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神赐药
凌绝峰。
与风雨镇南部毗邻。
高耸入云。
药庐，便建在凌绝峰的主峰上。
云若长这么大，还未去过药庐一次。
本以为这次有机会上去看看。
结果又是一场空欢喜。
不久之前，她收到了师父的回复：
在凌绝峰山脚下等他。
她深知师父的脾气。
从小到大，百草堂众多兄弟姐妹中，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愿。
云若叹息一声。
坐在山神庙前的石阶上。
双手撑着下巴。
看着不远处那层，将风雨镇重重包围的迷雾。
发呆。
六个月之前。
迷雾凭空出现，毫无预兆。
从那天起。
被迷雾包围的风雨镇，只能进不能出。
每个想出镇的人，最终都会被迷失在迷雾之中。
至今为止。
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而从外面进镇的人，完全看不到迷雾的存在。
迷雾出现的当天晚上，影魔也来了。
比影魔更可怕的，是隐藏在人心里的“恶魔”。
镇里不断有人死去。
也不断有人从镇外而来。
现在的风雨镇，就像一座人间地狱。
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想到这里，云若的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一道人影。
“直觉”告诉她，他就是风雨镇的希望。
从小到大。
每次遇到致命危险的时候，直觉都会帮她躲过一劫。
这次也一定不会错。
嗯？
目光不经意间地一瞥。
云若在城门口看到了一个人影，正朝着山神庙这边跑来。
距离拉近一点后，她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张铁山。
一名大孝子。
差不多一周前，从乡下一路背着老母亲，来风雨镇求医治病。
不幸被迷雾困在了这里。
为救母花光了所有积蓄后，他就到处接活赚钱。
脏活、累活……只要给钱，什么活都干。
老母重病卧床不起，张铁山不留下来照顾，来这里做什么？
他是不是又接到什么奇怪的活了？
云若本打算当面问他。
可那种不常出现的“直觉”，却给她发出了警示：
快躲起来！
她迟疑了不到一秒钟时间。
选择相信直觉。
左右看了看，她转身跑进山神庙，躲在山神像的身后。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张铁山进庙了。
云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张铁山焦急的声音，紧跟着从山神像前方传来。
“山神大人，我娘病得快不行了，恳求山神大人赐小民神药！
“山神大人放心，规矩我、我懂。”
云若眉头微蹙，满心疑惑。
病了不去求医，求什么山神？
这山神要是有用，风雨镇也不会遭此劫难。
对了。
张铁山的母亲，身患不治之症。
连医术高超的师父都束手无策，只能开药为她减轻一些痛楚。
他身为人子。
日日夜夜看着母亲被病痛折磨着，换谁都不好受。
情急之下。
他会寻求旁门左道的帮助，可以理解。
只是。
求什么不好。
为什么要求一座，冰冷的雕像？
张铁山说的规矩又是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云若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只见穿着粗布衣的张铁山，正将供桌上一个倒立的杯盏摆正。
他随即从怀中拿出一把菜刀，在右手的手心上划了一刀。
嘶~~
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
他咬牙将右手用力握成拳。
一滴滴鲜血从中流出，全部落到了杯盏之中。
额头上的汗珠越聚越多，他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直到杯盏中盛满了鲜红的血液，他才长松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拳头。
“恳求山神大人，赐小民神药！”
张铁山双膝跪地，连续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跪地不起。
求神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自残？
再说了。
就算山神真的存在。
一个需要百姓奉献血，才给予庇佑的山神，算什么神？
张铁山诡异的行为，让云若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
她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感谢山神大人，赐予小民神药！”
张铁山激动的声音，瞬间拉回了云若的意识。
她循声望去。
张铁山又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快速站起身。
神情激动地从杯盏中，取出一枚黑褐色的丹药。
杯中的血液呢？
那枚丹药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山神显灵了？
云若心中波涛汹涌，久久难以平静。
目送着张铁山离开山神庙之后，她快步来到供桌面前。
