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不可直视之物
“呵呵，比起这个，现在您更怀疑的其实应该是我们学派为什么要找到您吧？”教授说着，夹在脑袋缝隙之间的触须逐渐伸长，将书架上的一本书直接递到了他的面前。
的确，之前纳西姆给自己的解释是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结识自己。
这种说法其实相当站不住脚，杨澜也从来没有相信过。
他没有搭话，只是有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肉球教授，身体有些紧绷。
因为刚刚对方的这种对话方式让他想起了地球上的一些影视作品，反派在攻击主角之前，都会诉说来龙去脉。
“您无需紧张，我们并没有欺骗您~”站在杨澜身边的纳西姆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那种笑容，此刻却是开口解释道。
“找到眷者阁下，还有邀请你到这里来的目的的确是想要结识您，因为我们有些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需要..我的帮助？
我能做什么？让我帮你们这么多人一起去老布林餐厅里白吃白喝吗？
正在杨澜满头雾水的时候，亚历克斯教授温和的声音从肉球的底下传出
“实际上，我们想让您在这里，为我们升起一团月之火焰，您知道的，虽然跟随引导，但我们本质上都是学者，除非迫不得已不然，对于未知的探索是不会停止的。”
啊..也对。
杨澜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在看到亚历克斯教授的模样之后便有些慌乱，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反应..好像也变慢了许多。
自己在神秘领域唯一做过的事情，便是在河边放了把火。
这些家伙，想要研究月火，难道这东西..很稀有吗？
“月之眷者很少见吗？”心中想着，杨澜便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也想明白了。
面前之物虽然令人恐惧，并且极度不符合正常人的审美，但他却是一位能够正常沟通，并且在这个领域被称为【教授】的生物。
如果自己想要在短时间内了解神秘领域，和所谓“高墙”后面的知识。
那么从这里，以这位“教授”所说的知识为起点，或许才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很少？不不不，我的朋友~”站在一旁的纳西姆先是摆手，随后带着笑意的语气逐渐转为凝重。
“虽然我们并不清楚各个活动于表面的上位者，祂们到底有多少眷族，又有多少眷者，但【月之眷者】甚至在王国的历史上都没出现过一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一位..都没出现过？
“为什么？”杨澜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星空中没有信仰！而且所有的王国，罗萨贺顿，尼斯，赫仑佐，几乎所有的王国都明令禁止对于星空的信仰！”纳西姆缓缓的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洞顶。
而杨澜下意识的抬头，却好像看见了一片正在不断扭曲蠕动的星空。
“你刚刚说，我们在这里属于世人口中的邪教没错，但如果我们的成员就算是一百人绑在一起！和你这位月之眷者站在一块，仲裁庭优先攻击的也永远都会是你，我的男爵阁下。”
“比起我们，作为月之眷者的你，才是真正的邪教，异端。”
纳西姆的话在杨澜耳边不断回荡着，让他瞬间有些茫然“就算..我什么都没做？”
“没错~有些东西，存在便是一种最深的罪孽。”
呵，搞了半天其实我才是那个真正的邪教是吧？
可我并不信仰月亮啊！那能力是..我看了▆▆▆上的符号才得到的。
嘶！▆▆▆...
