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斗编程
上午九点，大方言还在睡，他现在已经免疫了普若飞附近鸟儿的叫声，那些说话着急的麻雀，叫声清脆短促的白头翁，爱吹口哨的乌鸫，除非麻雀们出现了了不得的大事，发起二十只以上的聚会，大方言都能当作是白噪音。
大方言的电话震动了很久，是陈小美，“方哥，多普公司的系统对接要延期半个月。”
大方言揉揉头发，“这么个简单的活搞了一个月还没搞好？你把他们公司电话给我。”
大方言起床洗漱，吃掉两笼小笼包，拿着一杯豆浆坐到电脑前。
大方言拿出电话拨号，“我是芙蓉酒店的技术负责人方言，我想问问为什么系统对接还要那么久。”，对方是多普公司负责芙蓉酒店的业务负责人聂玉进。
“方总你也是做技术的，应该知道工程里变数多，延期是很正常的。”
“我明白，不过在我看来，这个活并不复杂，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绰绰有余。”
“我们多普的开发人员可不这么看，方总这么说应该是不了解酒店系统吧。”
大方言握电话的手稍稍用力，“虽然我没有做过酒店系统，基本原理我还是懂的，你们的效率实在太慢……”
聂玉进直接打断了大方言的话，“方总，请相信我们公司的实力，如今在滨海我们公司是酒店系统做的最好的，要不你去问问别家公司比较一下？”
大方言呼出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我能去你们公司参观么？”
“随时欢迎！”
大方言挂了电话拍在桌上，“威胁我，不要以为多普最大就了不起。”
大方言和耿杵臼在多普公司的大堂里等着，多普做酒店系统已经十多年了，不仅仅是在滨海，在整个华国市场也占有不小的份额。多普如今这栋办公楼是去年公司十周年特意买的，大堂挑高有十米，顶上有个巨大水晶吊灯，像是头朝下的多层生日蛋糕。大方言坐在长绒沙发上，面前有一个几何形状拼接而成的小茶几。
大方言刚端起第二杯咖啡，“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才送走客户”，一位体格健硕的男人说，他皮肤黝黑，一头干练的短发，笑起来嘴咧的很大，一整套的西装整整齐齐，他就是聂玉进。
“我想去技术部和负责开发的人谈谈”，大方言放下咖啡。
“稍等，我问一下”，聂玉进掏出手机。
“可以，请这边走”
多普的办公大楼总共十一层，三层到八层都属于技术部。电梯在第七层停下，电梯门外站着一个人在等大方言。聂玉进介绍这是技术部的一位开发组长，米广成，是负责芙蓉酒店系统集成的负责人。
米广成的发际线快要跑到头顶，宽广的额头微微反光，他戴着眼镜，满脸的络腮胡子显得很粗犷。大方言觉得他应该是草原人的后代，更适合留着长发梳着小辫，骑在马背上驱赶羊群。
米广成用胸卡刷开一个玻璃门，里面是一个非常宽广的办公空间，大方言看到两列四排长长的办公桌，每台显示器后面都坐着人在工作，大厅里充斥着敲击键盘的声响。
“酒店系统的集成之前一直在讨论，要不要做，怎么做，一直到最近才确定下来，所以不得不延期”，米广成说。
“就算你们决策花的时间比较久，可这么简单的活一周就能完成了吧？”，大方言盯着米广成。
“简单，这可不简单，我们有上万家的客户，我们的改动要考虑到所有的客户，对接的旅行网站也不止一家，每家的接口都是不同的”，
“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一周足够了，我认为从开发功能来说，一家或者一万家没什么差别”，大方言轻描淡写的说。
米广成把握着的拳头放松，“听说你也是十年的老程序员了，虽然没有做过酒店系统，但是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试试看。”
聂玉进说道，“米组长，这样不合适吧？”
大方言说，“行啊，我来做转接接口好了，一天应该足够了。如果我没有完成，我们会免费帮你们干活直到系统对接完成。”
米广成掏出手机，“如果你完成了，我会调集所有的人手在一周内帮你完成系统对接。”
米广成转向聂玉进，“我来申请。”
大方言被安排进一间小会议室，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米广成介绍，“技术文档和需求都在桌面上，午饭可以在食堂吃”，说完米广成留下两张胸卡。
多普的笔记本电脑价格不菲，大方言用起来挺顺手，他先仔细阅读桌面上的文档。聂玉进和米广成站在会议室外，隔着玻璃观察，“没想到元老大会同意你这么乱来”，聂玉进抱着胳膊说，又担心道，“他完不成吧？”。
“不可能的，转接接口至少需要三个人一周的时间”，米广成胸有成竹，“希望以后我们不专业的客户们可以谦虚些。”
耿杵臼问大方言，“你以前做过酒店系统？”，大方言摇摇头。耿杵臼是知道转接接口的难度的，虽然多普的开发过于慢了些，但仍然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轻易完成的工作。不过耿杵臼觉得他的老板做出什么都很正常，因为耿杵臼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程序员像大方言这样，总是有些奇思妙想却又效果出奇的好，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教育出来的工程师。
