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毕业季
“同学们！明天你们将要各奔东西，去往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对于你们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的日子充满机遇，可也同样充满了挑战！愿你们学到的一技之长，能成为你们的安身立命之本！愿你们度过的青春岁月，能成为你们毕生难忘的回忆！今后无论去往何处，请你们一定不要忘记，首都大学是你们永远的家！母校永远以你们为荣！”
随着校长致辞的结束，主席台下响起如雷的掌声。
毕业生们高呼母校的名字，欢呼沸腾地冲出礼堂。
首都大学的校园内，挤满了合影留念的青年男女。
“顾哥往左点儿！把牛哥露出来！哎呀毛哥闭眼了！再来一次！”上官凝漪手举相机，不停指挥李暮雨及其舍友。“准备啦！三......二......一......齐活！这回非常完美！”
“瞧你这俩月胖的！”胖乎乎的顾实接过相机，一脸憨笑地盯着照片。
“还有脸说别人！瞅你那大肚子！”瘦小的毛海峡翻个了白眼。
“该你俩了！”高个子牛歌举起相机，示意李暮雨和上官凝漪站到一起。
李暮雨穿着毕业礼服，纵是平平无奇的相貌，竟也有了些飒爽英气。上官凝漪一袭淡青连衣裙，于青年的身旁楚楚凝立，夏日微风掀起薄纱裙摆，让靓丽的少女显得仙气十足。
“别太僵硬！搂着她！笑一个！准备......”
“小雨！恭喜你毕业啦！”
牛歌正准备拍照，秦教授却于此时大步走来。
青年男女当即露出笑颜，将古稀老者请到中间。
两人乖巧地站在老人身边，就像依偎着慈祥的爷爷。
快门被适时按下，三张笑脸便被定格在了照片里。
“小雨，常回来！”秦教授的眼中尽是不舍。
“嗯！一定！”李暮雨鼻尖微酸地点了点头。
“小雨哥，恭喜你毕业啦。”明明身处大庭广众，上官凝漪却舒展臂膀，大方地给了暮雨一个拥抱。“记得之前的约定，可要经常回来呦。”
“形式上毕业，思想上永不离校。”怀抱着温香软玉，李暮雨只觉心头暖洋洋。“等秋天开学了，我就回来找你。”
-----------------
“牛哥，你就留首都了？”
“嗯，已经找到工作了。”
午后时分。
学校旁边的串吧里。
李暮雨和室友围坐一桌，尽情享用临别的散伙饭。
“一晃四年，跟梦一样。”李暮雨摇晃酒杯，水酒里倒影着漆黑眼瞳。
“到头来就小毛溜了！真他娘的不够义气！”顾实惋惜地叹了口气。
“你一首都土著废什么话！”毛海峡啃了口肉串，使劲拍拍顾实的肚子，眼中流露出失落的情绪。“家里不希望我跑太远，就托人帮我报了公务员，倒也算是旱涝保收的活儿，就是没法总跟你们见面了。”
“咱今儿毕业了，可也不能断了联系。”牛歌是宿舍里的大哥，此时则带头举起酒杯。“从首都到灼日省，也就四个多小时的飞机。小毛得空常回来，我们哥儿仨也找时间去看你。”
“嗯！那可说好了！”
“来！咱们同归于尽！”
“嗯？！”
“呸呸呸！一饮而尽！”
“......”
将进酒，杯莫停。
歌一曲，倾耳听。
四人开怀畅饮，桌面杯盘狼藉。
欢乐与悲伤交叠起伏，尽是过往的求学生涯。
在那醉眼惺忪的瞳仁里，则是对旧日世界的眷恋。
-----------------
窗外细雨淅淅沥沥。
阳光被乌云所遮蔽。
李暮雨缓缓睁开双眼，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
惺忪目光缓缓游移，他见身上盖着薄被。
原本是放在宿舍的物件，如今却已被自己抱回家。
是的。
他已经毕业了。
不再是名学生。
是个社会人了。
李暮雨推开屋门，发现李亮还在睡午觉，便重新躺回自己的床上。
毕业典礼已然过去，毕业旅行仍未成行，投简历找工作也未提上日程。
眼下的李暮雨，是放空的状态。
“好想他们啊......”