供桌上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一点香灰都没有。
香炉两边各摆放着一个烛台，没有蜡烛；
一个鲜红色的杯盏，倒立在香炉的正前方。
嗯？
这个杯盏……是什么时候倒立过来的？
云若记得十分清楚。
张铁山拿走丹药之后，直接就转身向外面跑去，未曾触碰过杯盏。
她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这……
山神真的显灵了？
云若缓缓抬起头。
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山神像那副庄严肃穆的面孔，她心里一阵发毛。
扭头就跑。
在山神庙门外十几米处，停下了步伐。
她要在这里等师父。
看着前方张铁山逐渐远去的背影，她满脑子都是疑惑。
云若从小在风雨镇长大。
从未听说过任何，关于山神显灵的事迹。
因为无人信仰，山神庙年久失修。
屋顶漏水，墙体开裂……
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倒塌。
这种情况下，竟还有人来向山神求药。
结果还真的求到了。
山神是不是真的显灵，云若不知道。
但一杯鲜血，凭空变出一枚丹药，绝非常人所能做到。
还有。
张铁山来风雨镇已有一段时间。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向山神求药？
他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那枚丹药真的是神药吗？
云若都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内心一阵剧烈的挣扎过后。
她咬了咬嘴唇，快步跟了上去。
……
云若偷偷地跟在张铁山身后，全程没有被发现。
她身怀武功，跟踪一个普通人，轻而易举。
从南门进入风雨镇不久。
她就跟着张铁山，拐进一条小巷之中。
一路七拐八弯。
最终。
她躲在一个拐角处，亲眼看着张铁山，开门走进一户老旧的木屋里。
他来自乡下，那个屋子不是他的家。
自从风雨镇被迷雾围困后，活人只进不出。
不断有人被影魔害死，导致镇上出现了许多空房。
这些空房就会分给那些，被困在这里的异乡人。
让他们有个容身之所。
等门关上后，云若轻声凑到了门前。
老妇人的咳嗽声，不断从门里面传出来。
“娘，该吃药了。”是张铁山充满关怀的声音。
“铁山……咳咳……娘的病是治……咳咳咳……治不好了，你还浪费钱干啥……咳咳咳……”
“娘，这次的药不一样，你吃下后，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与风雨镇南部毗邻。
高耸入云。
药庐，便建在凌绝峰的主峰上。
云若长这么大，还未去过药庐一次。
本以为这次有机会上去看看。
结果又是一场空欢喜。
不久之前，她收到了师父的回复：
在凌绝峰山脚下等他。
她深知师父的脾气。
从小到大，百草堂众多兄弟姐妹中，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愿。
云若叹息一声。
坐在山神庙前的石阶上。
双手撑着下巴。
看着不远处那层，将风雨镇重重包围的迷雾。
发呆。
六个月之前。
迷雾凭空出现，毫无预兆。
从那天起。
被迷雾包围的风雨镇，只能进不能出。
每个想出镇的人，最终都会被迷失在迷雾之中。
至今为止。
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而从外面进镇的人，完全看不到迷雾的存在。
迷雾出现的当天晚上，影魔也来了。
比影魔更可怕的，是隐藏在人心里的“恶魔”。
镇里不断有人死去。
也不断有人从镇外而来。
现在的风雨镇，就像一座人间地狱。
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想到这里，云若的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一道人影。
“直觉”告诉她，他就是风雨镇的希望。
从小到大。
每次遇到致命危险的时候，直觉都会帮她躲过一劫。
这次也一定不会错。
嗯？
目光不经意间地一瞥。
云若在城门口看到了一个人影，正朝着山神庙这边跑来。
距离拉近一点后，她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张铁山。
一名大孝子。
差不多一周前，从乡下一路背着老母亲，来风雨镇求医治病。
不幸被迷雾困在了这里。
为救母花光了所有积蓄后，他就到处接活赚钱。
脏活、累活……只要给钱，什么活都干。
老母重病卧床不起，张铁山不留下来照顾，来这里做什么？
他是不是又接到什么奇怪的活了？
云若本打算当面问他。
可那种不常出现的“直觉”，却给她发出了警示：
快躲起来！
她迟疑了不到一秒钟时间。
选择相信直觉。
左右看了看，她转身跑进山神庙，躲在山神像的身后。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张铁山进庙了。
云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张铁山焦急的声音，紧跟着从山神像前方传来。
“山神大人，我娘病得快不行了，恳求山神大人赐小民神药！
“山神大人放心，规矩我、我懂。”
云若眉头微蹙，满心疑惑。
