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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接见高崇文

    延英殿

    李纯见到了前来长安的高崇文后,就觉得他很不一般。

    高崇文:

    高崇文(746年-809年11月6日),字崇文,幽州(今北京一带)人,祖籍渤海蓚县(今河北景县)。唐朝名将。

    高崇文出身渤海高氏,早年曾在平卢军从军。唐德宗时,随韩全义镇守长武城,累官金吾将军。贞元五年(789年),于佛堂原大破进犯的吐蕃,封渤海郡王。贞元十四年(798年),平定军士哗变,获授长武城都知兵马使,后更代掌夏、绥、银、宥四州行营节度留务。元和元年(806年),经宰相杜黄裳举荐,高崇文奉命入蜀,讨伐叛乱的西川节度副使刘辟。经数月激战,于同年八月收复成都,擒获刘辟。他入成都后,秋毫无犯,市肆不惊,军府事务一遵韦皋时旧例。以功拜检校司空、剑南西川节度使等职,改封南平郡王。高崇文不通文书,又厌烦蜀中的政务繁忙,屡求效力边塞,遂于元和二年(807年)以使相职出镇邠州。他在邠州三年,广修战备。

    元和四年(809年),高崇文去世,年六十四。追赠司徒,谥号“威武”。会昌六年(846年),配享宪宗庭庙。有《雪席口占》一诗传世。

    李纯冷冷的说道:“朕怀疑韦皋是被刘辟害死的。”

    高崇文有些不解道:“圣人为何如此认为?”

    李纯冷笑道:“韦皋当年跟着其他节度使逼父皇让位与朕,但是韦皋对西川治理十分尽心,吐蕃不敢造次,为什么朕刚刚即位,韦皋就死的那么快呢?”

    高崇文说道:“刘辟不过只是一个狂妄书生罢了,况且韦南康刚死不久,韦氏旧部并未归心于他,只要朝廷发兵讨伐,刘辟束手可擒矣。”

    李纯说道:“朕命你为西川道行营兵马都部署兼剑南西川节度使,领兵在秦州,凤州,汉中练兵。”

    高崇文说道:“臣领命。”

    李纯接着说了自己的部署,说道:“朕命你率本部五千人为前军出斜谷,金吾左卫指挥使李彬出骆谷,府军前卫指挥使杨延琪出仙人关听严砺节制,山南西道节度使严砺予以策应。”

    高崇文说道:“臣这就前去准备。”

    说完,高崇文离开不表。

    李纯接着又派袁滋为西川宣慰使,召刘辟入朝。

    李纯呵呵奸笑道:“刘辟啊,刘辟,朕看你上不上当。”

    成都,刘辟府上望月楼。又是淡月融融夜,此时的望月楼却没有人望月,有的只是红烛高烧,吟诗作对,好不雅致。

    楼下只听得一阵似歌似吟的声音传来,煞是跌宕起伏,原来是有人正在诗歌朗诵,诗道:

    “圆月当新霁,高楼见最明。

    素波流粉壁,丹桂拂飞甍。

    下瞰千门静,旁观万象生。

    梧桐窗下影,乌鹊槛前声。

    啸逸刘琨兴,吟资瘐亮情。

    游人莫登眺,迢递故乡程。”

    “皎洁三秋月,巍峨百丈楼。

    下分征客路,上有美人愁。

    帐卷芙蓉带,帘褰玳瑁钩。

    倚窗情渺渺,凭槛思悠悠。

    未得金波转,俄成玉箸流。

    不堪三五夕,夫婿在边州。”

    听诗的内容,一首是怀乡,一首是代言,诗刚吟完,楼上就传来不绝的喝彩声,一个高亢的声音道:

    “留后大人才思敏捷,诗歌愈发精熟了,韦太尉若在,必然也对留后大人赞不绝口。”

    “不错,留后大人的诗曲尽其义,好一个‘梧桐窗下影,乌鹊槛前声’,有留后大人在,咱们两川武功风流都不荒废啊!我看就冲这个,朝廷的制书也得下给刘大人,用不了几天,咱们就得改口叫刘节度使大人了。哈哈哈哈!”

    “谁说不是呢。我看这‘不堪三五夕,夫婿在边州’这两句,就连薛大家也写不出来啊!”

