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畜无害的敌人
晏教授所在的研究所是座实在的研究所，因为没有专门的休息房间与适宜的休息环境。晏教授在自己办公室里的休息间内就寝，而叶瑞筠拿到一个睡袋被安置在附属研究办公室的一角，陪同一起的还有那位白发白眼白眉的少年。
她特地挪到白发少年的对角位置，后者却不论如何都会再次挪到两者间并无遮蔽的地方洗涤坐下，而明明是他本人熄灭了顶灯的照明，却又在面前的地上放了一盏小灯。
“我的任务是看着你，这样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白发少年道，“你睡你的，我不会打扰你。”
谁能在这样的情景下睡着？这一系列的刺激让她尽管身体疲惫却睡意全无。
“我哥怎么样了？”趁着清醒的意识叶瑞筠问。
“应该不会有事，我们的治疗师不会比你们的差。”对方回应。
“那我会怎么样？”
“你？当然是成为我们的同伴。”
你们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还会认为我会成为你们的同伴？
“我不知道大哥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我看得出他很重视你，就像重视晏教授一样。这么发展下去，你大概会自然而然成为我们的同伴。”白发少年语气天真得对不上他少年俊丽的面庞。
“你知道晏教授和我哥以前的事吗？”
“没人要求我去了解，我不知道。”白发少年真诚道。
“你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清楚，他们没有告诉我。”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做事？”
“他们对我很好，他们不会让那些人抓我回去。”
“抓你回去?去哪里？”
“为什么要告诉你。”白发少年眼神忽然凌厉地瞪过来。
“对不起我多言了。”叶瑞筠立马变怂，翻身缩进了睡袋里。
跟他对话的这几回合，叶瑞筠完全想象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从头白到脚而且有宠物犬一般眼神的人同那些凶狠的大衣人会是一伙，在她擅自认为这应该是一个比较温和的人时，那一瞪让她瞬间联想道大衣男子的凶狠，紧接着温和的印象全盘崩溃。
“只要不回到那个地方就够了。”白发少年独自幽幽道。
之后沉默蔓延了整个房间。
良久之后，正当叶瑞筠支撑不住眼皮打架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她侧过身以为是那白发男孩，几只老鼠一样的小动物却忽然从地面堆放的零碎设备零件中冲出来，叶瑞筠本能地高叫着窜出睡袋跑向对面的光源处，却在慌乱中失足踩碎了少年的那盏小灯。
房间瞬间黑了下来，白发少年却没有一丝动静。由于不敢轻易惊动对方，叶瑞筠摸索着想要去开启顶灯，在片刻的磕碰后终于让房间重见光明。
她刚想说明有老鼠还是什么东西，但是转身却看见白发少年脑袋深埋在膝间颤抖不止。
“你怎么了？看到老鼠了吗？”以为他是害怕老鼠，叶瑞筠轻轻接近问道。
而对方依旧战栗着并无回话。继续接近，她终于听见少年惊慌的细微声线：“不要，不要再进那个黑屋，不要，我不要……”
少年惊恐的样子让叶瑞筠莫名奇妙：“到底是怎么了？”
“不要黑，我不要黑……”
“抱歉我踩碎了你的灯，但我已经把灯打开了。”她走到少年近旁，而这一举动加剧了少年的恐慌。
“不要，不要带我去那里，我不想去那里，我不要，我不要！”
少年高声叫喊着并且拼命想要远离面前的人一般后缩。
“我有什么能力带你去哪里，你冷静一点。”
然而少年依旧沉浸恐慌，叶瑞筠手足无措，幸好这时晏教授毛躁着头发推门而入：“在干什么这么吵。”
“我不小心把灯踩坏后，他就这样了。”叶瑞筠赶忙靠近晏教授。
看见地上灯体的碎片，晏教授马上明白了缘由。
“这是他的创伤后遗症，他怕黑，只要一有黑暗就会发作。开着灯别管他，过一阵就好了。别再出声，我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晏教授说着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或者你可以试着安慰他——他单纯天真得让人害怕，一直以来他的世界里只有他的灯和邬念阳的要求，跟小孩子没有区别。”
“这里有老鼠！”叶瑞筠对着他喊，得到的回复却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她心里骂了一声，环视一圈研究办公室里的各种仪器设备，只有少年那一个角落周围没有地方可以供老鼠隐藏，于是叶瑞筠小心翼翼走到他旁边默默地蹲坐在墙边。
尽管少年背对着她，但能听见少年急速短促的呼吸，急促的气息久久不止，让叶瑞筠忽然有些没必要的自责，甚至忘记了对老鼠的恐惧。
“对不起，我也不想踩坏那盏灯。”
她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少年背上：“别怕了，没有人会带你去黑的地方。”
