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枯荣试炼
“妈你接着说，我有在听呐。”
眼看母亲就要暴走，上官凝漪见好便收，换了副乖巧的表情。
“臭丫头讨打！”上官夫人惨遭戏耍，如少女般撅起嘴巴，在女儿的额前弹了一下。“我接着说......既然能够百毒不侵，自然也能与毒为伍。所以心经的历代修习者，都是使用毒功的高手，这就是所谓的驭毒。”
“真正意义上的蛇蝎美人。”上官凝漪微笑打趣。
“哪个男人要敢惹你，吃到他骨头都不剩。”上官夫人嘴角轻扬，露出夸张的魅意。“除了御毒和驭毒，第三个功效就是疗伤。其实说疗伤也不准确，本质上是对生机的掌控能力。”
“枯荣仙子......生机的授予和剥夺......这能力真让人垂涎......”
“她扶摇初境修为，人只要还剩一口气，基本都能给救回来。”
“摇初境修，这个年代根本不可想象。”上官凝漪赞叹道。
“可古代大能云集，她还不算最顶尖的。”上官夫人轻轻摇头。
通过母亲的科普，上官凝漪已然得知，修行共分五大阶段。形成灵核即为觉醒期，灵纹贯通即为血欲期，凝结灵元即为灵元期。倘若凝结修罗印，那便是由“期”入“境”，并被冠以“修罗”之名。至于修罗境之上，则是传说中的扶摇境，携大自由乘风直上九万里，也就是凡人口中的神仙了。
“虽然只有扶摇初境，但枯荣仙子广受尊崇，靠的就是这无双圣手。”上官夫人手掌平摊，便有无形的生机徐徐散逸。“到了一定境界以后，疗伤就不仅是疗伤，往往还伴随着机体改造。脱胎换骨，修为飞跃，甚至是逆生长。”
“那你咋不帮我爸改改，我看他脸上都有皱纹咯。”上官凝漪偏了偏头。
“我还没那么大本事，最多能帮你改大点儿。”上官夫人张开双手，轻轻按在女儿胸前，见上官凝漪羞赧逃开，则登时变得乐不可支。“话虽如此，不过你要练了《枯荣心经》，给自己驻颜倒是不成问题。”
“我说你怎么这么嫩，原来是练成不老妖精了！”上官凝漪拽住母亲，前后左右地打量起来。“妈，这种上乘功法，修行条件应该很苛刻吧？你就这么确定我练得好？”
“从你出生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有这个天赋。”
上官夫人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一颗橄榄型的晶状物。
上官凝漪定睛一瞧，见那晶体以中心为界分为两半。
一半呈浅灰色，表面布满纤细深邃的裂纹。
另一半呈翠绿色，表面如玉石般光滑无痕。
“原本没有颜色，当时滴了你的血，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上官夫人变魔术般，又取出另一颗大小相当的晶体。“前一个是你的，后一个是我的，你看看有什么区别。”
上官凝漪眯眼细看，发现前者色泽更艳，表面纹理更加丰富，两种颜色的分界线也不偏不倚。相较于自己的晶体，母亲的晶体质地稍逊，翠绿物质比浅灰色物质略多，并非像她自己这般完全平衡。
“你比我更适合修习《枯荣心经》。”上官夫人如是说。
“我这算是祖坟冒青烟么......”上官凝漪眨了眨眼睛。
“你这什么形容......”上官夫人忍俊不禁。
“可以开始教我了？”上官凝漪跃跃欲试。
“得先让它认可你。”上官夫人指向不远处的怪树。
没待女儿开口，上官夫人纵身一跃，如凌波仙子般翩然飘起，于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十多米外的石台顶部。望着衣裙翻飞的母亲，上官凝漪顾不上惊讶，踩着松软的土壤一路追去。
“我可算知道了......为啥我爸不跟你吵架......”上官凝漪爬上石台，雪白的公主裙沾满泥污，与一尘不染的母亲形成鲜明对比。“就你这体格儿，哪天看他不顺眼了，一脚能把他给踹死。”