思绪到了这里，杨澜才骤然意识到，跟自己一起穿越过来的▆▆▆其实才是一切的关键！
之前将围过来的人当做治安官逃走，在半路晕倒，因为腹中饥饿去白吃白喝，最后遇到纳西姆来了这里。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接踵而至，让他完全没有坐下来好好思考事情的时间。
现在想想，自己或许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那张▆▆▆。
他如此思考着，却是没发现身边的纳西姆的眉头，为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所以呢，我为你们提供月火，你们能给我什么？”稍微整理了一下当前的思路，杨澜才深呼吸口气，将目光看向前方的教授。
亚历克斯教授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停顿了两秒后，才语气依旧平和的回答“当然是你现在最急需的东西，禁忌的知识，神秘的常识还有..索克。”
“只是为了，一束火焰？”杨澜有些疑惑，这些帮助的确都是自己最需要的，但在他看来自己要付出的代价远远低于回报。
“当然不，我们这样实际上得到的当然不只是一团火焰，最重要的是，我们能获得月之眷者的友谊，史无前例的友谊。”教授缓缓的上前两步。
而这次，杨澜忍住了想要向后躲避的冲动，看着对方缓缓朝着自己伸出了苍白的手掌“而您，也将获得我们指引学派的友谊。”
这算是一次历史性的会面？千年一遇的，完全不信仰月亮的月之眷者，跟其他邪教的深度交流？
心里胡思乱想着，杨澜下意识的便想要伸出手，与对方交握。
但也就在这一瞬，电光石火之间，杨澜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这群家伙怎么可能会握手？！
这种想法让他直接做出了一个他进门时就想做的动作！
那便是拔枪！在近距离之下，木柄镶嵌着银色花纹的手枪直接抵住了面前教授那硕大的脑袋！
但杨澜的举动却是没有引起教授，甚至是纳西姆的丝毫惊慌。
似乎那硕大肿胀如同水球的脑袋完全不怕被爆头一般。
“你们在读取我的思想？”杨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双眸之中充满了厌恶。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是被这教授的“上位者姿态”给吓住了。
而现在想来，对方似乎也能通过什么东西来影响自己的思维和感知，让他变得迟钝，紧绷。
其实在刚刚，自己说出“里世界和表世界”的时候，他就有些诧异，并且感觉有些别扭。
明明自己只是说出了这两个名词，其他的话都是在心中腹诽的..但不仅仅是亚历克斯教授，甚至纳西姆都感觉到了惊讶！
这两个异世界的土著，为什么会感到惊讶？！
比起这个他们更应该问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而真正让自己清醒过来的，是刚刚对方做出的，想要握手的动作。
这是自己故乡才有的利益，而按照法兰的记忆，这个国家如果互相表示尊重，最常用的便是脱帽，并且互相颔首，鞠躬。
所以总结下来，杨澜才确定了一件事。
这老东西从自己刚刚进门开始，就在算计自己，他在用某种方法，读取自己的思想！
“很聪明的猜想，但..并不完全正——确——...”被枪指着脑袋的亚历克斯并没有丝毫的惊慌，他的声音在此刻被无限拉长，就像是电影中慢放的镜头。
额？！
这一刻，杨澜感觉面前的一切都在逐渐崩塌..
自己的手臂，持着的手枪，亚历克斯，纳西姆，桌面，书架，整个房间..都像是被加热的巧克力一般在快速的融化！
这是..什么..情况？
呼——！！
再下一秒，杨澜骤然睁开双眸，却是发现，自己依旧站在房间内。
提灯散发的光芒照耀在墙上挂着的玻璃容器上，反射出能够照亮整个房间的光。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但他的身边..纳西姆已经不在了。
这房间里只有自己和...
“感觉怎么样？对【高墙】外的世界，有概念了吗？”亚历克斯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脑袋里渗出的肉须正在缓缓的翻动自己面前的书籍。
“你..做了什么？纳西姆呢？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杨澜此刻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的抽痛。
就像是有人用棍子狠戳他的太阳穴。
“他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有没有可能，他根本就没跟你一起进来？”亚历克斯教授依旧坐在原地翻着书，但说出的话却是让杨澜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而下一秒，沙发上的肉球教授再次开口，但说出的话，发出的声音却是跟纳西姆一模一样“呵呵~这就是第一课，不要直视上位者，就算我只有不完整的上位者姿态也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纳西姆在开门之后便没和杨澜一起进来的原因。
从进到这个房间，或者说从看到亚历克斯教授的样子开始，杨澜便已经陷入了疯狂的旋涡中。
“你..控制了刚刚的幻觉？”杨澜赶紧有意识的将视线从这怪物身上移开，看向旁边的地面。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如果我不插手的话，你的意识会带着你彻底堕入无尽的深渊。”教授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平和，似乎对于杨澜刚刚的遭遇毫不在意，比起在幻觉中的和蔼，多了几分冷漠和疏离。
“你将陷入永无止境的疯狂，就算死亡，也无法阻止。”
杨澜一时无言。
他刚刚虽然发现了不对，但却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从一开始便身处幻觉之中。
这种防不胜防的，类似幻术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应对的，如果面前的这位“上位者”教授有恶意的话。
自己现在恐怕早就..