病了不去求医，求什么山神？
这山神要是有用，风雨镇也不会遭此劫难。
对了。
张铁山的母亲，身患不治之症。
连医术高超的师父都束手无策，只能开药为她减轻一些痛楚。
他身为人子。
日日夜夜看着母亲被病痛折磨着，换谁都不好受。
情急之下。
他会寻求旁门左道的帮助，可以理解。
只是。
求什么不好。
为什么要求一座，冰冷的雕像？
张铁山说的规矩又是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云若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只见穿着粗布衣的张铁山，正将供桌上一个倒立的杯盏摆正。
他随即从怀中拿出一把菜刀，在右手的手心上划了一刀。
嘶~~
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
他咬牙将右手用力握成拳。
一滴滴鲜血从中流出，全部落到了杯盏之中。
额头上的汗珠越聚越多，他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直到杯盏中盛满了鲜红的血液，他才长松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拳头。
“恳求山神大人，赐小民神药！”
张铁山双膝跪地，连续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跪地不起。
求神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自残？
再说了。
就算山神真的存在。
一个需要百姓奉献血，才给予庇佑的山神，算什么神？
张铁山诡异的行为，让云若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
她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感谢山神大人，赐予小民神药！”
张铁山激动的声音，瞬间拉回了云若的意识。
她循声望去。
张铁山又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快速站起身。
神情激动地从杯盏中，取出一枚黑褐色的丹药。
杯中的血液呢？
那枚丹药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山神显灵了？
云若心中波涛汹涌，久久难以平静。
目送着张铁山离开山神庙之后，她快步来到供桌面前。
供桌上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一点香灰都没有。
香炉两边各摆放着一个烛台，没有蜡烛；
一个鲜红色的杯盏，倒立在香炉的正前方。
嗯？
这个杯盏……是什么时候倒立过来的？
云若记得十分清楚。
张铁山拿走丹药之后，直接就转身向外面跑去，未曾触碰过杯盏。
她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这……
山神真的显灵了？
云若缓缓抬起头。
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山神像那副庄严肃穆的面孔，她心里一阵发毛。
扭头就跑。
在山神庙门外十几米处，停下了步伐。
她要在这里等师父。
看着前方张铁山逐渐远去的背影，她满脑子都是疑惑。
云若从小在风雨镇长大。
从未听说过任何，关于山神显灵的事迹。
因为无人信仰，山神庙年久失修。
屋顶漏水，墙体开裂……
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倒塌。
这种情况下，竟还有人来向山神求药。
结果还真的求到了。
山神是不是真的显灵，云若不知道。
但一杯鲜血，凭空变出一枚丹药，绝非常人所能做到。
还有。
张铁山来风雨镇已有一段时间。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向山神求药？
他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那枚丹药真的是神药吗？
云若都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内心一阵剧烈的挣扎过后。
她咬了咬嘴唇，快步跟了上去。
……
云若偷偷地跟在张铁山身后，全程没有被发现。
她身怀武功，跟踪一个普通人，轻而易举。
从南门进入风雨镇不久。
她就跟着张铁山，拐进一条小巷之中。
一路七拐八弯。
最终。
她躲在一个拐角处，亲眼看着张铁山，开门走进一户老旧的木屋里。
他来自乡下，那个屋子不是他的家。
自从风雨镇被迷雾围困后，活人只进不出。
不断有人被影魔害死，导致镇上出现了许多空房。
这些空房就会分给那些，被困在这里的异乡人。
让他们有个容身之所。
等门关上后，云若轻声凑到了门前。
老妇人的咳嗽声，不断从门里面传出来。
“娘，该吃药了。”是张铁山充满关怀的声音。
“铁山……咳咳……娘的病是治……咳咳咳……治不好了，你还浪费钱干啥……咳咳咳……”
“娘，这次的药不一样，你吃下后，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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