“跟你爸谈恋爱的时候，有一次他惹我生气，我好些天没理他。”上官夫人捏着下巴，似是在回忆往事。“你三叔出馊主意，撺掇你爸强吻我，后来你猜怎么着？”
“揍得鼻青脸肿？”上官凝漪捂嘴憋笑。
“何止，断了几根肋骨。”上官夫人露出坏笑。
笑闹之后，便是正事。
上官凝漪面对怪树，在石台上盘膝而坐。
上官夫人伫立旁边，开始她的谆谆教导。
“它的名字叫枯荣树，既是心法的守护者，也是修习者的扶持者。大凡完整的功法传承，都会在心智上设置门槛，咱家的《枯荣心经》也不例外。如果获得它的认可，就会得到一份馈赠，同时享有修行的资格。”
“怎么让它认可？”
“通过它的考验。”
“什么样的考验？”
“受验者会陷入幻境，承受心灵的考验。”上官夫人负手而立，直视半枯半荣的乔木。“可能简单，也可能困难，完全因人而异。”
“既然是个考验，应该有一定危险性咯。”上官凝漪眉目含笑，佯装出一副幽怨的模样。“你给我哥带个话，如果我玩儿完了，就指着他尽孝了。”
“看电视剧看傻了吧你！”上官夫人没好气地伸出手，使劲揪了揪女儿的耳朵。“如果没通过的话，幻境就会自动解除，倒是不存在什么风险......只不过再想挑战的话，就得一年半载以后了。”
“我明白了。”
“那就开始。”
按照母亲的指示，上官凝漪轻合双眼，手掌平摊于盘曲的双腿上。上官夫人走到枯荣树前，拔下一枯一荣两只花蕊，分别置于上官凝漪的双掌中心，最后又把那颗晶体挂在女儿胸前。
美妇缓缓运转灵能，而后竖起两根食指，分别点在两只花蕊表面。
有气息袅袅攀升，一股呈现碧翠清新，另一股则呈氤氲浅灰。
两股气息缠绕交融，将盘坐的少女包围。
******
******
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餐厅。
放眼望去不知几万平米，却根本不见来客的踪影。
阳光穿过透明的水晶顶棚，照在平整的大理石地面上。
乍一看温暖舒心，细一瞧却显冷清。
上官凝漪坐在餐桌前，手里握着副水晶刀叉。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在这儿？”
“好饿啊......”
奇怪的念头接连涌现，却寻不到任何答案。
上官凝漪感觉很饿，刚巧面前摆着一只盘子。
只是盘中并非美食，却是个稚嫩的婴孩。
婴孩生有圆嘟嘟的小脸，看起来十分水嫩可爱。
他蜷身侧躺在盘子里，正在享受安宁的酣眠。
周身的肌肤吹弹可破，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闻起来很香，很令人愉悦，
很......美味可口。
“咕嘟......”
上官凝漪咽了口吐沫，只觉肠胃正在亢奋蠕动，饥饿感也随之迅速膨胀。她盯住盘中的婴孩，细嗅那充满诱惑的芬芳，而那双紧握刀叉的玉手，也因被食欲勾引得轻轻颤抖起来。
恰逢此时，有身影由远及近，竟是只雄性灰狼。
灰狼正装笔挺，缓步走到桌边，朝少女优雅行礼。
“您好，美丽的小姐。”灰狼的声音充满磁性，言行举止彬彬有礼。
“您好，尊贵的先生。”上官凝漪放下刀叉，起身朝灰狼盈盈还礼。
“小姐，可以把您的座位让给我吗？”灰狼露出真诚的笑容。
“可是先生，这附近还有很多座位呐。”上官凝漪婉言推辞道。
“请您行行好，我现在很饿，别的桌还没上菜。”灰狼直视上官凝漪，余光却不住瞥向餐盘，某种渴望正在悄然释放。
“非常抱歉，我现在也饿得很，还请您再等等吧。”上官凝漪微微欠身，再次拒绝了灰狼的请求。
“让开！！！”
上官凝漪礼貌回应，灰狼却突然情绪失控，喉间发出可怖的吼声。
它斜睨着少女，瞳仁对准餐盘里的婴儿，目光中的贪婪难以掩饰。
“无礼之徒。”
上官凝漪面露愠意，伸手抓起水晶餐刀，用刀尖对准灰狼的脸。
灰狼发出威胁般的咆哮，就欲迈步靠上前来，然少女却不为所动。
局势僵持片刻，灰狼悻悻然转身离开，没过多久便消失无踪。
“呼......”
