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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春语难与夏言

    春语听到春满的提醒,侧头斜眼看向身后,带着寒意的长矛已经近在咫尺,现在转身格挡显然来不及了,她只能流转身形左右闪躲。虽然躲开了大部分,可是仍有三杆长矛直挺挺的透过她的躯体,镶嵌其中。春语也一下扑倒在地,嘴角流出鲜血。

    “姐!”春满见状,心中焦急万分,想要上去帮忙,他刚踏出一步,迎面就有几面大盾向他冲撞而来,将他撞飞出去。失去长矛的兽人以盾为武,仍是春满难以逾越的防线。

    春语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夏无忧,后者好似也感应到了,原本昏死过去的夏无忧好像恢复了些许意识,紧闭的双眼,眯起一条缝隙,一动不动的望向春语,他现在别说动了,就连说话都做不到,只能不甘的看着。

    春语挣扎着爬向夏无忧,在地上拉出血痕,她眼中满是柔情和坚定。她一边爬一边轻喊着夏无忧:

    “无忧,别怕,我来了。”

    眼看就可以触碰到夏无忧,一把长矛刺下,捅穿春语腹部,将她牢牢定在地上,再也难进分毫。

    躲在人群中的秋收,看到这一幕,双眼紧闭,表情痛苦,紧握的拳头把指甲刺进肉里鲜血滴落在地,他已经不忍再看下去,只能低着头,强忍悲痛。

    “姐!”春满见此,发出惨叫,使命挣扎,想要突破过去。他此时已经红了眼,每一下挥砍都用尽全力,可兽人怎么会让他得逞所以,密集的盾牌将他挤在中间,让他寸步难行。

    这时,一个藤甲兽人举起长矛走至春语身后,将矛头对准了春语后心。

    春满见此,挣扎的更加离开,他全力挣脱出来,全身皮肉被硬生生剐蹭开一道道硕大的口子。他咆哮着冲向春语身后的兽人,赤红的眼睛瞪得快要离体而出。

    春语此时格外平静,流逝的血液让他四肢麻木,脸色苍白,视线也模糊了,她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生命最后的时刻,她眼中仍只有一人,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夏无忧被鲜血染红的脸颊,可尽管用尽全力也触碰不到眼前的爱人。

    她记得小时候,每次父母外出,只有她独自在家待着年幼的春满,每当晚上时,她真的很害怕,总是把门锁死,一个人守着春满,可每次夏无忧都会悄悄从家里跑出来,拉着她和春满到房顶看着星空,说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每次都会陪自己一整晚,第二天被夏父追着满村打。他带着自己穿梭在森林里,奔跑在夕阳下,沐浴在月光中。她短暂的一生夏无忧贯穿始终,直到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陪在春语身旁。

    两人虽然身躯残破,可炽热的心,在此时却无与伦比的相拥着。看着夏无忧的脸,春语心中的恐惧像似雾霾被阳光驱散,她脸上神情放松,泪水从脸颊滑落,露出一抹凄美的微笑。

    春语咳着血说到:

    “早知道,今天是最后一面,咳..咳…我就应该早…咳咳..点说了。”

    “夏无忧,我爱你,可以娶我吗。”

    话音落下,长矛从春语后背直插心房。她美丽短暂的一生就此画下句号,炽热的爱随着血液的流逝失去温度。可这短暂而又纯粹的爱意已经如深刻的烙印在夏无忧心中,会是他此生都不会忘怀的记忆。

    看着春语的死亡,只声一口的夏无忧,身躯颤抖,热泪此只剩一条缝的眼中流出,背上的铁器吱吱做响,瘫软的四肢发出炽热的温度。红甲兽人立马对这他的胸口几脚踢去,踢得他抠鼻喷血,又对着头部补上几脚,将夏无忧再次踢昏死过去。

    春满愤怒冲去,还未靠近春语的尸体,一枚硕大的拳头就出现在眼前,他连忙举盾挡下,整个仍被轰飞出去,还未等落地,一把大刀已经架于颈后,“唰”一下,此他脖颈划过。

    春满站在原地,他回想他这一生,并无作为,未能为父母分忧,未能保护好姐姐。当初求着夏无忧教自己灵力,信誓旦旦的说将来一定会保护好大家,可自己呢,资质地下,却又不算勤奋,就算对方倾囊相授,自己也就只是这种三流货色。到头来,只能无力的抱着从小养育自己的父母尸首,看着疼爱自己的姐姐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看着敬仰的人被兽人虐打折磨。

    他心中充满了悔恨,要是他能再勤奋些,再强一些,强到如夏无忧那样,是不是就不会被叫离开了,就可以和他并肩作战了。那样的话,村子里的大家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姐姐是不是也可以活下去,可是已经晚了。

    春语眼中血泪满出,他最后看向倒在地上的春语想要说些什么,可他只是嘴唇动了动,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随着冷风吹过,春满头颅缓缓偏落下去,身体也瞬间瘫软,血柱从脖颈断裂出喷出,头颅在地面滚动,眼睛直勾勾的睁着,充满了不甘和悔恨。

    低头闭眼的秋收,听到动静,心中也已经明了二人的遭遇,不停的抽泣着,强忍住内心的悲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村民介是低头不语感到惋惜。

    一直在旁看着的白牙,摆出一份无趣的表情,朝地上吐出一口唾沫,好像对两人的表现十分失望,他轻吼一声,众兽人立即捡起地上的长矛,收起同伴的尸体,重新恢复到刚才的站位,准备再次上路。

    他们随意踩踏着春语和春满的尸首,就像踏过死在地上的虫子,将两人的尸体踩得血肉模糊。

    秋收被推搡着走在人群之中,他把手上的伤口用力扯开,痛得他龇牙咧嘴,紧接着,又用伤口紧贴大腿,血液沿着大腿一路流下至脚,他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血脚印。

    血止住了,他就又扯开另一手的伤口,过程虽然很痛,但他却未有停歇,他知道如今他们要想获救只能靠别人来救,虽不能确认会不会有人来,不过现在也只能心中默默祈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