李暮雨百无聊赖，信手翻动通讯录。
一个个名字从眼前滑过，也让他的心情随之起伏。
他本不习惯打电话闲聊，可今天却难得有了兴致。
于是乎，他拨通了第一个电话。
“喂，小雨哥。”听筒里传来呼啸风声，同时还有银铃般的嗓音。
“凝漪，你在哪儿呢？”李暮雨心头微悸，旋即开口问道。
“我在港口呢，马上要出海了。”上官凝漪柔声应答。
“这么快？不是说七月中旬么？”李暮雨闻言一愣。
“时间提前了......怎么啦？”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嘻......那你好好等我回来。”
“嗯......那你一路保重。”
李暮雨挂断电话，心头有微妙情绪流溢。
待他稍稍平复后，则拨打了第二通电话。
“阿威，这两天有空么？”李暮雨满怀期待地问道。
“连续几个客场，怎么也得月底了。”唐威很快有了回应。
“唉......还想跟你吃个饭呢。”李暮雨只觉有些失望。
“嗨，总共也没几天，等我回首都的！”唐威爽朗大笑，随后则换了一副语气。“对了.......我上周去见小玉米了。”
“嗯？怎么样？”李暮雨顿时来了精神。
“也没怎么样，人家都快结婚了。”唐威瓮声瓮气地说道。
“欸......”李暮雨闻言愕然，又闻听筒对面传来一声轻叹。
“嗨，倒也没啥，毕竟早就没联系了。”没等李暮雨开口安慰，唐威便自顾自说下去。“这回去见她吧，算是有个交待，可以向前看了。”
挂断唐威的电话，李暮雨有些怅然。
他本以为好兄弟能再续前缘，孰料最终只是一句好久不见。
“也罢，正好断了念想......”
李暮雨自我安慰一番，而后拨了第三通电话。
就如往常那般，听筒里响起掉渣饼般的声音。
“刘公子，您老干蛋呢？”李暮雨习惯性调侃一句。
“刘公子那是过去时了！你现在应该叫哥刘总！”刘建光纠正道。
“呦呵？你是接手产业，开始当老板了？”李暮雨闻言眼睛一亮。
“给我一个小公司练手，下月上旬就去上班了。”刘建光应承道。
“等你今年过完生日，就没法游手好闲了！”李暮雨挤出坏笑。
“游你大爷，哥那是韬光养晦......对了，我生日你能来吧？”
“我第二天再去吧，头天那场我就不凑热闹了。”
“行，等狐朋狗友们走了，我再让司机去接你。”
与刘建光闲扯之时，李暮雨尚自阳光灿烂。
可当撂下电话以后，情绪则再度变得低落。
上官凝漪正自远航，于天地间开阔眼界，随后则会迎来新的学期。
唐威与旧恋见了面，在断绝念想的同时，也给了自己全新的彼方。
刘建光于同年毕业，准备丢掉纨绔作风，让自己向商业翘楚转型。
所有人都在奋勇前进，只有自己还停在原地。
李暮雨念及自身现况，有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叮铃铃~~~叮铃铃~~~”
李暮雨正自沉思，却听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出现“陈武清”三个字。
这是他口中的陈哥，叔爷口中的大科学家，供职于研究院的研究员。
“小雨，恭喜毕业。”陈武清是首都大学往届生，专程来电与学弟道贺。
“谢谢哥，我担心你忙，一直没打电话。”李暮雨闻言露出笑容。
“怎么感觉有点儿消沉啊？”陈武清听出了李暮雨的情绪。
“嗨，也就是无病呻吟。”李暮雨沉吟片刻，将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