解决掉了麻烦，上官凝漪重新落坐，见盘中婴孩仍在熟睡。
那婴孩可爱至极，周身散发着喷香，令人嗅之口水横流。
胃囊不断收缩，饥饿滚滚来袭。
上官凝漪只想尽快进食，满足生物的最基本需求。
“呀~~~”
恰在此时，婴孩咿咿呀呀地苏醒。
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少女露出无邪的笑容。
落在灰色的瞳眸中，登时激起阵阵涟漪。
上官凝漪心头微悸，饥饿之感缓缓消退，一股暖流自心底涌出。少女不觉嘴角上扬，朱唇弯成了初升的新月，便欲伸手抚摸婴孩的脸颊，可在下一秒却陡然僵在原地。只因她蓦地发现，自己手中的刀叉，距婴孩只有一寸之遥。
“呀~~~”
面对近在咫尺的危险，那婴孩似乎浑然不觉。
甚至还好奇地张开小手，试图去触摸锋利的刀刃。
“啊！！！”
上官凝漪瞳仁骤缩，迷蒙的神志瞬间清醒，蓦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的胃里翻江倒海，有种几欲作呕的感觉，可那婴孩却不明就里，兀自双眼圆睁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这是要吃人么......”
望着手中的刀叉，上官凝漪一阵恶寒，不敢再去看那婴孩。
情绪于心头澎湃翻涌，少女愤然举起刀叉，恶狠狠地砸向地面！
“啪啦！”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水晶刀叉摔成了湮粉。
上官凝漪转过身，见那婴孩仍旧双眼圆睁。
望着那纯净的目光，上官凝漪心头微悸。
少女温柔地抱起婴孩，怜惜地将之搂进怀中。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婴孩竟吃吃地笑了起来。
原本那天真烂漫的眼神，霎时变得如星空般深邃。
吹弹可破的脸颊随之涣散，化作亿万缕飞散的流光。
眼看母亲就要暴走，上官凝漪见好便收，换了副乖巧的表情。
“臭丫头讨打！”上官夫人惨遭戏耍，如少女般撅起嘴巴，在女儿的额前弹了一下。“我接着说......既然能够百毒不侵，自然也能与毒为伍。所以心经的历代修习者，都是使用毒功的高手，这就是所谓的驭毒。”
“真正意义上的蛇蝎美人。”上官凝漪微笑打趣。
“哪个男人要敢惹你，吃到他骨头都不剩。”上官夫人嘴角轻扬，露出夸张的魅意。“除了御毒和驭毒，第三个功效就是疗伤。其实说疗伤也不准确，本质上是对生机的掌控能力。”
“枯荣仙子......生机的授予和剥夺......这能力真让人垂涎......”
“她扶摇初境修为，人只要还剩一口气，基本都能给救回来。”
“摇初境修，这个年代根本不可想象。”上官凝漪赞叹道。
“可古代大能云集，她还不算最顶尖的。”上官夫人轻轻摇头。
通过母亲的科普，上官凝漪已然得知，修行共分五大阶段。形成灵核即为觉醒期，灵纹贯通即为血欲期，凝结灵元即为灵元期。倘若凝结修罗印，那便是由“期”入“境”，并被冠以“修罗”之名。至于修罗境之上，则是传说中的扶摇境，携大自由乘风直上九万里，也就是凡人口中的神仙了。
“虽然只有扶摇初境，但枯荣仙子广受尊崇，靠的就是这无双圣手。”上官夫人手掌平摊，便有无形的生机徐徐散逸。“到了一定境界以后，疗伤就不仅是疗伤，往往还伴随着机体改造。脱胎换骨，修为飞跃，甚至是逆生长。”
“那你咋不帮我爸改改，我看他脸上都有皱纹咯。”上官凝漪偏了偏头。
“我还没那么大本事，最多能帮你改大点儿。”上官夫人张开双手，轻轻按在女儿胸前，见上官凝漪羞赧逃开，则登时变得乐不可支。“话虽如此，不过你要练了《枯荣心经》，给自己驻颜倒是不成问题。”
“我说你怎么这么嫩，原来是练成不老妖精了！”上官凝漪拽住母亲，前后左右地打量起来。“妈，这种上乘功法，修行条件应该很苛刻吧？你就这么确定我练得好？”
