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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

    关见跑了出去想了想,先找个同学或朋友投靠下。折腾了一夜,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关见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同学马超的家,马超是走读生昨晚自习放学就回家了。关见想在马超家暂时休息一下了。

    关见得意洋洋,往马超家走去。穿过一个巷子,一拐弯准备直接喊马超,突然关见看见马超家门前停了一辆破旧凤凰牌老式自行车,自行车后面绑着个扁担,关见越看越眼熟。

    关见突然感觉腿一软,脑袋一片空白。全身的鲜血仿佛瞬间被抽空。“靠”老爸找来了!看着自行车坐垫后面绑着那个扁担。尿都快吓了出来了!这不行,这要被老爸逮住了,这个扁担滋味关见了受不了啊!想到这里关见慢慢退回去,到了巷口转身就跑。跑了好久,只到离看马超的家很远。关见停了下来弯着腰,双手拖着膝盖。上下喘着粗气,这下该怎么办?没办法了突然想到儿时的伙伴,道哥!

    这个道哥在他们村了是传奇人物,道哥岁数比韦超大个几岁,从小就带着关见和黄飞还有村里的小伙伴玩,上树下水,掏虾摸鱼,撵狗追鸡,偷瓜拔蒜。从小都是无恶不做的主,村里老人不得用“万恶”一词来形容关见这一伙人。最牛的是道哥这两年外出打工过年回家,每年回家带着的女朋友都不是同款,这让关见羡慕不已。

    道哥一回家就跟关见他们吹。城里多繁华,多潇洒啊!每天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最牛逼跟关见吹牛逼说啥叫一夜情。说什么到酒吧约到美女,宾馆啪啪一夜,第二天拍拍屁股走人连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用负责任。很是羡煞旁人,最可恨的是去年还带个黄头发的女人回来了!直接亮瞎整个村子大爷大妈。他妈的更可恨的是今年也带回来,还他妈跟去年又不一样。说起打工的日子,那是天堂的日子,住酒店,去酒吧,KTV唱歌,喝咖啡。女人随便泡!今天换个,明天换个。电子厂美女排成行。酒吧女人随便泡。天天换新娘夜夜当新郎。

    每逢临近春节,这小子中分发型,白衬衫黑西服敞开,在配上喇叭裤大黑皮鞋,左手大黑手机右手大黑行李箱。一开口:靓仔你嗨滨抖啊!!然后拿出英文版的中华潇洒发一圈。知道他是出去打工,不知道他娘的去给富婆当小三了。这让关见暗暗流了多少口水啊!这不就是关见想要的生活吗!

    想到这里关见联系他一下,前几天道哥的哥哥结婚,回来一趟给关见留个号码,关见摸了摸口袋还在外套口袋里。看见路边报停有公共电话去打个电话试试。电话嘟嘟…几声然后接通了。关见贱兮兮对着电话说:“道哥!我是你关弟,最近混的咋样?那边传来惊讶声:“哎呦!我操!见弟啊!干!我以为是谁呢?你小子不上课,打我电话干嘛!?把女同学肚子搞大了!借钱做人流啊!?哥哥劝你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关见连忙解释:“操!你老弟还没那么龌蹉下流。你老弟我厌倦平凡的生活,想去更广阔的天空像一只雄鹰展翅高飞。”道哥不耐烦道:“滚犊子!说人话。”关见直接说了:“不上学了,你那个厂还要人吗?”

    道哥哈哈大笑说:“我就说吗!咱俩光屁股长大的,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啊!上个球学啊!来我这,哥哥带你飞,你找支笔我给你个地址。”关见问报停老板借了只笔记下了地址,关见从此走向了一个不归路。

    关见在国道边拦下一辆黑大巴,破旧的大巴四处漏风,开起来犹如挂了六挡全油门的拖拉机,在旷野上狂奔。司机嘴里叼着烟旁边放着小音响放着《凤舞九天》狂躁的音乐和狂躁的车左摇右晃。

    40坐的客车硬是挤了60多人,通道都坐满了。路上遇上交警,通道里坐人都要低着头,免得被发现,黑车又超载一路根本不敢停。

    这么多人在车上干啥都有的!脱鞋抠脚的那个味道犹如过期了咸菜,小孩撒尿骚味,还有晕车呕吐的!吃薯片吃茶叶蛋,嗑瓜子的!所有的味道经过一起发酵,发出一股不知名的臭味,弥漫整个车厢!这一路下来,把关见干的怀疑人生了!

