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立功
纪无伤循着声音来源，只见十余个身穿白色飞鱼服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巷口附近，十余只火把几乎将巷口位置照的犹如白昼一般。
飞鱼服，镇海司的衣裳。
这些应该是镇海司的人，效率还真是快呢，下午程山才将事情报上去，晚上镇海司的人就来追查了？
敬业。
只是看清为首的女人后，纪无伤微微错愕。
镇海司的高效率，他似乎知道为何了。
宋如水…还在镇海司中有差事？
看情况，地位还不低。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摘下面罩，将怀中吓傻的小姑娘放在地上，双手抱拳。
“东城东肆號巡捕房差头纪无伤，见过镇海司诸位大人。”
宋如水清冷的面孔上也浮现错愕，她向前跨出一步，纪无伤尚未看清，其人便落在他身前。
她审视着纪无伤，正要开口询问。
纪无伤便飞速说道。
“卑职已经找到五行杀人案凶手，大人来的正好，请速跟我来。”
将事情告诉宋如水，他并未犹豫太久，他没有用毒，不用担心暴露自己毒刀的马甲，最多就是宋如水对他用撒石灰这样的下三滥手段谴责一番罢了。
宋如水没有动，事关修者或者妖魔，镇海司一般不会轻信于人。
纪无伤不知道镇海司的规矩，但明白宋如水的谨慎。
他没有再表现的急切，只是认真的说着刘先生杀人的动机与原因，将他之前的分析和盘托出。
宋如水有些动容，向前一步，仔细的看了一眼纪无伤，从他的呼吸中，的确带着一些不正常，内脏受创。
有理有据，当真是胆大心细。
此人能够从小小的地图入手，找到凶手最后一处作案的地点，又能以骨境修为，带着孙岩幼女从脏境大圆满，诞生胎光的大高手手下逃走。
当真是……不凡。
两人距离有些近了，纪无伤嗅到了自其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
不知道是体香，还是胭脂水粉。
他听程山提起过，胎光凝聚后，自身会生出脱胎换骨的变化，肉身会变得纯净无比。
体香之说，并非虚妄。
“大人不信我？”纪无伤看着带着铁面罩的宋如水，开口淡然问道。
宋如水轻笑一声，愈发觉得纪无伤有趣。
此人面对上司，竟然毫无惧意，怪不得程山数次向自己举荐他。
“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纪无伤闻言，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众多镇海司差子，人太多，又是晚上，他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离开。
镇海司的人训练有素，随着宋如水不开口，巷子变得沉默下来。
约莫一刻钟后，几道身穿飞鱼服的镇海司差子提着一个人，快步走来。
刘先生此刻的样子，变得无比凄惨，肩膀被一对铁钩残忍的穿过琵琶骨，面若死灰，眼中癫狂之意尚未彻底散尽。
宋如水看了一眼，有些奇异的看着纪无伤。
“后续不用你操心了。”
顿了顿，又道。
“你很不错，此案我记你首功，我记得你手中还有去镇海司进修的名牌，若你能够在明年九月前凝聚胎光，我给你一个成为修者的机会。”
纪无伤呼吸微微急促，双手抱拳。
“多谢大人栽培！”
关于刘先生的后续，他并不想知道，他猜测，刘先生所谓的承命之物，多半也来路不正，看其癫狂的样子，其背后多半还有人，将自己摘出去，也是件好事。
宋如水带着镇海司的人，提着刘先生，几个起落后，消失在黑夜中。
纪无伤正要离开，忽的看向身旁的小丫头，顿时有些头疼。
忘了还有个小丫头了。
也不知道孙岩的命保住没有。
犹豫之后，用砖头在旁边墙壁上写了几个字，带着小丫头向巡捕房走去。
等明日让人去孙岩家看看，要是没事的话，在将小丫头送回去。
……
……
清晨。
纪无伤早早便开始在院中练刀，值夜的张方一大早已经去了孙岩家。
小丫头不算乖，昨夜折腾到半夜才睡下，一整晚睡觉都蜷缩着手脚，时不时便瑟瑟发抖，显然昨夜的遭遇，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等到纪无伤练刀结束，买了早餐回来，小丫头已经醒了。
“大哥哥…”
她有些害怕的蜷缩了一下身子。
“怎么，小月亮，又不认识我了？”
纪无伤露出和善的笑，将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
因为有孩子在，他买了一些小孩喜欢吃的甜食之类的。
小丫头的名字，纪无伤昨夜哄她睡觉时，便知道了，真名孙月，小名叫月亮。