接着她轻轻拍着少年的背，看着那随着呼吸一耸一耸的白色头毛，想到亲戚家那只大白狗，之前碰上它坏了肚子，她也是这样帮它顺气，然后习惯性地轻轻拍了拍那个白毛的脑袋。
少年缓缓扭头看了她一眼。
“没事的，没有人会带你去黑的地方。”这一眼看得她有些瘆得慌，但她还是轻轻道。
少年灰色的眸子稍微明亮了一些，接着拉过她的手用两手攥在胸前，然后继续一动不动。
“你干什么？”想要抽开手，惊吓之余，她惊叹少年的双手是如此冰凉。
可少年像攥着救命稻草一般牢牢不放，竟然渐渐安定了下来。见状，叶瑞筠也只好等少年的呼吸完全恢复正常后才抽出了手。
“你的手很暖。”少年冷不丁忽然说了句。
“什么？”抽回手后，叶瑞筠疑惑。
“你的手像玻璃球灯一样是暖的。”
“是吗……”这，在睡袋里捂着当然暖了。
“我喜欢玻璃球灯，又有光，又很暖，可以一直拿在手里，拿着它我就不会怕。”少年又露出了不符年龄的天真神情。
“可能这样问有些失礼，你今年多少岁？”叶瑞筠问。
“大哥说我二十了。”白发少年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阿白。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阿白忽然热情了起来。
“我，我叫叶瑞筠。”
“叶？是树叶的那个叶吗？”
“对……”
“你多大了？”
“十八。”
“那你比我小两岁，是妹妹。”
“嗯……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既然你是妹妹，那我叫你小叶子吧。”阿白笑道。
这一系列的对话让叶瑞筠反应不来就这样没头没脑进行了下去。的确，单纯天真得让人害怕。
“我喜欢小叶子的手，我想再握一下。”
“这……”二十岁俊美模样的少年说出如此天真的话，给人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叶瑞筠本能地握紧了双手满脸尴尬。
“不行吗？”阿白疑惑脸。
“额……在这之前，你能先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阿白来了兴致。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哥？”
阿白忽然没有了笑容。
“一会儿就好，我不会碰他，不会跟他讲话，我只要看看他就行。”
阿白脸上写满了为难，他知道被邬念阳发现后会受到严厉的训斥，但是他又很想帮这个手温暖得像玻璃灯的妹妹。
“那只能有一会儿。”
“真的吗？”
“但是，我需要握住你的手。”阿白伸出了修长的手。
为了见证堂哥的安慰，叶瑞筠握了上去。阿白一个满意的笑脸将叶瑞筠拉了起来，接着两人脚下闪出了光环，下一秒，他们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间昏暗的房间，她们面前是一扇巨大的玻璃墙，墙内摆满了各种机器，机器之上悬浮着一团云状的东西，洒下丝丝白雾落在中心的病床上，病床上躺着的正是满身绷带的叶蔚冉。
叶瑞筠趴在玻璃上，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人，确认是叶蔚冉后疏出一大口气，她问阿白：“他现在怎么样了？”
“经过优秀医师救治，当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在昏迷状态。”
这不是阿白的声音，转过身看到说话人，叶瑞筠倒吸一口凉气，阿白则立马藏到她背后，只是二十弱冠的身躯实在是难以被遮蔽。
“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把阿白收服了，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阿白紧握着叶瑞筠的手，邬念阳语气里有些的佩服的意思。
“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他的安全，并没有逃跑的意思。”叶瑞筠解释，禁不住手心出汗。
“我知道，你要逃跑，可以直接叫阿白送你离开这里，只是有个半死不活的人在这里，你不敢跑。”邬念阳从大厅排椅上起身接近，“只是阿白你让我失望了，你忘记是谁救你出来的吗？”
“你就是这样一直恐吓他为你做事的吗？”
“恐吓？是他懂得报恩。”邬念阳说着继续走近。
阿白的呼吸越发急促，握手握得越发地紧，叶瑞筠则极力抑制着恐惧，逼迫自己正眼看着大衣男子接近。
邬念阳走到玻璃墙面前，看着墙内的病患，平淡地说：“他不会在短时间内痊愈，而我会在这段时间内，让你明白，我才是你真正的同伴。”
说完这句话，邬念阳低头直视叶瑞筠的双眼，而叶瑞筠看到的，是颇有威慑的坚定。
“阿白，你带着她到处跑，我不会过多责怪你，但你若是做了背叛我的事，那我会让你一直待在黑屋里，再也出不来。”邬念阳接着看向阿白，对方激励躲避着他的视线。
听到“黑屋”两个字后，阿白全身不住地颤抖。
“好好待着，为了你的兄长，也为了你自己的未来。”