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面前的这个名为亚历克斯的【上位者】，其能力是个精神有关，能够让自己在完全注意不到的情况下陷入幻觉，而在幻觉中，对方好像还能对自己进行读心。
就像是手持着剧本的导演，坐在场外，看着面前卖力表演的演员。
不可直视，不可思考。
这便是..上位者吗？
的确，之前纳西姆给自己的解释是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结识自己。
这种说法其实相当站不住脚，杨澜也从来没有相信过。
他没有搭话，只是有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肉球教授，身体有些紧绷。
因为刚刚对方的这种对话方式让他想起了地球上的一些影视作品，反派在攻击主角之前，都会诉说来龙去脉。
“您无需紧张，我们并没有欺骗您~”站在杨澜身边的纳西姆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那种笑容，此刻却是开口解释道。
“找到眷者阁下，还有邀请你到这里来的目的的确是想要结识您，因为我们有些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需要..我的帮助？
我能做什么？让我帮你们这么多人一起去老布林餐厅里白吃白喝吗？
正在杨澜满头雾水的时候，亚历克斯教授温和的声音从肉球的底下传出
“实际上，我们想让您在这里，为我们升起一团月之火焰，您知道的，虽然跟随引导，但我们本质上都是学者，除非迫不得已不然，对于未知的探索是不会停止的。”
啊..也对。
杨澜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在看到亚历克斯教授的模样之后便有些慌乱，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反应..好像也变慢了许多。
自己在神秘领域唯一做过的事情，便是在河边放了把火。
这些家伙，想要研究月火，难道这东西..很稀有吗？
“月之眷者很少见吗？”心中想着，杨澜便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也想明白了。
面前之物虽然令人恐惧，并且极度不符合正常人的审美，但他却是一位能够正常沟通，并且在这个领域被称为【教授】的生物。
如果自己想要在短时间内了解神秘领域，和所谓“高墙”后面的知识。
那么从这里，以这位“教授”所说的知识为起点，或许才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很少？不不不，我的朋友~”站在一旁的纳西姆先是摆手，随后带着笑意的语气逐渐转为凝重。
“虽然我们并不清楚各个活动于表面的上位者，祂们到底有多少眷族，又有多少眷者，但【月之眷者】甚至在王国的历史上都没出现过一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一位..都没出现过？
“为什么？”杨澜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星空中没有信仰！而且所有的王国，罗萨贺顿，尼斯，赫仑佐，几乎所有的王国都明令禁止对于星空的信仰！”纳西姆缓缓的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洞顶。
而杨澜下意识的抬头，却好像看见了一片正在不断扭曲蠕动的星空。
“你刚刚说，我们在这里属于世人口中的邪教没错，但如果我们的成员就算是一百人绑在一起！和你这位月之眷者站在一块，仲裁庭优先攻击的也永远都会是你，我的男爵阁下。”
“比起我们，作为月之眷者的你，才是真正的邪教，异端。”
纳西姆的话在杨澜耳边不断回荡着，让他瞬间有些茫然“就算..我什么都没做？”
“没错~有些东西，存在便是一种最深的罪孽。”
呵，搞了半天其实我才是那个真正的邪教是吧？
可我并不信仰月亮啊！那能力是..我看了▆▆▆上的符号才得到的。
嘶！▆▆▆...