    薛大家显然是指薛涛,薛涛年轻时曾经被韦皋罚往松州,以军人家属的口气写过几首盼归诗,传诵一时,这人拿薛涛出来,明显是要拍主家马屁,可是闻听这么说,坐在主桌的刘辟脸上的神色却猛然僵了一僵。

    韦皋武功盖世,文采风流,在两川威望之高,直追诸葛孔明,刘辟能够继韦皋而立,和韦皋的栽培扶持关系极大。所以刘辟当权后,也极力想模仿韦皋,虽然韦皋是为他所害。而极力模仿韦皋的要害,就是继承韦皋的位置、威望还有其他的什么。而被视为韦皋文采风流象征的薛涛,自然也是重要的一个。

    可是薛涛并不买刘辟的帐。人人都道天妒英才,韦太尉英年早逝,别人可能不晓得韦皋怎么死的,但是薛涛和韦皋关系那么近,哪里能不知道韦皋对刘辟的反感呢?而且韦皋死得不明不白,聪明如薛涛者焉能猜不到韦皋为何暴薨?于是刘辟三番四次相邀,都被薛涛拒绝,今晚刘辟设宴招待两川文武重臣,诗酒唱和,命人去请薛涛,干脆被薛涛以韦太尉丧期未过的名义骂了出来,弄得成都人人尽知,节度留后得不到前任节度红人的承认,要多糗有多糗。

    薛涛名望极高,不是寻常女子,刘辟为了立德,又不好拿薛涛怎么样,只好依然好言好语,供给钱粮,生生把闷气憋在心里。谁料今日来客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此中过节,拍刘辟马屁一不小心拍到了马蹄上。

    两川风雅,不管是文士还是武夫聚会都要吟诗,所以刘辟把自己费尽心思的两首诗搬了出来,却被人点到了阿是穴上。不过刘辟虽然不爽,面上却不好表露,边上卢文若忙举杯道:

    “刘节度的文采风流自然是声名远扬,我等平日各在各地,难得聚会,更是难得欣赏刘大人的妙句,来来来,为刘大人的佳作再满饮此杯!”

    于是刘辟也借机掩饰,举起了酒杯。卢文若是韦皋幕府掌书记,他的妹妹嫁给韦皋的弟弟,和韦皋是亲戚,刘辟能够迷惑韦皋得到韦皋赏识,卢文若的障眼法实在居功至伟。

    今天在座的各位是剑州刺史文德昭,刘辟的女婿苏疆,大将刘嗣,李文悦,仇良辅等,聚会的目的当然很清楚了,在这个年月,对抗朝廷是高回报的事业,高回报往往伴随着高风险,为了让这些大员跟随自己追求高回报,那就要让他们相信跟随自己完全有抵御高风险的可能,单单一句“跟着我有肉吃”可不行。今天请这些跟自己走得近的军政要员来此,谈得当然是封官许愿了。

    刘辟这些日子也是志得意满,偶尔在薛涛身上受点挫折,被卢文若这么一恭维,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来的各人基本上也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情也极是舒畅,于是众人继续宴欢,直至夜深方醉醺醺的去了。

    卢文若是刘辟府上常客,并没有随众人一起离去,反而留了下来。他是刘辟左右手,刘辟所作所为如何不晓得?见刘辟志得意满,遂提醒道:

    “太初,朝中可是传来消息,舒王谋反,被诛杀了。”

    一个婢女正在给刘辟揩脸,闻听卢文若这么说,就让婢女退下,道:

    “这些废物,死了倒好,这些年,吃了我西川多少钱粮!可惜都便宜了皇帝了。”

    “只怕你毒害韦南康(韦皋)的事情皇帝都已经晓得了,不可不防啊!”

    “某心里自是有数,俗话说,天高皇帝远,我如今在西川有兵有粮,有天险可据,他能奈我何?顶多褫夺我的官职,派兵马来攻我,你可记得当年淮西故事?也是罢了吴少诚官职,派大军征讨,结果怎么样?还不是靠着韦皋那死鬼斡旋,乖乖地复了吴少诚官职?七月里还加了吴少诚少保。我等只要据守半年,再请吴少诚、李师古上表给朝廷个面子,保他要下制承认,到那时两川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卢文若闻言也呵呵笑道:

    “凡事尽在节度大人算计中啊!如此两川可就姓刘了。”

    刘辟把毛巾一扔道:

    “两川?三川才对,到时东川节度使可就要劳烦老兄你了。”

    卢文若闻听此言,笑道:

    “太初兄真是好大胸怀,奈何现在东川节度使还是李康,皇帝可不会轻易把东川给你吧。”

    刘辟大笑道:

    “老兄你真是个厚道人。某已经以两川将领的名义上书请封节度使,过得数月,便上表求取东川地。谅皇帝不敢不给,他要是不给,我就自己去取!”

    顿了一顿道:

    “只是眼下皇帝改封了袁滋做宣慰大使,明摆着是要来做节度使的,又召我入朝做给事中。眼下袁滋已经快到西川了,文若,你看该怎么办呢?”

    卢文若道:

    “此事俱在节度大人谋划中,卢文若何须多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