丢下这一句话后，邬念阳转身迈步，最终融入黑暗中。
她特地挪到白发少年的对角位置，后者却不论如何都会再次挪到两者间并无遮蔽的地方洗涤坐下，而明明是他本人熄灭了顶灯的照明，却又在面前的地上放了一盏小灯。
“我的任务是看着你，这样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白发少年道，“你睡你的，我不会打扰你。”
谁能在这样的情景下睡着？这一系列的刺激让她尽管身体疲惫却睡意全无。
“我哥怎么样了？”趁着清醒的意识叶瑞筠问。
“应该不会有事，我们的治疗师不会比你们的差。”对方回应。
“那我会怎么样？”
“你？当然是成为我们的同伴。”
你们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还会认为我会成为你们的同伴？
“我不知道大哥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我看得出他很重视你，就像重视晏教授一样。这么发展下去，你大概会自然而然成为我们的同伴。”白发少年语气天真得对不上他少年俊丽的面庞。
“你知道晏教授和我哥以前的事吗？”
“没人要求我去了解，我不知道。”白发少年真诚道。
“你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清楚，他们没有告诉我。”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做事？”
“他们对我很好，他们不会让那些人抓我回去。”
“抓你回去?去哪里？”
“为什么要告诉你。”白发少年眼神忽然凌厉地瞪过来。
“对不起我多言了。”叶瑞筠立马变怂，翻身缩进了睡袋里。
跟他对话的这几回合，叶瑞筠完全想象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从头白到脚而且有宠物犬一般眼神的人同那些凶狠的大衣人会是一伙，在她擅自认为这应该是一个比较温和的人时，那一瞪让她瞬间联想道大衣男子的凶狠，紧接着温和的印象全盘崩溃。
“只要不回到那个地方就够了。”白发少年独自幽幽道。
之后沉默蔓延了整个房间。
良久之后，正当叶瑞筠支撑不住眼皮打架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她侧过身以为是那白发男孩，几只老鼠一样的小动物却忽然从地面堆放的零碎设备零件中冲出来，叶瑞筠本能地高叫着窜出睡袋跑向对面的光源处，却在慌乱中失足踩碎了少年的那盏小灯。
房间瞬间黑了下来，白发少年却没有一丝动静。由于不敢轻易惊动对方，叶瑞筠摸索着想要去开启顶灯，在片刻的磕碰后终于让房间重见光明。
她刚想说明有老鼠还是什么东西，但是转身却看见白发少年脑袋深埋在膝间颤抖不止。
“你怎么了？看到老鼠了吗？”以为他是害怕老鼠，叶瑞筠轻轻接近问道。
而对方依旧战栗着并无回话。继续接近，她终于听见少年惊慌的细微声线：“不要，不要再进那个黑屋，不要，我不要……”
少年惊恐的样子让叶瑞筠莫名奇妙：“到底是怎么了？”
“不要黑，我不要黑……”
“抱歉我踩碎了你的灯，但我已经把灯打开了。”她走到少年近旁，而这一举动加剧了少年的恐慌。
“不要，不要带我去那里，我不想去那里，我不要，我不要！”
少年高声叫喊着并且拼命想要远离面前的人一般后缩。
“我有什么能力带你去哪里，你冷静一点。”
然而少年依旧沉浸恐慌，叶瑞筠手足无措，幸好这时晏教授毛躁着头发推门而入：“在干什么这么吵。”
“我不小心把灯踩坏后，他就这样了。”叶瑞筠赶忙靠近晏教授。
看见地上灯体的碎片，晏教授马上明白了缘由。
“这是他的创伤后遗症，他怕黑，只要一有黑暗就会发作。开着灯别管他，过一阵就好了。别再出声，我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晏教授说着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或者你可以试着安慰他——他单纯天真得让人害怕，一直以来他的世界里只有他的灯和邬念阳的要求，跟小孩子没有区别。”
“这里有老鼠！”叶瑞筠对着他喊，得到的回复却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她心里骂了一声，环视一圈研究办公室里的各种仪器设备，只有少年那一个角落周围没有地方可以供老鼠隐藏，于是叶瑞筠小心翼翼走到他旁边默默地蹲坐在墙边。
尽管少年背对着她，但能听见少年急速短促的呼吸，急促的气息久久不止，让叶瑞筠忽然有些没必要的自责，甚至忘记了对老鼠的恐惧。
“对不起，我也不想踩坏那盏灯。”
她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少年背上：“别怕了，没有人会带你去黑的地方。”
接着她轻轻拍着少年的背，看着那随着呼吸一耸一耸的白色头毛，想到亲戚家那只大白狗，之前碰上它坏了肚子，她也是这样帮它顺气，然后习惯性地轻轻拍了拍那个白毛的脑袋。
少年缓缓扭头看了她一眼。