思绪到了这里，杨澜才骤然意识到，跟自己一起穿越过来的▆▆▆其实才是一切的关键！
之前将围过来的人当做治安官逃走，在半路晕倒，因为腹中饥饿去白吃白喝，最后遇到纳西姆来了这里。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接踵而至，让他完全没有坐下来好好思考事情的时间。
现在想想，自己或许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那张▆▆▆。
他如此思考着，却是没发现身边的纳西姆的眉头，为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所以呢，我为你们提供月火，你们能给我什么？”稍微整理了一下当前的思路，杨澜才深呼吸口气，将目光看向前方的教授。
亚历克斯教授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停顿了两秒后，才语气依旧平和的回答“当然是你现在最急需的东西，禁忌的知识，神秘的常识还有..索克。”
“只是为了，一束火焰？”杨澜有些疑惑，这些帮助的确都是自己最需要的，但在他看来自己要付出的代价远远低于回报。
“当然不，我们这样实际上得到的当然不只是一团火焰，最重要的是，我们能获得月之眷者的友谊，史无前例的友谊。”教授缓缓的上前两步。
而这次，杨澜忍住了想要向后躲避的冲动，看着对方缓缓朝着自己伸出了苍白的手掌“而您，也将获得我们指引学派的友谊。”
这算是一次历史性的会面？千年一遇的，完全不信仰月亮的月之眷者，跟其他邪教的深度交流？
心里胡思乱想着，杨澜下意识的便想要伸出手，与对方交握。
但也就在这一瞬，电光石火之间，杨澜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这群家伙怎么可能会握手？！
这种想法让他直接做出了一个他进门时就想做的动作！
那便是拔枪！在近距离之下，木柄镶嵌着银色花纹的手枪直接抵住了面前教授那硕大的脑袋！
但杨澜的举动却是没有引起教授，甚至是纳西姆的丝毫惊慌。
似乎那硕大肿胀如同水球的脑袋完全不怕被爆头一般。
“你们在读取我的思想？”杨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双眸之中充满了厌恶。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是被这教授的“上位者姿态”给吓住了。
而现在想来，对方似乎也能通过什么东西来影响自己的思维和感知，让他变得迟钝，紧绷。
其实在刚刚，自己说出“里世界和表世界”的时候，他就有些诧异，并且感觉有些别扭。
明明自己只是说出了这两个名词，其他的话都是在心中腹诽的..但不仅仅是亚历克斯教授，甚至纳西姆都感觉到了惊讶！
这两个异世界的土著，为什么会感到惊讶？！
比起这个他们更应该问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而真正让自己清醒过来的，是刚刚对方做出的，想要握手的动作。
这是自己故乡才有的利益，而按照法兰的记忆，这个国家如果互相表示尊重，最常用的便是脱帽，并且互相颔首，鞠躬。
所以总结下来，杨澜才确定了一件事。
这老东西从自己刚刚进门开始，就在算计自己，他在用某种方法，读取自己的思想！
“很聪明的猜想，但..并不完全正——确——...”被枪指着脑袋的亚历克斯并没有丝毫的惊慌，他的声音在此刻被无限拉长，就像是电影中慢放的镜头。
额？！
这一刻，杨澜感觉面前的一切都在逐渐崩塌..
自己的手臂，持着的手枪，亚历克斯，纳西姆，桌面，书架，整个房间..都像是被加热的巧克力一般在快速的融化！
这是..什么..情况？
呼——！！
再下一秒，杨澜骤然睁开双眸，却是发现，自己依旧站在房间内。
提灯散发的光芒照耀在墙上挂着的玻璃容器上，反射出能够照亮整个房间的光。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但他的身边..纳西姆已经不在了。
这房间里只有自己和...
“感觉怎么样？对【高墙】外的世界，有概念了吗？”亚历克斯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脑袋里渗出的肉须正在缓缓的翻动自己面前的书籍。
“你..做了什么？纳西姆呢？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杨澜此刻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的抽痛。
就像是有人用棍子狠戳他的太阳穴。
“他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有没有可能，他根本就没跟你一起进来？”亚历克斯教授依旧坐在原地翻着书，但说出的话却是让杨澜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而下一秒，沙发上的肉球教授再次开口，但说出的话，发出的声音却是跟纳西姆一模一样“呵呵~这就是第一课，不要直视上位者，就算我只有不完整的上位者姿态也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纳西姆在开门之后便没和杨澜一起进来的原因。
从进到这个房间，或者说从看到亚历克斯教授的样子开始，杨澜便已经陷入了疯狂的旋涡中。
“你..控制了刚刚的幻觉？”杨澜赶紧有意识的将视线从这怪物身上移开，看向旁边的地面。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如果我不插手的话，你的意识会带着你彻底堕入无尽的深渊。”教授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平和，似乎对于杨澜刚刚的遭遇毫不在意，比起在幻觉中的和蔼，多了几分冷漠和疏离。
“你将陷入永无止境的疯狂，就算死亡，也无法阻止。”
杨澜一时无言。
他刚刚虽然发现了不对，但却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从一开始便身处幻觉之中。
这种防不胜防的，类似幻术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应对的，如果面前的这位“上位者”教授有恶意的话。
自己现在恐怕早就..
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面前的这个名为亚历克斯的【上位者】，其能力是个精神有关，能够让自己在完全注意不到的情况下陷入幻觉，而在幻觉中，对方好像还能对自己进行读心。
就像是手持着剧本的导演，坐在场外，看着面前卖力表演的演员。
不可直视，不可思考。
这便是..上位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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