地点头称谢。
于是乎，刘家的豪车驶离童家，朝首都大学所在的方向奔去，年轻的男女分坐车后座的两端，一路不言不语地望着窗外的景色。黑夜笼罩了首都地界，但人造照明却随处可见，路边的耀眼光芒时隐时现，总是蓦然来袭又瞬息远遁，将两人的脸庞映得忽暗忽明。
方才在童家做客时，两人尚能侃侃而谈。
如今换作独处的环境，他们却双双沉默下来。
至于沉默的原因，也根本无需言明。
两人虽是旧识，实则仅有几面之缘。
他们之所以会有交集，全都是因为那个人。
“建光哥，你刚毕业那会儿，应该不在{锻炼}上班吧？”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凝漪率先打破沉默。
“嗯，最开始是家族产业，集团旗下的一个小公司。”刘建光微微点头，不急不慢地回答。
“为什么来这儿了？”
“家里准备涉足这块儿，就让我来探探路。”
“这样啊......”
“听说上官家的孩子，二十岁的时候就要择业。”
“没错，所以我才会来找童叔叔。”
“为什么选这条道路？”
“家里需要有人做这些，而且我也感兴趣。”
“原来如此......”
像是预先准备好了答案，两人各自表达了想法，随后又停止了交流。约莫半小时后，豪车停在首都大学门口，上官凝漪向刘建光欠身致谢，便径自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宿舍。
屋子里黑着灯，叶娜娜不知在忙什么，今天没有回宿舍就寝。
经历整日奔波，上官凝漪有些疲惫，于是一头栽倒在床上。
闭眼休息片刻，少女感觉精神稍缓，便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喂，凝漪小姐。”听筒里传来家臣的声音。
“办得怎么样了？”上官凝漪开口问道。
“都联系好了，明天就会有人去接触。”
“好，辛苦了。”
挂断电话，上官凝漪枕住双臂，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
过得片刻，她挺直腰杆坐起身来，脱掉黑色长裙丢在枕头旁边。
少女只穿贴身衣物，盘着双腿坐在床上，玲珑的娇躯暴露在空气中，持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美感。淡雅的月光透过纱帘，温柔地漫入昏暗的屋内，映照着那头如瀑般的青丝，也让光润的肌肤浮现出黑曜石般的色泽。
静坐调息片刻，上官凝漪聚拢心神，将注意力集中于丹田，随后把意念输送至五脏六腑。伴随着眼睑的合拢，少女只觉心念蓦然流转，精神仿佛飘离了四肢百骸，进入到另一个无质无形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生有一棵树。
那幼树半枯半荣，散发着两种气息。
看似矛盾对立，却又同宗同源。
一枯一荣，一起一灭。
两股气息自枝头散逸，朝着无垠的苍穹飘散。
当两者相遇时，便会冲撞湮灭，继而迸发出璀璨的光辉。
光辉辐映四野，照在地面的幼树上，令其更加茁壮地成长。
感受着强烈的悸动，上官凝漪睁开双眸，只见自己的小腹彤芒闪烁，丹田下方的灵核喷薄涌动，向周围延展出三条短短的灵纹，分别指向正上方的胸口与斜下方的双腿。过得数息时间，闪耀的彤芒逐渐趋于黯淡，少女小腹处的肌肤恢复了光洁，仿佛那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异状。
“嘿，还不错。”
结束例行运功，上官凝漪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从衣柜里拽出一条睡裙，将自己那秀色可餐的娇躯罩起来。作为新晋异能者，少女尚处于觉醒早期，运功时的新鲜劲尚未散去，而得益于母亲的言传身教，她的修行之路也颇为顺当。
按母亲的说法，身处灵气稀薄的当代，如果想快速积累灵能，基本上只能靠嗑药解决。对于凡夫俗子来说，觉醒之路往往困难重重，可对上官凝漪却信手拈来，只因她修习的《枯荣心经》是当下罕有的完整传承。
《枯荣心经》是上乘心法，具有很高的修习门槛，可对于符合条件之人，则会成为得天独厚的优势。譬如吃下枯荣果后，修习者能直接形成灵核，继而大大降低修行难度。又如枯荣之气相生相克，会在体内持续碰撞湮灭，继而稳定产生精纯的灵能，由此带来远超寻常的灵能积累速度。
对于自身的优势，上官凝漪并未沾沾自喜，也没有看轻天赋不济之人，毕竟修习之路各有各的际遇。与此同时，少女虽对自己的变化感到好奇，却尚未拥有异能者的自我定位，潜意识里仍旧将自己当成一介凡人。
这是自我认知的偏差，也异能者的必经之路，上官凝漪同样不能免俗。
毕竟在觉醒之初，除了五感变得敏锐之外，其余诸般皆与往常无异。
可既已选择这条路，各种变化终会相继出现，逐渐扭转重塑她的认识。
上官凝漪能感觉到，面前似有一扇大门，此刻正缓缓向她开启。
可她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迈开步伐，一只脚踩进了门槛里。
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将真正拥有自觉，以一名异能者的身份自居。
但就眼下来说，这一天还相当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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