“学生时代结束后，人们就会迈入社会，完成人生的重要转型。”面对李暮雨的小小忧郁，陈武清并未报以嘲笑，反倒耐心劝导起来。“有人会欣然投身于新世界，有人也会选择沉淀片刻，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那些疲于奔命的人，大概不会有这种文青病。”李暮雨自嘲道。
“不管什么样的生活，情绪都会有峰有谷。”同为秦教授的得意门生，陈武清与李暮雨颇为熟稔，言辞间也表现得相当宽厚。“要这么说的话，除了过得最苦的那个人，其他人就不允许失落了？”
“呵......倒也是。”听过学长的劝道，李暮雨的心情好了大半。
“如果想要调整心情，不妨从毕业旅行开始。”陈武清建议道。
“我就是个宅男，对外出旅游也没啥兴趣。”李暮雨叹了口气。
“正好我明天休息，你干脆来我家好了。”
“好啊好啊！给我整点儿新玩意儿！”
这个世界上共有三大洲，分别为北陆洲、南陆洲、烈阳洲。其中北陆洲和南陆洲诸国林立，烈阳洲则被烈阳共和国独享。烈阳共和国幅员辽阔，内设有八个行政省份，各省面积堪比海外一国，各地的风俗与常识千差万别。
然放眼祖国大江南北，某些事情却人尽皆知。
譬如那些在册的失踪者，基本可以与死人划等号。
又如一提到国内顶尖学府，大家最容易想到首都大学。
再如提到顶级科研机构，国人便只能想到研究院。
研究院历史悠久，放眼海内外享誉盛名，乃是共和国的标志之一，其中的研究员备受尊崇，拥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李暮雨之所以会兴奋，却并非因为这些东西，而是这位形同义兄的学长，经常会给他准备一些“好玩意儿”。
“那你明儿早上过来吧，算是毕业旅行的一站。”
约定好了时间，陈武清便挂断电话，李暮雨则恢复了兴致，旋即开始筹备自己的毕业旅行。作为一个纯正宅男，他对出游无甚概念，思来想去后则决定咨询郁歆，只因对方是名副其实的玩乐达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郁歆想来在录制节目，电话根本没带在身边。
李暮雨找不到帮手，只能坐在床上冥思苦想。
“明天去陈哥家......过几天给建光过生日......中间这几天该干啥呢......”
李暮雨闭上眼睛，让思维缓缓发散，依靠本心选择去处。
可凭他努力半晌，脑中所浮现的场景，无外乎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也罢，我本来就适合怀旧之旅。”
似是打定了主意，李暮雨突然露出浅笑，随即换上外出的行头。
李亮才刚刚睡醒，便见孙儿准备出门，则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干啥去啊？”
“出去透口气！”
“别被淋着！”
“放心！”
撑起黑色大伞，李暮雨踏出家门，融入七月的蒙蒙烟雨。
随着校长致辞的结束，主席台下响起如雷的掌声。
毕业生们高呼母校的名字，欢呼沸腾地冲出礼堂。
首都大学的校园内，挤满了合影留念的青年男女。
“顾哥往左点儿！把牛哥露出来！哎呀毛哥闭眼了！再来一次！”上官凝漪手举相机，不停指挥李暮雨及其舍友。“准备啦！三......二......一......齐活！这回非常完美！”
“瞧你这俩月胖的！”胖乎乎的顾实接过相机，一脸憨笑地盯着照片。
“还有脸说别人！瞅你那大肚子！”瘦小的毛海峡翻个了白眼。
“该你俩了！”高个子牛歌举起相机，示意李暮雨和上官凝漪站到一起。
李暮雨穿着毕业礼服，纵是平平无奇的相貌，竟也有了些飒爽英气。上官凝漪一袭淡青连衣裙，于青年的身旁楚楚凝立，夏日微风掀起薄纱裙摆，让靓丽的少女显得仙气十足。
“别太僵硬！搂着她！笑一个！准备......”