“没事的，没有人会带你去黑的地方。”这一眼看得她有些瘆得慌，但她还是轻轻道。
少年灰色的眸子稍微明亮了一些，接着拉过她的手用两手攥在胸前，然后继续一动不动。
“你干什么？”想要抽开手，惊吓之余，她惊叹少年的双手是如此冰凉。
可少年像攥着救命稻草一般牢牢不放，竟然渐渐安定了下来。见状，叶瑞筠也只好等少年的呼吸完全恢复正常后才抽出了手。
“你的手很暖。”少年冷不丁忽然说了句。
“什么？”抽回手后，叶瑞筠疑惑。
“你的手像玻璃球灯一样是暖的。”
“是吗……”这，在睡袋里捂着当然暖了。
“我喜欢玻璃球灯，又有光，又很暖，可以一直拿在手里，拿着它我就不会怕。”少年又露出了不符年龄的天真神情。
“可能这样问有些失礼，你今年多少岁？”叶瑞筠问。
“大哥说我二十了。”白发少年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阿白。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阿白忽然热情了起来。
“我，我叫叶瑞筠。”
“叶？是树叶的那个叶吗？”
“对……”
“你多大了？”
“十八。”
“那你比我小两岁，是妹妹。”
“嗯……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既然你是妹妹，那我叫你小叶子吧。”阿白笑道。
这一系列的对话让叶瑞筠反应不来就这样没头没脑进行了下去。的确，单纯天真得让人害怕。
“我喜欢小叶子的手，我想再握一下。”
“这……”二十岁俊美模样的少年说出如此天真的话，给人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叶瑞筠本能地握紧了双手满脸尴尬。
“不行吗？”阿白疑惑脸。
“额……在这之前，你能先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阿白来了兴致。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哥？”
阿白忽然没有了笑容。
“一会儿就好，我不会碰他，不会跟他讲话，我只要看看他就行。”
阿白脸上写满了为难，他知道被邬念阳发现后会受到严厉的训斥，但是他又很想帮这个手温暖得像玻璃灯的妹妹。
“那只能有一会儿。”
“真的吗？”
“但是，我需要握住你的手。”阿白伸出了修长的手。
为了见证堂哥的安慰，叶瑞筠握了上去。阿白一个满意的笑脸将叶瑞筠拉了起来，接着两人脚下闪出了光环，下一秒，他们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间昏暗的房间，她们面前是一扇巨大的玻璃墙，墙内摆满了各种机器，机器之上悬浮着一团云状的东西，洒下丝丝白雾落在中心的病床上，病床上躺着的正是满身绷带的叶蔚冉。
叶瑞筠趴在玻璃上，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人，确认是叶蔚冉后疏出一大口气，她问阿白：“他现在怎么样了？”
“经过优秀医师救治，当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在昏迷状态。”
这不是阿白的声音，转过身看到说话人，叶瑞筠倒吸一口凉气，阿白则立马藏到她背后，只是二十弱冠的身躯实在是难以被遮蔽。
“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把阿白收服了，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阿白紧握着叶瑞筠的手，邬念阳语气里有些的佩服的意思。
“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他的安全，并没有逃跑的意思。”叶瑞筠解释，禁不住手心出汗。
“我知道，你要逃跑，可以直接叫阿白送你离开这里，只是有个半死不活的人在这里，你不敢跑。”邬念阳从大厅排椅上起身接近，“只是阿白你让我失望了，你忘记是谁救你出来的吗？”
“你就是这样一直恐吓他为你做事的吗？”
“恐吓？是他懂得报恩。”邬念阳说着继续走近。
阿白的呼吸越发急促，握手握得越发地紧，叶瑞筠则极力抑制着恐惧，逼迫自己正眼看着大衣男子接近。
邬念阳走到玻璃墙面前，看着墙内的病患，平淡地说：“他不会在短时间内痊愈，而我会在这段时间内，让你明白，我才是你真正的同伴。”
说完这句话，邬念阳低头直视叶瑞筠的双眼，而叶瑞筠看到的，是颇有威慑的坚定。
“阿白，你带着她到处跑，我不会过多责怪你，但你若是做了背叛我的事，那我会让你一直待在黑屋里，再也出不来。”邬念阳接着看向阿白，对方激励躲避着他的视线。
听到“黑屋”两个字后，阿白全身不住地颤抖。
“好好待着，为了你的兄长，也为了你自己的未来。”
丢下这一句话后，邬念阳转身迈步，最终融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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