小月亮迟疑着，接过了纪无伤手中的食物。
小孩都有贪吃的本性，在美食面前，恐惧很快便被消灭。
程山推门而入，有些诧异的看着房中的小月亮。
“啧啧，无伤，这是你闺女？”
纪无伤面上浮现几条黑线，“我刚十八岁，就有这么大的闺女是吧？”
说着，便将小月亮的来历告诉了程山。
程山闻言，面带羡慕的看着纪无伤，“原来刘群是你帮着抓到的？我就说清晨一大早老陈来我家，说我们巡捕房出了大风头，让我请客呢。”
纪无伤摸了摸脑袋，“侥幸侥幸。”
“去你的，狗屁侥幸，不过你小子不仗义啊，知道凶手竟然不跟我说，一个人悄悄去查？”
纪无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去丽人坊找你啊？我能把你从月娘的怀中拉出来？”
“去你丫的！有孩子呢！再说了，我去丽人坊，是为了打听消息，哪里还有比那里更好打听消息的地方？”
程山面露囧色，自己这点小爱好，被纪无伤点出来，总归是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嘴硬。
“放心吧，回头写卷宗的时候，金山巷这条线索分给你，你少让我请你几顿饭就行。”纪无伤开口道。
当差的都知道的道理，参与的人越多，功劳越多，纪无伤也没打算独吞功劳。
毕竟衙门那边的规定，破获大案最高的奖励就是二百两，身为发现刘群踪迹的人，他肯定是顶格的。
不如分出去一些，也让兄弟们沾沾光，分润些银子。
反正又不是自己掏钱，邀买人心这种事情，还是十分有利于团结的。
“算你小子识趣，对了，前几日月娘跟我说，有出海的大船队即将回来，应该带回来不少海中珍药，你要不要？”
纪无伤正要开口。
张方面色古怪的敲门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笑出声来。
“有事说事，笑什么呢？”
程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
张方与纪无伤关系好，他也没给其甩脸子。
“两位头儿，你们知道那刘群小五行仪式的金，是什么金吗？”
“是金汁的金，咱们查的严，他竟然打算在粪坑中淹死孙岩，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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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鱼服，镇海司的衣裳。
这些应该是镇海司的人，效率还真是快呢，下午程山才将事情报上去，晚上镇海司的人就来追查了？
敬业。
只是看清为首的女人后，纪无伤微微错愕。
镇海司的高效率，他似乎知道为何了。
宋如水…还在镇海司中有差事？
看情况，地位还不低。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摘下面罩，将怀中吓傻的小姑娘放在地上，双手抱拳。
“东城东肆號巡捕房差头纪无伤，见过镇海司诸位大人。”
宋如水清冷的面孔上也浮现错愕，她向前跨出一步，纪无伤尚未看清，其人便落在他身前。
她审视着纪无伤，正要开口询问。
纪无伤便飞速说道。
“卑职已经找到五行杀人案凶手，大人来的正好，请速跟我来。”
将事情告诉宋如水，他并未犹豫太久，他没有用毒，不用担心暴露自己毒刀的马甲，最多就是宋如水对他用撒石灰这样的下三滥手段谴责一番罢了。
宋如水没有动，事关修者或者妖魔，镇海司一般不会轻信于人。
纪无伤不知道镇海司的规矩，但明白宋如水的谨慎。
他没有再表现的急切，只是认真的说着刘先生杀人的动机与原因，将他之前的分析和盘托出。
宋如水有些动容，向前一步，仔细的看了一眼纪无伤，从他的呼吸中，的确带着一些不正常，内脏受创。
有理有据，当真是胆大心细。
此人能够从小小的地图入手，找到凶手最后一处作案的地点，又能以骨境修为，带着孙岩幼女从脏境大圆满，诞生胎光的大高手手下逃走。
当真是……不凡。
两人距离有些近了，纪无伤嗅到了自其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
不知道是体香，还是胭脂水粉。
他听程山提起过，胎光凝聚后，自身会生出脱胎换骨的变化，肉身会变得纯净无比。
体香之说，并非虚妄。
“大人不信我？”纪无伤看着带着铁面罩的宋如水，开口淡然问道。
宋如水轻笑一声，愈发觉得纪无伤有趣。
此人面对上司，竟然毫无惧意，怪不得程山数次向自己举荐他。
