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聚祭坛（一）
四周漆黑寂静，嶙峋的山石显得阴森狰狞。
卓轻晓第一次觉得直觉太准也不是好事情，只是看到时略微想了一想这些山石是不是一个阵，结果事实却真就如此。
微微努了努嘴，卓轻晓有些烦闷，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进入这个阵法的。
能将鬼物全部屏蔽的阵一定不是凡阵，而是阵法，可卓轻晓却又实实在在没有感受到什么阵法的波动和空间之力的波动。
这说明，这阵法的阶级远超于她的水平。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并非阵法，而是一种术法
——这就难办了。
阵法再高阶也是有迹可循的，可若是幻术，那卓轻晓如今便是连自己是本体中术还是精神中术都不知道，如果是神识一类的精神上中了幻术，那自己的身体是醒是昏，是活是死都不知道。
卓轻晓看了看手中仍被吸引着的鬼气。
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幻术，那么这个方向说不定就是施术者让自己去的地方；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中了幻术或者这是一个阵法，那么这个牵引力就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自己还是按照原计划向着牵引方向走比较好。
卓轻晓重新抬起了脚。
在教迈出然后落地的那一瞬，她发觉自己踩空了——在实地上踩空？
疑惑的瞬间，她本能地挥出空间之力保护着自己，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下落的过程中，十几秒后脚下才重新有了地面的实感。
但这一次，四周不再是黑暗。
出现在卓轻晓眼前的是一条长而窄的石砌走廊，头顶上每隔一米便有一盛着火焰的吊盆，没有波动且昏黄的火焰一直蔓延到这走廊看不到尽头的深处。
而身后，是和眼前一摸一样的景象。
在这种比刚才村落更加像恐怖片的走廊中，卓轻晓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身边应该跟着一只断了胳膊、没了半个脑袋、双目流血的恶鬼才对。
但这个想法一出现便被她嫌弃着打散，随后面色平静地顺着走廊向前走。
修真界的玄妙卓轻晓已经体验不少，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道路她已经有了走几步就到头的准备，所以在看到不远处忽然出现的木门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毫无惊喜感。
木门看上去是朝里开的，上面有着不少划痕和已经发黑的血迹，卓轻晓从中察觉到了那蒲团上与鬼气相似的那个气息。
瞬间，福至心灵的，她反应过来了这个气息是什么。
——死气。
一种她不曾亲眼见过但却经常对人说出口的一个东西。
倒也不是她道行不精，因为她原本就没有什么道行，做通天眼时的大多言论都源自背书和复述身边恶鬼的话语，只有当明确看到鬼怪而时，她才会依照恶鬼的提醒进行自己的判断，进而行动……
卓轻晓顿了顿。
距离那种日子已经过去半年之久的今日，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虽然一直觉得是恶鬼在教自己，可实际上，这不就是指挥吗？
想法从脑中闪过，但她不想深究了，这次不是因为“没有意义”，而是实在不愿再回忆以前的事情。
大概是频繁想到过去让卓轻晓有些烦闷，她推开木门时的动作有些粗鲁，只听“砰”的一声，木门重重撞在石壁上，掉下些许木屑。
木门背后比起走廊亮堂不少，卓轻晓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才看清眼前景象。
与走廊的狭窄不同，木门之后是一片极为宽旷的广场，形为圆，中间竖立着一块顶着石砌天花板的高大石碑，石碑之下是一圈又一圈圆形阶梯，一直阶梯形向下扩展到广场边缘石壁。而目测有十多米高的石壁之上，对称有着八扇四五米高的巨门。
卓轻晓之所以看得如此清楚出了那无数悬在空中的火烛之外，最重要的是，她正立在石壁的巨门之上。
这里如同是这广场的二楼一般，是一层由每个巨门之上探出一米多距离平台所组成的环状石台，可以将这室内广场看得清楚。
最重要的是，在如此位置，这广场内充盈的死气与鬼气，如厚重烟尘一般冲她门面而来，包裹她周身。
根据这些死气、身后木门以及脚下石台上的血迹、广场内圆形阶梯上的坑洼不平的痕迹，卓轻晓推测，这个平台是往下推人……不一定是人，但一定是活物。