大方言已经捋顺了思路，确认了实施计划。他明白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是他也需要全力以赴，不能浪费时间。
大方言从坐下就没起来，除了时不时停下来思考，他的手一直在敲打键盘，十八年前的键盘阻尼要差一些，不过有一种奇妙的延时感，每个键的回弹时间都不相同，像是一首抑扬顿挫的乐曲。
午饭是耿杵臼打包带回来的，大方言没吃几口。
大方言终于憋不住了，起身去厕所。闲聊的多普员工看见他时都偷偷瞄几眼，眼神满含敌意。在他们看来，这个人藐视他们工作，挑战他们的效率，不过是夜郎自大，螳臂当车。
大方言洗了把脸，长时间的打字让他的手腕酸痛，刚才还出现了麻刺感。他把头歪向一侧，把另一侧的手臂尽量前伸，让受压迫的神经得到氧气。
大方言再次起身已是下午五点半，他伸了个懒腰，开始做伸展运动，脸上满是倦累却透着轻松感。会议室外的员工看到后嘀咕两句，一个人快步离开。
“停下了？”，米广成问，他松开鼠标，两只手抱在一起。米广成坚信大方言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现在停下应该是提前投降了吧。反正已经停了，不如直接去问问，米广成站起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米广成走了进来，门外站着看热闹的员工。大方言正在用左手手肘夹着右臂拉伸，一个笑容还留在脸上。米广成有点拿不准，看着大方言的表情像是成功了似的。
“做完了？”，米广成尽量让声音平静。
“嗯……”，大方言点点头，米广成心中一紧，感觉轰隆一声，有个坚固的建筑缓缓的崩塌，会议室内外安静一片。耿杵臼也呆住了，他没想到大方言真的做到了。
“……没完成”，大方言笑着补上后半句，米广成狠狠吸了一口气，用眼睛刮了大方言一刀。耿杵臼也吐出一口气。
“愿赌服输，我的这位同事会免费帮你们打工直到系统对接完成”，大方言介绍身边的耿杵臼，“对了，不要让他负责数据库”，大方言笑着说。
聂玉进进来和大方言告别，他看着大方言的背影，“果然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米广成在看大方言用过的电脑，“他已经很厉害了，至少一个人完成了百分之五十，虽然我没有测试他的代码，但我相信通过率非常高。”米广成表面很平静，心里却无比震惊，他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工程师有如此高的效率。
大方言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他习惯把常用的代码和软件包备份在手机里，这次正好用上。
大方言的电话震动了很久，是陈小美，“方哥，多普公司的系统对接要延期半个月。”
大方言揉揉头发，“这么个简单的活搞了一个月还没搞好？你把他们公司电话给我。”
大方言起床洗漱，吃掉两笼小笼包，拿着一杯豆浆坐到电脑前。
大方言拿出电话拨号，“我是芙蓉酒店的技术负责人方言，我想问问为什么系统对接还要那么久。”，对方是多普公司负责芙蓉酒店的业务负责人聂玉进。
“方总你也是做技术的，应该知道工程里变数多，延期是很正常的。”
“我明白，不过在我看来，这个活并不复杂，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绰绰有余。”
“我们多普的开发人员可不这么看，方总这么说应该是不了解酒店系统吧。”
大方言握电话的手稍稍用力，“虽然我没有做过酒店系统，基本原理我还是懂的，你们的效率实在太慢……”
聂玉进直接打断了大方言的话，“方总，请相信我们公司的实力，如今在滨海我们公司是酒店系统做的最好的，要不你去问问别家公司比较一下？”
大方言呼出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我能去你们公司参观么？”
“随时欢迎！”
大方言挂了电话拍在桌上，“威胁我，不要以为多普最大就了不起。”
大方言和耿杵臼在多普公司的大堂里等着，多普做酒店系统已经十多年了，不仅仅是在滨海，在整个华国市场也占有不小的份额。多普如今这栋办公楼是去年公司十周年特意买的，大堂挑高有十米，顶上有个巨大水晶吊灯，像是头朝下的多层生日蛋糕。大方言坐在长绒沙发上，面前有一个几何形状拼接而成的小茶几。
大方言刚端起第二杯咖啡，“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才送走客户”，一位体格健硕的男人说，他皮肤黝黑，一头干练的短发，笑起来嘴咧的很大，一整套的西装整整齐齐，他就是聂玉进。
“我想去技术部和负责开发的人谈谈”，大方言放下咖啡。
“稍等，我问一下”，聂玉进掏出手机。
“可以，请这边走”
多普的办公大楼总共十一层，三层到八层都属于技术部。电梯在第七层停下，电梯门外站着一个人在等大方言。聂玉进介绍这是技术部的一位开发组长，米广成，是负责芙蓉酒店系统集成的负责人。
米广成的发际线快要跑到头顶，宽广的额头微微反光，他戴着眼镜，满脸的络腮胡子显得很粗犷。大方言觉得他应该是草原人的后代，更适合留着长发梳着小辫，骑在马背上驱赶羊群。
米广成用胸卡刷开一个玻璃门，里面是一个非常宽广的办公空间，大方言看到两列四排长长的办公桌，每台显示器后面都坐着人在工作，大厅里充斥着敲击键盘的声响。