“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纪无伤闻言，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众多镇海司差子，人太多，又是晚上，他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离开。
镇海司的人训练有素，随着宋如水不开口，巷子变得沉默下来。
约莫一刻钟后，几道身穿飞鱼服的镇海司差子提着一个人，快步走来。
刘先生此刻的样子，变得无比凄惨，肩膀被一对铁钩残忍的穿过琵琶骨，面若死灰，眼中癫狂之意尚未彻底散尽。
宋如水看了一眼，有些奇异的看着纪无伤。
“后续不用你操心了。”
顿了顿，又道。
“你很不错，此案我记你首功，我记得你手中还有去镇海司进修的名牌，若你能够在明年九月前凝聚胎光，我给你一个成为修者的机会。”
纪无伤呼吸微微急促，双手抱拳。
“多谢大人栽培！”
关于刘先生的后续，他并不想知道，他猜测，刘先生所谓的承命之物，多半也来路不正，看其癫狂的样子，其背后多半还有人，将自己摘出去，也是件好事。
宋如水带着镇海司的人，提着刘先生，几个起落后，消失在黑夜中。
纪无伤正要离开，忽的看向身旁的小丫头，顿时有些头疼。
忘了还有个小丫头了。
也不知道孙岩的命保住没有。
犹豫之后，用砖头在旁边墙壁上写了几个字，带着小丫头向巡捕房走去。
等明日让人去孙岩家看看，要是没事的话，在将小丫头送回去。
……
……
清晨。
纪无伤早早便开始在院中练刀，值夜的张方一大早已经去了孙岩家。
小丫头不算乖，昨夜折腾到半夜才睡下，一整晚睡觉都蜷缩着手脚，时不时便瑟瑟发抖，显然昨夜的遭遇，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等到纪无伤练刀结束，买了早餐回来，小丫头已经醒了。
“大哥哥…”
她有些害怕的蜷缩了一下身子。
“怎么，小月亮，又不认识我了？”
纪无伤露出和善的笑，将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
因为有孩子在，他买了一些小孩喜欢吃的甜食之类的。
小丫头的名字，纪无伤昨夜哄她睡觉时，便知道了，真名孙月，小名叫月亮。
小月亮迟疑着，接过了纪无伤手中的食物。
小孩都有贪吃的本性，在美食面前，恐惧很快便被消灭。
程山推门而入，有些诧异的看着房中的小月亮。
“啧啧，无伤，这是你闺女？”
纪无伤面上浮现几条黑线，“我刚十八岁，就有这么大的闺女是吧？”
说着，便将小月亮的来历告诉了程山。
程山闻言，面带羡慕的看着纪无伤，“原来刘群是你帮着抓到的？我就说清晨一大早老陈来我家，说我们巡捕房出了大风头，让我请客呢。”
纪无伤摸了摸脑袋，“侥幸侥幸。”
“去你的，狗屁侥幸，不过你小子不仗义啊，知道凶手竟然不跟我说，一个人悄悄去查？”
纪无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去丽人坊找你啊？我能把你从月娘的怀中拉出来？”
“去你丫的！有孩子呢！再说了，我去丽人坊，是为了打听消息，哪里还有比那里更好打听消息的地方？”
程山面露囧色，自己这点小爱好，被纪无伤点出来，总归是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嘴硬。
“放心吧，回头写卷宗的时候，金山巷这条线索分给你，你少让我请你几顿饭就行。”纪无伤开口道。
当差的都知道的道理，参与的人越多，功劳越多，纪无伤也没打算独吞功劳。
毕竟衙门那边的规定，破获大案最高的奖励就是二百两，身为发现刘群踪迹的人，他肯定是顶格的。
不如分出去一些，也让兄弟们沾沾光，分润些银子。
反正又不是自己掏钱，邀买人心这种事情，还是十分有利于团结的。
“算你小子识趣，对了，前几日月娘跟我说，有出海的大船队即将回来，应该带回来不少海中珍药，你要不要？”
纪无伤正要开口。
张方面色古怪的敲门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笑出声来。
“有事说事，笑什么呢？”
程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
张方与纪无伤关系好，他也没给其甩脸子。
“两位头儿，你们知道那刘群小五行仪式的金，是什么金吗？”
“是金汁的金，咱们查的严，他竟然打算在粪坑中淹死孙岩，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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