“从你出生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有这个天赋。”
上官夫人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一颗橄榄型的晶状物。
上官凝漪定睛一瞧，见那晶体以中心为界分为两半。
一半呈浅灰色，表面布满纤细深邃的裂纹。
另一半呈翠绿色，表面如玉石般光滑无痕。
“原本没有颜色，当时滴了你的血，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上官夫人变魔术般，又取出另一颗大小相当的晶体。“前一个是你的，后一个是我的，你看看有什么区别。”
上官凝漪眯眼细看，发现前者色泽更艳，表面纹理更加丰富，两种颜色的分界线也不偏不倚。相较于自己的晶体，母亲的晶体质地稍逊，翠绿物质比浅灰色物质略多，并非像她自己这般完全平衡。
“你比我更适合修习《枯荣心经》。”上官夫人如是说。
“我这算是祖坟冒青烟么......”上官凝漪眨了眨眼睛。
“你这什么形容......”上官夫人忍俊不禁。
“可以开始教我了？”上官凝漪跃跃欲试。
“得先让它认可你。”上官夫人指向不远处的怪树。
没待女儿开口，上官夫人纵身一跃，如凌波仙子般翩然飘起，于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十多米外的石台顶部。望着衣裙翻飞的母亲，上官凝漪顾不上惊讶，踩着松软的土壤一路追去。
“我可算知道了......为啥我爸不跟你吵架......”上官凝漪爬上石台，雪白的公主裙沾满泥污，与一尘不染的母亲形成鲜明对比。“就你这体格儿，哪天看他不顺眼了，一脚能把他给踹死。”
“跟你爸谈恋爱的时候，有一次他惹我生气，我好些天没理他。”上官夫人捏着下巴，似是在回忆往事。“你三叔出馊主意，撺掇你爸强吻我，后来你猜怎么着？”
“揍得鼻青脸肿？”上官凝漪捂嘴憋笑。
“何止，断了几根肋骨。”上官夫人露出坏笑。
笑闹之后，便是正事。
上官凝漪面对怪树，在石台上盘膝而坐。
上官夫人伫立旁边，开始她的谆谆教导。
“它的名字叫枯荣树，既是心法的守护者，也是修习者的扶持者。大凡完整的功法传承，都会在心智上设置门槛，咱家的《枯荣心经》也不例外。如果获得它的认可，就会得到一份馈赠，同时享有修行的资格。”
“怎么让它认可？”
“通过它的考验。”
“什么样的考验？”
“受验者会陷入幻境，承受心灵的考验。”上官夫人负手而立，直视半枯半荣的乔木。“可能简单，也可能困难，完全因人而异。”
“既然是个考验，应该有一定危险性咯。”上官凝漪眉目含笑，佯装出一副幽怨的模样。“你给我哥带个话，如果我玩儿完了，就指着他尽孝了。”
“看电视剧看傻了吧你！”上官夫人没好气地伸出手，使劲揪了揪女儿的耳朵。“如果没通过的话，幻境就会自动解除，倒是不存在什么风险......只不过再想挑战的话，就得一年半载以后了。”
“我明白了。”
“那就开始。”
按照母亲的指示，上官凝漪轻合双眼，手掌平摊于盘曲的双腿上。上官夫人走到枯荣树前，拔下一枯一荣两只花蕊，分别置于上官凝漪的双掌中心，最后又把那颗晶体挂在女儿胸前。
美妇缓缓运转灵能，而后竖起两根食指，分别点在两只花蕊表面。
有气息袅袅攀升，一股呈现碧翠清新，另一股则呈氤氲浅灰。
两股气息缠绕交融，将盘坐的少女包围。
******
******
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餐厅。
放眼望去不知几万平米，却根本不见来客的踪影。
阳光穿过透明的水晶顶棚，照在平整的大理石地面上。
乍一看温暖舒心，细一瞧却显冷清。
上官凝漪坐在餐桌前，手里握着副水晶刀叉。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在这儿？”
“好饿啊......”