    天色已晚,终于来到道哥打拼的城市,离火车站不远的公交车站台。关见望着布满霓虹灯地高楼大厦,大厦顶部激光灯犹如一把把长剑在没有星星的黑夜里划来划去,想划破黑夜,露出黑夜中的星星。

    关见从农村而来不知半夜城市,还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不知路边的大排档还有那么多人举杯畅饮夹杂的欢声笑语,不知城市的自行车为啥骑的那么快,不知半夜三更洗头房还开着。

    关见一脸茫然左右环顾,不知所措,有种恍然隔世地感觉。洗头房红色地霓虹灯透过朦胧的夜色。照射着关见的眼睛,关见眯着眼睛透过泛着雾气的黑夜。望见犹如《西游记》中的蜘蛛洞的洗头房。蓝的,红的,黄的,白的。几个少女穿着无比凉快的衣服在哪里吞云吐雾,吐的也不是雾气是散落在人间的仙气。烟也给人间的善男信女们,吐出人生的意义的。也仿佛在告诉别人我没死还能吞云吐雾。

    关见忽然心头一紧,忽然开朗,明白。暗暗发誓改天要去见识下,这群妖魔鬼怪。来到公交车站台想去看看有没有车,公交车站没几个人。道哥跟他说先坐40路坐到底站双拐镇站下。然后坐27路,27路做到底。打他电话接他去。天色要是晚了没公交车,你就找个网吧将就一夜,第二天再来我去27路底站接你。这时一辆车鼎冒着闪闪红光27路公交车缓缓开来。

    关见准备上车,正在这时一个满脸猥琐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大叔,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嘴角一边叼着半只吸灭的半只烟。身穿花短袖,胸口挂着棕色公文包,肩上还挂个双肩包。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配着一双凉拖鞋,一副后现代主义造型,在加上满脸猥琐半笑半不笑的表情。手拿一张地图说到微笑着道:“小伙子我一看你就是老实人。要不要地图?为人识途指路,指点迷津。一看就懂,一看就会。要不要?这么晚了给你打个折!”关见嫌弃说:“这么晚卖个球啊!不要耽误我坐车”

    猥琐大叔顺手从包里拿本杂志出来,靠近关见贴着耳朵神秘的说:“不要地图啊!来来看看好东西,香港黑社会办的杂志《下流娱乐》什么某嘉玲绑架照片某之琳在那个医院做的手术取的高尔夫球某明星是怎么个屁的,要不要?”

    猥琐大叔看着关见有点犹豫说道:“不喜欢啊!来来叔叔还有好东西。”说着又从包里掏出包装精致的光盘来。下意识四周观察了下。小声说到:“蓝光高清要不?一般人我都不拿出来,今天和你有缘给你个良心价50元?”猥琐大叔看着关见还在犹豫。猥琐大叔继续说到:咋样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喜欢不?咱爷俩今天有缘给你个八折,本来要50的,现在40拿去,咋样?”关见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猥琐大叔继续说到:“咦…还不喜欢啊!喜欢文艺范的。好!让大叔给你找找。”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本书说到:“《帕拉图式的爱》咋样够文艺不?“不够文艺啊?”又从书包里拽出一本《挪威的森林》“这够了吧!亚洲最纯情地小说。”

    关见还是一脸震惊呆呆的傻傻的立在原地,心想你个彻头彻尾的猥琐小鬼子汉奸,就他妈地图是中国的其他全是小鬼子的。抛下一句话:“我喜欢《金瓶梅》”然后扭头就走,就这下猥琐大叔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猥琐大叔不甘心的说:“没有”猥琐大叔焦急喊到:“唉唉…小伙聊聊聊聊。”

    就在关见跟这个猥琐大叔扯淡时。后面一辆公交车一个急大弯超了27路抢先一步到了站台。关见一步跳了上去,投了个硬币车门嘎吱一声关上了。找个后面靠窗位子坐了下来。汽车发动猥琐大叔右手高举着《挪威的森林》喊到:“小伙子你不要后悔……”

    看着小伙子离去的背影猥琐大叔黯然失色又轻声嘀咕可一句:“脚重身轻疾如鹿几世换来半世缘。刚说完猥琐大叔突然呸呸……了几声。然后用右手的《挪威的森林》对准自己的肉乎乎大脸蛋子狠狠地拍了起来一边拍一边说:“让你妈的多嘴让你妈的多嘴。”关见心想聊个锤子,不要耽误我发财去。猥琐大叔的声音消失在黑夜当中。

    猥琐大叔瑶瑶头,不经想起几个小时前地另一个遭遇。晚上刚过10点左右,火车站路边的洗头房刚刚活跃起来。突然街边传来一阵油门轰鸣声,一辆白色的无牌金杯一个漂移从十字路口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