“酒店系统的集成之前一直在讨论，要不要做，怎么做，一直到最近才确定下来，所以不得不延期”，米广成说。
“就算你们决策花的时间比较久，可这么简单的活一周就能完成了吧？”，大方言盯着米广成。
“简单，这可不简单，我们有上万家的客户，我们的改动要考虑到所有的客户，对接的旅行网站也不止一家，每家的接口都是不同的”，
“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一周足够了，我认为从开发功能来说，一家或者一万家没什么差别”，大方言轻描淡写的说。
米广成把握着的拳头放松，“听说你也是十年的老程序员了，虽然没有做过酒店系统，但是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试试看。”
聂玉进说道，“米组长，这样不合适吧？”
大方言说，“行啊，我来做转接接口好了，一天应该足够了。如果我没有完成，我们会免费帮你们干活直到系统对接完成。”
米广成掏出手机，“如果你完成了，我会调集所有的人手在一周内帮你完成系统对接。”
米广成转向聂玉进，“我来申请。”
大方言被安排进一间小会议室，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米广成介绍，“技术文档和需求都在桌面上，午饭可以在食堂吃”，说完米广成留下两张胸卡。
多普的笔记本电脑价格不菲，大方言用起来挺顺手，他先仔细阅读桌面上的文档。聂玉进和米广成站在会议室外，隔着玻璃观察，“没想到元老大会同意你这么乱来”，聂玉进抱着胳膊说，又担心道，“他完不成吧？”。
“不可能的，转接接口至少需要三个人一周的时间”，米广成胸有成竹，“希望以后我们不专业的客户们可以谦虚些。”
耿杵臼问大方言，“你以前做过酒店系统？”，大方言摇摇头。耿杵臼是知道转接接口的难度的，虽然多普的开发过于慢了些，但仍然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轻易完成的工作。不过耿杵臼觉得他的老板做出什么都很正常，因为耿杵臼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程序员像大方言这样，总是有些奇思妙想却又效果出奇的好，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教育出来的工程师。
大方言已经捋顺了思路，确认了实施计划。他明白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是他也需要全力以赴，不能浪费时间。
大方言从坐下就没起来，除了时不时停下来思考，他的手一直在敲打键盘，十八年前的键盘阻尼要差一些，不过有一种奇妙的延时感，每个键的回弹时间都不相同，像是一首抑扬顿挫的乐曲。
午饭是耿杵臼打包带回来的，大方言没吃几口。
大方言终于憋不住了，起身去厕所。闲聊的多普员工看见他时都偷偷瞄几眼，眼神满含敌意。在他们看来，这个人藐视他们工作，挑战他们的效率，不过是夜郎自大，螳臂当车。
大方言洗了把脸，长时间的打字让他的手腕酸痛，刚才还出现了麻刺感。他把头歪向一侧，把另一侧的手臂尽量前伸，让受压迫的神经得到氧气。
大方言再次起身已是下午五点半，他伸了个懒腰，开始做伸展运动，脸上满是倦累却透着轻松感。会议室外的员工看到后嘀咕两句，一个人快步离开。
“停下了？”，米广成问，他松开鼠标，两只手抱在一起。米广成坚信大方言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现在停下应该是提前投降了吧。反正已经停了，不如直接去问问，米广成站起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米广成走了进来，门外站着看热闹的员工。大方言正在用左手手肘夹着右臂拉伸，一个笑容还留在脸上。米广成有点拿不准，看着大方言的表情像是成功了似的。
“做完了？”，米广成尽量让声音平静。
“嗯……”，大方言点点头，米广成心中一紧，感觉轰隆一声，有个坚固的建筑缓缓的崩塌，会议室内外安静一片。耿杵臼也呆住了，他没想到大方言真的做到了。
“……没完成”，大方言笑着补上后半句，米广成狠狠吸了一口气，用眼睛刮了大方言一刀。耿杵臼也吐出一口气。
“愿赌服输，我的这位同事会免费帮你们打工直到系统对接完成”，大方言介绍身边的耿杵臼，“对了，不要让他负责数据库”，大方言笑着说。
聂玉进进来和大方言告别，他看着大方言的背影，“果然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米广成在看大方言用过的电脑，“他已经很厉害了，至少一个人完成了百分之五十，虽然我没有测试他的代码，但我相信通过率非常高。”米广成表面很平静，心里却无比震惊，他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工程师有如此高的效率。
大方言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他习惯把常用的代码和软件包备份在手机里，这次正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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