而这一整个广场，是一个类似于祭坛的存在。
于是卓轻晓对于自己之前的推测产生了质疑——那些没有变异的人，真的在封印前离开了吗？
这里的鬼气并没有被那不知名的气息所污染，故而卓轻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眼见着手中鬼气没了被牵引的感觉，她便收回了鬼气，抬脚开始沿着石台走。
这祭坛又大又空旷，可她的脚步声却并没有被放大，更没有回声。卓轻晓内心疑惑，于是轻声咳嗽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并没有传播多少。
迟疑几瞬后，卓轻晓探出空间之力，发现平台与下方祭坛之间并无空间上的隔阂，但她的空间之力确实有一丝微弱的波动。
至少是六阶阵法，就是不知道是屏蔽阵法还是静音阵法……
卓轻晓想着自己的水平，默默估量着这自己察觉不出的阵法。
然仅过了两刻，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这是屏蔽阵法。
因为从自己东北侧巨门进入的那眼熟的三人，并没有察觉到自己。
江意铎手持着拂尘走在最前端，拂尘上还残余着术法的金光。空青握着木棍，背上背着不知从哪而来的一个编织篓，她身后的苏言溪正紧紧抓着那篓子。三人明显是遭遇了一场恶战，身上皆是脏乱还带着血污，表情也是极为警惕。
卓轻晓想了想，没有下去，决定先观望观望。反正他们目前也发现不了自己，那自己什么时候出去就说什么时候到的就行。
三人环绕一圈没有发现危险后，明显的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空青抬手挥了挥，一卷卷轴从她背部的编织娄中飘出落到她的手中。她打开卷轴，看了几眼，然后认真看了端详了那巨大石碑一会儿后，点头道：“一样的，是这里没错。”
她的声音从空旷的祭坛上回荡，清晰地传入卓轻晓的耳中。
卓轻晓没有放出神识，侧头看了一眼，以修士的视力只看到那展开卷轴上有一个形似石碑的图案，其旁边密密麻麻写了不少的字。
苏言溪有些放松地坐在了圆形阶梯上，叹了口气：“这一路可真难啊，真不知道卓姑娘这十多日是不是已经找到方法出去了。”
卓轻晓闻言一顿。
十多日？
在她的感官里，距离几人分别，应当是过了不到一日才对！
卓轻晓第一次觉得直觉太准也不是好事情，只是看到时略微想了一想这些山石是不是一个阵，结果事实却真就如此。
微微努了努嘴，卓轻晓有些烦闷，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进入这个阵法的。
能将鬼物全部屏蔽的阵一定不是凡阵，而是阵法，可卓轻晓却又实实在在没有感受到什么阵法的波动和空间之力的波动。
这说明，这阵法的阶级远超于她的水平。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并非阵法，而是一种术法
——这就难办了。
阵法再高阶也是有迹可循的，可若是幻术，那卓轻晓如今便是连自己是本体中术还是精神中术都不知道，如果是神识一类的精神上中了幻术，那自己的身体是醒是昏，是活是死都不知道。
卓轻晓看了看手中仍被吸引着的鬼气。
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幻术，那么这个方向说不定就是施术者让自己去的地方；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中了幻术或者这是一个阵法，那么这个牵引力就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自己还是按照原计划向着牵引方向走比较好。
卓轻晓重新抬起了脚。
在教迈出然后落地的那一瞬，她发觉自己踩空了——在实地上踩空？
疑惑的瞬间，她本能地挥出空间之力保护着自己，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下落的过程中，十几秒后脚下才重新有了地面的实感。
但这一次，四周不再是黑暗。
出现在卓轻晓眼前的是一条长而窄的石砌走廊，头顶上每隔一米便有一盛着火焰的吊盆，没有波动且昏黄的火焰一直蔓延到这走廊看不到尽头的深处。
而身后，是和眼前一摸一样的景象。
在这种比刚才村落更加像恐怖片的走廊中，卓轻晓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身边应该跟着一只断了胳膊、没了半个脑袋、双目流血的恶鬼才对。
但这个想法一出现便被她嫌弃着打散，随后面色平静地顺着走廊向前走。