“小雨！恭喜你毕业啦！”
牛歌正准备拍照，秦教授却于此时大步走来。
青年男女当即露出笑颜，将古稀老者请到中间。
两人乖巧地站在老人身边，就像依偎着慈祥的爷爷。
快门被适时按下，三张笑脸便被定格在了照片里。
“小雨，常回来！”秦教授的眼中尽是不舍。
“嗯！一定！”李暮雨鼻尖微酸地点了点头。
“小雨哥，恭喜你毕业啦。”明明身处大庭广众，上官凝漪却舒展臂膀，大方地给了暮雨一个拥抱。“记得之前的约定，可要经常回来呦。”
“形式上毕业，思想上永不离校。”怀抱着温香软玉，李暮雨只觉心头暖洋洋。“等秋天开学了，我就回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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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哥，你就留首都了？”
“嗯，已经找到工作了。”
午后时分。
学校旁边的串吧里。
李暮雨和室友围坐一桌，尽情享用临别的散伙饭。
“一晃四年，跟梦一样。”李暮雨摇晃酒杯，水酒里倒影着漆黑眼瞳。
“到头来就小毛溜了！真他娘的不够义气！”顾实惋惜地叹了口气。
“你一首都土著废什么话！”毛海峡啃了口肉串，使劲拍拍顾实的肚子，眼中流露出失落的情绪。“家里不希望我跑太远，就托人帮我报了公务员，倒也算是旱涝保收的活儿，就是没法总跟你们见面了。”
“咱今儿毕业了，可也不能断了联系。”牛歌是宿舍里的大哥，此时则带头举起酒杯。“从首都到灼日省，也就四个多小时的飞机。小毛得空常回来，我们哥儿仨也找时间去看你。”
“嗯！那可说好了！”
“来！咱们同归于尽！”
“嗯？！”
“呸呸呸！一饮而尽！”
“......”
将进酒，杯莫停。
歌一曲，倾耳听。
四人开怀畅饮，桌面杯盘狼藉。
欢乐与悲伤交叠起伏，尽是过往的求学生涯。
在那醉眼惺忪的瞳仁里，则是对旧日世界的眷恋。
-----------------
窗外细雨淅淅沥沥。
阳光被乌云所遮蔽。
李暮雨缓缓睁开双眼，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
惺忪目光缓缓游移，他见身上盖着薄被。
原本是放在宿舍的物件，如今却已被自己抱回家。
是的。
他已经毕业了。
不再是名学生。
是个社会人了。
李暮雨推开屋门，发现李亮还在睡午觉，便重新躺回自己的床上。
毕业典礼已然过去，毕业旅行仍未成行，投简历找工作也未提上日程。
眼下的李暮雨，是放空的状态。
“好想他们啊......”
李暮雨百无聊赖，信手翻动通讯录。
一个个名字从眼前滑过，也让他的心情随之起伏。
他本不习惯打电话闲聊，可今天却难得有了兴致。
于是乎，他拨通了第一个电话。
“喂，小雨哥。”听筒里传来呼啸风声，同时还有银铃般的嗓音。
“凝漪，你在哪儿呢？”李暮雨心头微悸，旋即开口问道。
“我在港口呢，马上要出海了。”上官凝漪柔声应答。
“这么快？不是说七月中旬么？”李暮雨闻言一愣。
“时间提前了......怎么啦？”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嘻......那你好好等我回来。”
“嗯......那你一路保重。”
李暮雨挂断电话，心头有微妙情绪流溢。
待他稍稍平复后，则拨打了第二通电话。
“阿威，这两天有空么？”李暮雨满怀期待地问道。
“连续几个客场，怎么也得月底了。”唐威很快有了回应。
“唉......还想跟你吃个饭呢。”李暮雨只觉有些失望。
“嗨，总共也没几天，等我回首都的！”唐威爽朗大笑，随后则换了一副语气。“对了.......我上周去见小玉米了。”
“嗯？怎么样？”李暮雨顿时来了精神。
“也没怎么样，人家都快结婚了。”唐威瓮声瓮气地说道。
“欸......”李暮雨闻言愕然，又闻听筒对面传来一声轻叹。
“嗨，倒也没啥，毕竟早就没联系了。”没等李暮雨开口安慰，唐威便自顾自说下去。“这回去见她吧，算是有个交待，可以向前看了。”
挂断唐威的电话，李暮雨有些怅然。
他本以为好兄弟能再续前缘，孰料最终只是一句好久不见。
“也罢，正好断了念想......”