奇怪的念头接连涌现，却寻不到任何答案。
上官凝漪感觉很饿，刚巧面前摆着一只盘子。
只是盘中并非美食，却是个稚嫩的婴孩。
婴孩生有圆嘟嘟的小脸，看起来十分水嫩可爱。
他蜷身侧躺在盘子里，正在享受安宁的酣眠。
周身的肌肤吹弹可破，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闻起来很香，很令人愉悦，
很......美味可口。
“咕嘟......”
上官凝漪咽了口吐沫，只觉肠胃正在亢奋蠕动，饥饿感也随之迅速膨胀。她盯住盘中的婴孩，细嗅那充满诱惑的芬芳，而那双紧握刀叉的玉手，也因被食欲勾引得轻轻颤抖起来。
恰逢此时，有身影由远及近，竟是只雄性灰狼。
灰狼正装笔挺，缓步走到桌边，朝少女优雅行礼。
“您好，美丽的小姐。”灰狼的声音充满磁性，言行举止彬彬有礼。
“您好，尊贵的先生。”上官凝漪放下刀叉，起身朝灰狼盈盈还礼。
“小姐，可以把您的座位让给我吗？”灰狼露出真诚的笑容。
“可是先生，这附近还有很多座位呐。”上官凝漪婉言推辞道。
“请您行行好，我现在很饿，别的桌还没上菜。”灰狼直视上官凝漪，余光却不住瞥向餐盘，某种渴望正在悄然释放。
“非常抱歉，我现在也饿得很，还请您再等等吧。”上官凝漪微微欠身，再次拒绝了灰狼的请求。
“让开！！！”
上官凝漪礼貌回应，灰狼却突然情绪失控，喉间发出可怖的吼声。
它斜睨着少女，瞳仁对准餐盘里的婴儿，目光中的贪婪难以掩饰。
“无礼之徒。”
上官凝漪面露愠意，伸手抓起水晶餐刀，用刀尖对准灰狼的脸。
灰狼发出威胁般的咆哮，就欲迈步靠上前来，然少女却不为所动。
局势僵持片刻，灰狼悻悻然转身离开，没过多久便消失无踪。
“呼......”
解决掉了麻烦，上官凝漪重新落坐，见盘中婴孩仍在熟睡。
那婴孩可爱至极，周身散发着喷香，令人嗅之口水横流。
胃囊不断收缩，饥饿滚滚来袭。
上官凝漪只想尽快进食，满足生物的最基本需求。
“呀~~~”
恰在此时，婴孩咿咿呀呀地苏醒。
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少女露出无邪的笑容。
落在灰色的瞳眸中，登时激起阵阵涟漪。
上官凝漪心头微悸，饥饿之感缓缓消退，一股暖流自心底涌出。少女不觉嘴角上扬，朱唇弯成了初升的新月，便欲伸手抚摸婴孩的脸颊，可在下一秒却陡然僵在原地。只因她蓦地发现，自己手中的刀叉，距婴孩只有一寸之遥。
“呀~~~”
面对近在咫尺的危险，那婴孩似乎浑然不觉。
甚至还好奇地张开小手，试图去触摸锋利的刀刃。
“啊！！！”
上官凝漪瞳仁骤缩，迷蒙的神志瞬间清醒，蓦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的胃里翻江倒海，有种几欲作呕的感觉，可那婴孩却不明就里，兀自双眼圆睁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这是要吃人么......”
望着手中的刀叉，上官凝漪一阵恶寒，不敢再去看那婴孩。
情绪于心头澎湃翻涌，少女愤然举起刀叉，恶狠狠地砸向地面！
“啪啦！”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水晶刀叉摔成了湮粉。
上官凝漪转过身，见那婴孩仍旧双眼圆睁。
望着那纯净的目光，上官凝漪心头微悸。
少女温柔地抱起婴孩，怜惜地将之搂进怀中。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婴孩竟吃吃地笑了起来。
原本那天真烂漫的眼神，霎时变得如星空般深邃。
吹弹可破的脸颊随之涣散，化作亿万缕飞散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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