修真界的玄妙卓轻晓已经体验不少，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道路她已经有了走几步就到头的准备，所以在看到不远处忽然出现的木门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毫无惊喜感。
木门看上去是朝里开的，上面有着不少划痕和已经发黑的血迹，卓轻晓从中察觉到了那蒲团上与鬼气相似的那个气息。
瞬间，福至心灵的，她反应过来了这个气息是什么。
——死气。
一种她不曾亲眼见过但却经常对人说出口的一个东西。
倒也不是她道行不精，因为她原本就没有什么道行，做通天眼时的大多言论都源自背书和复述身边恶鬼的话语，只有当明确看到鬼怪而时，她才会依照恶鬼的提醒进行自己的判断，进而行动……
卓轻晓顿了顿。
距离那种日子已经过去半年之久的今日，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虽然一直觉得是恶鬼在教自己，可实际上，这不就是指挥吗？
想法从脑中闪过，但她不想深究了，这次不是因为“没有意义”，而是实在不愿再回忆以前的事情。
大概是频繁想到过去让卓轻晓有些烦闷，她推开木门时的动作有些粗鲁，只听“砰”的一声，木门重重撞在石壁上，掉下些许木屑。
木门背后比起走廊亮堂不少，卓轻晓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才看清眼前景象。
与走廊的狭窄不同，木门之后是一片极为宽旷的广场，形为圆，中间竖立着一块顶着石砌天花板的高大石碑，石碑之下是一圈又一圈圆形阶梯，一直阶梯形向下扩展到广场边缘石壁。而目测有十多米高的石壁之上，对称有着八扇四五米高的巨门。
卓轻晓之所以看得如此清楚出了那无数悬在空中的火烛之外，最重要的是，她正立在石壁的巨门之上。
这里如同是这广场的二楼一般，是一层由每个巨门之上探出一米多距离平台所组成的环状石台，可以将这室内广场看得清楚。
最重要的是，在如此位置，这广场内充盈的死气与鬼气，如厚重烟尘一般冲她门面而来，包裹她周身。
根据这些死气、身后木门以及脚下石台上的血迹、广场内圆形阶梯上的坑洼不平的痕迹，卓轻晓推测，这个平台是往下推人……不一定是人，但一定是活物。
而这一整个广场，是一个类似于祭坛的存在。
于是卓轻晓对于自己之前的推测产生了质疑——那些没有变异的人，真的在封印前离开了吗？
这里的鬼气并没有被那不知名的气息所污染，故而卓轻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眼见着手中鬼气没了被牵引的感觉，她便收回了鬼气，抬脚开始沿着石台走。
这祭坛又大又空旷，可她的脚步声却并没有被放大，更没有回声。卓轻晓内心疑惑，于是轻声咳嗽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并没有传播多少。
迟疑几瞬后，卓轻晓探出空间之力，发现平台与下方祭坛之间并无空间上的隔阂，但她的空间之力确实有一丝微弱的波动。
至少是六阶阵法，就是不知道是屏蔽阵法还是静音阵法……
卓轻晓想着自己的水平，默默估量着这自己察觉不出的阵法。
然仅过了两刻，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这是屏蔽阵法。
因为从自己东北侧巨门进入的那眼熟的三人，并没有察觉到自己。
江意铎手持着拂尘走在最前端，拂尘上还残余着术法的金光。空青握着木棍，背上背着不知从哪而来的一个编织篓，她身后的苏言溪正紧紧抓着那篓子。三人明显是遭遇了一场恶战，身上皆是脏乱还带着血污，表情也是极为警惕。
卓轻晓想了想，没有下去，决定先观望观望。反正他们目前也发现不了自己，那自己什么时候出去就说什么时候到的就行。
三人环绕一圈没有发现危险后，明显的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空青抬手挥了挥，一卷卷轴从她背部的编织娄中飘出落到她的手中。她打开卷轴，看了几眼，然后认真看了端详了那巨大石碑一会儿后，点头道：“一样的，是这里没错。”
她的声音从空旷的祭坛上回荡，清晰地传入卓轻晓的耳中。
卓轻晓没有放出神识，侧头看了一眼，以修士的视力只看到那展开卷轴上有一个形似石碑的图案，其旁边密密麻麻写了不少的字。
苏言溪有些放松地坐在了圆形阶梯上，叹了口气：“这一路可真难啊，真不知道卓姑娘这十多日是不是已经找到方法出去了。”
卓轻晓闻言一顿。
十多日？
在她的感官里，距离几人分别，应当是过了不到一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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