李暮雨自我安慰一番，而后拨了第三通电话。
就如往常那般，听筒里响起掉渣饼般的声音。
“刘公子，您老干蛋呢？”李暮雨习惯性调侃一句。
“刘公子那是过去时了！你现在应该叫哥刘总！”刘建光纠正道。
“呦呵？你是接手产业，开始当老板了？”李暮雨闻言眼睛一亮。
“给我一个小公司练手，下月上旬就去上班了。”刘建光应承道。
“等你今年过完生日，就没法游手好闲了！”李暮雨挤出坏笑。
“游你大爷，哥那是韬光养晦......对了，我生日你能来吧？”
“我第二天再去吧，头天那场我就不凑热闹了。”
“行，等狐朋狗友们走了，我再让司机去接你。”
与刘建光闲扯之时，李暮雨尚自阳光灿烂。
可当撂下电话以后，情绪则再度变得低落。
上官凝漪正自远航，于天地间开阔眼界，随后则会迎来新的学期。
唐威与旧恋见了面，在断绝念想的同时，也给了自己全新的彼方。
刘建光于同年毕业，准备丢掉纨绔作风，让自己向商业翘楚转型。
所有人都在奋勇前进，只有自己还停在原地。
李暮雨念及自身现况，有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叮铃铃~~~叮铃铃~~~”
李暮雨正自沉思，却听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出现“陈武清”三个字。
这是他口中的陈哥，叔爷口中的大科学家，供职于研究院的研究员。
“小雨，恭喜毕业。”陈武清是首都大学往届生，专程来电与学弟道贺。
“谢谢哥，我担心你忙，一直没打电话。”李暮雨闻言露出笑容。
“怎么感觉有点儿消沉啊？”陈武清听出了李暮雨的情绪。
“嗨，也就是无病呻吟。”李暮雨沉吟片刻，将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
“学生时代结束后，人们就会迈入社会，完成人生的重要转型。”面对李暮雨的小小忧郁，陈武清并未报以嘲笑，反倒耐心劝导起来。“有人会欣然投身于新世界，有人也会选择沉淀片刻，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那些疲于奔命的人，大概不会有这种文青病。”李暮雨自嘲道。
“不管什么样的生活，情绪都会有峰有谷。”同为秦教授的得意门生，陈武清与李暮雨颇为熟稔，言辞间也表现得相当宽厚。“要这么说的话，除了过得最苦的那个人，其他人就不允许失落了？”
“呵......倒也是。”听过学长的劝道，李暮雨的心情好了大半。
“如果想要调整心情，不妨从毕业旅行开始。”陈武清建议道。
“我就是个宅男，对外出旅游也没啥兴趣。”李暮雨叹了口气。
“正好我明天休息，你干脆来我家好了。”
“好啊好啊！给我整点儿新玩意儿！”
这个世界上共有三大洲，分别为北陆洲、南陆洲、烈阳洲。其中北陆洲和南陆洲诸国林立，烈阳洲则被烈阳共和国独享。烈阳共和国幅员辽阔，内设有八个行政省份，各省面积堪比海外一国，各地的风俗与常识千差万别。
然放眼祖国大江南北，某些事情却人尽皆知。
譬如那些在册的失踪者，基本可以与死人划等号。
又如一提到国内顶尖学府，大家最容易想到首都大学。
再如提到顶级科研机构，国人便只能想到研究院。
研究院历史悠久，放眼海内外享誉盛名，乃是共和国的标志之一，其中的研究员备受尊崇，拥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李暮雨之所以会兴奋，却并非因为这些东西，而是这位形同义兄的学长，经常会给他准备一些“好玩意儿”。
“那你明儿早上过来吧，算是毕业旅行的一站。”
约定好了时间，陈武清便挂断电话，李暮雨则恢复了兴致，旋即开始筹备自己的毕业旅行。作为一个纯正宅男，他对出游无甚概念，思来想去后则决定咨询郁歆，只因对方是名副其实的玩乐达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郁歆想来在录制节目，电话根本没带在身边。
李暮雨找不到帮手，只能坐在床上冥思苦想。
“明天去陈哥家......过几天给建光过生日......中间这几天该干啥呢......”
李暮雨闭上眼睛，让思维缓缓发散，依靠本心选择去处。
可凭他努力半晌，脑中所浮现的场景，无外乎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也罢，我本来就适合怀旧之旅。”
似是打定了主意，李暮雨突然露出浅笑，随即换上外出的行头。
李亮才刚刚睡醒，便见孙儿准备出门，则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干啥去啊？”
“出去透口气！”
“别被淋着！”
“放心！”
撑起黑色大伞，李暮雨踏出家门，融入七月的蒙蒙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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