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红裙与储物袋

    小屋有两层，林芳菲踏着咯吱作响的楼梯往下走。

    只见一个半大的孩子坐在厅中，乌黑的发丝披在身后，散落在地，阳光自窗户斜斜落下，刚好落在他的发丝上，看起来犹如泛着光泽的上好绸缎一般。

    他面前有一个小火堆，几块石头堆成的灶上有一口小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林芳菲走了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你好！”

    飞飞抬眸看向林芳菲，眼睛乌黑明亮，却没有神采，目光落在她右手食指的戒指上，“你和黎梦说话了？”

    黎梦想来是睡在她对面的那个女人，林芳菲点了点头，“是的！”

    飞飞没有继续说话，用勺子搅拌了一会锅里奶白色的汤，盛了一碗，递给林芳菲：“喝！”

    林芳菲本就饿了，这汤闻着就很香，她没有推辞，伸手接过那只小巧的青玉碗，道“谢谢！”

    飞飞黝黑的眼定定的看着她，直到她低头喝了一口汤，脸色才柔和几分：“喝完还有！”

    汤汁入口，鲜美的味道充斥在口中，带着一股暖流，从口中滑倒胃里，让她四肢百骸都觉得暖融融的。

    林芳菲连喝两碗，这才稍微有些饱腹感，奈何飞飞已经不再让她喝了，只说道：“循序渐进，过犹不及！”

    林芳菲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竟觉有些可爱，“可是，我还没有吃饱！”

    飞飞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站起来，朝林芳菲伸出了手。

    林芳菲将手伸出，轻轻的握住了那只小手，不暖，却很柔软。

    飞飞的力气很大，轻轻一带便将她拉了起来，朝屋外走去，出门前，他手指轻轻一弹，火堆熄灭，就连两只青玉小碗都变干净了。

    飞飞走得不快，林芳菲任他牵着，目光却是向四处扫去，这是一个约莫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倚山伴水，十分雅致。

    不一会，便到了一片灌木丛边，灌木丛上零星长着一些龙眼大小的金色果实，隐隐泛着金光。

    飞飞伸手摘下一颗递给林芳菲：“吃了就不会饿了！”

    林芳菲接过果子放入口中，果子清甜，带着一股奶香味，一颗入腹，竟然真的不饿了，甚至还有些撑。

    “这是什么？”她有些好奇。

    飞飞抿唇一笑：“五脏果！”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似乎从这孩子身上感觉到了善意，林芳菲的声音不自觉的柔和几分。

    笑容在飞飞的脸上漾开，眉眼弯弯，出奇的漂亮，“飞飞！”

    林芳菲也回以一笑：“我叫林芳菲，你可以叫我芳菲！”

    飞飞目光落在她的衣服上，破得有些不忍直视，他手一翻，掌心中多出一套衣裙，不容拒绝的塞给了林芳菲。

    林芳菲看着怀中艳红的衣裙，有些哭笑不得，这似乎是一件嫁衣吧？

    然而还不待她说什么，飞飞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林芳菲在这陌生又新奇的世界落了脚。

    三天后的夜晚，林芳菲刚要入睡，睡在对面床上的黎梦醒了。

    她深邃的眼睛看着对面的林芳菲，声音极轻：“你想回去吗？”

    林芳菲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看向对面床上的黎梦：“你说什么？”

    黎梦又重复一遍：“你还想回去吗？”

    林芳菲心中一动，清醒了几分，“可以吗？”

    黎梦脸上露出了笑容，月色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脸上，消瘦得犹如包着皮的骷髅，看起来有些狰狞：“你可以去采珠，可以得到离开这个世界的传送玉牌，也许就可以回去！”

    “什么是采珠？”林芳菲再问，黎梦却不出声了，就在她以为黎梦又睡着了的时候，一只巴掌大的小袋子落在了她的被子上。

    “这是储物袋，意识沉入其中便可看到其中的东西，你若同意采珠，这袋子便属于你了，你若不愿，就将袋子放回我床上，你可以考虑几天！”黎梦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又沉沉睡去。

    林芳菲捏着那巴掌大小的袋子，意识沉入其中，一堆亮晶晶的石头浮现在意识中，随着意识而动，一颗石头掉出了小袋子，她捏着那犹如棋子般大小的石头，彻底清醒了。

    次日，林芳菲踏着晨光走到小河边，舀起清澈的河水洗脸。

    飞飞坐在一枝树枝上，笑看着树下的红衣女子，晶莹的水珠从她的脸上滑落，在晨光下美得像是在发光一样。

    在看到她腰间挂着的储物袋时，飞飞脸上的笑容敛去，“黎梦又和你说话了？”

    林芳菲仰头，含笑看着飞飞，”我想去采珠！”

    飞飞低垂着头，看不出表情来，但是能感觉到他在生气，那日起，飞飞把她的床搬到了自己屋内。

    清晨，林芳菲会为飞飞梳头，把乌黑的发丝编成辫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飞飞没有拒绝，他并没有意识到林芳菲把他当成女孩了。

    某一天，他看着镜中为他梳理头发的林芳菲，漆黑的眼眸依旧无神，似乎更暗淡几分，“两月后便是采珠之期！”